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装扮之后,正是月上中天之际。
杨越看着面前打扮得象似刺猬般的二娃,轻轻地笑了笑。小伙子的个子不矮,一米七五向上的样子。常年在大洋湖上拖网打鱼的活计,把十八岁的二娃练出了一副魁梧的身材。
是个好苗子!杨越心里想着,越看二娃就越象看到了一块未经雕琢的美玉。只要经得起锤炼,这块生铁一定会变成一块好钢!
“准备好了吗?”杨越提起枪,“哗啦”一下拉开了枪栓,里面“叮”地一声跳出了一颗金色的子弹。
“哗啦哗啦”声连响之后,五发子弹被退出了弹仓。
“到了地方,你再把子弹装进去!”杨越捡起地上的子弹,连同枪一并交给了二娃:“别这么看着我,这是已防万一,怕枪走火,你毕竟还只是个刚摸枪不久的新兵蛋子。等你习惯了手指所放的位置,你再大摇大摆地端着上了膛的步枪散步吧。”
“我听你的!”二娃接过了枪和子弹,问到:“那队长你用什么?”
“这个!”杨越从腿上“唰”地一下抽出了锋利的匕首,杀几个二鬼子,带把枪来那就真丢人了。
情报显示,南庄依然只有三十个伪军。领头的叫庄三,满脸的麻子,所以许晴给他取了个代号,就叫麻子。这个称呼着实让刘二郁闷了好一阵,为什么有麻子的叫麻子,没有麻子的也叫麻子!?
杨越带着二娃穿过了一片树林,再绕着南庄转了一个圈。确定没有潜伏哨之后,两人顺着晒谷场外的地埂一路匍匐前进,悄悄的摸进了南庄。
这个地方的地形杨越真是太熟悉了,哪个地方有条沟,哪个地方有道坎。这都象地图一样印在了他的心窝里。伪军的营房就是他以前地指挥所,游击队的会议室——三姓祠堂。因为兵力的关系,二鬼子们没有在外围布置多少哨兵,除了在村子里乱转的三个流动哨之外,就剩下祠堂门口的一个双人固定哨。
杨越把二娃带到了村外一块古牌坊的地方,这里的视线比较开阔,伪军如果追出来,就必定要经过牌坊前的晒谷场。杨越摸了摸藏在怀里地驳壳枪。想了想还是没有掏出来。要竖立起二娃的战斗精神,能不用还是不要用最好。
“你就在这!无论遇到什么情况,只要我没出来,你就不准打枪!知道吗?”
二娃点点头,转身在牌坊边找了一块大石头作为射击掩体,一猫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杨越回过头,对于这样一个闭着眼睛都能来回溜达几回合的地形。他还是认真的辨认了一下地形地貌。愁准了方向之后,杨越顺着墙根溜进了南庄的腹地。
三姓祠堂建在了南庄的中心地带,周围错落着一圈砖瓦房。以前郭秀才曾经挖过一条从村外直通祠堂的地道,只是杨越找了好半天,愣是没有找到地道的进口。
不过好在这一路上倒是平安无事,杨越掂起脚,七拐八弯地轻易就来到了祠堂门口。
两个哨兵坐在祠堂地台阶上,正“吧嗒、吧嗒”地抽着烟,暗红色的烟头忽明忽暗,腾腾地升起一团乌烟瘴气。祠堂的大门紧闭。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有两个幽暗的红色灯笼高高地挂在了门梁下。
杨越把自己的身型藏在了屋檐下的阴暗角落里,他在等。等一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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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杉元毕竟还是老了,偏头痛加上风湿的折磨让他在这风雨欲来的时刻受尽了折磨。自从七七事变发生以来,他这是第三次来到了中国。可是,每一次来的心情却是决然不同地。
三个月内灭亡中国。
呵呵,想想真是可笑。现在都打了一年零三个月了,而且看这种情况。中**队再拖三年都不是没有可能。华北乱成了一锅粥。华中还处在苦苦地鏖战之中。整个中国战场,可能就只有华南方面军的处境稍微好一些。可是接下来。华南还有一系列的大仗要打,黄浦军校地毕业生,是绝对不甘心丢掉他们心中最神圣的地方。而往西,李宗仁和白崇喜的桂军还在那以逸待劳,随时准备招呼准备突进广
**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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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一支实力不容小嘘的军队!蒋介石啃掉了门牙都没有啃掉的王牌!
