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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
    皇帝听了这话,神色更是冷了几分,面色严峻,说道,“让吃过肉滋味的人,回到吃素的日子,又怎么会甘心?一切不过是都是表象,迷惑招数而已。”
    仟夕瑶听的云里雾里的,不过当她想到吃素的就只有宫里的长仁太后的时候,她又明白了皇帝的比喻,他的意思是,太后怎么会轻易放弃自己的权利?那之前的服软不过是为了让皇帝失去防备心,只是为了图谋更大的事情……,至于为什么在现在这样条件没有成熟的时候露出底牌来,恐怕是因为孙太妃那一道遗旨有关,如果连宫中的位置都保不住,何谈什么未来?
    这么一想,仟夕瑶就打了一个冷颤,想起第一次见到太后时候的样子,笑容满面,和蔼可亲,谁又能想到她心里有这样的城府。
    难道她一直都在演戏?她的图谋又是什么呢?
    “别怕。”感受到仟夕瑶的身子颤抖,皇帝俯身揽住她的肩膀。
    仟夕瑶靠着皇帝,舒了一口气,说道,“那孙太妃呢?”说完就仰着头看着皇帝,一双眼眸水光敛艳的,很是动人,“陛下真的就要听从他们的意见?”
    皇帝目光微凝,说道,“既然是父皇的心愿,朕又怎么不会替父皇实现?”语气里却是令人胆寒的冷意。
    仟夕瑶知道了……,皇帝是不会善罢甘休了,转念一想,又替孙太妃高兴,她那样好的一个人,仟夕瑶真的希望她前辈生兴许过的不如意,但是后半生可以过的顺遂。
    两个人绕着院子里的槐树转了一圈,又见二皇子对着鱼缸里的金鱼很是喜欢,陪着他玩了好一会儿,仟夕瑶很快就把太后的事情忘到了脑后,和儿子嬉闹了起来,对于她来说……,朝廷里的事情离她还太过遥远,她有更重要的事情,皇帝盯着两个人玩着水,眼底尽是温柔。
    ***
    太后面色浮肿,形容枯槁,穿着一件丁香色的褙子,坐在帘子后面,她握紧手中的帕子,身子绷直,几乎是喊一样说道,“你竟然动用了那枚印章?”
    “太后娘娘,我也是没办法了,陛下这是要逼死我们许家啊,他要是哪怕对你有一分的敬意,又怎么会把这遗旨公开出来,早就在之前把那孙太妃给处置了。”许连峰握紧拳头,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不满,甚至可以让人很轻松的看出他对皇帝的愤怒,“娘娘,当初是你说的,说比起已经成了气候的容王,燕王世子更加的听话,让我们倾尽力气辅佐皇帝,结果现在呢?我交出了兵权,陛下却这样的对我们家不管不顾的!真是狼心狗肺!”
    “我今天还甚至还听到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淑妃娘娘竟然跟我说,陛下一直都没有碰过她!我知道淑妃娘娘容色一般,可是当初不也是陛下说什么女子贤淑为重,我这才放心的把女儿送进宫里来,结果呢……,我看皇帝不是对淑妃娘娘不满意,而是对我们整个许家都不满意,早就想除之后快了!”
    “闭嘴!”太后声嘶力竭的喊道,颤抖着身子,眼睛里能喷出火来,“你知道什么?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先帝他不知道?家里杭州的船行是怎么得来的?每年钱家孝敬你们的二十万两银子又是怎么回事?还有承德二十八年新科武状元张新斌怎么死在赴任的路上,先帝都清楚地很,他早就想想治我们许家了。”
    许连峰脸色惊怒交加,说道,“太后娘娘,这是谁告诉你的。”
    太后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扶着额头说道,“你当我在后宫里这几年过的如意,当初陛下早就对我们许家不满,有一次甚至还对我说……,听说我家里的冬天的树木都用绡纱裹上,不过就是因为你说冬日里实在没有什么好看的景色,还问道,是不是给你的俸禄太多了些?”
