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希瑞仔细替展令扬诊断后,松了一大口气向伙仟们宣布喜讯:“令扬的伤无大碍,只是皮肉外伤,过些时日就没事了。”
“会不会留下疤痕?”向以农掩不住心中的担忧,急急地问。
他可见不得展令扬身上有一丁点儿瑕疵,那会令他抓狂,他甚至无法确定自己的拳头,会不会失控得擅自去“拜访”赫尔莱恩的下巴!“应该不至于。”曲希瑞了解向以农的心情,轻拍他的肩膀安抚他。
向以农回握曲希瑞友善的手,交握间,-股熟悉又陌生的暖意流窜其中:“我们要去哪里?”驾驶座上的安凯臣征询伙伴们的意见。
顿时,五个人全陷入沉默。
他们一心只想把令扬带离险境,压根儿就没想到离开布兰登堡后该藏身何处。
如今静下心来一想,才发现他们竟无处可去!
光是白虎门的势力就让他们无所遁形,何况白虎门还有四个强大有力的同盟组织──青龙、朱雀、玄武、麒麟四门。
别说五大组织联合起来,只要其中之一发动全面搜索,不出半天就可以找着他们!
他们五人被抓回去事小──打从他们计划将令扬带离布兰登堡那一刻起,他们就彻底觉悟了。
可,令扬被带回去就非同小可了!
当此危急时刻,他们最需要的是寻求一个足以和五大组织抗衡的强人势力庇护,而且那个强人势力必需是会不惜任何代价来保护令扬才行……“别告诉我,你们想去找展初云,我不会答应的!”雷君凡先一步表态。
他相信眼前的伙伴想到的都是同一个人!
“我也不赞成”安凯臣出乎雷君凡意料,附议:“我不相信那个男人”虽然他没亲眼见过展初云。
“没错!一个明知自己的外甥沦为敌方的人质,却始终不闻不问的无情男人根本不值得信任了向以农也投反对票。
“那找展御人如何?”曲希瑞虽然心中极不愿意,但为了展令扬的切身安危,只有两害相权取其轻了。
“那更不行!”没想到他忍痛割爱的提议居然遭到伙伴们一致的反对。
南宫烈语气决绝,明言:“虽然我不信任冷血无情的展初云,但我更不相信会以年轻男子当赌注的变态!”他不会忘记展御人在圣罗伦斯号上的所作所为。
走投无路让他们再度陷入沉默。
向以农愈想愈不甘心、愈想愈不服气,终于忍不住爆发:“难道我们一定得靠别人?难道我们就不能靠自己的力量保护令扬?我们就这么没用、这么窝囊吗?”爆发完毕,赫然发现四双饱含古怪的眼睛齐看向他──”你这个偷A大王,难道连人家心里的想法也能偷A不成?否则怎么会捷足先登地把我们要说的话偷A去,抢先说了?”向以农闻言又惊又喜、带点儿不敢置信,喃语:“这么说你们也──”“什么叫‘也’?明明是你这个小偷偷了我们的心思耶!”雷君凡不满地抗议。
南宫烈打铁趁热:“既然咱们有志一同,那我可不可以建议一个地方?”风仪洒落的他,无论何时何地都是-派贵公子的模样。
“说来听听无妨。”对人不感兴趣的安凯臣破例主动开口。
南宫烈逡巡伙伴一遍,迟迟没有明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拥有演员敏锐观察力的向以农替他打气:“你有什么活就尽管说吧!反正我们不会对你的发言有过多的期望,你就不必高估自己,在那儿庸人自扰了”南宫烈回赠向以农一记白眼,自动筛选掉不适合入耳的字眼,保持泱泱大度,不屑和野蛮人斤斤计较。
但不能否认的,向以农那一番讨人厌的话的确是一剂强心剂,让他变干脆了些,不再有过多的顾忌,爽快说出自己的想法;”我的第六感给了我一个方向,虽然我还不知道那会是什么地方,可是我很想去看看,如果你们信得过我的第六感,咱们就去瞧瞧!
因为是毫无根据的发言,所以他才会迟迟难以启齿。
“我该转向哪个方向?”柴可夫──司机安凯臣以行动支持南宫烈。
南宫烈有点儿不能适应,甚至以为是自己一厢情愿错听。
向以农不耐烦地催促:“你就快给凯臣飞行方向吧!别婆婆妈妈的,又不是女人!
