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车双股颤颤,差点儿没吓得跪将在地上。胡车连忙抱拳,说道:“将军恕罪!这此事怪不了属下,只是这支人马被那‘常山赵子龙’在救去典韦之时,尽数杀死了,所以曹操大军突然出现在宛城之下的时候,我军才一无所觉的。”胡车儿差点儿就忍不住和盘托出了,只是看到贾诩脸上忽然闪过一丝欣慰笑意,仿佛提醒了他,也是让他抓住些什么。
“什么?”张绣软软跌坐在自己座之上,脸上尽是不信之色。
“这……这怎么可能?他区区一人,怎么就可能将我布置数百精锐骑兵屠杀殆尽?”张绣始终不能相信这点儿,跟着目光又扫向了胡车儿,“胡车儿你老实说来,究竟是不是你为了推卸,故意编出的这些?”胡车儿简直没教张绣这般话吓得魂飞魄散,正是哑口无言之际。
贾诩干咳了两声,将张绣注意力吸引过来之后,方才不快不慢地说道:“此事只怕是真的。”贾诩冲着胡车儿打了个放心的眼色,“想那‘常山赵子龙’敢带五百精骑突入袁绍十万军中,视袁绍十万大军如无物,又能力敌‘飞将’吕布,此人武艺只怕不在将军之下。”
贾诩这般话既向张绣证明了事实,又不着痕迹地哄抬了张绣一番。张绣脸上怒色渐渐散去,轻轻地点头。
“不过!这曹操大军突然出现在宛城城之下之事,依属下看来,此事并非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原本对胡车儿不利和形势,被贾诩几句话轻描淡写的化解,胡车儿心渐渐放下。可是贾诩突如其来这几句话,又叫胡车儿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现在胡车也搞不懂这军师到底想干什么了,说是帮他吧!也实有相助之举,可是这般一惊一乍的,着实让人心脏受不了。
“那依军师看来,此事如何?”
张绣甚是在意贾诩的看法,一幅洗耳恭听的样子。“哎!”贾诩先是叹了口气,说道:“此事只怕是胡将军上了曹贼的恶当,连在下也完全没有想到曹操竟然有如此胆魄,会行如此险着,依属下愚见。突然出现在宛城之下的曹军兵马,并不是从别处调来的,而是曹操收拢残兵败将。他故意弄出虚张之势,将胡将军错以为他有大批援军赶到,以收到出奇不意的效果。”
听完贾诩的讲述,张绣和胡车儿彼此大眼瞪不上眼,张大了嘴巴,谁都说不出话来,只是脸上尽写着难以置信之色。
“如果不是这样,只怕怎么也解释不通。”贾诩跟着说出自己这般判断的依据,“若非是这样,即使是曹操重新调集大军,从征集粮草到大军出发,只怕最少也要耗时半月之久,多者更坐三两月或者半载之久。除非,曹操有未卜先知之能,早料到自己会有宛城之败,如果他早料到这点,又如何可能会有宛城之败?更不可能的是,这怕这会儿曹操败北的消息应该才传回许昌和陈留不久,难不成一知道消息之后,对方大军便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了宛城之外?
“何况曹操他东有吕布、刘备,北有袁绍,南有刘表,这些尽非泛泛之辈,岂是易与?曹操根本就抽调不出多余的兵力,他一代枭雄,又岂会愚蠢到自掘坟墓的这般地步?所以说,出现在宛城之外曹操大军只可能是曹操的残兵败将,而且据我估计,这些人马绝对不会超过万人。”听见贾诩所言,张绣不由自言地暗自点头,连一旁只听懂了一个大概的胡车儿,也将头点得跟小鸡啄米般。
张绣回头看了胡车儿一眼,有心想责斥他一番,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是无论如何说不出口。仔细想来,若是自己在那般不明形势的情况下,也极有可能做出和胡车儿一样的抉择,况且,胡车儿苦战至至今,麾下人马已然折损了大半,自然张绣眼下是这般想的。
原本胡车儿已然作好了让张绣大骂一通的准备,低垂着脑袋,一幅做错了事听训的样子,甚至等待着更为严厉的处罚。哪里想到,张绣在自己身上扫过一眼之后,便完全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