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个给我送饭的人都没有,这三天就算跪不死也要被饿死了。”
叶星瞳一个人跪在厅堂里,眼巴巴的看着堂外已经入黑的天色,僵硬的双腿已经开始失去知觉了,心里也跟着不安起来。
“没道理连小袁子都不理我啊……”
“瞳姐姐,你不用等那个傻小子了,他说要在房里等你,估计现在身上说不定已经开始长蘑菇了。”叶星瞳话音还没落下就见一身粉色宫装的花惜惜提着食盒笑眯眯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
叶星瞳挑眉看了花惜惜一眼,寒着脸问道:“你来做什么?”
花惜惜看出叶星瞳还没有消气,立刻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哀声道:“瞳姐姐,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要是连你也不理我了,我以后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哦?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对你这么重要?”
花惜惜扁了扁嘴,漂亮的小脸皱了包子状,“瞳姐姐一直对我都很重要的,还有我特别为你留了晚膳,你快趁热吃了吧。”
“无事献殷勤,非奷即盗。”叶星瞳虽然很想有志气的不屑花惜惜送来的晚膳,可当她闻到那股饭菜的香味,肚子却开始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只好尴尬的冷哼了一声,可手上却已经动了起来。
花惜惜见叶星瞳吃了自己送来的晚膳,心里不禁暗暗松了口气,不过却不敢出声打扰,一直等叶星瞳吃完了,她才试探的问道:“瞳姐姐,今天皇上突然行幸到芳织院……”
“嗯!”叶星瞳面无表情的擦了擦嘴,显然不想理花惜惜这档事。
花惜惜咬了咬下唇,虽然知道自己如果在这时候问出这个问题,可能会再次让叶星瞳误会,但她却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瞳姐姐,皇上问我那盏灯里的画……我却不知道如何作答……”
叶星瞳睥睨的看了花惜惜一眼,冷冷说道:“你会不会回答管我什么事?”
花惜惜见叶星瞳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顿时有些急了。“瞳姐姐,您既然有心帮我,为何不好人做到底?如果皇上能封我为妃,我定不会忘记瞳姐姐您的好处。”
“那我先谢谢你了!”叶星瞳冷笑,“不过我上次已经说了,那副画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你就算在这里纠缠我也没有用。”
“瞳姐姐,您当真见死不救?”
“我看你现在挺好的,我这怎么算是见死不救呢?”叶星瞳嘲讽的看了花惜惜一眼,却蓦然捕捉到在她的双眼中闪过一抹惊惶,不过还没等叶星瞳来得及确认,花惜惜已经隐去眸中的异样,在唇边上勾起一丝苦笑,叹道:“我知道是我负瞳姐姐在先,也是我自作自受,今日一别可能再无相见之日,瞳姐姐保重,祝你能早日出宫,和你的家人团聚。”
叶星瞳本以为花惜惜是在故作可怜以搏取自己的同情,可当她看到花惜惜一言不发的收起食盒好像游魂似的走出内务府时,叶星瞳的心里却不自觉的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
“没想到你的心竟然这么恨?”
叶星瞳听到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斥道:“你们为什么总喜欢在我的背后突然说话啊?难道非要把我吓死才甘心吗?”
元钦淡笑着蹲到叶星瞳的面前,作势要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现在又没有人看着,你还跪上瘾了不成?”
叶星瞳想想也是,刚才只顾着和花惜惜堵气,却忘了趁机活动一下了,正想顺势站起来,却因为跪得太久,双腿蓦然抽筋,麻得叶星瞳惨叫一声又跌坐了回去。
“哎呀呀……疼死我了……”
“真拿你没办法!”元钦好笑的看着眼泪都痛出来的叶星瞳,无奈的探指点了她腿上的几个**道,这才缓解了叶星瞳的疼痛。
“不过今天算你机灵,不然落到顾家那几个女人手里……嘿……”
叶星瞳没好气的白了元钦一眼,不知道他是夸她还是损她,“闭嘴啦,你觉得我还不够倒霉吗?无缘无故被那个刘嬷嬷陷害……”
元钦没等叶星瞳说完忽然露出狡黠的笑容,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以为是刘嬷嬷动的手脚吗?”
叶星瞳一愣,“难道不是?”
元钦淡淡一笑,说道:“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贤妃顾悠水和宇凌阁的顾颜若鬼鬼祟祟的进了德妃的武德殿,我想她们不会只是闲话家常那么简单吧?”
“嗯……非常可疑!难道那名秀女的死和她们有关?”
“如果你好奇,不如我们跟去看看?”
“你早就有这个打算了吧?”叶星瞳眯缝着眼睛不客气的戳穿元钦的阴谋。
元钦不以为杵的嘿嘿一笑,却不答反问:“那你想不想去啊?”
“去!为什么不去?”叶星瞳想到自己差点就丢了性命便心有不甘,“哼!就算死我也要当个明白鬼。”
元钦料准了叶星瞳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是以淡笑着揽着起叶星瞳的纤腰,带着她飞檐走壁,不多时便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德妃的寝宫武德殿。
叶星瞳趴在大殿顶上,迫不及待的揭开殿顶的琉璃瓦,偷偷的往殿中窥视。
只见武德殿内灯火通明,顾家三姐妹分宾主坐于殿上,看模样似乎正在谈论什么事情,叶星瞳猜她们深夜相会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便赶紧侧耳仔细聆听。
坐在主位的德妃顾怜影仍然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一双美目扫了坐在下首敛眉低首的顾颜若一眼,训斥道:“下次做事小心一点,不要因为皇上去了趟了芳织院就自乱了阵角。”
“是!妹妹知道错了!”顾颜若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
顾悠水显然不吃德妃这一套,冷笑一声说道:“姐姐,那个叫花惜惜的秀女这么有本事,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顾怜影不屑的冷哼一声,“她那点雕虫小技,你以为皇上会看不出来吗?”
“你是说皇上给她的那三日之期?”
“不错!”顾怜影缓缓呡了口茶,面露得意的说道:“依本宫看花惜惜根本就不知道那灯里所藏之画的内容,否则也不会一问三不知了。”
“姐姐说得有理。”顾悠水心领神会的微微一笑,好像亲眼所见似的继续道:“花惜惜每到皇上问起那幅画时便顾左右而言他,很显然她是心虚……不过那幅画里到底画的是什么,竟然可以让皇上如此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