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司马懿闻此眉头一皱,心中暗暗思索着应对之策。曹丕看过司马懿面上神色后,心中在不免暗暗得意起来,先前一番忙落非但能占得上风,反而自己倒弄得狼狈不堪。眼下看来曹丕是抓住了司马懿的七寸要害,要知曹丕执掌军法大权,如何处置司马懿,是非曲直、是圆是扁,还不是他说了算?再说得难听一些,司马懿这条小命如今都落在了曹丕手里,若是惹得曹丕不高兴,曹丕一怒之下还说不定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司马懿权衡轻重之后,有些低气下气地说道:“大公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如果司马懿有什么有帮得上忙的地方,一定全力以赴,尽心相助!”
司马懿心中也是飞快地盘算着,他原来以为曹操宠爱曹彰,才投身“黄须营”,也是打着借着曹彰之势,扶摇而上的如意算盘。也许等曹操百年归西之后,加上自己的一番谋算,能成更大的事业也说不定。但司马懿即使想尽百计千方之下进得了“黄须营”,千算万算,使终算不到被曹操宠爱的“黄须儿”曹彰根本就不正眼看他一下,他眼中唯一看得起的就是能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勇猛无匹之人。
司马懿纵然心机深沉,不只是博学多才,更是精通兵法布阵,却也难改变在曹彰心中的看法。直到这次“黄须营”随我一同出征,满腔抱负的司马懿,他自认为凭凭借此自己的才能定能叫曹彰刮目相看,所以才有战场上自作主张,不只引来敌方探马,更引来敌人大军那一幕。此事发生之后,司马懿在曹彰眼中“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形象算彻底定格了,无论如何都难挽回局面。
早在见曹彰的第一刻起,司马懿心中已是有了些打算。也算,那时只是出于自保,可是自被关在这小账篷之中,一番思前想后,心中已是拿定了主意。
日间,于账中司马懿已经看出:曹操故然宠爱曹彰,但于大是大非面前,他还是保持清醒的头脑。也许像曹操这样的人才是他心目中适合的侍奉的君主,可是心机深沉的司马懿本能地感觉到自己日间的一番话已然叫这位睿智的主公升起了一丝戒心。司马懿痛定思痛地一番沉思之后,也总算想明白了自己的一切表现似乎都过于心急了,即使自己能为曹操赏识,但曹操麾下谋臣如雨,猛将如云,又如何能自己施展才华的一席之地?
若论知谋,曹操手下荀攸、荀彧、程昱这些人未必输于自己;要说统兵,曹操手下已有于禁这等文武双全的大将。
再说曹丕,也许此人智谋、心计难及其父曹操的一半,但曹丕好在并不想曹彰那般四肢发达,只知冲锋陷阵地打战,最让司马懿看中的还是曹操把曹丕安置在后军,虽明面上说是掌管粮草、军械一应调度,可未必没有栽培之意,从曹操和曹丕账中的一番问答,多少能看出些端倪。司马懿终究非常人可比,也难怪他会弃曹彰,进而选曹丕。
“先生既然是痛快人,子桓也不愿拐弯抹角了。方才不久之前,父亲大人招我晋见,问我我军新败之后,接下来该如何做?说来也算子桓愚钝,绞尽脑汁之下,也不能想出应对之策,好在这个时候,于将前来向我爹商讨军机要事,不过临行前,父亲却是留下了活,说回来之后还是要我回答这个问题。”
司马听完曹丕之言,开始沉吟起来。
曹丕说完,颇觉不好意思地说道:“说来惭愧!子桓智力有限,着实想不出什么好的主意,所以不得已之下,才只有前来向先生请教!”说罢!曹丕还正儿八经地向着司马懿深深地拱了一手。司马懿也未伸手去扶,心中也在想都会应对之策,他心中清楚:自己已然决定帮面前大公子,帮他就等于帮自己。
“如今大军新败,五万大军已折十之八九,单单依靠不足万人的兵马,而且还尽是败军将士,想要反败未胜,谈何容易?除非发生什么奇迹才成。”听到司马懿此言,曹丕自然从司马懿言语间听出了无奈之意。心中微策丧气,本来抱着巨大的希望而来,却是没想到是这么个后果,有些不甘心地问道:“莫非先生也想不出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