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可耳一副往事不可回首的样子,慢慢讲述了他的故事。
我出生在河中一带,具体是哪里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我被一群乞丐收养,并随着他们到处流浪,十岁时我被一个富商收留,成了他的仆人,并跟着他到处做买卖,跟着他到过很多地方,富商手下雇的有不少保镖,后来他到了大明朝,来这里贩运丝绸,并在这里又招募了几个保镖,是大明朝的人,就是你们叫做‘刀客’的那种人,我的汉话就是跟着他们学的。
但后来形式突变,奥斯曼帝国的军队打到了河中一带,他们突袭了商队,将我们这些商人抓了起来,并将年轻力壮的卖为奴隶,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成为奴隶的。买我的是个苏丹手下的御医,他将我买去后,因为看出我很聪明,所以就让我当他的助手,并许诺,若是我在他那里干满五年,就给我自由。五年以后,我自由了,就在当地定居下来,继续给御医当助手。
一年以后,御医被苏丹派到突尼斯去给当地总督看病,我也一同跟去,我们在那里一住就是两年。突尼斯有一支奥斯曼帝国的舰队,他们经常袭击异教徒的商船,并将俘获的人卖为奴隶。有一天,我路过一个奴隶市场,看见市场上正在拍卖一个白人奴隶,据说是一个异教徒医生,而且他还会说奥斯曼语,我一时出于好奇就以两个金币的价钱将他买了下来。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是西班牙人,准备从西班牙前往西西里,却不料中途被俘虏。我把他买下来后,许诺给他自由,但前提是他必须将他们的医术教给我,我的解剖术就是在那时跟他学的。
解剖术对于我来说,非常的奇妙,因为我以前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奇怪的医术,原来人的身体居然是这样的,这跟书上讲得可大不一样,以前我一直以为人的心是灵魂之所,现在才知道原来心只是起泵血的作用。
自从我知道人的身体这么奇妙以后,我就跟着那个人一起到刑场上偷尸体,然后悄悄的进行解剖,并且由他画成草图。本来我以为没有人会知道的,但后来却被几个士兵发现,他们告到总督那里,总督很生气,说我们是魔鬼,派兵来抓我们,我们只好逃跑了。
所有西去的路都被堵死了,港口也被封锁,我们只好向东走,穿过沙漠,一直到了埃及,后来我们上了一条去印度的船,准备逃到印度,然后再从那里转船逃往别处。船在海上行驶了一个月后,就遇上了大风暴,我们被风吹到了巴达维亚(雅加达),在那里休息了一段时间,西班牙医生去找船。
终于使我们搭上了一条前往锡兰(斯里兰卡)的船,但当我们的船到达马六甲附近时,却遇上了一支荷兰的舰队,舰队指挥官将我们的船编进了他的舰队,命令跟着他向福摩萨(台湾)驶去,后来我才得知,他们是前往日本的。
我和西班牙医生在福摩萨下船,等了几天后,找到一艘小帆船,准备到澳门,到那里找船回西班牙。但医生在路上忽然得了急病死了,没有了他,我肯定是无法去西班牙的,所以我只好从澳门向西北走,准备回河中家乡,却没想到进入四川时,我认识了一个人,他就是大慈法王。
我碰到他时,他正在四川讲佛法,我见他讲得很好,就与他一起探讨,我把我信奉的基督教讲给他听,他把佛法讲给我听,我们越来越觉得投缘,当我知道他对医术也非常精通时,我们更有共同语言,平日除了探讨教外,又考究医术。为了方便我与他交往,我接受了他的邀请,去了黄教的总坛。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当我把我解剖学全部教给他后,谁知他学全后,竟在一个晚上对我莫名其妙地说:这样惊世骇俗的医术绝对不能够再流传下去了!他说完,就一剑刺进了我的心脏。我到死的刹那终于明白,他是不想在这个世界上再有一个懂解剖术的人,即所谓的一山不容二虎,所以他把我杀了!