    许连峰惊惧的咽了下口水。
    太后看到许连峰的神色,讥讽的抿着嘴,说道,“当时我就知道我们许家已经大祸临头了。”她诞下的皇子被李贵妃害死,后来虽然处置了李贵妃,可是先帝对她一直心存内疚,总想着补偿,未免对许家过多的纵容,结果却导致哥哥这般的为所欲为,到了后来却引来了皇帝的杀意。
    她当时知道之后简直不知道怎么办,最后却是破釜沉舟一般走了燕王世子这一步棋子,她不知道皇帝当时属意的继承人是容王还是燕王世子,可是一旦她压队了宝,皇帝看着未来储君的面子,也会隐忍下来。
    果然她倾尽力量辅佐燕王世子之后,皇帝对她也变得温柔了些,等着她让哥哥交出兵权,皇帝竟然破天荒的陪着她用膳,要知道那时候皇帝已经快几年没来过她的宫中了。
    皇帝知道燕王世子根基不稳,想要稳住位置,总是需要太后这样一位人稳住,所以在知道许家主动拔掉了自己的那颗利齿,就顺水推舟的原谅了他们。
    结果她的隐忍,她的为难,哥哥竟然一点都没看出来,还当自己是辅佐新帝的功臣,这般洋洋自得。
    “那那,现在怎么办?”许连峰忍不住追问道,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来。
    “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太后艰涩的说道。
    太后以为皇帝并不知道当初她的妥协是因为早就引来的先帝的杀意,那是一种无奈的选择,新帝只当是自己是真心为她,而对自己多有敬重,要不是皇帝并没有碰过淑妃,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过皇帝的城府之深……,新帝不仅早就知道了来龙去脉,到现在为止按兵不动,不过就是在等一个时机而已。
    许连峰听到太后的计划,慌乱的摇头,说道,“这不行,这是抄家灭祖的罪名啊!”
    到了这会儿太后却已经是平静了下来,目光深沉,神态冷峻,说道,“你以为我们按兵不动,皇帝会给我们一条活路?现如今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许连峰脸上表情丰富,一会儿惊惧,一会儿不安,等着到了最后,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娘娘,我听你的。”
    太后撇着远处的屋檐上的吞云吐雾的金龙,露出肃杀的神情来,映衬着她病态的浮肿面容,竟然有种说不出来的威严。
    ***
    不管外头怎么乱,仟夕瑶在后宫里还是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只偶尔听到最近朝廷里为着孙太妃的事情吵的越来越凶,武定侯一派的人嚷着说孙太妃蛊惑了先帝,这遗旨不能算数,另一派人又说,要按照先帝遗旨来,不然对先帝是大不敬,还说武定侯收了太后的贿赂之类的,总是吵的不可开交,至于皇帝,只是开始有些不高兴,等着那天发了一顿脾气,后面一直都很平和,在仟夕瑶看来,竟然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当中的睥睨天下的自信。
    仟夕瑶也跟着渐渐的放下心来。开始操心另一件事,那就是香儿的婚事。
    那天无意当中的一番攀谈,已经让仟夕瑶注意到,香儿喜欢的似乎是万福,可是万福是谁?那就是一个太监啊!当然仟夕瑶没有对太监的歧视,其实更多是一种怜悯,如果有可能她真想废止这一条残忍的做法。
    可是她不是皇帝,就算是皇帝,他也不能为所欲为,一个习俗的养成,可不是一朝一夕,那是一个时代一个时代的变迁演变过来的,任何的变革都并非易事,付出的都是血的带价,也或许是朝代的更替。
    仟夕瑶只能尽自己的努力,让后宫少纳些宫女和太监进来。
    从生理角度来说太监只具备男人的心智,也或许有的人连心智都没有了,更不要说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过夫妻生活,没有办法给女人生理上的满足。
    香儿怎么能喜欢万福呢?
