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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节
    “恩,我妈问问我情况。”
    “啊……这样啊。”洪茵茵了然,余余的家长应该是看到了新闻。
    网上接连传出几版路透视频的事情,节目组已经和大家说过了,只是不知道目前为止,事情发酵到了什么地步。
    尤其是元子惠,事发没多久就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一打就是半个多小时,似乎是被训了。
    时间还早,拍摄还在继续,桌上的聊天也又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解雪松和元子惠起身,把桌面简单收拾过,倒了两壶热茶上来,还放了些金主爸爸的小零食。
    聊天一时半会儿显然是结束不了的,洪茵茵看着身边小姑娘的状态,柔声问她,“身体还好吗?你要不要先去休息?”
    眼见着她的神情犹豫起来,洪茵茵就懂了,上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试了试温度,“没事的,累了就去睡吧,我陪你过去。”
    夏之余点头,被拉着一块儿起身。洪茵茵和大家打了声招呼,便牵着人往房间走去了。
    “我今晚单独睡客房吧,别传染你们了。”
    “不会的,你这是冻着了,又不是病毒性的,安心睡着吧。”
    两人一路走一路商量着,洪茵茵最终还是没拗过夏之余,帮她把被子和枕头抱到了楼上的客房安置好,又在她保温壶里灌满热水,这才下楼去,继续加入聊天的阵营。
    二楼只剩她一个人,夏之余简单洗漱了一下,又换了身睡衣,还没来得及把盖在房内摄像头的布取下,房门就被轻轻敲响了。
    隔着门板,传来元子惠小声喊她的声音。
    “请进。”
    听到回应,门立即被推开了,元子惠进门,第一眼就看向镜头的位置,捂着衣领上夹着的麦轻声问她,“余余,你怎么样了?听茵子说你有些不舒服吗?”
    “还好,应该睡一晚就没什么事了吧。”
    “那就好,”元子惠显然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脸上也多了些笑容,“今天下午乱成一团了,我都还没来得及谢谢你,要不是你拉住我,我肯定就掉下去了。”
    “没事,我当时也没多想。”
    夏之余跟着礼貌的笑了笑,有些想上床了,看她还有话说的样子,主动推着话题的进度,“子惠姐你也别有压力,我睡一觉就好了,你别担心啦,快下去和大家一起聊天吧。”
    “聊天不着急,”元子惠匆忙摆手,面上有些尴尬,“其实我来……是还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她遥遥指了指夏之余放在床头正在充电的手机,小声道:“余余,你能不能发个微博帮我说两句话?现在网上都在说,冰面裂开是因为我下午故意在冰上摔着玩儿……”
    元子惠说着,一边仔细看着夏之余的脸色。
    平日里看起来人精似得小姑娘,这会儿跟听不懂话了似得,让她不得不把后面的内容直白地讲出来。
    “但其实不是的,你也知道,我鞋底是真的很滑,你帮我解释一下冰面本来就比较薄,我是因为鞋底滑真摔跤的,行吗?然后……我这边有一个写好的,你要是不知道怎么说,可以用我这个。”
    一番话被元子惠说得扭扭捏捏,说完,也不等夏之余回应,生怕她不同意似得,赶紧把手机上编辑好的文本内容递给她看。