“那你怎么又活过来了呢?”田幸村不解地道。木可耳苦笑道:“我经历那么多的苦痛,也知道凡事得留一手,所以我并没有把全部的医术教给大慈法王,其中一个关键的是,在人心脏有一个生死结,那个结被尖锐物体刺伤后,人并不会死1
“有这样的结?”田幸村总算见识了这世界上神奇的一部分。木可耳点点头道:“不错,在他们将我抛弃在荒野后,我苏醒了过来,凭着这么多年逃难的经验,我一直逃到了这个码头。我见这里水陆交通便利,加上自己犯病,所以在这里定居了下来,行医糊口!十天前,我发现你后,见你肾受重伤,又处于昏迷状态,忍不住手痒,再做了一次解剖1
“好,木大夫,我答应你,一定帮你杀了表面慈善,背地里淫人妻女,无恶不作,又忘恩负义的人1大慈法王本来也是罚恶榜上的人,田幸村说这话并不应付木可耳,他是真的动了杀意。木可耳眼睛一亮,道:“好,田老弟,真的谢谢你!不过他曾把我十几年来写的解剖术这本书夺去了,麻烦你杀了他后,一定要把那本书带给我,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的1
“呵,木大夫,说那里话,我的命是你救的,要真谢的是你!况且帮你杀大慈法王只是举手之劳1田幸村微微一笑道。看来这木可耳已受够了被人欺凌的苦,所以他极力防备别人,此时见田幸村言语诚恳,他才略略放下戒备之心。
“田老弟,你再休息三天就可以痊愈了!这是我家宅的一间厢房,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养伤吧!我会叫丫鬟明月照顾你的,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吩咐她就行了1木可耳说完,走出了这间厢房。
接下来的三天里,田幸村静心养伤,一有空就听木可耳谈论他这么多年的所见所闻,他把木可耳讲的和以前从佛郎机人那儿听到的一对照,对西方更为熟悉,从建筑、雕塑、科技到教育、政治等,田幸村听得如痴如迷!
这样一来,三天时间瞬间而过,三天后,田幸村果然痊愈,在木可耳的花园内耍了几手武功,无丝毫停滞。木可耳笑呵呵地看田幸村耍完一套刀法,不禁赞道:“田老弟,果然是高手,我曾看过大慈发王练功,他的武功也不过如此。”田幸村听木可耳这么一说,信心大增,笑道:“木大夫过奖了1顿了一顿,田幸村又道:“叨扰了这么多天,真是不好意思,我想我该告辞了1
“哦,那田老弟有何打算?”木可耳并不感觉意外,问道。田幸村道:“我有个好兄弟,现在正在苗疆帮我找药,现在我已经好了,我想我该先找到他1木可耳道:“好,田老弟,那你打算何时启程?”“就今天下午1田幸村有点不舍地道。木可耳看在眼里,只觉得自己似乎太多心,不禁道:“田老弟,那今天中午我为你送行1
两人正说着,只见丫鬟明月已走了过来,向两人殷殷一福道:“老爷,饭菜都准备好了1田幸村见那明月一摇一摆走过来,特别是看到她胸前鼓起的山峰,丹田一股暖流腾地升了上来,就欲要与这明月巫山云雨一番。
这个念头刚升起,他心中一惊,这已是他第十次发生这种情况了,这三天只要田幸村见到性感一点的女人都会有这种状况,他不禁暗问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就是在妖媚的女子靠在他身上,他都不曾有这种感觉,难道是自己很长时间没碰女人的缘故?
况且明月长得一般,按以前,自己是绝不会产生这种龌龊的念头的。难道是因为自己受了伤的缘故?木可耳见田幸村如此模样,心中明白了一大半,向明月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和田老弟随后就到1
待明月走后,木可耳笑道:“田老弟是否不适?”田幸村一窘,知道木可耳已看破了自己的心思。“田老弟,其实发生这种情况,并不怪你,应该怪我1木可耳忽然无奈地道。田幸村讶道:“木大夫,此话怎讲?”
木可耳叹了口气道:“其实问题出在换的肾脏,这肾脏是我从执行死刑的一个采花贼身上弄来的!当时我见那肾脏比旁人肾脏大半倍就觉得不妥,但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没考虑这么多!田老弟,这都怪我1木可耳内疚地低下了头。
“呵,这没什么,能保住命就不错了!这怎么能怪你呢1田幸村打个哈哈,心想自己以后肯定要更放荡了,心中苦笑,但口中却道,“有了这个肾,嘿嘿,那我真是无敌了,别人想要都要不到呢,我岂会在意,还要多谢木大夫呢1木可耳呆了一下,问道:“田老弟,你真这么想那就太好了!呵,走,我们喝酒去1
当天下午,田幸村辞别木可耳,一人一马向南而去,他一边打探吴剑、水欣他们的消息,一边马不停蹄地向苗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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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团精光不是别的,正是神兵湛卢剑。众江湖中人看见那团精光向土墙上空飞来,都不禁脸色大变,以为神兵又要飞走了。但神兵并不如大家所想,在到达土墙上空后,神兵湛卢剑立即停止了飞翔,只是从土墙右边开始慢慢地飞向左边,似乎在寻找什么。
欧阳枫心中大惊,这腹部的小家伙不会惹上了这把神兵,如果是这样,那就糟糕了,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果然,神兵湛卢终于停在了欧阳枫这边的上空,还好,它并没有扑下来,只是在上空盘旋,众江湖人都吃惊地看着,有些聪明的江湖人也略猜到了神兵正在找什么,都把双眼向神兵下方站立的人群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