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的脑子还很清醒,偏偏身子软得一丝力气都无法使出。
药性本身不强,但对还未曾登上过巫山的人来说,无疑是极具倾略性的。
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座火山,不断有沸腾压抑着的热流在身体里翻涌。
一只纤细含香的手,轻轻触上他的鼻端,指尖顺着弧线往下,停在他微微发抖的唇上。
少年浑身冒汗,眼中赤红一片,里面盖着阵阵压抑着的冲动,和隐含不住的愤意。
“躺床上,可比在地上舒服些吧?”
刘玲说着,素手往下,点在他锁骨的那颗黑痣上,轻轻摩挲两下。
衬衫的第一颗扣子被解开。
谢安本就起伏不定的胸膛,因她的动作更是抖动得剧烈。
他此时一丝力气都使不出,若在平时,面对这种境况,早就一拳直接挥过去,哪里还会像现在一样,像只涸沟中挣扎待宰的鱼,只能干瞪着眼表示愤恨,一点逃脱的办法都没有。
刘玲看出他眼中的恨意,勾唇一笑,手下的动作又轻又慢,像是在凌迟一般,不肯给人一个痛快。
“你可知,这么一点药,花了我多少精力?”
“谢安呐,乖一点,这种事儿,再正常不过。我供你吃供你穿,每次过年给你偷塞压岁钱,还帮你照顾那个傻子,向你要过回报了吗?做人啊,可不能这么不厚道,你欠我的债,总有需要偿还的一天。”
洗得发白的衬衫散开一大半,女人丝毫不着急,一边欣赏他此刻的模样,一边探进了手。
谢安两侧的手被她用腿压着,拼了命地想攥成拳头,但药果真是好药,他再怎么做,一双手也只是像被挑断了手筋般,软软地瘫在身体两侧。
见他额头两侧因为愤怒已经爆出青筋,刘玲低下头,凑到他的鼻端上,落下湿柔一吻。
“自打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想,这人是我的了。你这人啊,怎么说呢,一点也不乖。本该我才是你最亲近的人,可是啊,你的好脾气,怎么都给了那个傻子呢?我啊,虽然爱钱,留那傻子在,也的确是为了靠他拿点钱,但要是早知道你会对那傻子这么好,我当初啊,就应该当作什么也没看见,任那傻子自生自灭。所以说,人活这一生啊,很多事都是注定的。就比如你,注定该是我的人。”
“我本来想,你还小,不急,等你成人了,我再告诉你我的心意。但你猜你那天跟傻子打完电话,我听见了什么?那傻子说,你很快会带他走,带他离开这里。谢安,你想去哪儿啊,这里都待了这么多年,就没有什么可以留住你的?”
女人慢慢抬起禁锢着谢安的一只脚,放开底下那只自己压着的手,一脸虔诚地捧住,凑唇在手背上印下一枚带着艳/情/色彩的轻吻。
“滚!”
从被拖到床上再没开过一句口的谢安,终于因她的动作发出了第一阵怒吼。
他好看的眼睛里像有火焰在腾腾燃烧,亮得耀眼。
刘玲认真看着他:“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欢你的眼睛了,就连生气的时候,也这么好看。”
“你再碰我一下!我绝对弄死你!”
她不在意地摇摇头,神情如痴似狂:“反正已经得到了我要的,死不死的,又有什么关系?”
说着,她抬手往下,缓声道:“你还没尝试过这种事吧?很舒服的,有了这一次,你会求着我要下一次的。所以,乖乖听话,好不好?”
生理和心理上剧烈的反胃让他胃里直泛酸水,他生平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想让另一个人死,也第一次痛恨自己只能像只蝼蚁一般任人宰割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开始发出像是困兽般沙哑而激烈的嘶吼,绝望又凄厉,软如烂泥的身子费力而拼命地想要逃离她的禁锢,刘玲就这么跪在一边,神情含笑地看着他因挣扎不得而恶狠狠怒瞪着自己。
她半弯下腰,乌黑的散发盘落在他锁骨上,刘玲开始将手往他脸上贴去:“应该还有几十分钟,你这软身的药效就要过去,希望那时候的你,能够好好发挥你应该具备的主动权。”
说着,她直起身,伸手——
刘玲保养得好,二十多岁的肌肤,嫩的跟十八岁小姑娘的似的。
她抓起谢安的手,眼看就要往自己身上凑。
“砰—”
谢安进门前只虚掩了门,外面的人只是一敲,就把门推开了。
刘玲第一个动作就是将自己敞开的衣服拉上,她声色泛冷:“李楠,不是说了,今晚别让任何人来找我吗?”
边说着,她边回头。
进来的却不是李楠。
吕尧只看一眼,就能明白刘玲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