    文本内容模仿了夏之余平时发微博的语气,以及惯用的表情和符号,甚至还配了图片,是下午大家一起滑冰的时候拍的。
    “行,把内容发给我吧,一会儿就发。”
    心里叹了口气,夏之余点头同意了。
    说到底,小姑娘就是贪玩,玩的时候又不带安全意识,也没什么大错。
    就是现在来请她帮忙,还不想担责任的态度,让她看着不那么舒服。
    她又不是瞎子,下午元子惠和许笑在冰面上拉拉扯扯摔着玩儿那阵,看得清清楚楚。
    元子惠没看出她眼中的不虞来,高高兴兴地把文字和图片发给她,客套一句让她“好好休息”之后,转身便离开了。
    天沉入夜,楼下聊天的声音也不知不觉地散了。
    夏之余夜里醒了几回,被烧得口干舌燥,呼吸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吐出的热气,一双眼也热烘烘的,仿佛能冒火。
    难受……
    躺在床上的人睁开眼,撑着软绵绵的胳膊从床上坐起来,也不觉得冷,盯着摄像头让脑子反应了一会儿,而后默默地拿起水杯,摸着黑翻身下床。
    客房的屋角放着个小行李箱,里面装着老三件——
    速写本、朱砂、水彩用灌水笔。
    眼睛这会儿已经适应了黑暗,只还有些干涩,夏之余抱着自己的老三件,拿上水杯,顶着颗晕乎乎的脑袋走出房门。
    夜间,工作人员都回去休息了,只有公共区域的摄像头还在勤勤恳恳地工作着,平时看起来总是挤满了人的小屋在此时看起来,连空间都仿佛大了不少。
    有节奏鼾声从靠近楼梯的房间传出,听得她混混沌沌的脑子清醒了不少。借着窗外的月光,夏之余轻手轻脚地下了木梯走到客厅,所经之处聚着淡淡的灵力,包裹在摄像头上。
    客厅的桌子有些乱,水杯和小零食零零散散地摆了一桌子。
    烧得劲儿正上头,动作也被迫迟缓不少。
    她慢吞吞地收拾出一个桌角来,把东西放在上面,又去厨房烧了壶热水拎过来,等水凉下来的间隙,便沾着朱砂画了张符,等着一会儿泡水喝。
    这小伎俩她刚学的,还没用过,这次的机会也算是刚刚好了。
    海碗装着的热水袅袅蒸腾的热气,清冷月光下,小姑娘沉目,伏案提笔,沾着朱砂画符。
    唇无声翕动,夏之余念念有词地将纸裁下,随后一手举碗,一手执符,口中法诀不停,正欲一仰脖喝下,突然被一声呼喊喝住!
    “闺女儿!你再饿也不能吃纸啊!”
    “想吃啥叔给你烧!”
    作者有话说:
    cp粉:今天蒸煮开窍了,我们榆木疙瘩很欣慰。
    第280章 陈梓行踪
    带着气声的呼喊即便是压低了嗓, 声音也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夏之余耳中, 愣怔间, 她看见贺冲良匆匆向她跑来, 一把夺下了她手中的符纸。
    望向她的眼瞪似铜铃,满目“这女娃脑子烧坏了”的情绪, 藏都藏不住。
    法诀断,飞下符纸落向清水中的朱砂只化了大半,只余个下半段尚留在纸条上。
    “我没……吃纸啊……”
    桌角上,黄纸、水笔、颜料瓷盒,借着月光, 贺冲良把桌上的东西和夏之余一脸懵逼的表情,看了个清清楚楚。
    脑子里闪过什么, 闪太快,他没抓住。
    但可以肯定的是, 肯定是他误会了。
    “我就是半夜睡醒了, 起来喝点儿水, 画上两笔打发时间……”
    仰脖望着他的小姑娘把后半句话说完,让贺冲良尴尬地“嗯”了两声, 把手上抢过来的纸条放到桌面上, 张着手指按了几下, 想把抓皱了的地方抚平。
    他揪着后脑的乱发, 有些尴尬地笑道:“人睡糊涂了, 脑子也糊涂了, 对不起啊。那个啥, 你身体咋样了?我听茵子说你晚上有点发烧,现在好点儿没?”
