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玲和陈冰刚准备出门,她家的座机电话响了。刘晓英在电话里问:“陶玲,吴波呢?”
“他上厕所去了,我要不要喊他来听电话?”
“不用了,给你说一样。”
“表姐,有什么急情吗?”
“刚才你姐夫从绵城来电话说,下个星期一,就是后天,让你通知报上去的五家公司准备资料,去省招标公司购买资质预审文件。”
陶玲听说是吴波姐夫从绵城来的电话,就觉得奇怪,想:“他昨天晚上不是在省城吗,难道没有回家?”
她故意问:“表姐,姐夫昨天没有回家吗?”
“没有啊,他说自己在绵城,要处理许多事情脱不开身,就不回家了。”
“是吗?”
陶玲真想把自己在唐城宾馆见到曹局长的事情说出来,一想到自己有求于他,话到嘴边便缩回去了。
更让她意想不到的事情是,这五家执照是由张总授意,经过杨建设之手才能拿出来,同样有求于他,而杨建设正在与好朋友陈冰闹别扭。
她本想坚定不移地站在陈冰这一边,鼓动她和杨建设离婚。她想:
“如果他们离婚的话,杨建设一定会嫉恨自己,到时候,丈夫办事就没有那么顺利了,如果这样,我该怎么办呢?”
她又想:“管他的哟,有张总这个干爹替自己撑腰,难道还怕他不成?”
接完电话后,陈冰似乎看出她有点茫然,便疑惑着问:“怎么了,陪我回家,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没有啊。”
“你别瞒我了,你一定有什么事情。”
“那我告诉你吧,你姐夫准备去绵城投标一个工程,张总安排杨建设去给我找几家执照来围标……”
“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怕他为难你?”
陶玲不说话,陈冰说:“你放心吧,公是公,私是私,有我在,他是不敢为难你的。”
“那你离婚的事情怎么办?”
“离啊,怕什么?”
一路上,两人很少说话,出租车很快到了紫荆花园。陈冰抢着将车费付了,两人手挽手地来到了陈冰的家门口。
陶玲轻轻敲门的时候,陈冰的身体有些发抖,她似乎还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之中。
杨建设开门后,陈冰怒气冲冲地走进房间,直接跑进自己卧室。
陶玲尴尬地走进了他们客厅,杨建设让她在一张沙发上坐下来,给她倒了一杯水。
一夜之间,杨建设似乎憔悴了许多,精神也显得有些萎靡不振。不一会,陈冰将一个皮箱从卧室里搬出来,准备出门。
杨建设上前去将她拦住,她大声骂道:“滚开,你这畜生,是不是想让我在陶玲面前把你的丑事全部都抖了出来?”
陶玲赶紧去把杨建设拖开,将陈冰手里的皮箱夺过来提到一边,扶她到沙发上,劝解道:
“大家有什么话就好好讲嘛,即使是要分开也应该好聚好散啊,何必哭丧着脸吵吵闹闹,打打骂骂地让人笑话?”
“我和他没有什么话好讲的,我准备和他离婚。”
她觉得骂得不过瘾,继续骂道:
“他这狗娘养的,简直不是人,尽做出一些猪狗不如的事情来让人恶心,我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当初瞎了眼,嫁给了这样一个衣冠禽兽!”
陶玲有些看不过去了,说:“陈冰,你还是少说两句吧?”
杨建设则像一个罪人似地站在客厅里,任凭陈冰的谩骂。
“让她骂吧,如果觉得心里好受些,随便她怎样骂都可以!”
“吵架和谩骂是解决不到问题的,我看你们还是好好沟通一下,既然事情都发生了,你们应该拿出解决问题的办法。”,陶玲问陈冰说:“你说是吗?”
陈冰哭泣说:“陶姐,如果你摊上这样的男人,你该怎么办呢?”
陶玲劝慰着说:“你们毕竟是夫妻嘛,夫妻间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只要大家心平气和地往好处想,日子照样能过下去的。”
陈冰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她低着头不再说话,杨建设也闷不做声,房间的空气显得异常紧张。
陶玲将话题一转,问:“杨工,你替我落实的那几家执照靠死了吗?”
一听陶玲将话题岔开,杨建设才感觉松了一口气,他爽快地说:“没有问题,我已经给他们联系好了,你们什么时候要?”
“星期一就要去省招标公司报名,你让他们准备一下,问他们需要多少报名费,我随后让吴波给你送过去。”
“没关系,等他们报名以后再说。”
突然,陈冰插嘴说:“如果这件事情没有替陶姐办好,看我还原不原谅你?”
一听陈冰说这样的话,陶玲就乐了,她笑着说:“看来你们夫妻还是有感情基础的嘛,我看这婚就别离了。”
她对杨建设说:“你还不快点向夫人道歉?”
杨建设走过去用手放在陈冰肩膀上说:“老婆,我错了!”
陈冰用力地将他的手一甩,大声说:“把你的脏手拿开,哪个还是你老婆?”
说完,陈冰破涕为笑。
这样,客厅里的空气才暂时缓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