她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见他一直凝视着她看,顿觉羞窘,便捂住了脸。这稚气的动作惹得青王忍俊不禁,他低头去咬贺莲房的鼻子,然后隐忍再三道:“可是腹中饥饿?”
被他这么一提醒,贺莲房才发现自己已然饥肠辘辘。她点点头,问:“什么时候了?”
“酉时了。”青王摸摸她娇嫩的脸蛋儿。“吃些东西,再休息吧。”
贺莲房感觉到自己虽然未着寸缕,但却浑身清爽,并不黏腻,想来是在她睡着的时候已经清理过了。对于是谁帮她清理了这件事,她表示不多想。
青王起身,却摁住贺莲房让她继续躺着,他掀开被子,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亵裤。贺莲房连忙抓住被子朝上拉以捂住眼睛,半晌又忍不住去偷瞄。青王的身体高大健美,浑身肌肉结实,但每一块都美得恰到好处。若非亲眼所见,贺莲房是决计不会相信男人的身体也可以用“美”字来形容的。这样英挺完美的身体,昨天晚上与她抵死缠绵过……贺莲房觉得整张脸烧得慌,怎么也不敢再去看了。
青王抄起袍子披上,命外头守候的下人传膳,然后转回内屋,见贺莲房已经坐了起来,正漫天摸索着衣裳,不由得莞尔:“找什么呢?”说着,是随手拎起一旁叠的整整齐齐的衣裙……里的一条肚兜。
贺莲房脸红的快要滴血,她抓紧胸口的被子防止春光外泄,娇嗔地睨了青王一眼。
穿肚兜的时候,青王硬是要帮她系后头的带子,贺莲房忍着羞涩,点头应允了。青王轻手轻脚地摩挲着贺莲房颈后羊脂白玉的肌肤,回想着昨天夜里这样的身子乖巧柔顺地栖息在自己身下,真是说不出的快活满足。因为长年练武,所以他的手上满是老茧,贺莲房的皮肤却细嫩的能掐出水来,是以他在她身上轻轻抚摸,她便像是过了电般微微战栗。
两人又耳鬓厮磨了好久,青王才在贺莲房的严词拒绝下,眼巴巴地看着她自己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
琴瑟二婢已经在外头候着了,天璇摇光没见人影。陆妈妈见主子们出来,连忙舀了碗甜汤奉到贺莲房面前,委婉地道:“公主,这是太后娘娘亲自吩咐的,要给公主熬得甜汤,公主可千万要尝尝。”说话间,她已经犀利地将贺莲房与青王都纷纷打量了一遍。自家公主年纪小,身子弱,这是陆妈妈一直担心的,可如今公主已为人妇,自然是要履行为人妻子的义务。所以,这身子必须好好调理,也希望王爷能明白,目前并非公主受孕的好时机。
青王微微皱了下眉,身上那股冷肃之气压得整个房间的下人们都不敢抬头。贺莲房不明白他怎么了,疑惑的眼神看过去,便听他道:“日后不必再称公主,唤‘王妃’便可。”
贺莲房微微一笑,她对称呼什么的没想过,却未料青王会如此在意。
也不管有没有下人在场看着,青王执意要喂贺莲房,说她昨夜辛苦劳累,不能多动。贺莲房听得臊红了脸,抬脚在桌下轻轻踢了他一下,示意他收敛一点。
膳后青王本想抱着贺莲房继续睡觉,但她严词拒绝了。她的确还有点累,但刚用过膳就睡觉,会让她觉得自己像某种大耳朵大鼻子大肚子的四蹄动物。
于是青王便牵着她的手在王府里四处走动,也好让她熟悉一下环境,毕竟从此以后这里就是她要住一辈子的地方了。
途中经过一片小菜园,青王牵着贺莲房看了会儿,叹了口气。贺莲房放眼望去,只见打起来的架子上,一些秧苗已经泛黄,显然是死了,土地龟裂,杂草疯长,想来是已经荒废了一阵子。便安慰道:“日后还可以再来的,莫要伤心。”
青王握了握她的手,看着那片荒芜的菜园,浅笑道:“我倒是想种过一阵子的,可惜从来没机会浇水松土除草,总是有数不清的事情等着我去做。”
贺莲房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失落,扯了扯他的手,待他低头看她,微笑以对:“以后让我陪你一起吧。”
青王笑,温柔地应了一声。
青王府很大,一时半会是逛不完的,再加上昨天晚上贺莲房的确是“操劳过度”,所以即便她坚持说不累,青王也不许她再四处走动,直接将人抱起来回了卧房。
按理说今儿他们应该进宫面见太后的,只是贺莲房睡得迟,青王舍不得叫醒她。两人便窝在一起甜蜜地睡了一整天,谁也不想提前醒来。
这种安适幸福的日子,两人都从未有过,即使在一起什么都不做,都觉得温暖快乐。
晚上,贺莲房要沐浴净身,她总觉得成了亲后,有很多私密的事情没法做,比如现在……面对丈夫想要为她洗背的强烈要求,她到底是要同意还是不同意?
