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紫纹现在还记得她第一次是如何来造访张怡心的。那次是她在结束假日的在超市的工作后。然后受到了一份招收家庭教师的广告而来的。当时自已站在铁门外。还戴着眼镜。手中拿着纸条——它在空气中哗哗作响。心中却是有些忐忑不安。担心自已的教育对像会是一些少爷小姐之类。
    后来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了。没想到这却是张怡心设下的一个圈套，是她在无聊之余找的一个恶作剧。林紫纹拒绝怡心的那个居家伙伴要求。不过也没有妨碍随着进一步她们进一步相识。一步步地接近。最后……就是今天这个地步了。
    当车子开过围墙时。看到里面的那西洋式风格的白色小屋子。随风吹起来的窗纱。还有那鹅卵石小道。现在已是粉红色的花树。她不禁又想起那天初次见到怡心的情景。当时张怡心当天没有工作。早睡方起。十点时她是着着淡紫色的睡袍从楼梯上款款动人地走了下来。当时她的第一句自已还是记得的。
    “你就是来的人吗？请坐吧！！”。
    她就是这么说的。她甚至还记得这屋子中还有一个叫小梅的小保姆。那是张怡心雇佣她来处理家务的……
    虽说是有好长一段日子没有来了罢。不过她还是很清楚。看着那围墙里面的高高花树。还有那树下的同样很高的绿草。看来怡心这些日子来也是没有怎么整理园子嘛。她心中思忖着。
    车子没有从前门进去。而是改为从后门出来。当车子开近那铁门时，门就是主动地轻轻打开了。张怡心将车子顺着那两边高树荫草的车道开进那半地下式的停车场。然后两人走下车来。
    林紫纹站在这个好久都没有来造访的园子的土地上。四处打量。
    “看什么看呢？？”。张怡心娇嗔的说“我早说过。你搬进来和我一起住。至少有人照顾，这园子也不用那么荒芜了！！”。
    “其实你请个园丁来忙一个下午不就行了！！”。林紫纹笑说。这园了中不单草长势喜人。并且那些树也像积年未修。怪枝拙干的，四下里无拘束地向空间中施展。同样都显得生机勃勃。
    “我要园丁干嘛。我要的是有人住在这里！！”。张怡心白了她一眼。拉起了她的手。
    “紫纹。我们到屋子中去说，不知小梅现在干什么呢？？”。
    林紫纹一笑，不再说了。和张怡心顺着那鹅卵石铺就的小道向前行。一路上走过假山小亭。青翠竹林。林紫纹还从那树干翠叶间发现一泓碧蓝色。那种极活泼的颜色其实就是那个游泳池。
    穿过一片蓝色花圃，两人踏上那灰色的三级行阶。就是一扇没有关上的门了。张怡心将那飘扬的素纱撩了起来。向里面喊了一声：“小梅。在吗？？快点出来！！”。
    “是的。小姐！！”。里面传来应声。
    当两人向里面走进客厅时。就是刚发现一个白色围裙的女孩子从客厅右边的一个房间走出来。林紫纹还记得很清楚。那张显得挺机灵的面。笑起来很让人心生好感的女孩子。
    她见到两人，就是站定了。“小姐。有什么事吗？？”。
    “先给紫纹倒杯茶吧。是绿茶！我的也是一样！！”。张怡心吩咐说。她当然记得林紫纹是习惯喝茶的。然后两人都是坐了下来。
    “好的，小姐！！”。小梅应声说道。很快她就是冲出两杯热气腾腾的绿茶来了。
    “小姐。请慢用。紫纹小姐。请慢用！！”。小梅口中说着。一边将托盘的两杯茶轻轻放下。就在她放下林紫纹那杯茶后。林紫纹笑了笑：“谢谢！！小梅，还记得我吗？？”。
    小梅惊讶地站直身来。对着林紫纹好生打量了一会后。然后才说：“是你吗。林小姐？？”。她看出林紫纹来了。不过还是有点迟疑不定。
    “是我啊！！”。林紫纹客气的笑说，张怡心也笑盈盈的点了下头。然后挥手让她继续去工作了。“这个小女孩子挺机灵的，去年我亲自挑个持家的小保姆，比她漂亮的很多，但是不如她勤快。机灵。让人比较放心！！”。她见林紫纹对这个小女孩有些兴趣，便给她介绍说。
    “哦？？”。林紫纹应声说。
