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昌昂、郝昭一行三人方才踏进下邳城中,只见着一道飞快闪进了徐州治所下邳城中吕布居住的温候府中。
“禀报温候,你叫我们留意那人已经踏进了徐州城中,只是……”说到此处,禀报之人颇为犹豫,吞吞吐吐道:“只是那人在下邳城外流连了二日之久,才踏进城中,属下怕其中另有隐情,所以不敢隐瞒。”那人见到吕布脸上隐有不快之色,连忙一口气把说说完,不敢有丝毫停顿。
那人禀报完之后,深跪在地上,不敢丝毫动弹。
吕布听了来人禀报,略为深思半晌,嘴角浮起淡淡笑意。他先是让来人退下之后,神色略为疲惫地看了旁边一直沉默不言的陈宫一眼,问道:“公台如何看待此事?”陈宫淡淡笑过,说道:“此人如果果真如主公口中所说的这般了得,他这般投石问路的作为,却也说明他成熟了不少。不过,他依然到底还是没有逃离我们暗探的眼线,也表明了此人终究是嫩了些,不缺少些磨练。”
吕布听着暗暗点头,有些困难地从站了起来,说道:“他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了不起了。”吕布若有所思,“真要他逃过陈宫陈公台天罗地网的监视,也未免太过强人所难。”“可是!如果椇要他将来作为徐州之主,如果这点都做到,又如何能与刘备、曹操此等绝世奸雄抗衡?”陈宫面色冷峻,毫不相让地说道。
吕布正想接过陈宫的话头,却忍不住不连声咳嗽起来,吕布大手屈掌成拳,捂在嘴间。好不容易等这阵急咳之后。
吕布摊开手掌,却是丝丝血迹,瞧到这般情形,陈宫不由得暗皱起了眉头,面上不无担忧地向吕布询问道:“主公,你的身体……”吕布拭起嘴角血迹,哈哈一笑,重新坐直了身体,伸手阻止了陈宫相扶,说道:“还撑得住,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撑到这次比武大会的结束。”吕布想了想,自言自语,“未知那小子的武艺进展如何了?对了,我叫张辽这家伙将我‘圆弧戟法’融进他刀法之中,未知他练得如何了?”
陈宫笑了笑,示意吕布放心,言道:“主公不必过于担心此事,以文远的资质,却已是能将主公所教的圆弧戟法完全融进他的刀法之中。如今军中若非温候亲自出手,军中已是无人能敌文远,即便是那张飞、关羽前来,也未必能讨得着好去。况且,这比武大会,仅有百招为限。”言到此处,陈宫颇为老怀宽慰地叹道:“文远!的确乃是绝世将才,不论兵法武功。”
吕布听到此处,面上也现也出些安慰之色,说道:“若非公台慧眼识人,我几乎让明珠暗投,几乎误了文远终生。”
“主公哪里的话?”陈宫连忙谦虚道:“属下也不过是……”吕布脸上显出些不高兴的神色,打断了陈宫的的话,“暮莫非公台也学起了曹操身边那套?记得昔日公台还投我之际,我便真言问了公台:我和与曹操谁为当世英主?”陈宫也似乎是想到了当日情形,面上浮起一丝真诚的笑意,接过道:“当时回答的是:操才智胜你十倍,自然能为当时英主。”陈宫顿了顿,“如果主公今日还要这般问,我的回答仍然是这一句话。”
吕布淡淡一笑,仿佛陷入了当时的回忆之中。
“记得那时我是勃然大怒,若非知道他颇有清名,只怕我早就令人将拖下去斩了。”听吕布这般说道。陈宫也是应了一句,“是啊!”沉默半晌之后,叹道:“公台还能记得当时温候的脸色阴沉得吓人,更冷冷丢下一句:既是如此?那为何你会舍他前来投我?”
吕布脸上浮起一抹血性之色。“当时公台问我可知你与那曹操割席断交之事?公台言道:那曹操才智超绝,更是为了能达不目的,不惜用尽手段,那日你助脱困,与他一同借信于好友吕伯家中。那曹孟德却仅仅是因为心中惧疑吕伯一家磨刀霍霍为了杀他向董卓请功。便不问清红皂白的将有吕伯一家老小杀害。
“事了之后,闻得后院之中绑在案的猪叫,这才方知晓杀错了人。当时公台质问于他,公台曾经说过:便是这句话叫你心寒。愿舍弃这般百年难得的英主,转而投我。”陈宫听吕布完整地叙述完事件事情之后,有才幽幽应了声:“恩!”沉默半晌,“好句‘宁愿我负天下人,不愿天下人负我’!”
陈宫说完,竟有些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当时,公台投靠我之前,言我却是:若以一分真心待我,我便以十分报之。”吕布脸色微黯,“说来惭愧,这些年来我刚愎自用,许多次公台之言,言之有理,我却是将它当城了耳边风,若非如此,又如何会丢了濮阳,落得如此之境?我自知大限将至,想知根知底地问公台一句:公台可曾怨恨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