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说无用,杜石英叹口气,只好妥协:“好,要去就去吧,但你得答应我,第一,注意安全,找不到人赶紧下来;第二,把雨衣雨鞋穿好,拿着手电筒;第三,多带一些人一块去……”
祁战没理会她的话,拿过雨衣穿在身上,拿着手电筒,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杜石英匆忙安排祁山别墅的保镖跟着祁战,和他一块去找人。
等人都走了,她站在屋檐下,看着雨幕中朦胧的灯光,低低的叹口气。
都跟祁战说的那么清楚了,他还是不肯听。既然,他想去,那就让他去吧。去了,才能够彻底死心。
“大周。”她回头,冲着房子里喊道。
周管家小跑着出来:“老夫人,您有什么吩咐?”
“打电话给先生和夫人,跟他们说,家里出事了,让他们赶紧回来。”杜石英吩咐道。
“是。”
周管家这个电话打出去没多久,薛毓秀和祁鼎回来了。
“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这不是好好的嘛。”薛毓秀看到杜石英好好的,语气里满是遗憾。
“怎么,巴不得我出点事,盼着我快死,是吧?”杜石英没好气道。
“我可没这样说,不过,要是你执意这样想,我也没办法。毕竟,我没那么大的能耐,不能左右你的思想。”薛毓秀毫不让步。
她跟祁鼎做事向来都比较随意,今天晚上下大暴雨,本来不打算回来住。杜石英安排周管家打了一通电话,让她不得不回来。
心里有意见,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祁鼎不好劝说妻子,回头问杜石英:“妈,您急匆匆把我们喊回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轻画不见了,小战去找了,你们好好想想,轻画有可能去了哪里……”杜石英煞有介事。
“轻画怎么可能突然不见,到底怎么回事?”祁鼎问。
“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今天……”杜石英长话短说,把今天所发生的事大体上说了出来。
她这样做,是为了表明自己问心无愧。哪怕事后祁战问起,她也可以理直气壮的说她帮着找人了。到时,任何人都别想说她的闲话。
自顾自的说了一会儿,杜石英发现祁鼎和薛毓秀都很冷静。
“你们这样盯着我做什么?干嘛,不相信我的话啊?”杜石英怒了,“你们到底要不要听我说话?要是不相信,可以,小战带着人去找人了。”
祁鼎考虑了下,回道:“妈,我们也想帮忙,可我们跟轻画不熟,不了解她。小战说她在山上,并且派人去找了,咱们就别再为了这事着急了,冷静下来,等等看吧!”
“对,老公你说的没错,咱们必须淡定。要不然,某人明知道我和你帮不上忙,还装模作样的把咱们喊回来,谁知道她想要做什么?”薛毓秀道。
杜石英气乐了:“我是担心小战,请你们回来想想办法,你们这是说的什么话?做父母的,这个样子太让人寒心了吧?”
“嘿,有您这个榜样在,我们想不学习都难。再说,我们这不是狠心,我们跟你不一样!”薛毓秀冷哼道。
“你给我闭嘴,有话说话,说不下去就走开,别在这里烦我!”杜石英开始发飙了。
薛毓秀仍旧不会做出任何让步:“要我说,你看着轻画不顺眼,想方设法的拆散他们,说不定,这事是你自导自演的。你这个人,心早黑透了,什么事办不出来?”
“祁鼎,说说你老婆,这是怎么跟我说话?”杜石英快被气疯了,薛毓秀不停地说这些话,祁鼎也不知道教训教训她!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被薛毓秀吃的死死的。
“毓秀,别说了。”祁鼎低声说道。
“不说就不说,咱们回房间去吧。哦对了,今晚千万别出门,小心被杀人灭口。别忘了,有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薛毓秀拉着祁鼎的手回了房间。
杜石英被她气的匆忙拿过药丸往嘴里塞了几颗,好久才缓过来。
薛毓秀真的很不讨喜,不管怎么说,一些话都说不清楚,烦死了。
回头想想,既然做了该做的事。那么,还有什么好怕的?
杜石英回了房间,打了一个电话出去:“都安排好了吗?”
“老太太,您放心,都安排妥当。”
“小战去找人了,不会有什么闪失吧?”杜石英不放心地确认道。
“绝对不会,您放心。”
“好,先这样。”杜石英挂了电话,过了几分钟,又到了外面去等祁战。
今晚这雨下的太是时候了。
杜石英还以为,祁战看到雨很大就不会去找苏轻画。没想到,他没有放弃。如此说来,他对苏轻画爱到了一定的程度啊!
也好,让他亲自去找找,要是找不到,他才可以死心。
雨比那会儿下的更大了。想到自己的孙子正在狂风暴雨中找寻另外一个不可能找到的人,杜石英心有不忍。
不管了,这是他选择的路,尊重他。
一直等到深夜,杜石英在沙发上睡着了。一些事,明知道结果,到了该做样子的时候还得做戏。
毕竟,她跟薛毓秀和祁鼎不一样,他们都比较直性子,懒得敷衍懒得做戏,而杜石英指望着这次跟祁战搞好关系!
能不能把这段关系修复到从前,就看今晚了。
第二天早上,雨停了。
杜石英正睡得香甜,祁战带着满身的疲惫回来。
祁战浑身衣服都湿了,他看了看躺在沙发上睡觉的杜石英,两只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杜石英微微睁开眼睛,看到祁战,忙从沙发上坐起来:“小战,怎么样,人找到了吗?”
“没有。”祁战嗓音沙哑,“也许,您说的没错,她可能不在这里。”
找了一晚上,几乎把祁山翻个遍,没有找到苏轻画,祁战越来越心慌,内心不安的感觉也变得越来越强烈……
所以,他只能安慰自己,说苏轻画肯定是溜出去了,找了个地方藏起来了。
杜石英倒了一杯热水给他:“别着急,轻画可能是想不开,等她想清楚,就回来了。”
“会么?”祁战心里很害怕,虽然他不愿意承认这种感觉,可他觉得,苏轻画离开很远了。
爷孙俩坐在那里,相对无言。
“还有几个小时要举行婚礼了,你打算怎么办?”杜石英问。
“继续找,肯定能找到她。”
“万一……”
“没有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