    “对啊。听她说，她家境并不好，不过我也正好要她，毕竟这类家庭的孩子老实。没有那么多花花心眼。我雇佣她以来。她把许多事情都是打点得很好。也算我没有看错人！！”。听起来张怡心倒是颇为她的识人眼光而自豪呢。
    林紫纹品了口雨前绿茶。感觉果是齿舌有香。笑道：“我本来也是看这女孩子不错！！怡心！！”。她不想在这里说下去了。转了个话头。“我们说其它的话吧！！”。
    张怡心心中会意。她闪了下眼睛。微微一笑：“哎。那么我们到楼上去。”。
    “好的，怡心！！”。林紫纹欣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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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楼是张怡心的居所。不过在上面却是好几间房间。地面上是那种浅色地砖，房间过道上布着地毯。还有花蔓式的铁铸扶梯。房门都是些看起来挺名贵的那种。地面上一尘不染。干净得很。林紫纹才赞两句。张怡心就是有点不满的说。
    “这屋子冷清得很。单我一个人住。想脏起来也是难呢！！”。
    品得出她话中别意。林紫纹只好不说。在二楼还有个很显眼的阳台。白色的雕花圆柱围住了外面。在那阳台之间。是一张小巧的圆式桌子。还有两三张同式样的椅子。
    “我们到那边坐下！！”。张怡心说道。便是率先走了过去。坐了下来后。两人手中还拿着
    那绿茶杯子呢。喝了口茶。林紫纹注目不远处的那片白色带起花纹的轻纱在风中飘扬。
    世事如转蓬。人生如浮萍，不过人生是否也如这空中飘飘的轻纱呢。没有重量。只是随风的起伏而起伏。浮沉而浮沉。该如何对怡心开口说出自已的秘密。她会有怎么的反应。林紫纹心中思忖着。
    张怡心微妙地把握到对方那一丝情愫。她知道对方肯定是要开口的。不过现在林紫纹是在踌躇。自已应是给她时间。她放下杯子，走了开去。把那轻纱收了起来。束在两边。
    林紫纹眼前一明。只见那轻纱退去。透过那不高的白色雕栏。看到了下面花园中的绿树红花。再远些的黑色花蔓铁门。还有更远处的车道对面另一座别墅，同样的花团锦簇。而两边夹着花荫的车道则是平静地躺在两排恬然的别墅。
    她忽然有所悟般。自已和怡心，何尝又不是如此。虽说两人已靠近，不过那些秘密就如这轻纱一样，虽然偶尔随风飘起，不过也是两人间的妨碍。如何不说出来。不把它拉开，如何能看到那美丽的风景。
    如何你真的爱她，为什么不相信她呢？？。
    她心中有了定数。轻咳一声。“怡心！”。她说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过来。我给你讲个故事，想听吗？？”。
    “你说的。我为什么不听！！”。张怡心轻笑说。她走回来。坐在林紫纹对面。现在少了那片轻纱。这二楼上的小阳台也是光明润泽许多了。上午的阳光有几片落到了雕栏旁边的地面上，是片片碎光。
    “好吧。那我就是说了！！”。看到张怡心那笑得云淡风轻的秀容。自已终于放下心中的担忧了。既然爱她，就不能骗她，既然爱她，就是要为她好。既然爱她，那么自已就不得将一个真实的林紫纹剖析给她看。
    “那个故事，确切的说，差不多是要从好几个月前说起。地点也是在这个西安。那时候有一个中年男人。他是有两个女儿，他很爱这两个女儿。一天。他下班了……”。林紫纹缓缓地从容徐舒的说。面上是淡淡的。她现在像当初对小美和小静讲述的那样，不同的是换了对像，并且后面的故事也不止那个男人到家门就停了。而且继续说下去。
    “当然这个男人成为一个女人后。她试过几份工作。然后由于各种原因。她都没有持续下去。直到有一天，她看到了一份招收家庭教师的工作。于是她决心去试试……”。说到这里了。张怡心应该有所领悟了吧。她声音低沉了些。顿了顿后。她凝目看着对方：“怡心，还说下去吗？？”。
