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后山,密密的全是参天大树,蔓藤攀上了树梢,如若在清晨,早上的阳光从树枝透入,则多多少少的有那么一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但是现在是晚上,学校并没富裕到会往这个无人的树林装路灯的地步,不知名的鸟儿发出让人心寒的怪声,我硬着头皮走到她所指定的树下,她已经在那里等了,不但对深夜毫不在意,甚至还穿了全身的红色,我头皮暗暗发麻,下意识的摸了摸袋子里面的刀,走了过去。
怎么那么迟啊,是不是在路上被吓傻啦!
尽管四周非常的黑,但是我还是仿佛看到了她脸上正挂着,并且永远挂在上面的不可一世的表情,我又开始想吐了。
我肯来你就该偷笑。我也不甘示弱的反击到。看氛围,今天晚上我们是该做个了解的时候了,
这是我们已经心知肚明的
不要紧,我一定会赢的,我对自己说道,看她那个小我半截的洗衣板身材就该知道胜负了
很多时候,我们会毫无理由的讨厌一个人,即使根本没有太多的接触,曾有人解释,这个是波长问题,彼此的波长不符,排斥,所以厌恶。
我和她大概就是两种相反到极端的波长,我们打从第一眼便开始了我们的对立,我们都是善于交友的女生,却唯独对彼此笑不起来,我知道,她一定也像我一样,在暗地里瞪了我好久了。
于是我们很理智的尽量的避开对方,但是我们似乎真的绑在了一起,无聊是社团活动,比赛,联谊,甚至有时出外旅行,都会不期然的遇见。
相信我,我并非小心眼的人,但是唯独是她,我总有想要把她撕裂的冲动,我甚至已经闻到了她暖暖的血,狠狠的喷在身上那种淋漓尽致的触觉。
“相信你知道我在这样的时候叫你出来是为了什么了吧”她问到,在夜里,她的脸孔异常的苍白,大大的眼睛透出无底的诡异。
知道,我已经准备好了。
说实在的,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怨恨你,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只有想要把你杀死的感觉,即使在那个时候我们并不认识,我从没如此的痛恨过一个人
“彼此彼此”我笑到“我很高兴我们的意志是一致的,总之这次以后,输的人要放弃他”
“一言为定”
尽管我们已经暗地怨恨了那么久,却从没表现出来,大家如同普通同学一样的生活在一起,只是浅浅的点头之交,大家一直很奇怪,两个女生性格如此相同,但是为什么就是不能成为好朋友呢,确实,我也想知道。
而导致矛盾明化的导火线是社团里的某个男生,我们同时喜欢上他了,以情况,我们不会允许对方得到他,所以这个结果是必然的,一点也不意外。
先说明,如果你敢打我的脸,我会毁你一生。她恶狠狠的说。
嗯,我会要了你的命。我说道
她扑了上来,真的像红衣厉鬼一般,她的脸开始狰狞起来,我总算开始感觉到这场斗争不会像所想的那样好玩。
我并没任何的武术基础,况且那么的黑暗,只能凭直觉闪避,只是还是中招了,右手臂火辣辣的痛,我伸手一摸,似乎出血了,看来她也是有备而来的,我摸出了袋子里的水果刀。
她已经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她穿的是暗红色的衣服,所以很难在远处看清,我真笨,不应该穿浅色系的衣服,而且还是粉红色的。
我的脚软了一下,脚底的枯枝很清脆的断裂,某蝙蝠之类的掠过,我小心翼翼的回头,再看四周,只是一片的黑暗,无穷无尽,我半分不敢动,据说这山上有毒蛇,而且好像还在许多年前有过命案什么的,只恨当初为什么会答应选在这里。现在我可是连下山的勇气都没有了。
你给我出来!**出来啊,怕了是不是啊!我开始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只是声音里有无助的颤抖,在诺大的空间,连半分的威胁都没有
我摸索着,走到最近的那颗大树,在往最近的那棵靠,如此的一棵棵,我就快看到马路了,连通那温暖黄色的路灯。
我绝对把事情想简单了,我没经历过死亡,所以才会这样的儿戏,我绝对不会再往这里爬上第二次了,我暗暗的发誓,她要玩捉迷藏就让她一个在上面陪着幽魂,毒蛇玩个过瘾,小姐我可不奉陪了。
我边想边摸索大树树干。这样至少比两手空空的在黑暗中潜行安心许多。
背着路灯的光,那颗树尤其的可爱,我急忙的跑了过去,然而脚下大概是树根什么的,绊了一下,我狠狠的倒在了地上,一个尖锐的树枝穿透我的手掌,在离我眼睛一厘米处停下,我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的右手,已经那个粘满了粘稠血液的树枝,枝头那样的尖锐,只有人为的可能。
后面簌簌声响起,我往后看去,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人头,顺着光,半眯着眼,血迹斑斑的看着我,经我刚刚那一绊,把它与身子分离了,滚到了我脚边。
是他!我知道,即使是在这样的深夜,即使他的脸已经布满了血斑,即使他的脸已经开始浮肿,但是我认出了,正是前天活生生的答应要和我周末出去的他。
我看着他的深红的红褐色的肌肉,喉管,白森森的脊椎,在昏黄的灯光下,无比的明显,我不可截止的干呕起来,又是簌簌声,她就在尸首后面,在黑暗的开端,她笑了,如同穿着他的血而淋成的血衣。
我开始明白,我永远不可能赢的了她,她太狠了!
