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迅速将行李收拾好,夏雪便道:“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不凡道:“干嘛?”
夏雪道:“你师父说有事情,已经去早一步走了,让我们随后而走。”
不凡一怔:“师父走了,怎么不跟我说?”
夏雪道:“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
不凡摇了摇头道:“我从来不问,师父既然不说,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话虽如此,目光中却流露出一股悲伤惶惑之色。
夏雪也不知为何,忽觉怜悯心大起,不由晃晃脑袋,似乎要驱散心理的想法法,转眼一看,却是一呆。
但见不凡正挺着个大肚子坐在哪儿,象怀胎十月的妇人般揉着自己的肚子。
糟糕,刚刚只顾看热闹,竟疏忽了对他的注意,给他撑成这副模样。
也不知该是好笑还是震惊还是担心还是别的什么,夏雪搬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还是先歇歇,否则这么一走,恐怕他肚子都要爆炸!
耘酿一下情绪,夏雪道:“放心,我会带你去的,你师临走之前,已经交待过我了。”
不凡一喜:“真的?!”
夏雪心头突然起了一阵波纹,点了点头。
不凡高兴了一会,但瞄了她几眼后,脸又塌了下来。
夏雪怔道:“又怎么啦?“
不凡道:“你其实不用勉强自己去的,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夏雪:“怎么这么说?”
不凡道:“我看得出来。”
夏雪也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始轻叹了口气,问道:“对了,你说那女的要半天才好……咦,你是指伤好,哪她什么时候醒来?”
不凡道:“她早已经醒了,你不知道吗?”
夏雪惊得整个人都站了起来:“醒了?什么时候?”
不凡道:“就是你刚刚昏迷之后不久,不过我那药除了疗伤之外,还有增强内力之效,她需要全力运功吸收,就一直打坐啊。”
夏雪道:“哪就是说,你其实已经看过她……她身体了,现在她可以听到我们的对话?”
不凡道:“是啊。”
夏雪只觉眼前一暗,手扶额头,叫苦连天道:“惨了,惨了!”
“什么惨了?”
夏雪怒道:“她是个未婚的女孩子,给你一个大男人见了,你以为她能饶过你吗?”况且还有毁容之恨,虽然还没有具体证实。
不凡奇道:“怎么不能饶了?我见过很多的了。”
夏雪惊道:“什么?!还很多?”天哪,竟然是个花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不凡慌了,道:“她们受伤了呀,我医她们,自然就看了。”
夏雪跌坐下来,张大了嘴巴。
事情明摆着,他是个大夫,可即便是大夫,那少女又能饶得过他么?
算了,不管了!
反正麻烦注定是不小的了,少一个不少,多一个不多。
定了定神,她又抬起头,正想说话,却见不凡正紧紧的注视着自己,满脸是说不尽的慌张和害怕,再无任何刚才的一分沉稳与成熟。
这还是一个不通世务的男孩,她心中想道。
“哪什么时候,她会收功醒来?”
不凡道:“大约一个时辰。”
夏雪道:“那我们立刻就走,你现在方便走么?”目光不由扫过他仍是鼓涨的肚子,刚刚他吃得实在太多了,一餐顶得她十餐,她实在弄不明白,他的胃到底有多大。
不凡道:“行。”站了起来,十月变成九月,可是,肚子的规模仍然十分可观。
偏偏形势危急,不得不走。
取过一顶帽子,将帽沿放下,遮住她如花的容颜,夏雪道:“走吧。”
不凡道:“好的。”
很快便来到柜台前,在众人奇异至极点的目光中,夏雪结清了房租伙食,并留下原房一晚的定金给客店,吩咐在他们回来之前不许任何人进出,便离开了客栈。
这客栈是一个路边小栈,旅客不多,因此被人预定下来,别说店家,就是稀有的几个旅客,都是奇怪至极,但作为店家自然是喜出望外,一个劲的点头哈腰,没办法,那定金比十天的房租还要多,遇贵人了!
这是当然,就凭哪些钱,给他们买两张新床,再砌一边新墙还绰绰有余。
走在路上,看着不凡纳闷的目光,夏雪解释道:“我们不是今晚还要回来,只是哪个女的现在是这副样子,万一给人住进我们哪间房,发现破洞,打扰了她,哪可不糟糕?”
不凡这才释然,看看已近黄昏,便道:“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夏雪道:“我也不晓得,不过你师父说,之前你都住在山林里,现在呢,不妨就到各大城市转转,见见世面。”
不凡点了点头,见他居然已经行若无事,夏雪大是意外,却听他道:“我们要连夜赶路啊?”