    张怡心都是忘记喝茶了。她手中还有个小勺子。无意识地在杯子中搅动着。她的目光变得很古怪了。林紫纹这么一点醒。她怔了下。才是笑道：“这个故事很好听。为什么不说下去了，说吧。紫纹，我听着呢？？”。
    “好吧。”。林紫纹浅浅一笑。继续向下说：“本来这个人只想找份工作养家糊口的。不过在那天上午，在一家非常漂亮的别墅里面。她遇上了那个住宅里面的主人。一个很美丽的小姐。虽然工作没有得到。不过两人却是结成了交情。于是随着时光流逝。两人交情却是越来越深。那个人本想自已独力持家的，不过却是发现自已真的没有办法拒绝那个小姐的好意。于是最后她还是在对方的公司中兼职了！！”。
    事情说到这里。应该是相当明显的了。张怡心还是不动声色。她停止了搅动。咬了下唇。
    ’还有呢？？”。
    “还有就是。那个人发现自已不知什么时候起，莫名地就对那个恩人小姐有一种淡淡的感情了。不过她不会说出来的。因为她觉得这也太亵渎对方。其实就是那样，偶尔想想对方，偶尔凝视对方。她也是觉得很高兴了。不料。在一天晚上。事情突然有重大变化。”。
    “那个恩人小姐居然对她说，她是爱她，是一直都在以一种默不作声的方式在爱她，只是在以往。她是压抑住了自已的感情。那个人就是惊呆了。她有点不相信。这是真的吗？是不是那个小姐的胡言才导致她说出这么荒诞的说法？？于是她还是决心不说错。她照顾这位喝醉了的小姐一夜了，在第二天早上。她想将这件事情尽量轻描淡写地抹过去，只要当事人不记起的话。她也会一辈子不说出口的。”。
    “谁知那位小姐竟然记起来了。”。张怡心突然开口说。她声音平静得很，如同许多年没有人来造访的深山翠湖。“那么当时她是如何想的。”。这个她当然不是指那位小姐了。
    “当时她心中实在很乱。因为那个小姐说她喜欢的是女的，不过她却只是个女身男心的人。确定的说。只能是个半女人。接不接受这份感情呢。要不要对她隐瞒这份秘密。不过她最后还是不隐瞒了，如果她真的喜欢那位小姐的话。她就是应该有勇气对她说出真相。于是她终于说了，在一个吹着微风，散着微光。并且可以看到许多美丽花园景色的二楼上。因为她觉得在这种场合在这个时候说出来是适合的。”。
    “故事就是这样了！！”。林紫纹轻轻笑笑。端着杯子喝了口茶。她笑得虽轻。不过张怡心却是捕捉出那眼眸中的一丝忧伤与痛苦。她默默地将手从那个小勺子移开。
    “如果那个小姐表达她无法接受这段感情呢？那个人会怎么做？”。她有点漠然的道。
    “那个人都是已想好了。如果那个小姐实在没有法子接受她。她将会辞去那份在公司的兼职。谢谢这么多日子来她对自已的照顾。请求她的原谅。她恨也罢。不恨也罢。然后尽量的不出现在这位小姐的眼前。既然自已令对方不愉快了，何必自已再去给对方造成烦恼。毕竟她们有过不少快乐日子，对她来说，都是很奢侈了。只是自已一直瞒着她，倒是件大错事。”。
    她平静地将目光移去看那阳光已是妩媚如丝的花园子。那里的花香正是馥郁浓洌罢。“她想，人世间总有些残酷而美丽的玩笑。也许是因着机缘。她无意间成了其中一员。不过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无论那些往事多美丽，无论自已有个多少憧憬。还既然如梦如烟给风吹散了。她还是要走自已的路。相忘于江湖有时也是很不错的吧，你说呢。怡心！！”。
    张怡心没有说话。林紫纹看到了对方那双痛苦的眼睛。她现在攥得手指也发白了。林紫纹心中在悄悄地痛着。“怡心，对不起啊！！”。她低低声说了一句。然后慢慢地起了身。还说什么呢。不如归去了。梦破碎。虽残酷，不过有时也是好事。
    至少自已也是不用多那样的绮想了罢。她安慰着自已。慢慢地走下了楼。然后来到了那绿色的花园子中。那鹅卵石的小道在阳光下显得安静无比。而葱绿的高树。姹紫嫣红的鲜花在阳乐下吐着馥郁之气。真的有点薰然醉人。是不是有点像梦呢，只是毕竟是梦。与自已没有真实的交集的啊。两个平行的世界如何真的能相交么！！
    她向前走了几步后。忽然也是想流泪。事实上她的泪也是潸然而下了。
