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珂脑子瞬间全乱了。
席少琛说自己欠他一百万。
august说自己不是沈寄言。
最后的答案呼之欲出,路珂却不敢相信了。
出国前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讲过,两次在宴会上碰面连眼神都不会给彼此,在圈里众人眼中,他们不互相翻白眼都是有教养。
就算席少琛曾经在钢琴教室见过她,也不可能因为那次遇见就全心全意帮助死对头的女儿吧?
路珂渐渐冷静下来,像听到笑话般弯弯唇,不动声色的询问:“阿琛说我欠他一百万?什么时候?”
“他随便扯的借口,哪会说的这么详细。”席奶奶笑着道:“阿琛就是害羞,不好意思讲实话。”
其他的她都可以赞同,席少琛会害羞?会不好意思?
狗男人脸都不要了好吗!
不对,骂习惯了,如果他是august路珂细细一想,忽然觉得很幻灭。
august在她心里是聪明能干善良神圣不可侵犯的神仙人物,怎么会是成天威胁套路她的席少琛呢。
路二小姐感觉十分头疼。
她真的宁愿相信给一百万的是席少琛,august是另一个人。
席奶奶没有注意到孙媳妇的心情变化,依然高高兴兴的讲着:“三个月前阿琛提出想娶你,他父母坚决不同意,说席家绝对不可能与路家联姻。”
路珂有点愣:“真是他主动提出来的?”
“当然啊,不然彦弘为什么要让出城北的项目。”
这背后居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
席奶奶接着说:“在娶你这件事上阿琛很坚持,说彦弘与润星才是死对头,席家和路家的儿女不是。”
这个观念倒是与路珂不谋而合,不过她会这样想,是因为压根不在乎路家的死活。
她现在甚至希望席少琛快点想办法搞死润星集团。
“洛华先以为是你的姐姐,还在帮忙讲话,知道联姻对象是你后也强烈反对,说不
能害”席奶奶的话语突然顿住。
只听到一半让路珂特别好奇。
席洛华不反对席家和路家联姻,但反对席家和她联姻,说不能害了她。
为什么?是因为她的母亲吗?
路珂忍不住就问了:“姑姑与我母亲很熟吗?”
如果是熟络的朋友,怎么从未听母亲和舅舅提过?席洛华又为什么不愿意与谢家合作?
“她们以前很熟。”席奶奶和女儿一样,自动过掉这茬,转言道:“阿琛接手彦弘后过得很辛苦,第一次向我们提要求,又是终生大事,我不忍心拒绝。”
这番话语听得路珂差点要以为席少琛爱自己爱的死去活来了。
“我问他为什么非你不可,他说因为要向你讨债。”
哦,这句话倒是真的。
席奶奶抬手摸摸她的小脑袋,眼神和善又慈爱:“现在看见你们过得幸福,我就可以放心了。”
长辈温温柔柔的声音伴着轻柔的动作,让路珂心里一软。
这就是席少琛要求她表现恩爱的原因之一吧。
“您不要担心,我们会很好的。”路珂弯起一双漂亮的眼眸,发自内心的笑起来。
席奶奶也跟着笑,片刻后问道:“今晚要不要在这边睡觉?”
路珂一秒变回理性。
在这边睡觉岂不是要和席少琛同房同床,那当然不可以啊!
她很快找到借口:“阿琛工作忙,不方便。”
席奶奶露出失望的神色,路珂赶紧又道:“奶奶如果想我和阿琛,可以给我们打电话,我随时都能过来看您。”
“那我过两天联系你,你可不能推辞啊。”席奶奶说。
“一定不会推辞。”路珂安抚着老人家:“我还要带您出去玩呢。”
席奶奶重新笑起来:“是是,我记得呢。”
两个人聊到晚上八点钟,席奶奶就要上楼休息,客厅里只剩下路珂,她立马拿出手机给august发邮件。
【keke:明天有时间吗?出来见面吧。】
他回的很快。
【august:这
么急?】
这三个字仿佛有声音般回荡在耳畔,特别有席少琛内味。
路珂打字,话语高冷。
【keke:刚巧明天有时间。】
【august:我明天可能有事。】
把你给能耐了是不是?