山杉元摊在椅子上,自嘲地拍了拍头。
在这想些什么东西呢!?他辞掉陆相地职务都已经过去快一个礼拜了,中国地全面战场似乎已经不关他地事,目前最主要的,还是八路军地两大根据地以及五台山的八路军总部!
门外忽然响起了“咄咄”的敲门声,山杉元抬眼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摆钟,晚上十点整。
“进来吧!”
“哈依!”今井扛着两颗崭新的将星推门而入,对着山杉元一扣首,轻声说到:“司令官阁下,我这里有一份电报,必须要您亲自过目!”
“哦!”山杉元睁开了微闭的双眼,好奇地问到:“有关于什么的?”
“这是失踪已久的‘樱花’发给特高课的请示电报,特高课再转发给了我们!”今井不敢怠慢,勾着头把电报送到了山杉的桌面上。
“樱花!?”
山杉元轻声沉吟着,为了对付一支游击队,特高课还专门组织了一次严密的行动,真是可笑啊,可笑!殊不知,在真正的谍报战场上,这些蠢材居然连支那人的军统都比不过!
山杉元好整以暇地拆开了电报封,他倒想看看,这些人究竟又要干什么了!
今井垂着双手,不敢吭声。他甚至不难想象到,司令官阁下看完这封电报之后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樱花电:落花行动失败。另:意外发现山杉元将军之女山杉爱出现在凤凰山,如何处置,请明示!”
“啪!”
山杉元拍案而起,“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司令官阁下,请您冷静!”今井冒了满头的冷汗,果不其然,山杉元发火了。
“今井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今井支吾了半天,犹豫着说到:“司令官阁下,我们是按照您的吩咐,并且考虑到治安的相对情况,所以将令爱安排到了第四旅团所在的唐县。上个月,大洋湖游击队偷袭了唐县县城之后,我们就失去了令爱的消息。只是我没有想到,她会出现在凤凰山!”
“凤凰山,又是凤凰山!”山杉元的额头上青筋暴起,“这个凤凰山,什么时候才能从我的眼皮底下彻底消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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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到夜深,南庄的风就越大,横着刮的西北风呼啸着直往人的脖子里灌。猫在角落一个多小时的杨越纹丝不动地闭上了眼睛,竖着耳朵细细地侦听着附近的动静。
他要等的一刻终于来了。
祠堂的大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拉了开来,五个大打着哈欠的伪军被着枪,鱼贯地从门缝里挤了出来。
“他娘的,怎么那么久!”
门口的两个哨兵骂骂咧咧地上了台阶,“老子都快站三钟头了,你们他娘的睡得可香?”
“刘头,别那么大声,长官说了,别吵吵!”从门里出来的领头哨长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小声地说到:“让刘头替兄弟我多站了将近一个钟头,兄弟我心里也不好过啊。刚才正好屎急,去上了个茅厕。这不,一上完立马就带着弟兄出来接哨了不是!你呀,消消气,改天,不!明天,明天我请你上县城搓一顿,你看咋样!”
“你他娘的省省吧!你都欠我多少次饭了?每次都屎急,我说你怎么就不掉茅坑里呢!?”刘头不甘心地又骂了几句,这才拍拍屁股,钻进了祠堂。
杨越睁开了眼睛,哨长留下了一个人和自己站在了大门口,其余的三人各自找了一条路,去接流动哨的哨兵。
“真他娘的冷!”
两个伪军穿着薄军装,蜷在门边缩成了两团黑影。
杨越的心思飞快地转动起来,两个小时一轮岗哨,如果刘头说得没错的话,那自己还有一个多钟头。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