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蒙蔽了天机,葛七星之能耐,有人比他更想让萧腾死
“那这枚玉佩,又如何处理?”
“虽然不知道姜澜是什么意思,但他肯定不怀好意,若是我将这枚玉佩抛弃了,那他必然能察觉到,那就会知道我心中有鬼,从而怀疑起我来……”
“可如果我将这枚玉佩携带在身的话,可能踪迹就会被他所掌控。”
“这个家伙,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叶铭面色阴沉。
“你还真是被那家伙吓住了,从刚才一开始就疑神疑鬼,这世间谁身上没有点秘密?你就大大方方地把玉佩带在身上,他若是知道你是叶铭,后面你或许还能借助这枚玉佩,反算计他一回。”老鬼笑了笑道。
叶铭点了点头,他目前的身份毕竟只是尘宗的一名普通弟子,今天在大街上为凌竹韵挺身而出,已经有些鲁莽冲动了。
眼下暗中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已经盯住了他。
当初在大夏帝都的时候,他就吃过这样的亏,所以现在变得更加谨慎了。
姜澜的强大,他远在南陌州的尘宗,就已经听到了。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姜澜隐藏很深,甚至连一向眼光很毒辣的老鬼,也称其为天生圣人。
如今姜澜在世人面前展露这般恐怖修为,在叶铭看来,也完全正常。
“七境,我就算突破了七境,恐怕也不会是这家伙的对手。”
“可如果能得到完整的七星本源,配合老鬼的秘法,为我淬炼塑造万星之体,那我的实力,将发生飞跃的变化,以诸天万星为相,举手投足间映照诸星之力,什么星辰之主也不过尔尔。”
“而且,江尘师兄给我的那部传承,也需要万星之体才能修行,万星飞仙术,乃是天人所开创的至强攻伐之术,若论威能,如今的中天州就没有哪方仙门道统比得上……”
叶铭此次离开尘宗,也是为七星本源而来。
在他看来,自己只要塑造万星之体,并成功凝练天地法相,就能拥有与姜澜所抗衡的修为实力。
那个时候,就不需要这般躲躲藏藏,宛如下水道的老鼠一样。
甚至于只能亲眼看着姜澜和凌竹韵谈笑,而自己只能在旁紧握住拳,装作无动于衷。
“血仙教的传承,肯定是落在姜澜的手中,不论是紫霞真君秘境,还是帝都南狩演练之乱,都有他的身影……”
“被他如此栽赃陷害,总有一天,会让其付出应有代价。”
今夜所设下的宴席,可谓宾主尽欢。
在亲自将姜澜送走之后,江玉衡才带着笑意,回到了酒楼的厢房里。
他屏退了一众弟子,在房内静坐片刻,似思忖着什么,随后才取出一面青铜古镜。
随着几道法力打入过去,模糊的镜面上,有霞光摇散,接着雾气涌动,一道身着丝质便服,随意束发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当中。
“父亲……”
江玉衡面上显露恭敬之意。
画面之中的人,便是当今尘宗的宗主宋书旭,也是江玉衡的生父。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宋书旭似是在尘宗的藏经阁内翻阅着什么,一只手捧着一本古卷,一边随口问道。
江玉衡随母姓,他的母亲乃是尘宗的开创者的孙女,父亲只是入赘而来。
“是这样的,父亲……”
江玉衡将白天遇到姜澜的事情,讲述了一遍,他想借姜澜这个关系,攀上太一门。
而且在他看来,姜澜如此年纪就有这般修为实力,前途可谓不可限量,将来或许还能超越李圣,带太一门走上更璀璨的辉煌。
这样的人,才值得交往。
只是令江玉衡很意外的是,在他提及到姜澜的时候,父亲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他意想不到的惊意,连手中的古卷也放下了。
“姜澜他出现在了安丘城,并且你还和他碰面了,甚至相谈甚欢?”宋书旭的脸色沉了下来。
江玉衡不解,有点诧异,怎么父亲看起来并不高兴的样子?
“不好了。”宋书旭眉头皱起,道,“叶云他和你是不是在一起?”
江玉衡点了点头,随后又讲起了“叶云”今天挺身而出,打算英雄救美一事。
宋书旭一副头疼模样,道,“麻烦大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你和那姜澜不要过多接触,他是个很危险的人物,而且,你也别和他有任何来往,在不得罪的基础上,保持应有距离便可。”
闻言,江玉衡更是诧异不解。
这是为何?尘宗之前可和姜澜没有任何接触,难不成是“叶云”和姜澜之间有仇不成?
