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认为一个从来没有尽过任何责任，却突然冒将出来的爹，公绩会认我吗？”说到此处，凌操嘴角挂起一丝苦涩的笑容，“况且！以我如今的身份，只要我一出现，只怕更会连累公绩，我从来没尽过任何责任也就罢了，若是因为我的冒然出现，为我儿带来任何三长两短，我于心何忍。”听他说到最后一句，面上的肌肉隐隐抽动。
    想到凌统那倔强的性格，我也不知该如何劝解凌操了，只好选择了沉默。
    “恩公不说话，操……便认为恩公答应了。”凌操甚是着紧地看着我，生怕我会拒绝般。思来想去，我确是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当下我点了点头。见我答应，凌操眼中竟隐隐泛起了泪花，又向着我深深一拱，道：“恩公大恩大德，来生凌操必结草衔环以报。”我想要将他扶起，他却无论如何都要拱下。
    “凌兄也算是再世为人了，”我叹一气，问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孙策挟持了我妻我儿，我还能怎么办？”听过凌操此言，我失声道：“什么？”“这‘小霸王’再算是名符其实，睚眦必报，想数年前许贡大人不过参了他一本，他便将许家一门老小，尽皆赶尽杀绝，如今我欲刺杀他为许大人报仇，而且几乎害得他成了瞎子，他又岂能轻易放过我？”
    “这究竟怎么一回事？”我被凌操一段话勾起了兴趣。
    “竟然恩公有兴趣，我就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与恩公听，也好让恩公认清楚这‘小霸王’孙策究竟怎样的一个人。”凌操说到此处，目光有些模糊，仿佛思绪已然回到几十年前，“若真要说事情的起因，却也要推溯到数年前了。”
    “若要说起来，这孙策也算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十四五岁之时，便尽得其父真传，更是青出于蓝。仗着一武艺，在江东闯下不少祸端，更博得‘小霸王’的浑号。特别是在‘江东猛虎’孙坚被私藏玉玺杀之后，仍旧能还能独称大局，力挽狂澜。”凌操言语间对孙策不乏称许之意，“便孙策尽得江东之地后，为了巩固势力，不惜大肆清洗曾经与他作对的世家豪强，当时许大人认为孙策做得有些过火，便上书朝廷，言道：孙策骁勇，与项籍相似。朝廷宜外示荣宠，召还京师；不可使居外镇，以为后患。
    “后来孙策听闻此言，恼怒之下，便杀了许大人满门老小，即使是许大人十岁的女儿也不未放过。当年若非许大人相助，我只怕早已冤死大牢之中。常言道：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助。自那以后，我便借身许大人门下，成为他门下食客。当时因为情况紧急，我护住年仅十岁的小姐杀出重围，那时统儿才几岁，我却是也来不及看她母子一一眼……
    “好不容易杀了重围，却是在途中却是与小姐失散，这些年来我一面筹谋为许大人报仇一事，一面加派人手四处寻访，本来我都以为小姐不存于世。幸亏天见垂怜，若非前些日子恩公救了我，还为我疗伤，我……”
    “慢！”听到此处，我一口打断了他的话，深思一阵后，“你是说莹儿她……”
    “以恩公的眼力不会看不出来莹儿她是个女儿身吧？”给凌操这么一提醒，我顿时醒悟过来，回想起每次摸她脸蛋儿有头发的时候，她都会情不自禁的脸红，以前没注意，确是因为莹儿年纪还小，至少男儿与女儿家的区别，不会想上次那扮演小厮的女子那么明显。也是因为他年纪还小的缘故，我并非去细心关注。
    想到这些，心有生起一种异样的感觉，面上不觉微微泛红。
    “可是，她好像并不认为凌兄啊！”我突然想到莹儿一见到凌操就躲的害怕模样儿，心中还是存了一思疑虑。凌操也凝思良久，摇摇头，道：“我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儿，她好像已经记不起以前的事的，完全认不得我了。”听了凌操如此一说，我心中又一动：莹儿她莫名其妙地成了“医圣”张仲景的弟子，只怕这事还得为他老人家。
    可转念一想，也顾不得凌操在旁，自言自语地道：“她记不得以前的事我，这样一来，也不是什么坏事。”
    听我如此一说，凌操神色一变，奇怪之极地看着我。我急忙解释道：“这样一来，至少她不用活在仇恨之中，可以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了。”凌操闻言浑身一阵，半晌沉默后，重重地叹了一口，道：“恩公说得不错，若非我执意为许大人报仇，又岂会得这般妻离子散的下场？”凌操面上微见凄楚之色。
    我不知如何劝慰他，只好转移话题，道：“那后来怎么样？”
    “后来？”凌操怔了怔，“后来的事，只怕恩公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我为给许大人报仇，数年隐姓埋女，未与他母子见面，暗中筹划一切。你说这样一个父亲，我……我又有何颜面面对他母子二人？”说到后来，凌操既然泣不成声，我在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心中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