    “紫纹！！”，当她走到那铁门边。就要离开这座宅子时。身后传来了张怡心高叫声，那里面是一种呜咽的感情。她悚然转过身去。便是看到了泪流满面的张怡心。她现在俏伶伶地站在那屋子的门口。侧着头看着她。
    林紫纹尽力平静的点了下头。张怡心就是向她跑过来。她跑得很急很踉跄。在途中有几次就是要跌到了。她跑到林紫纹面前，停了下来。注视着对方那张面。突然失声痛哭了起来。她一下子就是栽入了林紫纹的怀中。
    “傻瓜。笨人……”。她结结巴巴的说，哭得更伤心了。泪也更多。“你是真的这么想。你是真的这么无情，从此离开我身边。不再与我相见？？”。
    “紫纹，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她伏在林紫纹怀中痛哭着，泪水在林紫纹衣服上湿了好大一片。：“傻瓜。你以为你离开我会高兴的么。我们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你以为……你以为我对你说的话是假的么，你……你以为我对你说的话是容易的么，你这个傻瓜！！”。
    她哭泣着越来越大了。现在小梅也是给惊动了。她跑了出来。站在那屋子门口呆呆看着。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而林紫纹还能说什么话呢。她只能抱住怀中的人。一次次的，喃喃的说：“对不起，怡心，对不起。对不起！！”。
    “不过我不是你想爱的人啊。”。她苦涩的说，泪流入嘴中，也是咸咸的。
    “你是男的，我也喜欢！！”。张怡心泪水涟涟的道：“你还要我说几遍？紫纹，我是真的真的爱你！！”。她深深地把头埋入林紫纹怀中：“你为什么要不相信我的感情。我对你是真的。不要离开我，好吗。紫纹！！”。
    林紫纹抱着这个秀丽女子。她的心也是全是巨大的惊喜还有某些心酸。面上凉凉的。泪水给微风一吹。就是有点寒。她压抑了下自已内心那要膨胀出来的感情。也是尽量的用平缓的语气道：“好的，我不离开。怡心，你不要哭了！”。
    她记得自已身上带有手帕的。于是拿了出来。给张怡心擦泪水。“你这么大的人，哭成这个样子，不让人笑话了！！”。她含笑说。其实自已面上的泪珠也不少。
    “嗯！”。张怡心激动的心情才一一收起。
    “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就要走。直到清醒过来。你都是快要离开这里了！！”。她呜呜咽咽的说。小泪如雨，还在点点滴滴。林紫纹看着她雨打玉兰的样子。心中也是不好受。
    “那时候我以为你……我以为你……”。她叹了口气。没有说下去。
    “你认为我，你认为我会怎么样。”。张怡心也是慢慢镇定了下来。她毕竟是个经历风雨不少。还是个执行总监的白领丽人。大悲大恸之后也是一点点回复。
    “林紫纹。”。她恨恨地说。于对方身上轻擂了一拳。一边用手帕擦着泪。一边她说：“你跟我回来。我也有话跟你说！！”。
    “好的，”。林紫纹老老实实的说。刚才把佳人惹恼了，现在自然要表现好些。不过张怡心看到她那从容样子，忍不得又想擂多她几拳。这个人什么不好，就是那么一走，就是弄得自已大大失态。不过想到刚才她的表现。心中也是有丝丝甜意。
    当两个人走回屋子前时。站在门口的小梅问了句：“小姐。紫纹小姐。你们要热水吗？？毛巾也淮备好了！！”。热水和毛巾来干什么的啊。洗脸的啊，两人哭了这么多泪。该洗洗吧。
    张怡心面上飞艳。她瞅了林紫纹一眼。发现对方也是看过来。对方也是一面狼狈。
    “这个嘛。这个嘛。不用了……”。她是第一次在小保姆面前心虚了。急急的说。“你先去做别的工作吧，这里，不用你管！！”。