路珂又飞快的打字。
【keke:吃餐饭的时间都没有?】
对面这才勉强答应。
【august:行,你把时间地址发给我。】
可把您给拽的!
路珂仔仔细细的扫过这些字眼,越看越觉得是狗男人打出来的。
她起身晃悠到席少琛开会的房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推门而入,直接对峙,打他个措手不及!
但好像与席少琛认识后,这种事情只发生过在她身上。
想到这里,路珂又怂哒哒的退回客厅,焦急的敲着沙发,正在想办法时,手机嗡嗡的响了。
路以勋:阿姐,我们刚刚被欺负了!
路珂:谁?
哪个小倒霉蛋这么荣幸撞枪口上来了啊。
路以勋:霍家的小少爷。
路珂:
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打了一次又一次。
路珂:然后呢?
路以勋:我们正当防卫,把他揍了一顿!
不愧是跟着她长大的弟弟,这胡扯的能力简直一绝啊。
路珂:人现在怎么样?
揍一顿揍两顿都可以,如果打出毛病就是大麻烦,毕竟他后面是霍家和席家。
路以勋:跑了。
还能跑那说明问题不大。
路珂松口气,拎起身旁的小包,快步往门口走,和管家打了声招呼,坐上席少琛的车,吩咐陈助理:“送我去house,待会儿你再回来接四哥。”
他犹豫着没有动。
路珂脸色一沉:“怎么,我使唤不动你?”
自华园宴会之后,陈助理一直秉持着宁愿得罪席总都不要惹少夫人的观念,闻言立刻踩下油门,恭敬的解释:“抱歉少夫人,刚刚是我走神了。”
路珂见他愿意开车,自然不会多计较,到ho
use酒吧后,直接走进常去的包厢。
房间里全是熟悉的小跟班,看见她过来都特别开心。
“阿姐!”路以勋最先冲上前,一把抱住她的手臂,“你终于舍得临幸我们了。”
“再用词不当就减掉下个月生活费。”路珂无情的拍掉弟弟的爪子,坐到男生们中间,“听说你们刚刚把霍小少爷给打了?”
这话一出来,小跟班全都兴奋了,纷纷开始讨赏——
“是啊是啊,阿珂姐,我打的肚子。”
“我给了他肩膀一拳。”
“我好像打的是下巴和眼睛。”
“你傻啊,怎么可以打脸留下痕迹呢。”
“下次团建不带你玩了。”
“”
“停!”
路珂开口,声音瞬间全部止住,安静的只剩呼吸声。
她朝路以勋扬扬下巴,“从头到尾讲一遍,我要听实话。”
路以勋老老实实的说了,大概就是他们闲得无聊,想起昨晚的事情觉得气不过,刚巧有位弟弟认识霍小少爷,就打电话叫他来玩。
霍小少爷过来后被各种碰瓷和辱骂,然后被弟弟们群殴一顿,最后鼻青脸肿的跑掉了。
路珂边听边喝酒,问出重点:“他伤的怎么样?”
“我们没有打脑袋!”路以勋立刻申明。
凭借多年来惹事生非的经验,他们非常清楚脑袋和脸是打不得的,不过今天是个意外,有傻子不小心动了脸。
路珂沉默着没有讲话,在回想今天下午席太太说的那些话。
印象中,她好像说自家侄子昨晚回去后发烧生病,卧病在床,十分的可怜。
既然这样,那么今天他就根本没有来过这里吧。
“阿珂姐,是我们惹事了吗?”有小男生不安的问道。
已经想到办法的路珂不以为然的摆摆手,“这算个什么事啊,如果霍家要闹,让他们来找我。”
小跟班们听见熟悉语气全都放心了。
阿珂姐果然还是当年那个“怼遍圈内无敌手,惹事生非我最行”的纨绔一姐!