    “恩……现在好多了。”
    夏之余答着话,只觉得仰了会儿的脖颈泛酸,正不舒服地把头低下,站在旁的贺冲良顺手就摸了把她的额头。
    手心下温度滚烫,根本不是她说的“好多了”。
    贺冲良后知后觉,发现她说话语速也比下午慢上不少。
    “你这不行啊,烧太高了,我去找医生给你拿点儿退烧药吃吧。”
    “不用不用,不用麻烦了,我喝点热水回去捂一身汗就好了。您晚上出来是……”
    “啊对对,我出来上厕所。”不被提醒还好,一提起来,贺冲良便觉得憋不住了,当即抱歉道:“叔先去上个厕所啊,出来了再给你找药去。”
    说完,不等夏之余再答,抬脚便冲进了旁边的厕所。
    一扇门之隔,里外坐着的两人都在思考。
    外面的夏之余顶着一颗烧得晕乎乎的脑袋在想,接着口诀断掉的地方,继续念下去还有没有用,还是说再重新画张符;里面坐马桶上的贺冲良则怀疑着人生,满眼都是刚刚看见的纸条,凝眉沉思。
    刚才没反应过来,现在想想,小姑娘虽说是画画,但谁大半夜出来画两笔,还那么麻烦的拿着国画颜料?
    且那长方形的纸条上红色的鬼画符……不得不让他联想到,圈子里关于林之余第二职业的传闻。
    身处这圈子里,怪事多多少少会碰见一些,他平日本就信这个,对这方面的事情难免比常人更为关注,也更有兴趣。
    本来没把传言当回事的贺冲良越想越好奇,解决完三急之后,裤子一提,匆匆地又冲客厅去了。
    碗里的水只剩了半碗,刚刚的纸条上明明还有几笔红道道,现在却什么都没了。
    如果不是自己曾抓皱了纸,眼下印子还留在上面,他甚至要怀疑那是一张新的纸条。
    打量不过两眼的事儿,贺冲良把看在眼里,憋着一脸的好奇劲儿,两手一揣,蹲在小姑娘身边,问向收拾着东西,正准备走的夏之余,“闺女儿,你这个不会是在画符吧?符咒?”
    俩人对望着一时沉默,贺冲良下意识看了眼摄像头的方向,又转挪了身子,压低了声音,“我吧,私下里对这些比较感兴趣,也听身边朋友提过,有个很厉害的‘林大师’,是不是就是……”
    窗外微风浮动,吹过薄云遮挡明月,投入室内的光也暗下不少。
    晦暗月色下,烧得晕乎乎的小姑娘眯了眯眼,食指竖起放在唇中,长长地“嘘”了一声,软糯糯地笑道:“那贺导,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呀,我给你打折。”
    贺冲良:“……”
    揣着的手从袖筒里拔了出来,贺冲良看着神情明显有些不对的小姑娘,又伸手摸了摸她额头。
    “我还是先给你找药吃吧。”
    次日天明。
    尚不到九点,一屋子的人便起了个七七八八,比平时要早上不少。
    唐龙熬鱼片粥,贺冲良烧火,裴殊打杂,三个男人占着厨房,为填饱空了半宿的胃做准备;姑娘们则在客厅厨房和小院儿间来回穿梭着,洗碗清扫,收拾昨晚的战场。
    剩下个羿丹当块砖,哪里有需要就往哪里搬,一切都忙得井然有序。
    洪茵茵拿着体温计上了二楼,轻轻推开客房的门,站在门口,探进去个脑袋,看向床上的小鼓包。
    小鼓包翻了个身,转向门口的方向,迷迷糊糊地将眼睛睁开条缝来,“恩……茵姐……”
    “吵醒你啦。”
    洪茵茵进门,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摸摸小姑娘的额头,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温度。
    “还好,已经退烧了,”她把体温计放到床头柜上,柔声问道:“再睡一会儿吗?”
    “唔……不睡了,”说上两句话,脑子觉得清明不少,眼睛也睁得开了,夏之余听着楼下的动静,能听见来来回回不少人的脚步声,撑着身子坐起来,问道:“大家都起了吗?”
    “恩,起了,唐老师他们正在做早饭呢,还有一会儿才能吃。”
    “那我起来洗漱一下,下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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