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样,进攻临安的原定计划不能更改!”我深深地望着薛涛,沉声道,“既便赵构和方腊躲在歙州城,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薛涛点头说道:“奴家亦赞成夫君的看法,临安象征着南宋的统治,临安一旦陷落也就意味着南宋作为大宋正统的可能性降为零,纵然赵构和方腊躲在歙州城里苟延残喘,也再改变不了贼寇的命运了,只是……”
“只是什么?”我若有所思地盯着薛涛,沉声问道,“夫人可是担心,方天定在临安城设下的陷阱?哼,有我两万无坚不摧的御林军,任何陷阱都将毫无作用,琉球岛一战,让为夫终于明白,火器原来还可以这般使用。”
“那倒也是。”薛涛轻轻点头道,“无论使用什么阴谋诡计,最终依靠的还是真正的实力!就像当年在山东济州城外,奴家的天门阵竟被夫君铁骑不费吹灰之力便告击破一般。”
“所谓以不变应万变。”我深深地望着薛涛,昂然道,“任他方腊再诡计多端,我亦堂堂正正地和他交手,何惧之有?眼下南宋大军尽在长江前线与关胜对峙,嘿嘿,后防空虚,他拿什么来跟我敌对?”
薛涛最后才担心地说道:“但如此一来,夫君便违了金莲姐之好意,他日相见只怕不太好解释呢……”
“有什么不好解释的!”我一挥手,朗声道,“你是我的女人,金莲也是我的女人!是我的女人便得听我的话,将情况告诉我那是她的职责,采纳不采纳则是我的决断,用不着向她解释什么。”
岳飞、杨再兴、张邦昌、秦亮和五位水军头领迅速被集合到大帐中来。
我目光森然地从诸将脸上掠过,沉声道:“根据最新的情报显示,伪南宋很可能已经识破了我们的奇袭之策,在临安城埋伏下了数目不详的甲兵#蝴们正张戈以待,等候我们前去自投罗网,诸位怎么看这次奇袭临安?是否需要更改计划?”
“末将以为没有必要。”岳飞首先出列道,“眼下我军拥有了威力超群的地雷发射器,经测试再坚固的城墙也挡不祝狐的轰炸!临安城坚固的城防对我们来说,和豆腐没有任何区别!一旦失去了城防的天险,南宋军就像完全暴露在我军的射击之下,纵有十万甲兵,也顶不住我两万御林健儿火枪齐射的威力!总言之,伪南宋虽然识破了我军的奇袭临安,但并未识破我御林军的强大战力,此战仍具出其不意之妙处。”
我毫不掩饰地赞赏的目光看着岳飞,看来岳飞是真的成长了,他的这番话正可谓说出了我想说却又不知道怎么说的要害#旱得我是像放了个响屁一般痛快莫名!
薛涛嫣然一笑,补充道:“攻占临安应该没有问题,需要注意的是攻占临安之后的防御问题!毕竟我军乃是一支孤师,没有任何后援,火器虽然威力十足,但数量有限,一旦补给中断,我军战力顿时被打回原形,一旦遭到南宋军围攻而迟迟不得援军,则会危险至极。”
岳飞自信地答道:“这一点,末将也已经考虑,以我军船队所携带的火器,在攻陷临安城之后,如果面临敌人二十万人的围攻,坚守住一个月应该没有任何问题!而临安城乃是南宋机枢要地,更是南宋的精神支柱,一旦陷落,将给前线的南宋将士带来深刻的影响,届时无须一月,南宋的长江防线必将分崩离析……”
李俊亦奋然道:“为了完整地保存临安城的陆上防御设施,我军的进攻可从钱塘湾水门发起,自水门登陆攻击临安城!如此一来,既完整地保留了临安城城防设施有利于我军防御,也可以我水师扼守水门,不给南宋以可趁之机。”
“好!”我听得心下振奋,拍案而起,朗声道,“今日大家饱餐一顿,美美睡上一觉,明日开拔,目标——临安!”
“是!”
