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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承诺
    等吃完晚餐,又将情况大抵说完之后,已经是黄昏时分,夏雪便提出离开,但不凡提出了异议,他说,他已经决定练剑。
    夏雪十分诧异,便道:“你不是怕自己对武功痴迷,而自此踏入追寻天道的道路么,为什么现在却不怕了?”
    不凡攥紧拳头,目光射出一股坚定之色:“因为我要保护你,我不能看着你在前头厮杀受伤,而自己却躲在后面做个没用的小男人,决不!”
    夏雪不禁心头剧震,此前,因了解他的想法,因此她一直没有强求不凡学什么武技剑法之类,但内心中仍然期望着他也拥有自己的抵抗能力,单靠内力以及轻功,在世这上只有受人欺侮的份,而无法对付相对厉害的人。
    而一旦他决心练武,以他已经进入了先天之境内力修为,当很容易提高自己的武技水准,也许用不了多久,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将会出现江湖。
    但是,在获得相应的名气同时,也会失去同样多的东西。
    一入江湖血泪多,尤其在如此黑暗和混乱的时代,更有无尽的凶险在前方等着,一旦身入其中,你就无法避免。
    沉思了半晌,夏雪仍是无言。
    不凡有些不安,道:“雪姐,你不同意么?”
    夏雪苦笑一声,摇头道:“不会,但我需要你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冷静,而不要冲动,我希望你能够掩饰就掩饰,别为了逞强或成名,就只顾展现自己的力量,双拳难四手,一山还比一山高,一个人再怎么厉害,都有个限度,你,能答应我么?”
    不凡想了想,道:“行,你也该知道,我并不喜欢跟他人打斗。”
    夏雪道:“那就最好,记住你今天的话,无论当时,我会不会在你身边。”
    不凡身体一震:“雪姐,你要离开我?”
    夏雪叹道:“你应该清楚,世事无常,谁也不知道将来的情况会变成什么样。”
    不凡一把抱住她,双手发紧道:“不,我不让你离开!”
    夏雪只觉又是欣然又是黯然,欣然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好,黯然却是因为他至今为止仍没有脱尽的稚气,当下柔声道:“不凡放心,雪姐答应你,决不会主动离开你。”
    不凡道:“说话算话,可不能反悔。”
    夏雪道:“不反悔,我发誓!”心道幸好不凡与世人接触不多,否则真可能还象个小孩子,说什么“拉勾上吊”之类,可令自己毫无面子。
    对不凡时而天真,但偶而又特别的精明和成熟,连她也觉得有几分头疼,有时候,她甚至不知怎么对待他。
    不凡显是安心不少,松开手,又道:“这可是你说的,对了,雪姐,我还有一套方法可以增加你的修为。”
    夏雪一呆:“什么?”这一个多月来,她可是辛苦死了,身体老是发痛,弄得每每练功之前都有些胆战心惊,早巴望还有别的提升方法,但不凡一直都找不到,令她遗憾不已,如今突然知道还有,自然吃惊。
    不凡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跟那位纪飘飘姐姐做的时候,我下面产生一种很奇怪的吸力……”看着他边解释边比划着,只把夏雪窘得满脸涨红,这种事知道就行了,用得着描绘得这么清楚么?