虽然向以农的话一样不中听,可南宫烈却挺爱他这副调调的,有种很久以前就习以为常的感觉。
“真的可以吗?”兹事体大,南宫烈谨慎地征询雷君凡和曲希瑞的意愿:“如果我反对就不会等到你问才说。”雷君凡一副瞧扁人的倨傲神态,那昂扬的下巴好象在说:姑姑笨得到现在还不知道本大爷的脾性吗?
南宫烈聪明地视而不见,转向欧洲王子曲希瑞──这家伙贵为王族相信会比较优雅一些,南宫烈满怀期待地问:“希瑞,你怎么说?”哪知曲希瑞的态度和雷君凡是有过之无不及,只见他用鼻孔看南宫烈,以浓浓的鼻音嗤哼:“你还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刚才君凡不是才赐教予你吗?怎么你就是学不会察言观色呀?”南宫烈翻翻白眼,大大推翻先前的假设。什么优雅的欧洲王子?啧!等。”雷君凡自告奋勇。
这档事对他而言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只要一指便能定乾坤。
“我也会帮忙。”曲希瑞为善不落人后──当然是用他的催眠术和自制药剂哕!
向以农用手肘撞了安凯臣的背一记,天不怕地不怕地说:“就降落吧!有什么天大的事都有我扛着,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那就降落了!”安凯臣说着便停止盘旋,目标朝后院全速下降。
“为什么开往后院,不直接降落在正下方的前院里就好?”雷君凡眼尖地问。
这话问倒了安凯臣:“我也不知道,就是本能地往后院方向开──”
安凯臣话未竟,向以农便大大地吹了一声口哨,啧啧称奇:“哇塞!你真神,居然知道后院有个停机坪,难怪你会往后院开!”
“我是很想吹捧自己很神,可惜我并不是未卜先知后院有停机坪才开过来的。”安凯臣自己也对这个意料外的偶然感到纳闷。
虽说他事先不知道如此不起眼的后院有停机坪,可是发现时,令他惊讶的是他的反应不是“怎么有”而是“果然有”!
这是怎么回事?他相信自己应该是头一遭光临这幢破屋-一这么破的房子如果他曾来过,不应该会忘记才是。
当直升机下降一半时,南宫烈脑中倏地警铃大作──“小心,有危险!”
才说着,他们已经遭到来自破屋的攻击!
幸好安凯臣反应够快,及时攀升至攻击范围外才逃过一劫。
向以农吹了一声口哨,打趣地戏谑:“这破屋外观看来其貌不扬,没想到居然暗藏玄机。”
“可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屋子对咱们是最安全友善的。”这话说得连南宫烈自己都觉得缺乏说服力。
他们分明遭到来自破屋的攻占呀!难道是他的直觉出厂问题?
雷君儿注意到安凯臣的异状:“怎么了?”安凯臣认真得有些骇人:“我想下个赌注!”
雷君凡摊摊手不置可否,安凯臣并不在乎雷君凡的反应,自顾自地讪笑:“如果我说我知道解除来自破屋攻击的方法,你们信不信?”
曲希瑞四人互睇一眼,挑明道:“你想冒险就管放手去做,我们奉陪到底便是。”
安凯臣酷酷地微扬唇角:“坐好了!”
但觉一阵剧烈震动,直升机便疾速下降,再次挑战破屋的防卫攻击!
触动破屋警戒之际,安凯臣从容不迫地在随身携带的自制万能摇控器上,输入一组密码,朝破屋屋顶的雷达发别讯号。
结果他们真的完全未遭攻击,顺利地降落在后院的停机坪上。
危机解除,曲希瑞忍不住凋侃安凯臣:“我说‘大功臣’,你什么时候也练就了第六感神功啦?”
安凯臣却一本正经地说:“你们-定不信,我觉得这屋子的警备防卫系统是我没计的。”
向以农吹了一声口哨,惹恼了安凯臣:“我知道这很荒谬,可是解除攻击的密码长达十五个数字,我却一次就输入正确,你们谁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寻常的发言引起伙伴们的注意,向以农也认真起来,不再蛮不正经地吹口哨。
“这的确值得好好研究,不过咱们老是站在外头也不是办法,令扬需要在舒适的床上静养,咱们也该稍事歇息养足精神以便应付接下来的挑战,所以我建议咱们先进屋子里休息,由我来烧-桌好菜祭祭五脏庙,诸位意下如何?”曲希瑞摇晃握在手中的一把菠菜,充满善意地笑道。
“你哪来的菜!”雷君凡问。
“你确定你会烧菜?王于殿下。”向以农也问。
“菜当然是刚从那边的菜圃拔起来的,瞧,很新鲜呢——”
“你怎么知道那边有菜圃?”雷君凡敏锐地打断曲希瑞。
“我当然知道,因为那是我亲自栽培的实验菜圃耶!而你们吃的菜有一大半都是出自那个菜圃,且全是我烧的,你们说我会会烧——菜……”曲希瑞陶醉不已地说了一大串话后,才意识到自己-番话的古怪。
向以农不禁低咒一声:“老天!难不成这幢破屋有什么魔法,咱们才会接二连三地发生离奇事件?”