帐中诸将顿时霍然起身,狼一般森然紧盯着我,凝重的杀机在他们的眸子里流荡,关乎大宋国运的一战,终于要不可避免地上演了……
我傲然屹立战头,身上的铠甲似乎有着某种魔力,一旦披在人身上顿时便可以赐给人以无穷的勇气和战意!我目光森然地凝视着远处逐渐清晰起来的临安城廓,心中的战意已经攀升到了顶点……
我霍然回头,薛涛、王笑语、扈三娘、花蓉还有玉姬五女都全装贯带,一身戎装环伺身后,勃勃的英气自她们合身的娇躯上散发出来,格外诱人注目!在她们身后,则是一百名琉球女战士,以及她们负责操控的三十架巨型投石机!
我再左右环顾齐头并进的巨型战舰,每艘战舰上都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御林军士兵,他们手持火枪,威风凛凛,脸上都是无尽的杀机和百倍的信心!等待着他们脚下的又一个被征服者……
李俊爬上了战舰的指挥台,挥动手里的彩旗。
一连串的命令被训练有素的水师士兵传达了相关人员的耳朵里,顿时便让疾速行进的战舰缓了下来,以我所在的战舰为箭头,列成了锥形的进攻阵形,望着舰队正迅速,井然有序的移动,我不禁对李俊的指挥能力深感钦佩。
薄薄的晨雾里,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临安城的水门要塞了!
上面的士兵显然已经发现了我军的到来,正蚂蚁一样地攒动起来,似乎正在准备着作战……
但我岂会选择和他们进行近距离的肉搏?
冷冷一笑,我冲指挥台上的李俊点了点头。
李俊顿时举起手里的一面红旗,早就翘首以待的一百名女战士顿时熟练地操控起巨型投石机,根据经验调整好仰角来控制投石机的射程!然后将一颗颗地雷放在投石机巨大的发射盘内,然后屏住呼吸,等待李俊的命令!
李俊手里的红旗重重挥落,女战士们整齐划一地拔动机钮。
“嘭嘭……”
短暂的巨响自战舰上暴起,连脚下坚固的甲板都随之微微颤动,三十具投石机,将三十颗地雷抛向高空,然后以优美的抛物线迅速向着临安城的水门要塞上空砸落……
似乎要替三十颗地雷壮威,两万名御林军士兵整齐划一地齐声呐喊起来:“杀!”
“轰轰轰……”女战士们再次显示出她们良好的投石机射程控制能力,有了上次的美丽湾之战之后,她们已经十分精确地掌握了地雷发射的射程诀窍,三十颗地雷除了一颗因为投石机的原因中途坠落之外,其余二十九颗精准无比地落在水门要塞上,轰然爆炸,顿时将要塞炸成了一片废墟……
巨大的烟雾弥漫过天空,我心中的震颤可想而知!在这般恐怖的威力之下,扼过在上面的南宋士兵,生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而看原来人头攒动、密密麻麻的样子,至少有数百人在这次轰炸中化为烟尘……
当晨风吹尽烟尘时,我们终于可以清晰地看到这次轰炸的威力了。
临安城的水门要塞已经整个地塌陷了,精钢铸成的水门栅栏也轰然栽进了水里,歪在一边!尚未坍塌的两侧的残垣上,惊惶失措的南宋士兵正狼狈不堪地四处乱窜,哭爹喊娘,只恨少生了两条腿……
我有些冷漠地摇了摇头,看来这些南宋士兵的战斗意志比想象中还要差得多啊!
只是一次试探性的轰炸,便已经作鸟兽散了,一旦我军发起真正的进攻,那还不知会乱成什么样呢?
虽然南宋士兵已经四散而逃,但我却是绝不会拿自己麾下士兵的性命去冒险。
让女战士足足将临安水门轰炸了十轮次,将三百颗地雷倾泄在水门要塞周边的纵深地带,将临安水寨的一切建筑都夷为平地之后,我才同意李俊派出清障船清理水道里的障碍,为大军的登陆做先期的准备。一切都十分顺利。
一刻钟之后,我和岳飞率领第一连的士兵首先踏上了临安城的地面。
在我的脚下,临安城已经慌成一团,远处不时闪过四散奔逃的南宋士兵身影,在百米之内再看不到完整的建筑!建筑倒塌腾起的硝烟虽然已经消散,但刺鼻的烟尘味却仍然飘荡不散,格外地衬托出战场的冷酷和无情……
御林军整齐有序地登陆,在岳飞的率领下向临安城的纵深地段攻击挺进。
我一点也不担心,岳飞和他的军队会遇上未来战争中的巷战,这毕竟是古代,连火器都没还没有出现,这些古代人是不可能懂重以巷战来抵消火器的威力的!这些可怜的南宋军,能够懂得以散兵来对付我军的密集射击就已经不错了。
留下一个团协助防御水寨,李俊开始重新清理水道,加紧部署水路防御,以防备南宋军可能的反扑。
而岳飞余下的十八个团则分成十八个批次,从三个方向发起潮水般的攻势!
