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吴狄跟着杜汶泽到了一家医院。杜汶泽告诉吴狄,这家医院的院长叫轩辕离火,是杜汶泽的老同学,他已经和老同学联系好了。吴狄看了看这家医院,感觉到非常眼熟,这才想起来当年吴狄曾经在这里住过院,还在这里认识了一个非常品漂亮的小护士紫薇,不过后来没有在联系过。
杜汶泽把吴狄介绍给轩辕离火之后,就离开了。
轩辕离火看着吴狄那精神抖擞,帅气英武,眼中充满欣赏,不住的点头,说道:“吴狄,你知道吗?你们校长可是从来不直接推荐学生来我这里的,你是个!你说说,你准备在医院里做什么?或者说你说一下你的职业规划!”
吴狄想了想,说道:“轩辕院长,我希望能够在手术方面多学习一下!”
轩辕离火点点头,道:“那好,你一会去找马长春,他现在是内科手术室的首席主刀医师,他的技术在咱们院是顶尖的,尤其是在心脏手术方面,在整个京都市他都是数得上的!”说完,他拨了个电话,告诉对方他给对方找了一个副手,让对方以后多带带吴狄。
打完电话,轩辕离火告诉吴狄去找马长春。相关手续,他已经给吴狄办好了。
吴狄谢过轩辕离火之后,打开房门走出院长室,在楼道里面寻找了起来,虽然不是次来这间医院,但是对于这里却也非常陌生。
走着走着,忽然发现前面围着一群人,还隐隐有哭声传来。
吴狄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走了过去。
凑近一看,只见地上跪着一个女人,看穿着打扮家境并不太好,脸色也有些蜡黄,怀中抱着一个男孩,男孩大约有**岁的样子,此时浑身都在冒汗,脸色惨白,四肢还在轻微的抽搐着。
在父女前面,一个房间的门口处,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四十来岁,长得倒也白白净净的,胡子刮得很干净,穿着一身白大褂,只是一双单眼皮下的小眼睛里,充满了不屑和不耐烦,此时,他正怒声对门口跪着的妇女喊着:“你不要在这里跪着了,你就是把地板跪穿了也没有用!我告诉你多少遍了,这是是医院,不是慈善机构,看病花钱,天经地义,你说你不赶紧去筹钱,老在这里跪着做什么?”
那个妇女大约有30多岁的年纪,满脸的沧桑,此刻,她那饱经风霜的脸上泪水纵横,往前跪着爬了两步,哭着说道:“马医生,求求你了,救救我儿子吧,我们老家在陕西,跟着孩子他爸进城来打工,可是都到现在了,他们的工钱还是没有发,我们是穷人家身上也没有多少钱,就只有这些钱了。”说完,那个妇女颤颤巍巍的腾出一只手来,从口兜中掏出一个手绢,把手绢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叠钱来,钱叠的很整齐,递向单眼皮的中年医生,说道:“马医生,我们家里就这么多钱了,求求你,帮我儿子做做手术吧,要不然他会死的,他真的会死的,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吴狄看了一眼妇女手中的钱,大多都是十块五块的,上面都是五毛一毛的,加在一起也不过100元左右。
那个马医生不屑的撇了撇嘴,一巴掌拍开中年妇女递向自己身边的那只脏兮兮的小手,骂道:赶快给我滚到一边去,别影响到别的病人就医!”
随着马医生这一巴掌,妇女手中的钱向空中扬起,四散分开,掉落,东一张西一张的撒了满地。中年妇女一手抱着孩子,一手艰难的颤抖着,哭着把地上的钱一张一张的捡起来。
这时,她怀中的孩子呻吟起来,声音非常痛苦:“妈妈,我疼!我心好疼!”
吴狄实在看不下去了,拨开众人走了进去,说道:“马医生,你就帮他们一下吧,你看这个孩子恐怕都要支撑不住了?”
马医生一皱眉,上下打量了吴狄两眼,冷笑一声:“你是谁啊,有资格替他们说话吗?你知道做这个手术需要多少钱吗是10万啊!像他们这样的人多了去了,难道我们医院都要免费给他们做手术吗?那我们医生吃什么喝什么去?”
吴狄抬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医生的头上面挂着一块牌子,内科手术室。那么这个马医生就是要带自己的那个主刀医生了?
这个时候,突然冲过来一两个医生,手中抬着一副担架,后面,跟着七八个带着墨镜,穿着黑衣的男人,那些男人满脸的杀气,看起来非常凶。走到门口附近,那两个抬担架的医生还没有说话,后面有个戴墨镜的男人已经大声喊道:“哪个王八蛋姓马?快点出来给我们老大动手术,他心脏病犯了!”
站在门口那个马医生一见这阵势,连忙走了出来,冲着众人一抱拳,满脸堆笑着说道:“小弟不才姓马!”
“靠,废话少说,赶紧给我们老大动手术!快点,如果我们老大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老子捏死你!拿着,这是20万!”说完,那个男人从身后小弟手上接过一个塑料袋,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20沓厚厚的人民币,都是100元一张的。
接过钱,马医生立刻大吼道:“马上,马上!来人,给我准备工具,马上动手术!”