夏雪道:“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走快点最好,刚刚那店家不是告诉我们,前面不远就有小镇么,我们可以去哪儿雇辆马车,哪就方便多了。”
不凡悠然神往道:“马车?哪最好了,我还没坐过呢。”
夏雪讶道:“你连马车都没坐过?”
不凡道:“是啊,我在山里长大,跟师父出来,师父从来都没叫过马车,我自然没有坐过了。”
夏雪道:“哪很快你就能坐了。”
不凡道:“我可没钱,你有钱吗?”
夏雪道:“有的。”
不凡道:“是吗,哪……哪你能不能借点给我,等我赚了钱之后,我会还你的。”
夏雪道:“行,不可你借钱来干什么啊?”
不凡道:“搭马车呀。”
夏雪道:“你不是跟我搭同一辆马车吗,我这里给钱不就行了?”
不凡道:“可是我也要搭啊。”
夏雪楞了半晌,于是取过自己的包裹,从里面搜了搜,取出一张金叶子,递给他。
不凡道:“这是金叶,我见过,好象很值钱的,我不要哪么多。”
夏雪道:“我这里有五张呢,别说天下名城,就是整个神州,小至乡村,大至城郡,都能逛上一圈。”
不凡道:“我不要。”
见他还是坚持,最后夏雪只好递给他一小锭四、五两的碎银。看着不凡小心翼翼的把那银子和他那瓶应该是珍贵无比的医瓶包在一起,并纳入怀中,她心中实是不以为然,不就这点银子,值得哪样珍而重之么?可后来的事实,却证明了她的错误。
两人一路疾行,走了不到一刻钟,夏雪已经气喘吁吁,原本苍白的脸色,也越加苍白,不凡便道:“要不要歇歇?”
夏雪道:“不要,我们还要走快一点,天已经有点黑了,晚了,恐怕连路都看不清。”
于是,两人就再加快了步伐,但走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夏雪的步伐已经慢了下来,
不凡莫名其妙,却也没有坚持,只是都把步子放慢,但见汗水正自她身上涌出,紧贴着她略显单薄的衣服,看起来是那样的扣人心弦。
不凡道:“还是歇歇吧。”
夏雪便不再坚持,两人于是找了路旁的一个树干坐下,夏雪解下帽子,给自己扇着风,丰满的胸膛起伏有致,配着绝世的美貌,说不尽的诱人。
不凡只扫了一眼之后,便赶紧撇开眼睛,原本雪白的脸上,透出一丝红潮。
看天色,已经是黄昏时分,在山道中,显得特别的幽静。
“这路怎么这么难走,真是的,而且走了这么,居然还没遇见一个人。”边喘着气,夏雪边道。
不凡道:“这路没多少人走的。”
夏雪道:“啊?”
不凡道:“你看这路,虽然还算干净,没多少残枝落叶,但在有些地方堆积的的树叶,都腐烂了,是日久堆积而腐烂的,地面上,也没有人走动过的痕迹,也没有马路上惯有的马车车痕,还有很多地方,都说明了这里很少有人走。”
夏雪吃了一惊,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不凡莫名其妙道:“你又没问我,我干嘛要说?”
夏雪气得只有翻白眼。
却在这时,只听不凡道:“不过,这路现在倒不止我们两个人。”
夏雪道:“还有谁?”
不凡道:“不知道,应该是刚才在客店的人,我们刚刚离开客店不久,他们也跟来了……哦,他们现在过来了。”
夏雪一呆,霍的站了起来,恼道:“你怎么不早说?”
不凡看她怒容满面,身不由已的后退一步道:“你……你没问我……。”
夏雪看他委屈的看着自己,不由叹了口气,忽尔想起了什么,赶紧俯身将帽子拿起,并赶紧戴好。
心头却在暗暗嘀咕,他到底是不是高手,毕竟,他根本没有任何一丝高手应有的气度。
因为身为高手,就算明知不敌,也不可能如此惊惶局促。
到底是高手呢,还是不是?