路珂
扫一圈屋内的小男生,发现差了几位,逐个关心过去,最后才问到沈家:“你不是和沈小少爷形影不离吗,他怎么没有来?”
路以勋心虚的左顾右盼,支支吾吾小声回答:“岁晏说他对阿姐有愧,不敢过来。”
“又不关他的事,他干嘛愧疚啊。”路珂不在意地说:“下次叫他来玩。”
她还不至于小心眼到要连坐沈小少爷,况且沈寄言也没有对不住自己的地方,毕竟他不是august。
路以勋轻应一声,张了张嘴,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
路珂轻飘飘的瞥过去,他立马开口:“阿姐,我就是想知道,你和寄言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会突然这样呢。”
这些年路以勋都是把沈寄言当准姐夫来看的,出国前路珂唯一的男性朋友就是他,性格温柔,对阿姐好,又是自己兄弟的哥哥,身份能力长相样样般配。
哪怕是在国外留学沈寄言也常常惦记阿姐,好不容易盼着回国,先是阿姐结婚,又是沈寄言维护邓丝娜。
他们这群小跟班都和路珂一样,只护短不讲理的,沈寄言的行为就属于背叛。
“他不过是在商业和与我的交情中选择了前者。”路珂喝光杯中的酒,笑着敲敲傻弟弟的脑袋,“没有其他原因。”
知道august不是沈寄言后,路珂对他的怨念少了许多。
只凭出国前的交情和在英国的那几次见面,确实不能要求他无条件的偏爱自己。
重利轻义,人之常情。
小跟班们闻言都开始安慰。
“没事的阿珂姐,他年龄太大了,咱不图。”
“对啊,老男人罢了,下一个更乖。”
“就是,长得甚至不如席少琛。”
“我最近认识好些个表演系体育系的朋友。”
“下次带来介绍给阿珂姐认识。”
“”
路珂听着不由得弯眸笑起来,伸手揉他们的小脑袋:“好好,你们最好了。”
她大手一挥:“今天都玩的尽兴啊,我来买单。”
刚讲完,小的们就配合着开香槟开红酒,包厢里热闹的不行。
喝到十点多钟,路珂已经醉的在拉着弟弟唱歌,手机铃声悠悠响起,被旁边耳尖的路以勋听见。
他拿过来,瞧见备注是“绝世狗男人”,滑屏接通,刚讲了一个喂字,就被抢过去。
路珂扒开弟弟想要阻拦的手,握着手机,笑嘻嘻的冲屏幕喊:“狗男人你快过来!再不过来你的狗就要变成男人啦!”
“?”
席少琛皱眉道:“什么?”
“你个傻缺王八蛋,我是你祖宗路珂知道吗,你给我唔唔”
对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然后电话被掐断了。
席少琛黑着张脸走出院子,打开车门坐上去,陈助理正想告知少夫人的去向,听见他幽幽道:“去house。”
老板越来越了解少夫人了。
席少琛赶到house的包厢时,里面仍然回荡着路珂的歌声,沙发和地上躺的七横八竖,清醒的只有路以勋和另一位男生。
“我是电我是光
我是唯一的神话
我只爱我
iamasuperstar”
路以勋望着沙发上的姐姐,无措的喊道:“席总。”
席少琛气定神闲的站在房门口,欣赏着神话路二小姐的美妙歌喉。
“我是意义
是天是地是神的旨意
除了爱我没有真理
”
唱到一半,路珂忽然从沙发跳下来,笑眯眯的冲向席少琛,动作快的路以勋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撑着肩膀往他身上跳,像个树袋熊样的挂上去,揪住他的脸颊问:“我唱的好不好听,好不好听?啊?”
作者有话要说:路歌神:我针不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