    但不知为何,身体竟有些发热,夏雪不由暗暗骂自己的不堪,都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还老他这么一个小毛孩搞得神魂颠倒,偏偏他也不是有意识的挑逗人。
    半晌之后,夏雪才摆手道:“别……别说这些了。”
    却不料不凡因为描述,忆起那美妙的感觉,少年的冲动又涌了上来,不自觉的瞟了瞟夏雪的身体,那炙热的目光,登时令夏雪更感刺激,可今天确实是累了点,有些不堪承受,因此犹豫道:“不凡,我看还是先练剑吧……”
    不凡“骨碌”一声咽下自己的口水,他向来不太敢主动,怕夏雪生气,因此一旦夏雪显出一丝不豫,他便赶紧撤退,情愿自己难受,先时夏雪并不明白,心中还有些恼火他不解风情,后来逐渐发现,在他一旦发出信号之后,不是万不得已,她都会一般作出积极的回应,这已成了他们之间的默契。
    因此,他便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径自回屋里,把剑拿了出来。
    之前,不凡虽然没有练习过任何剑法,但“落英缤纷剑法”的创成,本就大半归功于他自己,况且为了指导夏雪,心中已经模拟无数,加上经常看夏雪练剑,剑法已经烂熟于心。
    因此,这次一练,自然不需要夏雪指导,不凡把功力控制在五成的范围,便开始练习起来,他深知无论学任何东西,都不能贪多求快的道理,因此练习速度自然放缓,务求一招一式,都将剑法与身法配合得恰到好处。
    这样一来,虽没有夏雪全力施展开来产生的威势,但招式间的连贯比之夏雪却不可同日语而论。
    只练了两次,身在一旁的夏雪,便目光大亮,也全神贯注的看起来,此前,她根本没有想过,招与招之间,竟然可以如此连环使使用。
    其实剑法的破绽,经常就出现在招式的空隙,假如能够弥补这破绽,那么一整套剑法就仿佛连绵不断的一招,其威力自是相应大增。当然,要能做到这种程度,没有较深厚的内力也是枉然。
    以夏雪目前的能力,自然仍无法如不凡一般,但对她剑法的提升,却有很大的帮助,这是必然的事实。
    经过这次观看,夏雪也终领悟到,去繁为简、去粗取精的某些诀窍,并使她抛弃一些华而不实的想法,讲求剑法的务实和简洁。
    两轮之后,已经大是纯熟,当下就开始了第三轮的剑法练习,依然只用五成的力量,但将速度放快,刹那间,威势大增,由剑风扫出的螺旋劲气,在四周形成一个个小型的龙卷风,竟让相隔有两丈之远的夏雪,也感受到那强劲的压力,不由又退出一丈。
    不凡大是兴奋,当下维持着五成的内力,又施展了一轮,使后意犹未尽,竟尔长啸一声,身形凭空一拔,有若大鹏展翅,冲天而起!
    半空中,身形化作游龙,紧接着,一道无与伦比的剑霸之气,凌空向溪涧斩落!
    “轰”的一声巨响,但见溪涧猛然被一分为二,两边的溪水,以中间猛然添加的一道宽有两尺,长约一丈有余的深坑为界线,如浪潮般迅速向两边飞涌。
    晶莹透明的水珠四溅,深山中轰隆隆的回声不绝,惊起无数的飞禽走兽,大地间刹时间一片喧嚣。
    久久,回音稍歇,大地恢复寂默,溪水,也恢复了原来的走势……
    显然也没有想到竟有如斯威力,收剑落地之后,不凡也是错愕当场,看着这眼前的情景,张大的嘴巴足足可以塞入一个鸡蛋。
    夏雪也是呆楞半场,待得溪水继续按照原来的方式流动之后,才走到不凡身边,此前她已知道不凡的能力,并也看过失神中的不凡,如何用这把剑当刀用大展神威的情景,因此还是最先一步恢复意识,于是拍了拍不凡的肩,却被他身上仍然未消的劲气,震得弹了回来,手都有些发麻。
    不过经她一拍,不凡也已经意识回归,全身劲气自然大敛,但还是难以置信的看看溪涧,又看看夏雪,口里还是难以置信的道:“雪姐……”
    夏雪含笑道:“看来你武功又增进了呢,恭喜你。”
    不凡又晃了晃脑袋,看看溪涧,又看看夏雪,道:“哪我可以保护你了吧?”
    夏雪心内大是感动,柔声道:“当然了,姐姐以后可是指望着你呢。”
    不凡顿时两眼光,兴奋的一把抱住她的腰,就哪么原地转了两转,接着又放下来,紧紧抱住夏雪。
    夏雪给他抱得差点就喘不过气来,而且胸腹上的伤口,也被他不小的碰到了,虽然已经好转,但还是一阵疼痛,弄得呲牙裂齿,好不容易才没有哼出声来。
    好在不凡很快就将她放下,道:“雪姐,以后你的安全,就交给我了。”
    夏雪苍白着脸,心中暗想,看来自己功力还得更加的提升,否则不给敌人伤着,倒让他自己伤了,哪可冤枉得紧,口里则道:“呵呵,雪姐也这么想。”
    不凡兴奋了一阵,忽然间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又黯淡了下来。
    夏雪道:“怎么了?”