戴好之后,她重新站起,政想再问,却见不凡正死死的看着一个方向。心头一阵激灵,于是转过身,顺着不凡的目光看去,但见不到两丈之外的山道,已经站着两个人。
他们都是三、四十岁上下,身材中等的大汉,其中一个脸型有些瘦长,眉宇间的阴蛰令人一看而知不是善类,另一个脸面则有些圆胖,平常看起来理应是一副和气可亲的样子,但配着此刻那凶厉的目光短浅,以及两人腰上各挂的一柄弯刀,却令人立刻明白他们来意不善。
夏雪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们阴邪的目光,正紧紧的瞪着自己,不禁心头一寒,一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油然而生,下意识之下,连退两步,一把抓住不凡的手。
不凡依然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但在这时,稍稍定下神来的夏雪,却感觉到手上一紧,被不凡反手抓住,只觉掌心处有些发湿,还微微颤抖着。
作为聪明之人,她立刻明白了,不凡也在害怕。
不过,他正在控制着自己的害怕,居然没有退,但那份细微的轻颤,却是掩饰不住,虽然他仿佛也在竭力掩饰。
她的心头不禁开始颤了起来,一种隐隐的害怕油然而生。
他为什么会这么怕?难道这两个真是他无法抵抗的高手?
“你……你们想……干什么?”不凡道,声音却有些结巴。
那两名汉子把目光放到他的身上,相觑一眼,表情顿时一松,都是大笑,尤其瘦脸汉子,更是笑得肆无忌惮,笑声里更是充满了淫邪与得意的味道,尤其他那双眼,不断的徘徊在夏雪身上,仿佛她没穿半件衣服般。
夏雪身体一抖,仿佛忆起了什么般脸色突的煞白,虽然依靠帽沿纱布的遮掩,瞧不出半分,但如果没有不凡的反手相握着,恐怕会软倒在地。
不凡已经回过头来,向她扫了一眼。
“别……别怕!”他道,虽然声音有些结巴,却透出一种镇静的味道,仿佛强心剂般立刻使她再次站得笔直,握住不凡的手也更紧了一紧。
那圆脸汉笑声剧止,目光重又落到不凡身上一动不动,瘦脸汉子却只扫了他一眼,便重新转向夏雪。
不凡与之对视,但目光里那丝害怕,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而此刻,瘦脸汉子一脸凶狠里已经多了分嫉妒,转头向圆脸汉子道:“大哥,是不是……”
圆脸汉子道:“好!”
“锵”,话音一落,两人双刀齐出!
一语不发,竟向不凡砍了过来。
不凡身体向后一撤,神速的出现在夏雪身侧,跟着一拉夏雪,夏雪登感一股大力传来,身体急速向后撤去。
但仅仅飞退不到两步,突然觉得脚下一滞。
“不好,脚被绊住了!”心头大惊,但上半身,依然向后飞撤,但在脚下被绊的情况,却是仰向而倒的去势。
但在这时,不凡已经反应过来,身体竟硬生生的打了一个打转,卸掉后退的力量,迅速弹了回去。
而与此同时,夏雪只觉身体陡的一顿,接着,脚下一松,整个身体便抛了起来。
身在空中,眼睛一扫,但见不凡依然身不由已般继续前掠,不是后撤,反而是迎向哪直掠而来的大汉,但刚刚掠出不到数尺,身体竟尔一顿,如铁铅般直接摔落!
却在这时,那两名大汉已经赶到,两把大刀分别从头顶、左侧向他击落。
“不好!”夏雪一惊。
不凡显然在刚才的一系列强行改变动作中,已经受了内创,如今根本没有多大的抵抗力。
刹时,夏雪整个心头都提到嗓眼上。
却在这时,不凡“喀吐”一声,一口鲜血疾射而出!
这鲜血径自喷在前面的瘦脸汉子身上!
这血似乎起了一定的妨碍作用,那圆脸汉子劈下的刀顿时缓了一缓。
不凡落地,身体急速的一趴。
“当!”自左侧打来的一刀,刚好被稍稍延缓并劈歪方向的刀架住。
瘦脸汉子登时身体一个倒翻而出,借势退出大约一丈,圆脸汉子却是一个踉跄,身体歪斜着跌向不凡。
堪堪接近,不凡身体陡的弹起,迅雷不及掩耳的一肩撞在圆脸汉子身上。
圆脸汉子闷哼一声,身体竟然被碰得直射而出,之后碰到不远之旁的大树,“嘭”的一声,向下跌落,无巧不巧,正好被地上那自己刚刚跌飞出去的刀,给一刀自肚腹穿过,发出凄厉的一声惨叫之后,便脑袋一歪,无声无息。
此时,瘦脸汉子以及夏雪落地,闻此惨叫,都是一惊,同时向他看去,顿时被此惨状惊呆。
半晌,忽听得“咕咚”一声,两人一看,却见不凡摔倒在地。
晕血症再次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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