    是不是整天跟他在一起产生的错觉呢?
    仟夕瑶不想武断的否认香儿的感情,但是她现在就像是一个家长担心自己的孩子一样,生怕自己的孩子走错了路。
    她决定先找万福谈一谈。
    万福觉得最近香儿有点不对劲儿,怎么说呢,就是见面也不打招呼,他要是主动喊她,她又会像个受惊吓的小兔子一样跑掉,弄的他忍不住抹了一把脸,想着自己脸上是不是长了什么东西吓到她了?
    本来想找香儿好好问问的,可是最近实在太忙,结果他还没找到机会,就被珍妃娘娘叫了过去。
    万福对珍妃娘娘很熟悉,熟悉到能从她每一个表情里知道她的想法,可是这一次他觉得,估计事情严重。
    仟夕瑶总是会在书房里插一束鲜花,今天则是粉红,粉白,嫣红的月季花,人刚进去就能闻到淡淡的花香味。
    “坐吧。”仟夕瑶指了指自己下首的椅子,对着万福说道。
    万福笑着说道,“奴才哪里敢在娘娘这边拿乔,奴才站着就好。”
    仟夕瑶却坚持的说道,“我说的话可能有点长,你还是坐着吧。”仟夕瑶还是不习惯把身旁的人当做奴才看待,只要是利索能力的范围,她总是对旁边的人很客气,结果却是误打误撞的,她心慈的名声就这样传了出去。
    比起面善心狠的太后,不知道有多少人更喜欢她,她听闻后也是哭笑不得,皇帝还夸奖过她,说她做的好的,仟夕瑶却觉得自己不过做了追随本心的事情而已。
    ☆、第一百二十章
    仟夕瑶叫万福进来的时候觉得不过就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大家谈开了就好,可是等着两个人这么面对面坐着就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她说什么呢?
    装作一副很知性的样子,说香儿估摸着对你有男女之情了。
    万福听到之后,不管对香儿有没有想法,他肯定会说是娘娘误会了,之后为了证明这一点
    还会远离香儿。
    没错,表面上好像是她一副要找万福和和气气的相谈的样子,但实际上所谓的结局都已经定了,因为万福根本就是个太监,他们两个之间没有未来可言,这点万福知道,她知道,香儿更是清楚,所以不管万福心里对香儿是什么想法,到了这个地步,两个人之间有了不该有的情愫,那他肯定要知难而退的。
    这对大家都是最好的结局。
    万福是个多么聪明的人啊,他看着仟夕瑶在这边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一会儿不忍心的看着他,一会儿又瞧着院子里茶室的方向,他知道刚才一进来仟夕瑶就把香儿支开,让她去沏茶去了。
    他又想起香儿一直避开他的神情,忍不住想着,难道这件事跟香儿有关?
    万福想着,不管怎么说,主子不好开口,那就他先来不是?随即主动说道,“娘娘,我万福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有什么事要吩咐奴才你就直说,万福为了娘娘,就是粉身碎骨也不怕。”人人都喜欢听好听的,使劲儿的拍拍马屁总是没错的,这是万福铁血经验,总归说话前先使劲儿的拍一拍,先把娘娘的毛给顺了。哼哼。
    结果这话一出,仟夕瑶更愧疚了,她觉得自己现在这会儿就好像电视剧出来的,那种逼着一对恋人分手的刽子手,如果手边要是有银子,直接砸万福脸上,那就更形象了。
    简单来说,仟夕瑶要说的话就是,你是个太监,该滚哪里滚哪里,别招惹香儿了……,多残忍?
    其实我那副能做到皇帝身边伺候的太监,那都不简单,无论是手段还是心思,那都不是差的,就算没有净身进宫当太监,在外面也不会混的太差,万福实在是有点可惜了,容貌气质一表人才不说,做事老辣沉稳,干净利落,绝对是一个人才。
    但是说一千道一万,谁叫他是一个太监呢?这一点他就没有任何的出路了。
    “娘娘,你要是不好意思说,那奴才自己猜下?”万福笑的殷勤,“是不是香儿姑娘的婚事?”万福想来想去,关于香儿的就是他提的那人家了,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呢?