安凯臣双手各执-枪,准备攻坚:“管它什么魔法,攻进去便是!”
明智的提议马上获得伙伴们一致通过,凝聚成共识。
不用说,横阻在他们眼前的”路障”就是门!
南宫烈自告奋勇地说:“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人口附近还有机关,所以由我来闯关,凯臣,你帮我护航。”
“还是由我来吧!若论开锁,我相信我的开锁技术铁定比你的第六感管用。”“开锁专家”向以农硬是把风度翩翩的南宫烈挤到一边去。
他野蛮不讲理的霸气迫得南宫烈不得不让贤。
于是在安凯臣严阵以待的护航下,向以农步步为背地挑战“门关”。
手拿菠菜的曲希瑞和让贤的南宫烈也没闲着,两人负责把风注意周遭的动静。
雷君凡则守在直升机旁,保护睡在里头的展令扬。
原以为等着他们的会是不下于空中袭击的战斗,出乎意料,他们并未遭受任何攻击门便自动开启了!
倒是要踏进室内时,里面飞来一只外形像驼鸟的机器鸟,在他们眼前一面盘旋一面不停地重复道:“说出通关密语,否则将遭天罚!喔呵呵呵!”
照理面对敌人应该小心应战,可这只驼鸟形机器鸟顾人怨的说话语气实在像透了展令扬──一样那般惹人嫌却不讨人厌──不知不觉间便放松了戒备。
向以农凌厉的鹰眼,在驼鸟形机器鸟肚子捕获了意外的线索:“哇靠!我说凯臣,没想到你的演技如此精湛,连我这个演戏天才都被你唬过去了,佩服佩服!”
“没事不要乱发癫,难看!”安凯臣简洁有力地回道。
“你就别再假了,瞧!机器鸟肚子上写了什么,“火鸟12号,凯臣制造于x年x月x日x时x分x秒”,你怎么说?”
安凯臣比向以农还吃惊。
“我才想问哩!”
曲希瑞提出了不错的主意:“有个方法可以马上知道是巧合还是真的陷阱,解开通关密语。”
安凯臣斟酌厂一下,决定接受曲希瑞的建议。
-静下心来,脑海便自然而然地浮现一长串文字,原本斗志高昂的安凯臣突然没力地重重一叹:“我可以改变主意,不要解开通关密语吗?”
“是不是和令扬有关?”南宫烈奇灵的第六感再度发挥作用。
安凯臣以面无表情代表默认:“这里八成是令扬那小于的势力范围……”
“这番断言等你;顺利解开通关密语冉下定夺,毕竟在浑沌未明的状况下掉以轻心是兵家大忌。”曲希瑞提醒伙伴们,再怎么说,他们现在是处于潜逃的状态,凡事小心准没错!
安凯臣被说服了,重新提振斗志尝试解开密语,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沉淀自己的心绪后,才朗声背诵刻印布脑海里的那一长串令人没力的文字:“宇宙无敌超级可爱的令扬,我最最爱你了!”
“喔呵呵呵!别尽说些人尽皆知的事实,快进来!”驼鸟形机器鸟丢下这么一句讨人厌的回答后,便一路“喔呵呵呵!喔呵呵呵”地飞走,不再搭理他们。
答案出来了!可是安凯臣却被好几道古怪的视线包围。
安凯臣没好气地低咒:“所以我才说放弃解开密语的!”
“不过这至少证明你和令扬那小子确实以前就认识了,且交往甚笃、经常出入这幢屋子,否则依你的个性不会轻易替人做这些“特别服务”,不是吗?”这番话向以农说得有点酸,语气里有更多的不是滋味。
曲希瑞了解地拍拍向以农的背,说道:“咱们先进屋子里再谈吧!该是我替令扬做第二次诊疗的时间了。”
“那就进去吧!”雷君凡不知何时已把展令扬抱到门口和伙伴们会合。
方踏进屋内,五个好伙伴便全都呆住了这……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