宋书旭似知道他所想,道,“这是祖师的意思和吩咐,那姜澜和血仙教之间,有很深的牵扯,不过此事你万万不可声张,不然轻易惹来杀生之祸。”
关于“叶云”的来历,他很了解,祖师江尘曾主动找到过他,和他提及过,告知叶铭被人陷害栽赃,只能来尘宗躲避逃难一事。
只是因为此事,实在是事关重大,尘宗上下目前也只有他和祖师江尘知道罢了,他的另外几个儿子,他都未曾告诉。
眼下江玉衡竟然和姜澜接触了,宋书旭这才不得不透露给他,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儿子的秉性,骨子里傲气十足,谁都看不起,若不说明白,他恐怕还不会太在意认真。
“什么?”
江玉衡浑身一震,眼里浮现浓浓的震动和不可思议。
若是这话是别人所说,他或许还会怀疑,但此人却是他的父亲。
“怎么可能……”
他喃喃道,想到了白天时候,姜澜那副超然出尘的神情,举手投足间透着脱俗仙意。
谁又会想到他和血仙教能扯上关系?这话说出去谁会信?
如果是真的,那家伙隐藏得到底有多深?
很快,古镜另一边就没画面了,宋书旭似是感觉此事事关重大,急忙忙就离开了藏经阁,行色匆匆。
江玉衡却是半晌没缓过神来。
“父亲所言若是真的,那换个角度一想,这不是把柄吗?”他眼睛眯了起来。
随后的几天,安丘城越发的热闹,几乎每日都能看到各大仙门道统的弟子长老出没。
姜澜来到这里之后,不少年轻天骄都慕名而来。
其中不乏想要追随于他的,也有许多是为了亲自来瞻仰一下当今太一门圣子的真容,表达敬仰之意。
其余各大州的天骄弟子,也抱着类似的想法,但都没有人敢于出言不逊。
尤其是东原州的许多天骄,对于姜澜的畏惧更甚。
血家血衣公子本名血无妄,在东原州乃是一个赫赫有名的天骄人物,同辈几乎难寻敌手,无比嚣张强势,基本上是没人敢惹的。
可谁知才来中天州数天,就惨死在了安丘城,连护道者当日也耻辱跪下,随后自爆而亡。
姜澜之强,通过这几日的各种消息的传播,也已然深入人心。
不过一连几日,姜澜都未曾接见来访之人,倒是有修士眼尖,远远见到安丘城最高的那处楼阁内,婀娜身影娉婷,舞姿妙曼动人。
姜澜盘坐在那里,白衣胜雪,对面的瑶池宗圣女凌竹韵,素纱掩面,秀手弹弄,为他抚琴,琴音袅袅,优美动人,犹如天籁。
很多路过的修士,都感觉心田荡漾,不禁要沉醉其中。
太一门圣子的风流之名,这几日也传遍各方,令各天骄修士,不胜羡慕。
也就在这几日,安丘城相距千里之外的青浦山脉中,有异象传来。
有修士注意到,连绵不绝的山峰中,有几座雄浑的山峰异常明显,夜晚之时,有洁白透亮的光芒映照而出,若是距离稍远,则一片朦胧、看不真切。
唯有近距离才能感受到那几座山峰的异常,山体璀璨,每一株古树都仿若玉石雕刻而成,天穹之上,像是有漫天的星辉在沉降洒落。
一缕又一缕的星辰之力牵引坠落,笼罩了那片群山。
这消息传出,很快就引得巨大轰动,不知多少修士第一时间赶去,不过这样的异象并不是每天夜里都能见到。
随后的接连数日,那里都毫无动静,让赶去的修士怀疑,之前的消息是不是有误,有人故意混淆视听?
安丘城内,也有大量修士赶去,而后都无功而返,有人不死心,在那里静候不走。
过了几天,在别的区域,又有类似的消息传出,同样是一些山体发光,接引漫天星辉降临,如仙玉沉降,璀璨惊人。
而后一些精通寻龙走穴的风水大师前去探查,以诸多秘术推断,得知了星骸秘境的确切所在位置,并非在当前时空。
这些星辉只是秘境之中逸散而出的星辰之力,或许早有人寻到秘境所在,捷足先登了。
这个消息一出,顿时引得哗然一片。
很多人不甘心,如此大的阵仗,吸引了这么多的人前来,结果星骸秘境早已被人捷足先登了?
也就是说现在星骸秘境里面的七星本源,很可能已经被人得到了?