    “是的，小姐！！”。小梅赶快离开了。她是个机灵的人。知道这些事情就算多古怪。也是少掺和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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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重新回到二楼坐下。面面相觑。都是觉得有些心虚又有些难为情，再难与对方目光直视了。过了一会。张怡心才恨恨的道：“下次你若是再这样。我就是真的不理你。大家一拍两散好了！”。
    林紫纹知她指的是自已想离去的事情。尴尬一笑。打了个哈哈。含糊应了一声。张怡心悠悠地叹了口气，忽然面色严肃了起来。：“紫纹。你的事情我知道了。我也是有点事情要告诉你，毕竟我们两人的事，总要向对方坦白才是。你等等……”。她说完。就是起身到房间去了。林紫纹虽不明所以。不过也是不多问。刚才自已一走，一闹。自然谨慎许多了。
    张怡心没有让她久等。一会儿她就是走了出来，手中多了一份文件。
    “你看看吧。”。她柳眉轻锁。将文件递给林紫纹。她坐下来后。有点忐忑不安地看着对面的丽人。
    林紫纹没有翻开里面。单看表面就是明白了——协议分居书。下面就是两个繁体字签名。一个字全是刚劲有力。柳如风，另一个则是显得娟秀明丽。张怡心。
    “哦，怡心！！”。她冷静的说。
    张怡心则是凄然一笑。“紫纹，我该说下我的故事，不长，也很简单。我家是很早以前，也许是清末年吧。就是移民到美国弗吉尼亚州首府里士满了。所以说在美国的华裔中。我家也是一个大家族。自然而然。在美国。我家也是拥有不少的产业。我家中有许多叔叔叔伯伯。我爸排第三！！”。
    “嗯！”。林紫纹仔细的听。
    “。我从小就是得到爸爸妈妈的相当怜惜。这也是我长大以来一直没吃什么亏。对于这两个老人家。我是非常感谢他们的。如果不是后来发生一件事的话。我对他们的感激必是更深。那就是……”。张怡心那清丽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在我十六岁时。我就是给爸爸指婚了，对方是华裔的一个家族。对方的家长是一个州议员，也是州的一个委员会的主席。不消说。在州内影响力也是相当大的。并且声誉也很好。我的对像就是他家的公子，当时他二十岁。他大我四岁。”
    “那个男人他长得也是不错的吧。为人也不能算不好。至少是许多少女的眼中白马王子吧。当时我还是个疯丫头。因为天资不错。那时候我就在距里士满不远的首都华盛顿一家很有名气的工商企业学院上学。那时候觉得无所谓吧。不过后来我的想法却是渐渐变了。在首都华盛顿。人的生活气氛是相当自由的。我也是见识了不少事物。也接受了许多。在华盛顿。我发现自已居然是个不喜欢男生的女孩子，当别人都是一对对出去我则是在啃课程！！一天我在街上看到许多同性恋游行，他们要表达他们有爱的权利。我就是有点震憾了。我分明的觉得我跟他们真的有点相同的之处。我为什么不能有自已追求爱的权利呢？？事实上我并不喜欢男的啊！！”。
    她说到这里。哧地一笑。道：“不过紫纹。这不包括你！！”。
    林紫纹剔了剔眉。有点无奈地一笑。也是啊，谁叫自已也喜欢她。
    张怡心又是说了下去：“于是我就是想办法。想让那个男的主动厌恶我。我做了许多现在想起来为之面红的滑稽的事。不过总不奏效。于是就在我二十一岁毕业时。两个家族就要举行为我们举行外人羡慕无比的婚礼时。我就是要向家族中人摊牌了。我打算逃婚了。不过后来却是我们举行了婚礼。为什么。具有讽刺性意味的是，对方那个男的。他叫柳如风，他居然别有意中人。也并不喜欢我。既然彼此不喜欢。为什么我们还要举行婚礼呢。其中有许多原因。一个很重要就是两个家族早把我们两个看作青梅竹马。金童玉女。倾注了太多的心血与感情。我们的拒绝。无疑是不但有损于家族声誉，也使许多长辈们面上无光。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我们于是想到了假结婚！！”。
    “假结婚？”。