其中由我和岳飞亲自率领的中路,直扑临安城的核心要地——西湖和清凉山!如果不出预料,伪南宋的所有伏兵应该都集中在那里,那里将会有一场恶斗。
而左右两路则以极速迅速席卷临安城四门,从内部彻底包围封锁临安城,将伪南宋的一切布置都围在城内,瓮中捉鳖令之无从遁逃……无论赵构和方腊是否在临安城内,我都必须尽到自己的最大努力!
在地雷的巨大威力之下,一切都进行得如此顺利!
而伪南宋也显然没有料到我军的攻击会如此犀利,一路上遭遇的抵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各团的进展通过特制的信号枪不断地传来,他们的进展超乎想象的顺利,几乎是在登陆后的半个时辰之内,便几乎席卷了半个临安城,左路和右路突前的两个团都已经杀到了临安城的西门,马上便要合围成功了!
面对兵荒马乱,老百姓们都纷纷关起了门窗,闭门不出,萧条的大街上只有我军急速行军的步伐声,和南宋军零昨抵抗招来的我军枪声。
在距离西湖不到五里的地方,终于遭遇了像样的南宋军队。
但这些可怜的南宋人仍然没有学会如何跟拥有火器的我军交战,他们仍然排列着整齐密集的队列,骑着战马的武将站在最前面,然后是骑兵,最后才是步兵,大约有近万人列阵布防在宽广的广场上,严阵以待。
抱着猫戏耗子的心情,我率领四女和岳飞打马而前,两个团的御林军士兵在后面列阵以待,还有两个团则在岳飞的命令下,从两侧迂回包抄,准备将这伙敌军包围起来予以歼灭!知军主将显然没有意识到岳飞的意图,或者认为岳飞的兵力实在过于单薄,竟然不要分兵,在他看来简直和自杀没有区别,所以听之任之,并没有做相应的布置。
双方很快便到了不足五十米的近距离,我已经清晰地看到了敌军的将领面容。
领头的敌将面如傅粉,英俊潇洒,头顶紫金冠,身披镏金甲,胯下亦是一匹罕见的汗血宝马,一时眼花,还真以为是三国名将吕奉先当面呢!
敌将从怀里掏出一幅画,对着向我连瞄了数眼,然后嚣张之极地狂笑起来,声如裂帛之音穿空而来,豪迈异常!我微微色变,暗忖此将功力深厚至极,竟与林冲、武松等人不相上下!乃是不可多得的良将,却不知姓甚名谁?看来方腊帐下倒也并非全是酒囊饭袋啊……
“哈哈哈……西门庆你这头猪,真的自投罗网来了,娃哈哈……”
敌将身后的将领们也纷纷跟着大笑起来,笑声里尽是得意和不屑。
我脸带笑容,平静地望着这员武将,有时候欣赏敌人临死的得意,其实也是一种莫大的享受!当然,最享受的时刻,是敌人自得意的高峰突然坠入绝望的那一霎间,他们的表情的演变,定然是精彩之极!
岳飞冷哼一声,拍马上前,厉声道:“贼将死到临头,尚且不自知,诚为可怜!”
敌将眉宇一动,霍然盯着岳飞,森然问道:“乳臭小儿,报上名来,本太子戟下不挑无名之辈!”
太子!?
我心头幕然一动,莫非赵构这厮已经有了儿子?可是不对啊,赵构乃是赵佶第九子,年龄虽然也有将近三十,似乎也不该有这般大的儿子吧?看年纪,这厮没有二十也有十八了吧?莫非赵构那厮超级早熟,不到十岁便有生育能力了?
