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人!”那传令之人小声说道。
“什么?”胡车儿差点没从马背之上摔将下来,只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正要喝斥那传令之人一番。可那传令之人接下来吐出的几个字彻底让他歇气了,“据幸存下来的兄弟说,说……说那人是‘常山赵子龙’。”胡车儿到了嘴边的话楞是没吐出一个字,一张嘴张得老大,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胡车儿突然跳将下马,一把抓住了传令之人的衣襟,狠狠地说道:“到底给我确定了没有?”
“据……据前面追击曹操溃退下来的兄弟讲,他……他们的确见着‘常山赵子龙’了,而且……而且他就是奔着我们宛城方向来的。”听传令之人吞吞吐吐的讲着,特别是听了最后一句话。“什么?”胡车儿再次吐出这两个字,跟着渐渐松开了传令之人的衣襟,心中却是思忖之应对之法。
“将军!不好了!”坏消自己一个接着一个,胡车儿认得这人,这人是左翼的传令兵。胡车儿认不住朝左翼方向看了一眼,原本平静的左翼此刻似乎已经变得骚乱起来。胡车儿不悦地斥责道:“你们左翼到底在搞什么?怎么乱糟糟的?”左翼传令兵苦着脸对胡车我说道:“将军!我正要向你禀报!”
胡车儿隐约觉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忍不住朝着左翼方向多看了一眼,左翼的骚乱似乎又向中军和右翼蔓延的趋势。此刻中军已经够乱的了,要是左、右两翼两乱将起来,只怕是一发不可收拾,急于弄清事情原委,连忙催促道:“楞着干嘛,你倒快点说啊!”
那左翼传令之人方才醒悟过来,说道:“刚才不久,一个身披雪甲,头戴亮盔,手提银枪,跨起白马的年青将领突入我方左翼之中。我方猝不及防之下,被杀得阵脚大乱,因为刚才将军下令我部发动狼奔奔射,那部人马撤走之后,我方左翼防御出现缺口,对方正抓住这一弱点,一下子便杀透了左翼,突进了中军之中。”
胡车儿听完了这左翼传令小兵之言,连忙向中军方向看去,此刻的中军前有势若疯虎的典韦,无人能挡,后有那左翼小兵口中所言的白袍小将,中军骚乱不已,隐隐有崩溃的趋势。胡车儿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们都是饭桶不成?对方再厉害,也不过一人,我抽走那部兵马之后,你们就不会将缺口堵上吗?”
“没来得及!”见得胡车儿暴跳如雷,左翼传令小兵不敢轻易去捋胡车儿虎须,只得小声道。气归气,胡车儿也明白此刻责怪传令小兵也是于事无补。
等胡车儿逐渐冷静下来,沉声问道:“可打探清楚,对方是什么来路?”左翼传令小兵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没……没……”看着胡车儿又有雷霆震怒的趋势,又马上解释道:“他一不答话,二不通姓报名,一上来单枪匹马便突进我左翼之中,还有不少反应灵敏之兄弟在他冲将过来的时候,便已放箭,可是想到不他座下白马神骏不已,跑得比风更疾,比闪电更快,兄弟们的箭还没射到,他和白马早就跑得没踪没影了。
“最厉害的还是他突进我方左翼之后,如入无人之境,一杆银枪使得鬼神莫测,手下弟兄根本就没有人能在他手上走过三个回合……”
左翼传令小兵几乎是带着哭腔向胡车诉说道。胡车儿一边听着左翼传令小兵诉说,一边沉思着喃喃自言道:“雪亮甲?亮盔?银枪?白马?”胡车儿蹰踌了半晌,摸了摸腮住的胡须,“这幅装扮好像哪儿听说过?莫非……”猛然,胡车儿脸色大变。最先来的那传令兵忽地失声答出了胡车儿的话,“一……一定是他!那些溃退下的兄弟都说看见他朝我们这边赶来的,他……他……”
那人仿佛已经失去了方寸,有些不知所言。
尽管胡车儿心中也是震惊无比,可是身为一军之将的他更明白此刻军心万万不可动摇,连忙喝止那人继续说下去,“给我闭嘴!”却是细思起应对之策来了。那左翼传令小兵还是一头雾水,满脸不解的楞楞问道:“将军您说的究竟是谁?”“除……除了‘常山赵子龙’,还能有谁?”那先来的传令小兵颤着声间说道。
“他……”左翼传令小兵闻言面上也是一阵抽动,自言处语地说道:“难怪我们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左翼传令小兵这番话也不知是在自我安慰,还是当着胡车儿的面开脱。胡车儿原想阻止先来的小兵说将出来的,只是因为想着想着一时入了神,没来得及。胡车儿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心知此事已然是纸包不住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