其余各大州的道统势力,对于这个消息,也感到无比的震惊。
一些擅长推演的世家,更是不敢相信,在他们的推演之中,星骸秘境即便出世,也还需要一段时日,没有那么快的。
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诸多疑惑不解,充斥于所有人的心间,青浦山脉内,短时间内涌现了不知多少修士,都是不死心,想要探查消息真假的。
可是星骸秘境的入口在哪里,至今没有任何人知道。
反倒是每天夜里,青浦山脉就像是被一片蒙蒙星光所笼罩,无比的朦胧迷离,天外的诸多星辰,也跟着辉映,投落洒下无尽星光。
“看来事情出现了些意外,这星骸秘境的天机,被人为地篡改过了。”
“此人手段非凡,凭借一己之力,为那萧腾争取到了时间。”
客栈之中,老鬼化作一道蒙蒙乌光,在半空之中飘荡,有些感慨地道。
叶铭脸色阴晴不定,他一直在等待星骸秘境的开启,可谁想会等来这么一个结果。
“这天下谁有这样的能耐,难道是一尊圣人?”他不死心地问道。
老鬼思索道,“圣人倒是不至于,但很可能是当今大夏的国师葛七星,若是在以往时代,那也算得上是一经天纬地的人物,不可小觑,他有这样的手段,并不稀奇。”
叶铭惊愕地看向他,道,“葛七星,那就是萧腾的师父?不过他是如何做到这些的?”
“葛七星应该是得到了远古星宗的传承,他手上有某种至宝,凭借至宝威能,做到这般地步,并不奇怪。”老鬼目露思忖道。
“可恶……”
叶铭拳头一下子攥紧了,有些不甘。
“世人不傻,总会有人想到这一点的,不过此事毫无证据,也只能当吃了哑巴亏,七星本源本就是有缘者居之,葛七星有这样的手段,那是他的能耐。”老鬼感慨道。
见叶铭沉默,他又笑了一声,开解道,“你不必丧气,眼下得到七星本源算不得什么,反倒是会沦为众矢之的,遭各方道统势力觊觎,这代表着一尊未来圣人,即便是太一门得到了,也得小心捂着藏着。”
叶铭闻言,眼里顿时精光一闪,道,“接下来萧腾恐怕也会被很多势力给盯上,大夏皇朝如今内忧外患之下,夏皇估计保不住他。”
“就是不知道葛七星有没有这个能耐……”
老鬼呵呵一笑道,“孺子可教也,那姜澜在这安丘城一待就是几日,丝毫没有关注星骸秘境的意思,恐怕他就是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与其成为众矢之的,倒不如藏于暗中慢慢谋划。”
“这家伙这几天,确实不像是为了星骸秘境而来的……”叶铭想到了姜澜这几天的动静,勾栏听曲,饮酒作乐,连凌竹韵也在身边陪伴,为他弹琴奏乐,好不悠闲。
他心里生出浓浓的嫉意不甘。
“萧腾……”
“他现在恐怕也认为我是血仙教的人,在帝都靠近他,只是为了利用他,既然已经结下仇了,那也别怪我不义了。”
叶铭当夜就通过自己的手段,暗中传播消息,将萧腾的存在透露出去。
翌日安丘城内,就有诸多类似的小道消息流经出来,让众人开始留意起这个拥有星辰之体的天骄。
各大仙门道统的反应也很快,在得知青浦山脉的天机可能被蒙蔽后,就开始通过各眼线,搜寻蛛丝马迹,想知道在半月前,有没有哪些人曾现身出现在青浦山脉附近。
在这样地毯式地搜寻下,很快就有眉目了,有修士曾见到神女宫的妙音仙子,在这附近出没过,而她在这之前,不知因为何故,曾被萧腾追杀过,侥幸逃过一命……
作为当今大夏最为触目的几个天骄之一,萧腾的一举一动自然引人关注。
在有心人的打听之下,很多道统势力都发现了,他已经快半个多月没有消息了。
再结合今日所得到的那个消息,那么提前进入星骸秘境的人,十之八九就是他了……
一时间,萧腾就成为众矢之的,引得群情激奋。
各方道统势力,也趁此时机表态,认为大夏镇北王府不道义,哪有私吞星骸秘境的道理,让其赶紧告知星骸秘境以及其入口所在。
镇北王萧河第一时间站出来表态,直言此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也不知自己的儿子在哪里,更不知星骸秘境的入口在哪里。
他只有七境的修为,更没有能耐遮蔽天机,戏耍各方道统势力。
镇北王第一时间撇清了关系,随后矛头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夏皇的身上。
毕竟大夏藏龙卧虎,底蕴深厚,萧腾又深受夏皇器重……
这段时间大夏也在民间派人搜寻探查七星本源一事。
