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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魏延到访
    回的府中,刘禅心情大好,将郭淮一众人等皆尽请来,商议攻取汉中大事。
    于此同时,成都城内的一所府邸内。
    两个身着黑衣的魁梧汉子跪倒在地上,听着里面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传来的阴森声音:“你立刻持此信件前往葭萌关,将此书信交与孟达,一路不可延误!”
    “诺!”黑衣人伸手接住黑暗中传来的信件,转身出去。
    “你持此信件交由汉中夏侯将军,不可有误!”黑暗中另一个声音道。
    “诺!”另一个黑衣人接过信件,亦转身出去。
    黑暗中一个稚嫩的声音道:“如此,可能成功?”
    第一个阴森的声音道:“哼,此子不知用何手段将刘备魅惑至此。”
    另一个声音道:“我看此子不仅工于心机,而且善于识人用人,如果不将其早早除去,恐怕我们的计划——”
    “哼!老二这个家伙也忒不机灵,就眼瞅着将机会拱手与人了。”
    阴森的声音道:“还是年纪小,需要继续历练啊。”
    两个声音叹了口气,随着脚步声蹒跚的走远了。
    在刘禅被任命为平汗都督后,他便马不停蹄的开始自己的准备工作。
    先是在诸葛亮的帮助下,从粮草、军械、装备、兵士、器械等等方面进行了调度和整备,然后刘禅令郭淮、邓艾、阮诸、阮清、崔桓等一干人等代表自己前去接收队伍,整理营帐,准备出征。
    就在刘禅忙活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一个人不期而至。
    坐在前厅里,遣散了李郁等随身侍卫,刘禅单独接待了这个叫做魏延的武将。
    来人三十许岁,身材不高但极为健硕,国字脸上隐隐泛着紫金色,浓眉大眼,一双虎目顾盼声威,身着淡青色的布袍,腰间束了一根黑色的宽大腰带,脚蹬一双虎头战靴,整个人站在厅中,身上自然而然的涌出一股摄人的风采。
    刘禅暗暗点头,心中暗道:好一员虎将!
    魏延也在打量着刘禅,听众人说,这个少主年轻有为,不但在政治上能够独树一帜,将整个江州郡军民的生产、生活搞得红红火火;更难能可贵的是在军事上也有自己独特的做法,他在土兰关一役中,不费一兵一卒而将前来攻取关隘的一万一千名夷人战士击退的傲人战绩已经在军中传为美谈,虽然所用的方式方法有些——那个不是很光明正大,但是,就这一役中的战绩来说,却是夺取西川以来最为辉煌的胜利。
    看着眼前这个也就而二十许岁,身材精瘦面目黝黑的少年,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似乎一阵风就可以将它吹倒的样子,魏延真真正正的知道了什么叫做“伪装”,听闻三将军那力可敌万军的力气也没有在这个少年手下讨到好处,便知道这个精干的躯体里蕴藏着的是多么巨大的能量。
    魏延跨着大步来到刘禅面前,拜道:“魏文长拜见少主。”
    刘禅伸手去扶魏延,手到肘上,却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道向下压了下来,心中暗暗一笑:果然是个猛将,一见面就要来测测我的斤两么?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手上力道逐渐加强,却只是微微的比魏延高出一线,慢慢的将他扶起。
    魏延满脸惊讶的抬起身来,刚刚他已经使出了八分的力气,即便是力开千石的黄忠也不可能像这个少主般面带微笑,举重若轻,更让他佩服的是这个少主的力量多一份没有,少一分亦无,恰好将自己的力量抵消却没有让两个人摔倒,就凭对力量的感应,魏延知道自己逊了这个少主不止一筹。
    站起身来,魏延恭恭敬敬的向刘禅施了一个军礼。
    刘禅望向他,问道:“不知魏扬武有何见教?”说罢,伸手将魏延领向座椅。
    魏延规规矩矩的坐下,向刘禅解释道:“此次进攻汉中,主公言明由少主统军,并在军中诸将内自行挑选得力之人。自从跟随主公以来,延甘冒矢雨矛锋,冲杀在前,从不顾及自己性命。此次攻取东川,延不敢妄自菲薄,甘愿请命东争!”