“本将军姓岳名飞,大宋朝御林军军长便是!”岳飞冷然一笑,“敌将速报名来,某枪下亦不挑无名之辈!”
“军长?哦哈哈,那是个什么玩意?”敌将嚣张之极地狂笑一阵,回头问他的部下道,“你们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吗?”
“估计是个小军的长官吧,也就统领十个人的玩意儿。”
有位武将答了一声,顿时惹来其余人的哄堂大笑。
我看了岳飞一眼,岳飞的脸色平静不变,对敌人的嘲笑浑然不放心头,只是杀机凛然地盯着敌将。
“好,你这个小军之长!”敌将勒马回头,手中画戟遥遥一指岳飞,凛然道,“你听清了,本太子乃是大宋皇帝赵构陛下义子,姓方名天定便是#豪后到了阎王爷那儿,莫要错告了别人才好。”
“受死吧!”岳飞冷哼一声,拍马前冲,挺枪直刺方天定。
方天定亦冷喝一声,挥戟来迎,两人走马灯似地在两军阵前厮杀起来。
薛涛拍马走到我身边,轻声问道:“夫君何必令岳飞冒险和方天定单挑?直接令士兵一阵乱枪,将之打死便可!如果奴家没有料错,这支军队不过是敌军暗中棋子中的一枚,更厉害的后手还未显露呢,需早早解决才是。”
“不然!”我轻轻一摇手,说道,“以目前看来,金莲果然没有骗我,赵构和方腊并不在临安城内!如此一来,纵然覆灭了南宋,却并未能够消灭方腊!仗还有得打啊……”
薛涛美目一亮道:“夫君之意,果卢借此战替岳飞立威,让方腊的部属见了岳飞便心虚遁逃!”
“嗯!”我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临安之后,江南乱局将交由岳飞来收拾!关胜和林冲,要腾出手来对付北方的契丹人和西南的王辅。”
我和薛涛正说间,只听叮的一声脆响,岳飞和方天定已经错马而过。
这一回合,两人似乎是平分秋色,谁也没有占到便宜!再看方天定麾下诸将领,果然已经面露凝重之色,重新打量起岳飞来……
“好,有种!”岳飞一勒胯下战马,转身重新面对方天定,森然道,“再接我一枪!”
“有何不敢!”方天定一招手中方天画戟,厉声道,“再有十枪又有何妨?”
“嘿嘿……”岳飞冷冽一笑,突然从怀里掏出了特制的短小火枪,直直地指着方天定,冷声道,“方天定,你死期到了!”
方天定浑然不知死神将至,不屑地冷笑道:“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一抹冰冷的微笑自岳飞脸上浮起,一蓬火焰自岳飞手里的火枪枪口喷涌而出,下一刻,方天定的额头上陡然绽开了一朵血花,血浆飞溅之中,方天定甚至还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哼,便一头栽落在马上,死于非命!
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南宋军中的所有人!
他们怎也没有想到,岳飞只是一招手,方天定便已经栽落马下身死了!巨大的惊骇霎时将他们包围,这一刻他们看着岳飞的眼神和看魔神的眼神一般无二。
负责迂回包抄的两个团终于顺利完成了合围,将方天定这一万余人团团地围困住。
岳飞回头向我投来请示的一瞥,我毫不犹豫地冷然点头。
岳飞手一招,麾下四个团的士兵已经从西南北三个方向发起了猛烈的攻势,并且故意在东面露出了唯一的缺口,被岳飞斩杀方天定吓破了胆的南宋军四处乱窜,死伤惨重之后才回过神来,从东边故意留下的缺口狼狈逃窜,但原先的一万余人只有不到三千人逃出生天……
望着南宋军狼狈遁逃而去,我冷然点头道:“够了,有三千种子留在方腊军中,足够开花结果了,从现在开始,临安城里,不许放走伪南宋的一兵一卒!都给我抓起来,拒不投降者……杀无赦!”