事实证明,青王决定要做的事,那是谁都挡不住的。
贺莲房趴在浴桶边缘,露出雪白的美背,她的背非常漂亮,曲线流畅妖娆,腰线微微凹下去,显得非常诱人。青王拿着湿布巾轻柔地为她擦拭,贺莲房觉得痒痒,忍不住动了一下。
青王眸色变深。
贺莲房如遭雷击,身子突然僵硬,半晌,才慢慢放松,任由青王覆在她身后,浅浅亲吻她的背。小手抓着浴桶边缘,皮肤在热水的蒸腾下变得粉红,连带着青王的吻,贺莲房真想埋进水底下不出来!
再这样下去的话,怕是又要一番纠缠。
就在贺莲房以为青王要进一步动作的时候,他却突然起身,沙哑地说了声要出去一下,便立刻离开了。贺莲房有些不明所以,但她抓紧了机会从浴桶里出来,擦干净身子换上干净寝衣,转出屏风便看见青王坐在桌前,双手握拳置于膝上,神色凝重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的表情这样严肃,难道是有什么大事不成?
贺莲房担心地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青王听她这样问,不由得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摇头苦笑:“是有件事,我想去做,但又不能做。”
“想做什么便去做就是了,何必畏缩不前呢?”贺莲房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事能难得倒大名鼎鼎的青王殿下,她走到他身边,问:“或者我帮你?”
她帮他……青王很不纯洁地想到了某个画面,这让他浑身更加燥热。突然,他握住了贺莲房的手,将她朝怀里一带。贺莲房在空中转了个圈儿落入青王怀中,一双水汪汪的凤眼犹然天真无辜地望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倒映着他的脸,显得无比专注和用心。“阿房……明儿若是咱们不进宫去,母后应该不会怪罪的吧?”
贺莲房以为他有什么大事要做,便认真道:“母后身体好了许多,没有什么大碍了,同她说一声便是,她不会生气的。”
“那就好。”青王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将她抱起来朝床上走。期间贺莲房还没搞清楚状况:“你不是有事要办么?怎地、怎地朝床上来了?”
“是有事要办的。”他说。“办你。”
贺莲房顿时傻眼。
于是,果然第三天他们也没能进宫去探望太后。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直到第七天,青王才真正餍足,放过贺莲房,与她一起进宫去了。
贺莲房坐在马车里,忍不住想要去谴责青王的需索无度。她揉着略感酸痛的腰。虽然每次燕好过后,他都会为她清理换衣,按摩捏骨,可连续好几天下来,她仍是有些吃不消。
正走着,突然马车停了。贺莲房好奇地掀开帘子看去,却见骑在骏马之上的青王扬起手里的鞭子向前狠狠抽了过去。贺莲房心下一惊,面上却是沉静如水。
随后听见一道含笑的温润嗓音道:“多日不见,王爷见到微臣,难道就是这样见面礼不成?”
竟是信阳候。
不知他今日怎会进宫,但双方在宫门前撞见了却是事实。青王明显对信阳候很是不喜,他就是这样直接且喜好分明的男人,不喜欢信阳候,也不稀罕惺惺作态。他冷淡地看了信阳候一眼,道:“你挡路了。”
这一鞭子信阳候无论如何都躲得开,青王不过是想警告他一下罢了。
警告他,安分守己,不要打任何歪主意。
其实很多事情他们彼此心知肚明,只是青王没有证据,奈何信阳候不得。
信阳候笑:“后面马车里坐的可是青王妃?几日前王爷大婚,微臣偶染风寒卧病在床,未能出席,得见青王妃绝世姿容,当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青王冷漠道:“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