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一声看着一本正经的吕不韦,赵姬也懒得和他瞎扯,媚眼如丝瞥了一眼便将视线放在旁边的饰品上,“相国大人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有嫪毐在身边伺候着,赵姬气色愈发撩人,比之青涩的十几岁少女更让人把持不住,真是可惜了。
比起美人,吕不韦还是更爱权势,七国之中多的是美人,有了权势多少美人他得不到,何必非要绑死在一个赵姬身上。
他们二人关系非常,赵姬不再拿腔作势,吕不韦说话也干脆,他想知道的只有当年在邯郸时王上和燕公子执之间的往事而已。
听吕不韦问这些,赵姬眼中闪过一抹好奇,“相国大人竟然会对我们母子在赵国的事情感兴趣,真是难得。”
说着,赵姬慢悠悠走到面容正经的吕相国身边,“只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温软的气息吹在这人耳边,赵姬眸中闪过一抹暗光,她最痛恨的就是在邯郸的那些日子,这些个男人一个个为了权势逃的一干二净,留下他们母子两人手无寸铁艰难度日,过往种种,她怎能不恨?
现在来问这些,这人是来揭她伤疤的吗?
早就料到赵姬不会轻易配合,吕不韦将缠在身上的娇嫩身躯扯了下来,“过些日子便是祭祀,臣会请巫祝占卜,太后身子不适理应回避居所迁出咸阳。”
“如此,便有劳相国大人了。”娇笑着揉了揉自己被扯疼的手腕,赵姬示意吕不韦去一边坐下,然后才将当年嬴政在邯郸交好的两人说与他听。
宫闱寂寞,她好不容易得了嫪毐这么个可心的人,在王宫之中总没有在外面来的进行,如今阿政也大了,万一发现什么就不好了。
若是离开咸阳避开众人耳目,以她如今的身份,想干什么不可以?
只不过,吕不韦查阿政在赵国时的事情作甚?
心里存了些疑惑,赵姬也没有表现出来,三两句话将事情说完后便回到软塌上坐着,送客的意思非常明显了。
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吕不韦皱紧了眉头,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燕公子执在邯郸时也无甚出彩之处?”
“公子执?那个小傻子啊......”想起这人话中说的是谁,赵姬眼中的笑意都真实了些,“如果没有记错,那孩子在我和阿政离开邯郸前不久才不傻了,能有什么出彩之处?”
傻?
吕不韦眉头一跳,而后紧跟着问道,“公子执是神智忽然恢复正常?”
“可不是吗......”撩了一下衣摆侧着身子,赵姬想起在赵国是和儿子二人相依为命的日子,愤恨之余也带着几分怀念,“他们俩就和亲兄弟一般,当年离开的时候,阿政还问能不能将那孩子一同带到咸阳来,那时候的阿政啊......”
那时候的阿政,虽然一天到晚板着长小脸,但是面对她这个母亲时也还带着几分亲昵,哪像现在,生疏的仿佛两个陌生人。
伸手挽了一下头发,赵姬轻笑一声,目光流转又回到了吕不韦身上,“相国大人答应的事情可不要忘了,不然,妾可是要伤心的。”
第19章
质子府中,看到嬴政过来的燕执脸上带着灿然笑意,似乎现在只是二人久别之后的相聚而已。
来时尚且心情沉重不知该如何面对这小孩儿,终于等到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了,看燕执笑的开心,嬴政揉了揉眉心,竟是将刚才想好的说辞忘的一干二净。
这么多年了没有一点儿长进,怪不得被人算计到这等境地。
无奈叹了一口气,嬴政周身气势稍缓,终于还是放弃最初想的话题转移到这人这些年在邯郸过的怎么样,最重要的是,离开邯郸之后的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如今手中能用的人不多,能查到的事情也有限,对燕国王都内的事情也不甚了解,燕王究竟为何如此厌恶公子执直到如今他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
摇摇头在燕执旁边坐下,没有在王宫中让人不辨喜怒的气势,这时候的嬴政只是一个担心弟弟的兄长,“当年离开邯郸,真的只是山匪劫道?”
“你觉得呢?”将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燕执一手撑脸歪头反问了回去,半大的少年懒洋洋的抬眼,眼中全然是对他的信赖。
对这小孩儿的依赖很是受用,但是从来没见过他这般没个正行的模样,嬴政皱紧了眉头,“好好说话!”
在邯郸时阿执一向沉稳,定是跟着蒙恬学坏了,小孩儿脾气没个定数,果然不能让阿执过早去军中。
对秦军中将士的脾性非常了解,在作战时那是虎狼之师、六国慑服,私底下更是性子桀骜,秦人闻战则喜并不只是说说。
原以为就算书信中说的再好,他们再见面时也会有些生疏,没想到就算过了那么多年,这人心里还是当他是个需要保护的小孩儿,没有半分因为身份而带来的疏离。
燕执心中微烫,坐直了身子正经回话,“边境埋伏的有刺客,是燕人。”
“燕人?”不紧不慢将这两个字又重复了一遍,嬴政眉头皱的更紧,“何以见得?”
“当年在邯郸时学了燕国的文字,箭头上刻有燕国特有的符号,姬丹以前说过,我认得。”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了看眼前人的神色,燕执有些犹豫的问道,“你知道姬丹在燕国怎么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