我禁不住的狂叫起来,眼睛热热的,却没有一滴的眼泪,我想应该先把我的右手拔出来,我要杀了她!
我找着我的刀,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我疯狂的想要折断那树枝,应太过粗鲁,树枝四周的皮肉已经翻起,在扯下最后一丝韧性十足的树皮后,我把它拔离了我的手,风透过血肉,我开始恍惚起来。
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我喃喃的念着,只有满眼的猩红。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终于累的坐在了树下,却又想起了他的头颅,我举起我的右手,看着那个血色的洞,似乎也看到了里面的骨头。
身下的腐叶湿漉漉的,我开始绝望,感觉自己已经是个没有明天的人。
我回来干什么啊,我该下山,告诉保安和公安,让他们把山上那疯婆子关起来才对啊
我骂自己,放下手,却触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我当心又是他身上的某部分,反射的跳了起来,却黑乎乎的,并没发觉什么肉色的东西,我弯腰,才看到,是个软软的鼻涕虫。我刚刚却是碰到它了。妈妈,我想哭……
突然身后什么一推,我被她撞上了树干,脸正好落在了那虫上,我想起来,她一下压在了我身上,扯着我的头发就狂把我的头往地下撞,下面的那虫已经被捣的如同烂泥,我挣扎着,摸到什么就往后面扔,但却不能把她赶走。
她大概是累了,停了下来,我趁机翻身,正好是她拿着刀子要往我身上刺,我用手一挡,左手食指已经中指的前两截一下没了,还暖暖的落在了我的嘴上,脸上,血沿着嘴缝就要往里渗,她的刀却一下的砍到了我的肩膀,我急忙拔起,刀锋生生的滑过锁骨,我想起指甲挂黑板时的感觉,我强忍恶心,疯狂的往前乱砍乱刺,只听见她一声惨叫,身上突然轻了很多
我意识到她又想跑,我不顾一切的上前一扯,她扑的到在了地上。
我举刀又想往下刺,她死命的抓着我的手,最终狠狠的咬落,活生生的扯下了一大快皮肉,我痛的叫了起来,反射的缩回了手。
刀子落下,她大概也怕了,转身就想爬着走,我忙拉着她的后脚跟。她又蹬又踢的,落在了我的脸上,我感觉鼻子发出了闷响,接着,什么就流了下来,滑过人中,痒痒的,该死,今天晚上真是大出血了。
我挥拳就往她身上打,她叫的杀猪似的,平时那么斯文,现在可真什么形象都没有了
我狠狠的揍不停的揍,直到拳头又酸又累。
不玩了,不玩了,你放过我,我们以后不相往来,好不好,好不好。她哭了,完全没了刚才的神气。
我看着她哭,却越发的生气了,“放过你?那他怎么办!你怎么把他还给我!”我毫不留情的往她脸上打,“明明我快赢了!你却杀了他,你这个卑鄙的老鼠!”我越打越狠,她的鼻子也渗出了红色的粘稠液体。
最终她昏死了过去。
我急急的从口袋拿出绳子,把她绑了起来……
“你干吗绑着我,你有病啊,放开啊!放开!”
她不安分的在地上挣扎,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尽管白天,但是还是很少人会往这边的公路走,所以我可以安心的挖洞,并任由她歇斯底里的大骂。
“我赢了,你再等一下就好了”我朝她笑笑,“要知道,我只准备了这么小的铁锹,这里的土质又很硬,但很快了,我从昨晚到现在都没休息过哦”
“你想干什么啊,快放了我啊,你想埋了他对不对,你放开我,我来帮你,快点……”
……
当我把她放进去,她还在不停的骂,在土最后淹没她的嘴巴时,我所最后听到的是“……不会放过你”
“现在怀疑你跟山下的男尸有关,麻烦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我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绿色衣服公安
“请问现在几号了?”我平静的问道
“7月14号了,据调查你已经失踪七天了,你一直在这山上?”他们问道
“嗯”有什么抓住了我的手腕,那是一只灰白的手,褐色的指甲,连通半截红色的破布,从身后的土堆紧紧的抓住了我。
“她不让我走,她要我在这里陪她”我对他们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