    刘禅微微眯缝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在诸葛亮一死便反出蜀汉的“奸贼”,心中不禁暗暗嘀咕,说实话,刘禅对魏延的印象超好,从后世中看到的一些资料中了解道,魏延并非一无可取之处,相反,他有勇有谋,又诡计多端,是相当符合刘禅现在的作战风格。而且,当蜀汉的大将们纷纷去世,出现了“蜀中无大将,廖化当先锋”的局面时,如果魏延这个年富力强的智将仍然能够存活于世上,蜀汉的情况可能就不会如此之糟糕,到底如何处置这件事呢?刘禅不禁暗暗皱眉。
    看着刘禅眯起的眼睛,魏延就知道事情要糟糕:自从在长沙砍翻荒淫无道的韩玄,救下黄忠投奔了刘备,以为能够发挥自己本领的时候到了,却未曾想到,因为自己自幼时起后脑突出就被人视为有“反骨”的异象被诸葛亮觉察到了,虽然说自己因为被刘备在襄阳不肯撇下百姓的重情重义情操所吸引,故而连番在襄阳、长沙等地不顾自身安危铤而走险的救助刘备,而且刘备都已经将这些事情记在心中,但是作为蜀汉的第一政要人物——诸葛亮取屡次在主公面前中伤自己,同时不给自己以领军的机会,使自己的豪情壮志难以抒怀。
    这次攻取汉中一事,自己早就看得通通透透,成都众官员为了自己的生存和地位,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要求刘备出征,攻取东川。倘若是曹操携重兵良将来攻,这些只知道在窝里斗的家伙们免不了向上一次投降刘备一样投降曹操,虽然能够保全自己的性命,但是作为两次投降的官员想必曹操也不会加以重用,那样自己的荣华富贵、身家财产就会化为乌有。
    相比较而言,自己这些跟随刘备一路打杀、流浪过来的官员反而更加血性一些,虽然现在拥有了一些基础,但是在骨子里仍然沸腾着好战的血液使自己这些从一次次征战和挣扎中生存下来真正战士兴奋不已。
    自己也兴奋不已,摩拳擦掌的准备大干一番,但是得知刘备自己亲自出征并辅以诸葛亮时,自己的心一下子冷却下来。跟随刘备和诸葛亮征战沙场这么多年,出生入死无数次,在刘备志满意得的自封为益州牧时自己才仅仅成为排名在后来者居上的马超之后,封为三品的扬武将军。
    更令自己想不到的是,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子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然成为这次攻取汉中的统帅,刘备和诸葛亮以及蜀中的文武大臣们都不笨,不会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子——哪怕他是刘备的儿子,去组织一次事关蜀汉兴衰的大事,如此说来,这个小子想必就有些真才实学。抱着这种想法,魏延才来到这里求见刘禅。
    眯缝着眼看着眼前这员虎将,虽然坐如泰山,但是刘禅还是在他如出鞘宝剑般锋利的眼神里看出了点点意味,那是倔强中还带有一丝——哀求。
    来到成都半年多了,在阮清等人的着意结交下,许多官员对于这个出手大方、身份尊贵、待人彬彬有礼的少主都报有好感,同时在郭淮、邓艾等文采武略都能远胜众人的游说和刻意奉承下,众官对刘禅这个能够统御如此豪杰的主子也有了些许敬畏,在两方面的攻势下,许多中下层的官员都成为了刘禅手中的探子和耳目,许多隐而不发的密事也逐渐浮出水面。
    眼前这个魏延,确实是一身铮铮铁骨的好汉,虽然在百官中的口碑不好,脾气稍显暴躁,但是最为一个指挥官,在众人的眼中其具有的实力绝对不会低于黄忠、马超。而刘禅却是最为欣赏这种人才,虽然没有阿谀奉承的谄媚,也没有心思如发的计谋,但是在大局观和整个战术的安排上称得上是出类拔萃,而且现在似乎——他在成都还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人吧?
