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杨越照例在梦里抱着美女摔大交,滚着金箔当棉被。
没办法,其实他也是个俗人,不是神。如果没有这场该死的抗日战争,说不定他会拎着枪去哪个富裕的家庭干一票,然后再抢两个貌美如花的可人儿上山当他的山大王。手底下养那么一群懂得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小人物。没事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刀片子一横,对过路的客商吹起胡子瞪圆眼睛地大吼一声:打劫!钱财、女人和两条腿以上的留下,其余的,滚!
他娘的,这才是生活!
杨越满足地呻吟了一下,忽然感觉自己的衣服被人拽了拽。
“怎么了?”
睁眼一看,许晴朝车厢连接处走来的几个宪兵努了努嘴。
西村也好奇地回头看去,领头的是个戴着大盖帽,肩扛两颗衔星的中尉。
“例行检查,请帝国士兵们拿出你们的有效证件、军官们请出示军官证,其余人的良民证统统摆在我能看到的地方!如有违抗,格杀勿论!”
几个持枪的宪兵“哗啦啦”地拉动了手里的枪栓。跟在身侧的翻译阴笑着把鬼子的命令译成了中文,杨越撇了撇嘴,掏出了自己的军官证放在了桌面上。
见到杨越和西村两个军官坐在了一起,宪兵中尉把前面的普通百姓交给了属下,三两步到了杨越跟前。
“长官!”
中尉抬手敬了个礼,杨越很配合地点点头,并不起身:“我的军容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中尉很淡然地回答,伸手拿起了桌面上的两本军官证:“西村二郎?你是战车第三师团的?”
“哈依!”西村紧张兮兮地挺地笔直,“战车第三师团第二联队第五大队第十一中队中队长,西村二郎!”
中尉狐疑地看了看军官证,又狐疑地看了看面前紧张地快要冒汗的西村,忽然问道:“第一次到支那来?”
“哈依!是第一次!”面对同级别的军官,西村居然很是服帖,“以前在满州驻扎过,一个月前随师团到达了天津。”
“混蛋!”宪兵中尉显得很恼火,“你是不是要把你上厕所的细节也说给我听!?”
“哈依!”西村一勾头,险些撞在了中尉的怀里。
“我以为,您想知道这一切!”
杨越有些想发笑,这个西村如果不是穿着一身鬼子皮的话,应当是个很可爱的人物。
宪兵中尉又打量了一遍面前这个紧张地有些过分的同僚,看样子在他的心目中,每一个帝国军人都应当是热血澎湃、激情四射的,而不是象这个近乎丢人的西村。
“你坐下吧!”中尉实在没有找出什么破绽,把手里的军官证还给了唯唯诺诺的西村。然后转过身,看向了杨越。
“福田阁下,请允许我问你几个问题!”
杨越点点头,摊了摊手,示意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阁下是第一师团的?”
“上面写地很清楚,第一师团第一旅团的少佐参谋。有问题吗?”
“没有!”宪兵中尉很爽快地点点头,接着说到:“您是东京人吗?”
“是的,东京府!”
这些台词杨越背了不下两百遍,开什么玩笑,要是这都记不住的话,那还怎么混!
“可是”中尉有些犹豫,“可是为什么听你说话会带那么浓的靖冈县口音?”
“”
杨越闷了一头冷汗,鬼子中尉的语速极快,这句话他没怎么听明白。
“什么?”杨越皱了皱眉头,暗地里用脚轻轻地碰了碰许晴。
“哦,对不起。我们是昭和七年从靖冈县搬到东京府的。那一年福田君进了帝国军校,所以”一边的许晴面含微笑,从容地解释到。
“原来是这样!”鬼子中尉似乎对这个解释还比较满意,双手捏着军官证递还到杨越的跟前,“对不起,叨扰了!”
“你辛苦了!”杨越一点头,拿回了“自己”的军官证。
中尉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又回过头来。
“恕我冒昧!不过我还是要提醒您,以后还请福田阁下注意自己的礼节,遇有宪兵值勤的时候,请阁下主动站起来!宪兵代表的是君权和军权,可以藐视一切军衔和职务,哪怕是陆军大臣,在宪兵面前,都必须必恭必敬!刚才您的散漫,已经够条件到宪兵司令部去报到了。在此我提醒您,下不为例!还有,我也是靖冈县人。我们应当为自己是靖冈县人而自豪!”
“哈依!”杨越一头冷汗还没干,马上又冒出了一头冷汗。为了强调重要性,这几句话中尉有意地放缓了语速。杨越听了个大概,赶紧站起了身。
“我下次一定注意!不过,我认为,我们首先应当是帝国的士兵!”
中尉的眼神里有些许愤怒,只不过杨越的这句话说地端地无懈可击,只好一勾头,轻道:“天皇万岁!”
“大日本帝国万岁!”杨越无奈地举动着双手,心里却在大骂:他娘的,老子总算当了回汉奸!
一切又在宪兵们的呼喝声中恢复了平静,被鬼子这搅,杨越再也没心情睡觉了。没想到扛了个少佐的军衔还不保险,险些被小鬼子当成了不良军官带进了宪兵司令部。好在那家伙也算是个“老乡”,否则,后果还真不知道是个什么德行。
许晴轻笑着看了看杨越,没想到面前的这个男人学了半调子的日语,居然也能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