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刘春长带着一群鼻青脸肿的弟兄冲到山头的时候,一小队正和山头上蹲点的许东一伙打成了一团。郭二喜舍身取义,两只手一手拉住一个要去扑倒顺子的骨干,另外两条腿的下面,还突兀地夹了一个倒霉蛋。
顺子也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身边的弟兄一个接一个地因为体力不支而倒下,眼瞅着对面的刘春长也已经冲上了山头,再这样耗下去,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
那面雪白的旗帜高高地竖立着,飘展摇曳着
刘春长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的面前突然站起了一个人。裹满泥泞的身上,却充满了杀气。
“来吧,放马过来!”杨越一撇嘴,朝刘春长招了招手,“你已经有十六个手下被我放倒了,剩下的五个,我也懒得费神了,带着他们一起上吧。”
刘春长脑袋“嗡”地一声,满怀希望的一颗心有如顽石般“咚”地一下沉了底。
开什么玩笑!?
凤凰山的潜伏、反潜伏是谁教的?是杨越!凤凰山精英队伍的格斗是谁教的?是杨越!凤凰山的拳头谁最狠?还是杨越!!
难怪自己一路上来,都被算计地死死的。原来,这一切都是队长亲自策划并带实施的结果!
刘春长沉默了,二狗子沉默了,四个弟兄也沉默了。杨越以一个人的力量,给他们深深地上了一课。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游击战!
值了!就算全军覆没,这一仗也输地一点都不冤!
刘春长没有动手,因为他知道,就算集合他们六个几乎残废的人去重杨越这道最后的关卡,结果铁定是讨不了好。这空当,远处的顺子大吼一声,猛地一甩手,把最后一个挡在面前的老兵扔出了老远,白色的旗帜就在眼前!
没有希望了,刘春长看了看几个疲惫的弟兄,长叹了一口气,“队长,我们输得心服口服。我主动放弃!”
看看一小队吧,两番苦战下来,几乎让一半的老兵都进了卫生所。可是二小队,在一个人的拦阻之下,居然举步为艰。
杨越没有说话,回头一蹩,顺子已经高高地举起了手里的旗帜。
四、五营主官的选拔终于尘埃落定。刚刚当上连长的顺子以逆天的姿态顺利地再上一层楼,成为凤凰山第一个一天之内连升四级的传奇人物。作为他的垫脚石,张青却是被人搀扶着下了山。
当然,刘春长也没有原地踏步。于情于理,杨越都得把他放到五营营长的位置上去。第一,这是对刘二的一个交代,第二,杨越自问这次比赛他是下了黑手的。以他的能力,别说是二十二个没有什么战斗经验的弟兄。就算是一个小队的鬼子,他都有把握在数小时内,把他们全数拖倒在茂密的树林里。
作为搭档,郭二喜和二狗子两人也随着刘、柳二人升了职。虽然郭二喜是胜利方,可他倒也很乐意接受副营长的位置。毕竟,无论从战斗经验和战斗素养或者资历上来说,作为上司的刘春长比他要更能胜任主官的职务。
闹腾了一天之后,杨越留下了张青加强三个新兵营的训练,自己一路绝尘,趁着天没黑,带着小兔崽子赶回了南庄。
因为许大美女下午发来了电报,有重要情报通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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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村恭辅终于盼来了援军,在保定留下了一个联队之后,整训一新的一一0师团通过铁路和公路的推进,全体进驻到了石家庄。
而今天,才是五月二十六日,比历史上一一0师团进驻华北战区的时间早了整整一个月!而更让杨越跟意想不到的,却是侵华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长官寺内寿一突然抱病,在今天早些时候已经向大本营递交了辞呈!比起一一0师团的进驻,寺内寿一的下台更是早了近半年!
在这一天,历史的轨迹彻底转变了。
华北方面军第一军的司令官香月清司在一纸命令下,擢升为上将,暂时接替了寺内的职务。作为陆军大臣,山杉元在时隔四个月之后,第二次坐着专机抵达了石家庄。他要搞清楚,到底是什么让寺内寿一吐血三升!
为了迎接山杉元的重访,香月清司也一同飞往了石家庄。河村恭辅如临大敌,马上要换防了,这个时候要是再出点什么意外,那他也不用回满州了,两把刀一插,早点进靖国神社吧!
小笠原摇了摇头,该来的终究会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山杉元一进屋,就质问道:“河村君,你说!”
“哈依!”河村一勾头,满脸通红地答到:“近一个月来,平汉路沿线的皇军屡屡遭到游击队的袭扰。到今天位置,我们已经有上万吨补给徐州的弹药被炸,近三百名帝国士兵阵亡!”
“好,很好!”山杉元铁青着一张脸,“上万吨?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难怪我在东京每天都不得安宁,催物资的、要兵员的。我一纸命令接一纸命令地从满州征调物资,为什么你们就没人告诉我,平汉路成了一副烂摊子?河村君,你这是在隐瞒灾难你知道吗?现在数十万皇军已经在向武汉进发,没有足够的物资补给,你我能承担起这个责任吗?”
山杉元越说越气,甩开手在河村的脸上“啪”地一声盖了五个手指印。河村被这一巴掌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都没有吭声。
“香月君,撤下他和小笠原参谋长的指挥刀!从今天起,第一师团的师团长由你兼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