    不凡沮丧道:“我那晕血症……”
    夏雪柔声道:“放心啦,以后也慢慢会好的,象你这么大年纪,很多人都是这样,可是过几年,习惯了,就不觉得了。”
    摇了摇头,不凡道:“可这不是习惯的问题,我以前还没哪么怕的,我见人家流血都不晕,就除了晕自己的血和沾到我身上的血之外,可是我也不怎么受伤,师父为了让我习惯,经常抓一些受伤的人过来让我治,让我看,血淋淋的,我就越来越怕,渐渐就晕了,越来越晕……”
    看着他头越来越低,声音越来越沮丧,夏雪错愕当场,半晌,方道:“是你师父,才让你这样么?”
    不凡道:“师父是为了我好,他说人在江湖,受受流血是平常事,要我习惯,我也想习惯,可是……”
    夏雪顿时苦笑,矫枉过正,也太离奇了吧。
    想了想,道:“不凡,你不用太担心了,以后一定会好转起来的。”
    不凡心中却是不抱希望,但也不愿夏雪担心,点了点头。
    “还练剑么?”
    不凡看了看天空,月色正明,又是一夜来临,于是将剑归鞘,道:“不练了,反正武功这东西,也是急不得的。”
    夏雪点了点头,倒不知道,其实不凡这种随意性,反而符合武道至理,过犹不及,今日他连番大动作,最后一斩,更是耗掉大半真气,若是强行再来,只怕真会伤了内腑,修为不进反退。
    当下,夏雪欣然道:“既如此,我们边走边聊会话儿,这里景色虽没以前我们待的地方好看,但也算是不错的了。”
    不凡道:“嗯。”
    两人于是溯溪而上,一路漫行,渐渐的,原来还隔着大约一尺多距离的身体,缩短成并肩而行,在这宁静的夜晚,双方但感心头无限的温柔与舒适,似乎都不忍心,开口打破这分难得的静谧。
    把脑袋靠在不凡的肩上,走了半晌,夏雪幽幽的道:“不凡。”
    不凡伸手搂住了她:“嗯,雪姐。”
    夏雪道:“你会永远保护我吧?”
    不凡道:“当然,我可是你的男人,我妈妈说过,是男人就要保护好自己的女人。”
    夏雪轻笑,道:“那我是你的女人了?”
    不凡按住夏雪,自己转到夏雪身前,凝视着她的眼睛:“不是吗?”
    夏雪道:“呵呵。”
    不凡道:“别笑。”
    夏雪看他一脸严肃,不由一楞。
    不凡又道:“是吧?”
    看他满目希冀,夏雪心头一暖,柔情顿起,道:“雪姐除了属于不凡,决不属于其他人,从今以后,绝对。”
    不凡松了口气,道:“我也是,我也是雪姐的男人,一世都是。”
    两人互看一眼,眼里尽是一片柔情蜜意。
    “噗哧”一声轻笑。
    这一来自身外的笑声,登时间使得正全心沐浴于爱意浓情的两人惊醒过来,转过头,但见一身白衣的年轻女子出现在眼前。
    晚风徐徐,月亮刚好破开云雾,洒下千百道淡淡的银光,栖息在她刀削般的双肩上,就像是千百道光束聚集在她身上一般。
    白衣胜雪,梨涡浅笑,一张秀丽绝伦的脸上,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神秘:神秘就如夜空最深邃角落里的繁星,神秘就如最动人心魄的海潮尖峰上那一抹雪白,神秘就如幽静的碧绿湖水中映射的一影惊鸿,神秘就如深山密林里的一弯飞泻而下的清瀑……
    这一瞬间,两人都止不住的屏住了呼吸,从中感受到一种从来未有过的对美丽的感动。
    那是,纪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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