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符是因为听信小人之言,前去找这赵子龙比武途中,才遭小人暗算,我亦是听孙虎说了子义当日是去找了赵子龙,这么多凑巧都发生在一天,而后偏偏这‘常山赵子龙’能治伯符你的眼疾,这一切的一切,未免……”不等周瑜说完,孙策接过话头,颤着声音说道:“你是说……”
“不管怎么说!虽然目前没有任何线索指向他,我总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跟‘常山赵子龙’脱不了干系。”周瑜沉着声音说到。“可是他到底还是我孙家大恩人,特别是氾水关一役,救过家父不说,而且还……”
“伯符心中所想我自然知道,最好你还是别存这样的心思。此人的武艺我也见识过了,子义所言不假,若是太史子义正常情况下和他单打独斗,绝非他敌手。”听周瑜这般说,孙策忍不住问道:“莫不是公谨同此人交过手?”言语间,还带着隐隐带着一种兴奋,就如同他第一次走出孙府欲找我比武般。
周瑜摇了摇头,说道:“虽然未和他正式交手,但尚香四箭却是试出了此人的武艺已是登峰造极,若抛开吕布不说,论武艺只怕当今第一人非他莫属。”孙策闻言不禁皱眉,仿佛是自言自语说道:“小妹的武艺皆传自我手,若单论武艺,抛开她是女子,体质和力气不比男子外,但她在箭术上的天赋却是叫我这个当初教他练习箭术的大哥都为之汗颜不止。加上她这些年来坚持不懈的努力,早已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特别是她练习的‘连珠箭法’,至少我没把握能正面前接下他四箭,唯一的办法便是在她使出‘连珠箭法’前将她格杀,不过她是我妹妹……”自言自语间,孙策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公谨是说……”
孙策自然清楚自己这个妹妹的脾性:大概是和自己相处融洽,受自己感染的缘故,性子刚烈,宁直不弯,也许孙家的儿女都继承了这样的特点。可孙策转念一想似乎又不对,至少自己哪个弟弟孙权就不是这般,平常不喜武艺不说,单从外表看来,似乎还有几分懦弱,自己那妹妹孙尚香也表现得比他强。当然,孙策清楚:自己的这个弟弟远远不像,也绝对不止表面看起来简单。
“如果我说尚香这四箭都是偷袭的情况下射出的,伯符会怎么样?”
“什么?公谨是说尚香以‘连珠箭’手法发出的偷袭的四箭都被赵子龙避过了?”周瑜点闻言点了点头,又道:“不错!不只是轻易避过了,而且还有还手之力,若非我阻止,只怕……”孙策闻言半天不言,暗中却是抽了口凉气,若是我在场听了周瑜这般话,只怕有些脸红,周瑜着实是高抬我了。
孙尚香那四箭能被我避过,不能不说带有几分侥幸,也不清楚那丫头当时是怎么想着,居然四箭箭箭欲至人于死地,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机会,若非我修习过“方寸劲”,反应稍慢了也不行,否则对于那小厮也不会如此生气,在大道上时我也不会故意用言语相激,也是为了能找回颜面。
见着孙策在犹豫,周瑜又趁热打铁,说道:“伯符,当断则断,不管‘常山赵子龙’存的是什么心思,此人绝非池中之物,这点我相信自己是绝对不会看错的。与其养虎为患,莫如……”周瑜比了一个砍头的姿势,见到孙策依旧一言不发,周瑜不得不咬着牙,“莫不是要许贡之事再次重演一次,伯符你眼睛再瞎一次,你才能醒悟不成?”
孙策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动起来,周瑜也知道自己说得有些过了。
“公谨!我发现你有些变了。”听过这话,周瑜楞了楞,随即反应过来,苦笑一声,道:“苦自从伯符你选择这了条争霸之路,便注定你我都要做些改变。”孙策又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叹了一口气,道:“公谨此言不假,若非当年家父缺少变通之术,又怎会轻易死于刘表、袁绍这等宵小之手。”最后咬了咬牙,“量小非君子,无毒丈不夫,大丈夫建功立业,又岂能为一点小恩小惠所羁绊?公谨觉得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原以为靠着这身勇武便能争战天下,也不屑于去玩弄那些卑鄙手段,但经这次许贡门客刺杀之事后,却是让我明白了另外一件事,那便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任何危险隐患,最好是将他消来在盟芽状态。”
周瑜闻言,也楞了楞,说道:“伯符,我也发现你有些变了。”
孙策淡淡一笑,没接过周瑜的话,反而问道:“前些日子叫你查的事,有头绪了么?”“已经查出来了,行刺你的那名刺客首领姓凌名操,原先不过介校官,却是因为得罪上司,却又不知变通之道,险些被杀头,后来,许贡担任了吴郡太守,彻查过此案,为凌操洗刷了冤屈,凌操心怀感激,从此变成为了许贡门下食客。”
“那凌操可有后人留下?”
周瑜闻言脸色一变,脱口而出问道:“伯符,莫非你是想……”孙策脸色一沉,道:“公谨莫不是忘了我先前所言?‘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莫不是等着那姓凌的后代来寻我报仇不成?这次我是瞎了眼睛,难保下次丢的就不是我的性命了。”周瑜这才发现,孙策经历过这次事件之后,心态着实是有些变了。
周瑜思虑半晌,渐渐冷静下来,说道:“据我所知,这凌操确实留有一血脉,名为凌统。不过据我所知,因为许贡被杀的缘故,这凌操为了至伯符于死地,数年来处心机虑,潜伏谋划,都未曾和家里人联系,凌操可谓是他娘亲一手抚养长大。因此,凌统小时候没少受其他孩子的嘲笑,他对这个父亲也是恨之入骨。”
“那公谨的意思?”孙策也听出了周瑜话中有话,有些阴阳怪气的问道。
周瑜吸了口凉气,方才说道:“斩草除根虽是不错的主意,却也未必是最好的办法。依我之见,反正,如今那刺客首领已经死了,而孩子对他父亲也没有什么亲情。何不将他打造成我们手里一把利剑,一把可以为我们开疆拓土的利剑?”周瑜再说这番同时,暗暗对自己道:祸不及家人,凌统啊凌统,你也别怪我了,这也是唯一能保住你性命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