    仟夕瑶见万福自己主动说起来,稳了稳心神,斟酌了下,说道,“就是香儿的婚事。”
    万福松了一口气,眼睛里冒着精光,说道,“娘娘,你觉得那家人怎么样?”
    仟夕瑶摇头,说道,“虽然说这嫁人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香儿跟着我一场,情分非比寻常,我就想着为她找一户好人家,所以那种盲婚哑嫁就算了,总是要让香儿看一眼男方,心里喜不喜欢是关键,也不拘什么出身,只要那人不是太差的,凭着我身边大宫女的身份,又怎么会没有前途?”
    万福知道仟夕瑶的意思,那就是说,仟夕瑶想让香儿找个自己喜欢的,只要不是缺胳膊少腿,脑袋缺根筋,有仟夕瑶扶持着,这日子就不会太差。
    他心里一阵感动,虽然说现在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可是真正心疼女儿的人家,那都是要两个人碰一碰面,看看聊不聊的来,所以仟夕瑶这种做法看似大胆,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香儿能摊上这样一个主子,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万福就说道,“那奴才安排那家人和香儿姑娘见一面?”这件事对他来说不过就是非常小的事情,顺手就能办了。
    仟夕瑶却摇头,定定的看着万福委婉的说道,“恐怕这家人不合适。”
    万福看着仟夕瑶的神色,心里忽然咯噔一下的,他觉得这件事似乎和自己有关,而且关系还挺大……,就算他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可是也不至于为了香儿的婚事,特地找自己相谈,还这么的郑重,并且仟夕瑶还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在他的印象里,珍妃娘娘虽然和善,但做事情还是相当果决的,没有这么拖泥带水过。
    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件事让珍妃娘娘难办了,也只有让珍妃娘娘看得上眼的人,会让她觉得难办,他虽然不是自傲,但是他觉得……,珍妃娘娘还是多少有点在意自己的。
    果然,万福听到仟夕瑶说,“香儿估摸着是喜欢上你了。”
    万福只觉得心头一震,不敢置信,鄙夷所思,各种情绪纷沓而来,可是这许多复杂的感觉中,竟然还夹杂着一丝丝说不来的甜蜜?
    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种甜蜜的还没蔓延到心房,万福的心就直接坠入了冰冷的深渊,他是个太监,六根不全,别说是让一个女子把自己托付过来,就是最简单的传宗接代都做不到。
    这一刻,万福从来没有这么沮丧过。
    仟夕瑶看着万福脸色剧变,似乎第一次失去了自己的沉稳,把自己的心情这么赤/裸/裸的表露在别人面前而不自知,心里顿时就明白了,就像她之前猜测的那样,两个人之间恐怕早就暗生情愫了,只不过没有点破而已。
    “你打算怎么做?”仟夕瑶在心里多了许多建树,最后说出口的却是这一句。
    万福不愧是在后宫里过日子的人,马上就稳住了心神,说道,“娘娘肯定是误会了,香儿姑娘在后宫里呆的久了,难免有些分不清,她是要放出去的人,我一个太监,又能给她什么?”仟夕瑶注意到万福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十分低落,她心里一阵阵的难受,就好像是感同身受一样,却是没有说话,无论从理智的角度,或者是从世俗的角度,两个人分开是最好的选择。