岳飞暴诺一声,率领四个团的御林军如狼似虎般杀向清凉山。
完成了占领任务的其余两路御林军,在杨再兴和张邦昌的率领下,与岳飞的御林军协同一道,最后完成了对清凉山的包围!南宋军的反应迟钝到了令人惊骇的程度!或者他们根本没有想到方天定的一万余大军会在如此之短的时间里被击溃,所以粗心大意所致……
当御林军突出杀到清凉山脚下时,秘密驻扎在清凉山上的南宋军队居然还在慢吞吞地集结!结果被岳飞率领逮个正着,将南宋军死死地堵在军营内,岳飞又四处放火焚烧军营,只让麾下士兵守在出口处,凡跑出来者才举枪射杀……
可怜方腊麾下头号大将邓元觉的十万雄兵在岳飞的一把火之下化为烟灰!
在方腊和越构眼中,怕是已经足够瞧得起我西门庆了,留下了足足十余万大军静待我的两万御林前来“送死”,可是他们又哪里曾料到,已经掌握了火器运用诀窍的岳飞,将两万御林的威力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程度,方腊准备的十余万大军竟在还不够他塞牙缝……
整个临安城很快便控制在了我的手里,我下令全城戒严!
不过,在前往临安“皇宫”的路上,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妇人挡在了武林门外,阻住了我的去路。
我判断不出老妇人的年龄,说她是老妇人,只是从她的满头银发来判断而已,事实上,看她的容颜,姣好如十七八岁的黄花大闺女!根本让人难辨她的真实年龄……
“你便是西门庆?”
老妇人神色冷淡地望着我,平静的语音里似乎透出些异样的妩媚,但我却陡然感到浑身一冷,仿佛掉进了冰窟般寒冷彻骨!
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我开始凝重地打量起眼前这并不起眼的老妇人!在她的身上,我并非感到任何武者气息的波动,亦未感到任何杀气,但我却难以抑止心下的冰寒冷意!
薛涛最先留意到我表情的异样,凝重而又关切地问我道:“夫君,你怎么了?”
我强吸一口气,止住心下的冷意,沉声道:“我没事!”
在目光里逼起骇人的冷意,我冷然地回瞪着老妇人,森然道:“不错,在下正是西门庆!”
“很好,果然有些门道!”老妇人冷静平淡地点了点头,姣好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感情变幻,淡然道,“但这也更改不了天神钦定的事实,西门庆,只要你将方天定放还老身,老身便不与你计较,更不会擅造杀孽。至于世间兵争,城池之得失,老身也不想横加干预。但方天定,老身却是非得带走。”
“方天定!?”我愕然地望着老妇人,冷声道,“莫非你没有听说,方天定已经被我麾下大将岳飞给阵前斩杀了吗?”
“一派胡言!”老妇人脸色一变,森然道,“方天定乃天神钦定的真命天子,岂能为凡人所伤?如此以讹传讹之说,也须有人相信!西门庆,休要再行胡搅蛮缠,老身没有功夫和你打马虎眼儿。”
我心中泛起荒唐绝伦的感觉,侧头看了薛涛一眼,小声地问道:“夫人,方天定是不是被岳飞给斩杀了?”
“是呀!”薛涛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哦。”我轻轻地点头,然后向老妇人道,“这位老人家,只怕让你失望了,方天定确确实实已经被我麾下大将给阵前斩杀了。”
“西门庆!你是非要逼老身动手枪人吗?”老妇人冷冷地喝一声,浑身的衣衫陡然无风吹荡起来,便是满头银发也如流云般飘了起来,煞是好看!但看在我眼里,却一点也不好玩,一股难以言喻的逼人寒意霎时将我死死笼罩,让我难以呼吸!
自从习武以来,我从未遭受如此强悍的压力,既便当初和武松甚至是李纲对峙,亦未有今天这般自感无力和徒呼奈何……
“师父不要!”
一声忧急的娇呼突然从远处响起,然后是一道人影带着一股香风以惊人的速度从远处掠了过来,几乎是娇音未落,人影便已经挡在了老妇人身前,将一个美好婀娜的背影展现在我面前,虽然没有看到她的正面,却已经让我如遭雷击,木然再不知今夕何夕……
“莲儿!?”老妇人满脸不悦地掠了来人一眼,冷然道,“你不在歙州城准备大婚却跑来临安皇都做什么?”