远在帝都的夏皇,根本没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就背了口黑锅,自然是气得不行。
若是得到七星本源,那这口黑锅她认了,但眼下连七星本源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她自然不想平白无故惹些麻烦,随后也让女官澄清,表示此事和她无关。
得知此事的时候,姜澜不由得哑然一笑,这七星本源的争夺,比他预想中还要剧烈许多。
“但是这么快就故意将矛头往萧腾身上引……”
“看来这家伙是比我还希望萧腾先死啊。”
他自然猜得到是谁在背后散播消息,本来他是打算等萧腾现身之后,再动手的,可如今有人比他还要着急。
姜澜从始至终对七星本源都不感兴趣,不然当时在帝都的时候,他就不会轻易地放过法妙音了。
“既然叶铭你对这七星本源如此着急,那我就顺便再送你一个好消息。”
次日,七星本源中的玉衡本源传承者的消息,便在安丘城传开,所造成的轰动,远比昨日还要巨大。
谁也不知道这消息是谁传出来的,但有萧腾的消息在前,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也很快有人前去验证。
叶铭、江玉衡、夏锦等人暂居的酒楼客栈,当日就被许多修士给找上门包围了。
江玉衡压根想不到,自己身上的秘密,竟然会这么被人曝光,除他以外,知晓此事之人,也只有他父亲宋书旭一人。
他知晓此事事关重大,所以一直以来,都藏得很深,从未在人前施展过。
而叶铭心里的吃惊震动,一点都不比江玉衡少,随后他的心便不由得暗暗激动火热起来。
“尘宗?这是哪个犄角旮旯里的宗门,根本就没听说过。”
“你是不是玉衡本源的传承者,抓住一搜就知道了。”
几名修士身上魔气森森,腰悬白骨幡,手持紫金铃,盯住了江玉衡等人。
为首之人,是名身着花绿衣衫的中年男子,面容阴柔苍白,实力却很强大,来自于东原州的一方道统真魔教。
他说话间,直接伸手探了过去,魔雾滔滔,震得虚空嗡鸣,要将几人抓住。
“欺人太甚!”
江玉衡出世至今,还从未受过如此羞辱,当即选择悍然出手。
没有任何悬念,一场大战爆发,真魔教的这些修士都很强大,为首的中年男子,更是迈入七境多年的强者,法相境后期的修为。
江玉衡年纪稍小,同为七境,法力却远没对方深厚,两人你来我往一番交战,一时半会都难以将对方拿下。
反观尘宗的其余弟子,则是伤势不轻,连夏锦也有些自顾不暇。
这里的大战,早已惊动了安丘城的其余修士,围观的人中,同样有许多人盯住了江玉衡,今早所传出的消息中,就说此人身上有玉衡本源。
当下很多人都目露火热,暗中觊觎之人更是不少。
江玉衡自知事态紧急,今日被盯住的话,一会人越多,恐怕更是难以招架,很难逃出。
不管他身上有没有玉衡本源,今日以后,在中天州行走都得小心了。
“到底是谁如此卑劣……”
他心里暗骂,也想不通自己身上的秘密,为何会暴露,难不成是父亲那边出了问题?
轰隆!!
下一刻,天穹震颤,哪怕是大白天,可能见到漫天的星辉汇聚,像是一道又一道的神光垂落,茫茫一片。
一颗硕大璀璨的星辰虚影,在江玉衡头顶沉浮,厚重磅礴,星辉笼罩,宛如山峰一般。
他面色发狠,御使星辰之力,对着敌人轰杀而去,随即在惊人的巨大声势中,撕开虚空,带着尘宗众人逃去。
反应过来的众修士,一片哗然震动,玉衡本源传承者现身出世的消息,随之也快速传遍各方,引得轩然大波。
安丘城内,很多人当天便追了过去,心中满是火热。
也有很多人感到惊奇,这个消息到底是谁传出的?
玉衡本源传承者的出现,从某方面来讲,也吸引了世人的更多注意,引走了萧腾身上不少关注。
眼下萧腾不知所踪,而眼前可就有一名活生生的七星本源传承者……
安丘城内,姜澜坐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未曾有任何举动,对目前的局势发展,也似并不关心。
凌竹韵在城内陪了数日后,就带着一众师妹们离去了。
而他依旧在等。
“公子在做什么?”
“外界都快闹翻天了,他却一点都不急……”
缃霄、孔璇几人都很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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