    “对，”张怡心苦笑说。“就是我们之间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事实上在当天洞房时。一点事情也没有发生。我们只是在那天晚上签订了协议分居证书。他一份。我一份。时效是三年。一旦三年过后。我们就是申请离婚。嗯。现在就是第三年了，只用再过半年。我和他，就是真正一点关系也没有了。在美国，我工作不能不顺利。只不过因为家族在。总是使我有种被保护的感觉。我不想见到柳如风。也想自已开块新天地。于是我说服了家人。并且利用我和斯登堡集团一个副总裁威廉。托马斯先生的良好交情。在他公司得到了一个职位。”。
    “最近几年大陆经济在世界一枝独秀。我也想到这个自已的母国来看看。毕竟当年我的祖先就是从这里出来的。听说西安是一座历史名城。并且商机不错。于是我申请到了西安。做了个执行总监。开始事情忙得我没有法子空闲。但是等到诸事初定。我是有时间了，自已却是心中空荡荡的。总觉少了些什么。整日价坐在这园子。喝着咖啡看花开花落，日升日坠。于是我对自已说，我明白。这屋子是缺乏什么了。”
    “是缺乏生机和活力。没有人在。没有我喜欢的人在里面。在无聊之下。我就开始做各种恶作剧。传语收家庭教师也是其中之一。其实我只想看一个个高高兴兴走进来。然后自已找各种巧妙借口将他们一个个再打发走。乐此不疲。于是日子时间也流得快了。直到那天，我正打算撤销那份家庭教师委托。重新挖空心思找另外的游戏时。你却走进来了！！”。
    张怡心轻笑一声，瞅了林紫纹一眼。以嗔似恼。
    “当我看见你。我就是说。成了。这就是我屋子中需要的人。你会成为我很好的一个同居伙伴的。于是我想用些手段来诱惑你。不过令我惊讶的。你全拒绝了。拒绝了我那个同住的请求。了解到你的家庭。我真的有点汗颜。于是我就是决心真的能让你做些事。就让你做我兼职秘书吧。你也是做得很好！！”。
    “后来。后来。我越发了解你了。居然居然发现我是对你有感情了。紫纹。我爱上你了。你知道了吗！！”。张怡心淡淡的说完了。林紫纹一时也是失语了。
    “紫纹你不会恼我这个秘密吧？”。张怡心轻轻的说。林紫纹则是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伸手抓住了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此时无声胜有声的。两人面上都有点嫣红。她们之间有过多少次暗中的猜测。有过多少次莫名的担忧。有过多少次欲言又止啊。然而今天也是终于走到这一步了。四目相对。也是含情脉脉了吧。
    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啊！！有感应般。两人都是站起身来了。靠在了一起。看着那外面阳光洒黄下的翠叶和艳花。张怡心柔柔地说了：“紫纹。你和小美小静她们也搬到这里来住吧？？这里园子很大。很漂亮的。她们肯定喜欢的！！”。
    林紫纹心中一暧。不过又是轻轻摇头。“不行啊。怡心？？”。
    “为什么呢？？”。
    “我付不起房租啊，这里太好了。”。林紫纹开玩笑说。
    “你不是这个意思的。你说谎！！”。张怡心娇嗔说。
    “对的。我是在说谎话。”。林紫纹看着靠在她身边的怡心。感慨万千。“怡心，别忘记我还是个爸爸呢。一个爸爸总要有点本事！！总要靠自已为两个女儿掩风挡雨吧。”。
    “哼。说来说去。你还是那该死的自尊心！！”。张怡心悻悻的说。
    “有自尊心总算不错吧。至少要让女儿们知道爸爸是有点能力的吧。”。林紫纹笑道。随的两人没有再说了。外面的阳光很暧吧。外面的艳花也是欲燃。绿树也是如玉。两人心情也是暧暧的。满满的。柔柔的。某些东西在膨胀，感觉真的让人舒服啊。舒坦到了心中每一处。
    在这时。她们心中都是相通无阻的。嗯。紫纹，嗯。怡心！
    我们永远在一起吧！！！！天长地久的！！永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