    思及至此,刘禅做了一个改变他和魏延终生的决定。
    站起身来,刘禅目光炯炯的看着魏延,而魏延也随刘禅起身,一步不让的对视着刘禅。
    看着看着,两个人身上迸发出的气势渐渐的消散,刘禅的嘴边也逐渐的露出一丝笑意,走到魏延的身前,拍拍几乎和自己同高的魏延的肩膀,附耳低声向魏延说道:“如若让我带你出征,对我有何好处?”
    魏延咬咬牙,狠狠的说道:“若能让延全了凌云之志,延愿以此生为少主效犬马之劳,永无二志!”
    看着魏延这个血性汉子眼中坚定的目光,虽然急切的想把这个三国后期的蜀汉第一大将拉入自己的阵营中,但是心里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刘禅决定再试探一下,于是说道:“我有自己做人的原则:对自己的兄弟就要不余余力的提携,但是若心怀二心,有其他想法的,我也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所谓:对待自己的兄弟就要想春天般的温暖,对待自己的敌人就要想秋风扫落叶般毫不留情。文长可否明白?”
    心中知道自己的前途和命运就掌握在此人手里的魏延点点头,看四周无人,单膝跪倒在地,向刘禅做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魏延在此立誓,拼此余生为少主效力,决无二心,如违此誓,天诛地灭,教我不得好死!”似乎觉得这个誓言还不是很诚恳,续道:“如违此誓,教我遭背后砍头而死!”
    刘禅仰头闭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道:难道冥冥之中果真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纵这个世界吗?竟然连魏延发的毒誓都与后世他的遭遇如此之相似,刘禅有些黯然,难道自己最终不能改变历史的轨迹吗?
    不!既然来到这个世界上,那就要用自己的智慧和能力来改变这一切,让历史不再重演!那么,第一步就在魏延的身上实施吧。
    扶起魏延,刘禅道:“既然文长发下如此之毒誓,我刘禅也绝不会亏待于你。此番攻取汉中,你可随我一同前去征战沙场,建功立业,如若成功,我必保举你为一郡太守。”
    “谢少主提携!”魏延大喜。
    刘禅向外吩咐道:“今晚在府中设宴,延请魏延将军,还请郭淮、邓艾等人前来赴宴。”
    是夜,刘禅府中灯火辉煌,一片觥筹交错的热闹景象。
    在魏延的推荐下,与他相得的两员武将——陈到、李恢也前来参加宴席。
    陈到,字叔至,汝南人,年纪三十左右,白净的面皮,一双眼睛十分有神,身材不高但体型十分精悍,武艺超群,与赵云不分上下,善使一支钩镰枪,有万夫不当之勇。自从在豫州追随刘备以来,经历大小战役三十余次,在蜀军中以忠勇著称。
    李恢,字德昂,建宁人,年纪亦三十左右,高挑的个子似乎有些弱不禁风,一派文弱书生的样子,但是从他时不时闪烁出精光的眼睛中可以看出这是个心计和城府都很深的谋士,自绵竹归附刘备并在汉中毛遂自荐的前去劝降马超后,便一直跟随刘备,现任别驾从事郎。
    刘禅对这两人知之甚少,但是在席间魏延这个对别人从来不加辞色的硬汉子却对陈到的勇、李恢的谋夸赞不已,刘禅通过与两人的一番谈论也更加坚定了魏延的说辞。
    席间一片热闹非凡,众人就攻取汉中一役各抒己见,而邓艾与魏延两人更是就攻取汉中的具体战术讨论的不亦乐乎,最终宾主尽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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