    万福的语气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不急不缓,不吭不卑,却是语调上扬,带着几分热度,让人听着就很舒服,知道他对你的话很上心,但是又不是过度的殷勤,说道,“小姑娘家家的,总是会有些个念头,不过那都是过往云烟,这真正过日子哪里是那么简单,哈哈哈。”万福看着仟夕瑶,嬉皮笑脸的说道,“娘娘,奴才就是这一点不好,你说是个太监就算了,还偏生长的这般俊,就是整个后宫里也挑不出咱这样的太监啊,这才勾的香儿姑娘失了分寸,这就是奴才这张脸惹的祸了,真是该死,不过就算香儿姑娘有意,奴才这残废的身子,也不能算是男人啊,香儿算是白想了。”说完还假装要打脸。
    要是别人,听着万福这臭屁的话,肯定要忍不住笑,觉得很是好笑,可是这会儿仟夕瑶却是觉得心里十分的难受。
    万福也可能看出来仟夕瑶情绪不高,说完就沉默了,他忘记了一点,珍妃娘娘并不像外人那般瞧不起他们这些阉人,是从心里真正的看重他,这种在外人看来,拿着太监的身份开的,理所当然的笑话,在珍妃娘娘眼里,估计就觉得十分的不舒服了。
    说不上来心里是怎么滋味,万福觉得今天可真是好日子,先知道有人真心实意的喜欢他,轮到现在,又知道珍妃娘娘又是实实在在的关心他,他一个人在后宫里无牵无挂的,除了对皇帝的忠心之外,还真就没有什么牵挂之物,这就是为什么想要把好东西都据为己有的原因,似乎心里破了洞,需要不断的用这些金银珠宝,身外之物来添补一样。
    再说,他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阉人,还要一个好名声干什么?只要自己活的痛快不就得了?
    万福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恐怕,几乎所有的太监都是这么想的,他们没有未来,更没有正常的生活,只有依附在后宫这庞大的畸形机构里,苟延残喘。
    仟夕瑶舔了舔唇,叹了一口气,说道,“难为你了。”
    万福本来都恢复了心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话,突然间就想落泪了,就好像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被卖的时候的心情一样。
    “娘娘,你放心,香儿对奴才好,娘娘也对奴才好,万福不会让娘娘失望,也不会让香儿姑娘难做的,她有她大好的人生,不能毁在我这里。”万福说道后面语气颤抖,这简直就是掏心窝子的话了,搁以前万福没有对别人这么说过,以后也不会再有了,万福想着。
    仟夕瑶动了动唇,最后干涩的说道,“你也要保重自己。”
    这一场对话并不轻松,也不快乐,但是又势在必行,等着万福出去好久仟夕瑶才回过神来,要不是乳娘把要找娘的二皇子抱过来,仟夕瑶说不定会一直难以恢复。
    孩子的笑声是世间最美的声音,纯净无邪的让人可以忘记烦恼,仟夕瑶很快就跟儿子玩到了一起,二皇子现如今是非常活泼的时候,对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东看看,西摸摸,刚学会走路就再也不肯让人抱了,总是会摇摇晃晃的自己走路,等着摔倒了也不哭,爬起来继续走。
    仟夕瑶觉得儿子简直就是奇迹再现,所有儿子的进步的象征都成了聪明的代名词,嗯,这孩子怎么会摔倒了还不哭?好坚强,听说别人的孩子都是十三个月,或者十四个月走路的,我们家的还没一周岁就已经开始走路了,好棒!
    就连二皇子偷偷摸摸的抓鱼,被仟夕瑶逮到之后的心虚的表情都被仟夕瑶看做是一种聪慧的证明。
    兴致勃勃的对着齐昭仪说道,“你瞧,他又在偷偷打量我的脸色了。”仟夕瑶坐在院子葡萄架的石桌上和齐昭仪喝茶,而充满探险精神的二皇子则和乳娘一起在旁边玩,一会儿去摸摸鱼缸,一会儿去拽拽坠到地上的葡萄藤,当然他最喜欢的还是去捏花坛里的花了,仟夕瑶在院子里开了花坛,移植了许多花,潋滟的怒放的茶花,娇嫩的白色茉莉花,不过最让二皇子喜欢的还是像个小太阳的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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