“徒儿……徒儿担忧夫婿的安危。”人影犹豫片刻,终是幽幽地说了一句,“所以前来看看。”
老妇人脸上不悦之色顿时淡去,取而代之以一片祥和之色,和声道:“莲儿多心了,天定天神之子,命乃天定,凡人岂能夺他性命?虽遭些罪过也是锻炼磨励,为他日后帝王之基打下坚实基础罢了。”
听到人影轻轻说出“夫婿”二字时,我心中陡然一痛,张口喷出一口鲜血,一股莫名的戾气陡然涌上云霄,张嘴厉声道:“金莲!真的是你么?”
背对我的身影娇躯剧烈一颤,然后缓缓地转过头来,虽然脸上覆盖着薄薄的丝巾,但薄薄的丝巾岂能阻挡我的双眼?刻在心中久久难以抹去的那方容颜,一旦真的出现在我面前,却令我顿时手足无措……
“金莲,真的是你吗?”
似梦呓,似呻吟,我痴痴地望着金莲,一时间,海移山换,斗转星移,霎时已成永恒……
“莲儿?”老妇人恶人心的声音陡然横插了进来,“你认识西门庆?”
“笑话!”我仰天打个哈哈,朗声道,“西门庆如果不认识潘金莲,你爹见了你妈也不认识了!金莲,过来,到为夫身边来,让为夫好好看看你,这分别的几年,你都变得让为夫都不敢相认了,呵呵……”
迷醉的神色自金莲的眸子里露出来,金莲不可抑止地向我走了过来。
但可恨的老妇人却是生生冷哼了一声,令金莲机灵灵打了个冷颤,顿时收住了脚步。
“莲儿,你可不要忘记,从今天之后你便是大宋朝的太子妃了!”
“屁话!”我瞪了老妇人一眼,厉声道,“什么太子妃!?潘金莲是老子的女人,谁敢枪老子干掉谁!金莲,过来。”
“莲儿,不许过去!”
金莲站在我和老妇人之间,回头看看老妇人,又回头看看我,眸子里泛起痛苦的挣扎之色,似是十分难以决断……
“金莲。”老妇人看金莲迟迟未曾表态,顿时脸色一沉,冷声道,“如果你执迷不悟,为师说不得只好重开杀戒,绝了你心中想念了……”
金莲脸色霍然一变,回头凄苦地掠了我一眼,幽声道:“师父不要,莲儿允你便是了……”
我心中一冷,上前一步道:“金莲你不要怕这老虔婆,想杀我,哼哼,那得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来,到为夫身边来,不要怕!”
但金莲却是回头向我凄然一笑,说道:“二官人,金莲马上便要成为方天定的太子妃了,往日的情分那便让他过去了好吗?从今往后,奴家只想做好方天定的太子妃,你……你还是快些离开些地吧。”
“你说什么!”我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金莲,失声道,“你让我走?你还说你要做方天定的太子妃?”
我心中泛起一阵剧痛,正欲再说话,薛涛却轻轻地扯了扯我,压低声音道:“夫君,金莲姐似乎有难言的苦衷呢,不如依了她的话,我们早些离开这儿的好,这个老女人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我又惊又疑地看了薛涛一眼,再看看金莲,终是难忍心中的刻骨相思和满腔嫉恨,陡然厉声道:“金莲,有什么苦衷你就现在说出来,错过今日,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金莲凄苦地摇了摇头,默然不语。
薛涛再欲扯我衣袖,却被我一把挣开,我伸手一指老妇人,森然道:“是这老虔婆吗?金莲,你可是担忧她会杀了我?哼哼,西门庆如果如此容易被人夺走性命,又怎会有今日之局面?早不知成了何方枯骨了!”
“哼哼……”老妇人终于泛起一丝阴恻恻的冷笑,森然道,“这可是你自找的,莫怪老身以大欺小了!六十年杀戒一旦重启,天下血流成河,倒也替天定之子省去一番手脚!”
“不,二郎,你快走吧。”金莲脸色终于大变,回头向我疾喊道,“你不可能是她对手的,不可能是的#糊就是天山童姥,灵鹫宫的宫主啊,你快走……”
“哈哈……”我不屑地高笑起来,朗声道,“我道是谁,不就是灵鹫宫的宫主吗?你这老而不死的老妖怪,早就该有人将你送归地府了!在下就勉为其难,替你送一回终罢,哼!”
我嘴上虽然说得冠冕堂皇,心下其实已经紧张之极!
