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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节
    “左边第三个老鼠眼,第二个大翻嘴,还有右边第一位那个老羌牙……我说你们长得这么丑,哪来的勇气或者出来见人?还守城?干脆一从城墙上跳下来自尽了算了!”
    “是啊是啊,蛮子其丑无比,早该自尽了!”
    “据说蛮子家里那口子,都是千人睡过万人枕过的***,顶着那么多绿帽子,他们也不怕被压死?”
    “是啊是啊,赶走蛮子抢来***,继续给他们戴绿帽子!”
    “……”
    越是往下听,唐果儿的嘴角越是抽搐得厉害。风里的喧哗声中,几乎将西凉军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而领头那人的声音她怎么也不会听错,分明就是孙将军!
    难道慕容晟安排孙将军领军来北面的目的,是想要激怒西凉大军?
    唐果儿狠狠一甩马鞭,更加迅速的朝着孙将军领着的队伍赶去。
    当肃州城坚固的城墙近在眼前,军中的声音反而慢慢平静了。她在一暗处勒马停下,看着城墙上纹丝不动的西凉军,静静等着孙将军出后招。
    “孙将军,这招好像行不通啊,西凉军就像聋子一样,任凭咱们嗓子都骂得冒烟了,他们仍然不为所动!”
    “他娘的王八羔子,老子还不信那他们没办法了!” [][][].!
    孙将军一脸通红,明显是骂得太带劲还没有缓过来,他策马在原地转了几圈,再度一扯一扯脖子吼道,“你们这帮兔崽子速速开门,迎你爷爷们进城,否则别怪爷爷们打得你们屁股开花屁滚尿流,不给你们留全尸!”
    肃州城墙上出现一名西凉将领,他看着底下的东陵军不屑的哼了哼,
    “东陵的手下败将,你们骂破喉咙也没有用,赫拉大将军早就知道你们奸猾狡诈,守城的士兵全部是西凉偏远部落里挑出来的勇士,你们的话,他们半个字也听不懂,有本事你们就攻上来呀,杀一个给本将军看看!”
    “奶奶的,忙活半天他们竟然和聋子没什么区别!”
    孙将军气得面色铁青,只差暴跳如雷了,他当即振臂一呼,“蛮子猖獗至此,竟戏弄我们,今日不挫一挫他们的锐气,不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咱们有何颜面回去?”
    “杀!”
    “杀!杀!”东陵士兵立刻躁动起来,随着孙将军扬手一挥,士兵们举着盾牌,抬起长梯,抱着撞门木朝着肃州城墙的方向冲去。
    第175章 金雕
    城墙上的西凉将领见状,哈哈大笑,“本将军等的就是这一刻!倒要看看,谁把谁杀得片甲不留!”
    说罢,他止住笑声,扭头朝一旁的士兵用西凉土话吩咐了几句,那些一动不动的士兵纷纷弯下了腰,提起一个个铁桶来。
    此时,北向军的前锋已经抵达城墙之下,十个最为壮硕的士兵被分去撞城门,其余的士兵皆在城墙上竖起了长梯,开始往上爬去。
    而城墙上的西凉军提着铁桶,仍旧表现去没有半分准备或者是慌乱的神色。
    唐果儿的目光不禁被那些铁桶吸引住,里面究竟装着什么,竟然能让西凉军临危不乱!
    就在这时,西凉将领突然露出一个极其阴险的笑容,那飞扬的眉梢中还透着不容忽视的得意,。
    扫了一眼已经往上爬了一半的东陵士兵,缓缓举起了手,
    “你们东陵军狡诈奸猾,竟叫驭兽师驱使蝎子让我军在无寿山栽了个大跟头,这笔账该是讨回的时候了!我西凉没有驭兽师,可未必不能驱使鸟兽攻击你们,现在就让你们尝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滋味!”
    “倒!”西凉将领狠狠的挥下手,被西凉士兵提着的几十个桶,一齐倾斜。
    带着淡淡浅黄色的水兜头泼到东陵士兵的身上,与此同时,另有无数被扭开的水袋自城墙上被狠狠仍往北向军大部队的所在。
    孙将军被一个水袋砸中脑袋,他一把抹去洒在脸上不知道掺了什么东西的水,怒骂起来,
    “你他娘的知道爷爷火气旺,特地送水来给爷爷消火?爷爷告诉你,这招不管用,战士们继续往上冲,把蛮子一举打回西凉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去!”
    “哼,口出狂言!你们有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攻打我们还是个问题,这些水可不是消火的,是催命的!”
    西凉将领说完又是一阵大笑,“扔,将士们继续扔!”
    漫天的水袋不停砸向北向军中,孙将军立即拔出腰间大刀,将头顶的水袋砍得稀巴烂,东陵士兵见状,也纷纷举刀效仿起来。
    一个又一个的水袋被斩碎,里面装着的液体四处飞扬,空气中很快弥漫开一股淡淡的腥味。
    腥味虽淡,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熟悉感。唐果儿聚精会神仔细地去分辨,一时之间还是想不起究竟是什么东西散发出来的味道。
    可随着腥味愈浓,她心中慢慢升起了一股不安的感觉,她直觉望向城墙,那位西凉将领的表情似乎因为东陵军砍碎水袋的动作渐渐兴奋了起来。
    唐果儿压住心里那股异样的感觉,翻身下马,走到队伍后方捡起一个被丢得太远幸存的水袋,凝神仔细地嗅了嗅,仍然想不起究竟是什么东西的气味。
    她拿着水袋走回暗处,递给元勋,“你闻闻这里面添了什么东西。”
    元勋接过水袋,倒了一点里面的液体在指尖上,嗅了嗅,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
    随后,他又似无法一下确定,尝了尝指尖上的液体,立刻笃定道,“三小姐,这里面装的是兑了水的蛋液。”
    “蛋液?”唐果儿一把夺回水袋,再次嗅了嗅,当即恍然大悟,这股淡腥味的的确确是蛋液的味道。
    可是另一层疑惑却爬上了唐果儿的心头,西凉军将蛋液兑水泼到东陵士兵的身上究竟意欲何为?
    突然,喧嚣的夜色被一声凄厉的鸣戾压下,那声音尖锐刺进肺腑又从四肢百骸里爬出,变成一阵阵酥麻的寒凉。
    众人皆是一愣,霎时安静了下来,夜色里只剩下轻轻重重的呼吸声。
    唐果儿浑身亦起了一层鸡栗子,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扭头望向身后漆黑的无尽平原。远山剪影朦胧起伏跌宕,连绵延伸进一片无尽的黑洞中。
    风声陡然变得急切,夹杂着某种东西扑楞的声音,如浪似潮向着大军所在的方向压来。
    元勋一下拔出剑护在唐果儿的身前,“三小姐小心,这风太诡异,恐怕有诈!”
    “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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