说完,他引导着众人进入手术室。手术室的大门砰的一下被关上了。
中年妇女看了看怀中仍然抽搐着的孩子,看着那紧紧关闭的大门,眼中露出绝望的神情。
吴狄现在感觉自己怒火中烧,他真想冲过去一脚踹死马长春。但是看到妇女怀中那痛苦呻吟着的孩子,吴狄忍住了。
蹲下身子,两手搭在孩子的手腕上,静下心来,用心去感受着孩子的脉搏,慢慢的,慢慢的,吴狄感觉到自己的心逐渐的和孩子的脉搏融为了一体,他的灵魂好像嗖的一下钻入了孩子的心脏里,吴狄好像亲眼所见一般,感觉到孩子的心律失常,但是心脏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中年妇女见吴狄穿着一身休闲装,却把手指搭在孩子的手腕上,好像是一名老中医一般,不由得有些不解。不过也也没有打扰吴狄。
过了一会,吴狄站起身来,已经满脸自信,把中年妇女扶了起来,说道:“你随我来!”
中年妇女看吴狄也不像坏人,便跟着他走,吴狄把她领到自己的办公室,那间办公室是院长特地给他准备的,里面有张床,有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个诊木。吴狄对于这间办公室还算满意,毕竟这样自己就可以单独给病人看病了,这也是杜汶泽把吴狄介绍给轩辕离火的主要原因,在这里,吴狄不仅可以学到手术技能,还能接触各种各样的病人,让吴狄的中医技能在实践中提高。这间办公室的钥匙,在去见院长之前,杜汶泽已经交给吴狄了,有此也可以看出杜汶泽和轩辕离火的交情之深。
吴狄让妇女把孩子放到床上,这才问他:“你的孩子检查过了吗?”
中年妇女发现吴狄的房间在医院里,自然就把吴狄当医生看待,使劲的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张化验单来,递给吴狄。
吴狄看了看化验单,见上面写的结论是:先天性心脏病。
“你们孩子以前心脏有问题吗?”吴狄对于这个结论持怀疑态度,便决定先从中医望闻切问四种手法的问字决入手。
“没有,以前没有出现过这种问题!就是最近两天才犯的病!”
“在犯病之前,他都吃的什么东西?”
“前些天孩子他爸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大块猪肉和几只鸡来,我就给炖了,这几天我们天天吃炖肉和炖鸡!我们孩子特爱吃我做的炖肉!”
吴狄点点头,笑了,这终于证实了自己的判断,这个孩子根本不是什么先天性心脏病,而是属于由暴饮暴食引起的心律失常,最后导致诱发瘀阻心络型冠心病。这样,这个问题就容易解决了。
便笑道:“我是京都医科大学的学生,今年大四,现在在这个医院实习,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我可以免费帮你们这个孩子诊治,不收取任何费用!”
中年妇女闻言,感动的哭了,一下子给吴狄跪了下来:“医生,我先谢谢你了,你是个好人,我相信你!”其实中年妇女心里也没底,但是她现在身无分文,而这个医院唯一的心脏病医生却不给自己的孩子做手术,她只能选择信任吴狄。
吴狄一笑,从口兜中摸出随身携带的一只银针夹子,打开,108根长短不一的银针一字排开,闪烁着耀眼的银光。
中年妇女看到这里,呆住了。
吴狄冲她轻轻一笑,安慰道:“我得先为他解除目前的痛苦!他现在心脏气血不畅,导致供血不足,才会有如此症状。”
中年妇女点点头,看向吴狄的眼中多了几丝信任。在她眼中,能够使用针灸的医生,都是很好的医生。
吴狄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一次,他还得使用最耗费体力,最费劲的108式天罡针,这是吴狄第二次施展,心里虽然有几分把握,却还是有些担心,真怕把这个孩子给耽误了。但是现在能够救孩子的只有自己了,拼了。
一针,两针,三针,吴狄心无旁骛,把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那小小的钢针之上,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一个个深藏在肌肤之下的**道。因为现在的病人是一个小孩子,身体还没有发育完全,所以辨别起**道来,又增加了不少难度。当下到第60针的时候,吴狄便已经满头大汗,汗流浃背,浑身的衣服好像从水里面刚浸泡过一般。
中年妇女看着吴狄那种认真的神情,那种专业的态度,大为震撼,她虽然只是一个农民工的媳妇,一个不懂得太多事情的村妇,但是这人的态度她还是看得出来的,眼前这个实习医生虽然很年轻,但是他做事非常认真,而且从他所做的一切来看,这种治疗手段似乎相当的吃力,也可以看出其中的难度肯定非常大。
吴狄还在坚持着,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责任,自己是医生,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吴狄知道,自己哪怕就是累倒在这床边,也一定要先把眼前这个小孩给医好。虽然病人很穷,但是就算他们再穷,他们也是中国人!是同胞!何况还算一个小小的孩子。
当吴狄把最后一颗银针准确无误的插进小孩的**道的时候,小孩停止了那痛苦的呻吟声,安详的睡着了。
中年妇女惊呆了,她目睹了这所有的过程,自己的孩子脸上的表情她一丝都没有落下,从刚开始的痛苦转为轻轻的皱眉,在到后来的安详入睡,这一喜人的变化她看到了。
吴狄也看到了,但是现在,吴狄感觉到比上次给李国远下针的时候,要累上2倍不止。他感觉到头一阵阵发晕,腿有些发软,他勉强控制着身体软软的倒在床上,倒在小孩的身旁。头一沾到床上的时候,便再也抬不起来,陷入了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