这老妖婆给我的压力那当真不是闹着玩的,幸好我手下还有两个团的御林军士兵,他们手里的火枪可一样不吃素的!
在我的命令下,他们已经将手里的火枪朝向斜上的天空,一旦同时射击,顿时将组成一面密集的火力网,任由这天山童姥有再高的武艺,一样难逃乱枪穿身的命运!这是我专门用来对付敌方武艺高强的将领的杀招,之前一直不曾动用,不想今日居然可以用来对付天山灵鹫宫的宫主——天山童姥!
“找死!”天山童姥冷哼一声,也被我一番绝不留情的话说得心火大动,身躯已经轻飘飘地腾空而起……
“不要!”金莲凄呼一声,闪身也腾空而起意欲拦截童姥,一面还不忘回头警示我,“二郎快走,快走呀!”
我顿时惊得亡魂皆冒!若是麾下士兵乱枪齐鸣,误杀了金莲,只怕毁尽整个天下亦难挽回我心爱的女人了……
“小贱人!翻了天啦!”天山童姥闷哼一声,轻轻一挥衣袖,金莲便顿时如同撞上了一面坚硬的铜墙铁壁,娇躯陡然一颤,然后以更快的速度跌回了地面,天山童姥之身形,竟然并未受到金莲的任何干扰……
我长出一口气,拭去额际冷汗然后狠狠地挥了挥手。
“轰……”数枪支火枪同时轰鸣,将数千颗子弹呼啸着向天山童姥涌去……
我狰狞地笑着,满眼期望地想看到天山童姥姥被击成马蜂窝而惨死,但很快,我便笑不出来了!这老妖婆果然厉害,简直是厉害之极啊!几乎是在不可能的霎间,她的身形陡然加速,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脱离了我麾下士兵组成的火力网!
这可恶的老妖婆,判断的能力果然超一流#糊居然不如其它无知的古代人一般,对火枪的威力似乎有足够的认知!在子弹近身之前便事先闪避而去……
我有些木然地望着天山童姥迅速远去的身影,感到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人,真的能够逃得过火枪的追杀吗?那她不真的成了神仙了?
“西门庆,你果然有些门道!你的士兵能够保护你一时,可保护不了你一世!老身还会再回来的,定要取你狗头!”
远处的空间,仍然飘飘荡荡地传来老妖婆可恶的声音。幸好这老妖婆并不知道我麾下士兵的火枪只能射出一发子弹,如果她选择此时去而复返,只怕我立时便要授首!看来,还是得赶紧想个办法,弄个陷阱,弄死这个老妖婆,才可以睡安生觉啊……
“二郎。”一声凄凄怨怨的娇唤从前面传来,霎时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我倏然低头,望着软瘫在地的美娇娥,感到心中的柔情正在一节节地攀升……
“金莲!”我轻轻地伸出了双手。
“二郎!”金莲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一头扎进了我的怀里,死死地拥住了我的身躯,泣声道,“想死奴家了。”
“我也想你。”我轻轻地拍着金莲的肩背,鼻际嗅着久违的幽幽芬芳,感到自己拥有了整个世界!曾几何时,我因为金莲的离去而痛苦莫名,为了让金莲重新回到我的怀抱,我甚至立志去夺取整个天下……
虽然后来宋江告诉我,那不过是一场激励我的骗局,但在我的心中,金莲的地位始终不曾有过丝毫的动摇#烘着岁月的流逝,对她的刻骨相思反而变得越来越浓烈……
又是一阵轻轻的啜泣声传进我的耳际,轻回头,却是薛涛哭得有如梨花带雨,俏立我们身边……
“这位定是薛涛姐姐了,小妹久闻大名。”金莲从我怀里直起身子,娇羞地拢了拢腮边的秀发,细声道,“以后还请姐姐多多照顾。”
“金莲姐真是折煞小妹了。”薛涛赶紧上前拉着金莲小手,可人意地说道,“姐妹们都知道,夫君的原配发妻乃是姐姐,理应是姐姐多多关照小妹才是呢……”
望着两女相互谦让早已将天山童姥的威胁抛到了九霄云外,我不禁得意莫名,有时候看着自己的女人争奇斗妍,实在是一种莫名的享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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