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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子及第一章:夜半惊玲
    意大利,当地时间下午约四时。
    北美最大的黑手党家族继承人迈克.罗切尔德亲自带着一份加急的机密文件,在几乎一个军队的保镖护送下,坐着专机匆匆赶到了意大利的罗马。然后,他们通过陆上交通工具又转上一台水上飞机,马不停蹄地飞向位于意大利南端的西西里群岛。
    迈克.罗切尔德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打着一条暗红衬花的金利来领带。他年约四十开外,有一头金黄色的长发,一张俏瘦的马脸上架着一副造价昂贵的金线眼镜。细细的金边镜框跟他的金发非常相配,使他拥有一种超乎常人的高贵气质。他看起来不像是个满手鲜血的黑手党头目,而更像一个全球五百强中的某一位总载。他受过高等教育,有礼貌而且文质彬彬。此刻,他静坐在飞机靠窗的一个位置上,双眼漫无目的地通过小小的椭圆形窗户俯瞰身下飞掠而过的海洋,在脑海里思考着各种各样的问题。身为全美甚至全世界最有权力的黑社会头目,他总是每时每刻都在思考,包括在睡觉和吃饭的时候也是这样。思考已经成为他生活中的一个最大习惯。作为最大的黑手党头目,他尽量不让自己发生任何一个错误的决定。因为他们是在刀口上混日子的。所以,因为一个错误的决定,他就有可能把自己的数十个弟兄送上断头台。
    迈克.罗切尔德用一只手端着一杯白兰地,另一只手,却紧紧按在一个黑色的皮箱上。在这个皮箱里,装有一个同样是黑色的金属盒子。这个金属盒子由中国制造。它有一个迈克很喜欢的名字:黑暗保护神--这种盒子是专门用来保护一些重要的机密文件的。它很有效,任何人在没有密码的情况下得到它,都不可能完整地取出盒子里的文件。迈克很欣赏这个产品。他为全球的分机构订下了不少于一百个这样的盒子。而且,据他所知:许多商业机构甚至政府部门都在使用这种盒子。
    今天,这个盒子里就装有一份在全球只能让三个人知道的机密文件。为了这份文件,他先从美国飞到了巴黎。从巴黎获得这份文件后,他便立刻又飞到了意大利。现在,他很快就要到达最终的目的地了。
    飞机掠过一片海面,轰鸣着俯冲向属于西西里群岛的一个偏远海岛。这个海岛原则上是意大利的,但它却属于私人领土。岛的面积不是很大,但守卫森严。整体的天然屏障和合理的建筑布局使它易守不易攻。如果没有得到许可,那怕是一整队的士兵也不可能攻入岛内,唯一的办法只能从空中投弹炸它。但是任何一个国家的战斗机如果不经意大利军方的同意,是不可能飞进西西里岛区的海面上的。
    这是一片受意大利军方保护的私人领土,虽然连意大利的大部份政客都不知道本国有这么特殊的一块领土存在。但意大利的军方绝对不会允许这方领土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这个岛的名字从意大利语中译过来的意思,叫做海洋之花。岛上现住有近五百人。在这五百人当中,有超过一半是全副武装的保镖。这些保镖就如同是一个小型的军队,时刻保护着这个岛屿。更确切地说,是时刻保护着一个人的安全。这个人就是迈克的父亲,现任罗切尔德家族的老头子鲍佰.罗切尔德。前文提到:迈克手上的机密文件,全世界只能有三个人知道它的内容。这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就是鲍佰.罗切尔德。另外两名分别有迈克.罗切尔德和提供这份文件的安利.沙里夫博士。由于文件的重要性,作为罗切尔德家族的实际一把手。迈克.罗切尔德仍不得千里迢迢从美国赶到法国,再从法国赶到意大利的西西里岛。前来请示鲍佰.罗切尔德下一步的工作。
    几分钟之后,飞机降落在离海洋之花一海里远的海面上。早就收到消息的海洋之花警卫队,立刻派出了快船,前去迎接迈克.罗切尔德。迈克很快就随警卫队来到岛上,在一座山顶堡垒前见到了父亲鲍佰.罗切尔德。老头子年近八十,白花苍苍。此时坐在一张茶几旁一边晒太阳一边看书。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薄棉马褂,里头套一件灰色衬衫,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条纹裤子。像许多意大利老人家一样,鲍佰.罗切尔德的衣着厚实,风格严谨。
    看见儿子走过来,老鲍佰放下手里的书本,站起来张出双臂。
    “父亲!”
    迈克在跟父亲拥抱时也没有放下手中的黑色皮箱。
    “你好,儿子!”
    老鲍佰笑了笑,用手在迈克后背拍了拍。迈克有些不习惯这些动作,他已经快四十岁了,可是老头子还是当他是十岁的小孩子。
    “我的孙子们都好吗?”
    “他们很好!”
    “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说想着我吗?”
    “不!爸爸,他们天天想着你!”
    “哈哈哈!”
    老头子爽朗地笑了笑,松开迈克,然后看向他手中的皮箱。“就是它吗?”
    “是的!”
    迈克点了点头,把箱子放在茶几上,然后打开它箱盖。接着,他又经过一层层的身份验证,最后把“黑暗保护神”也打开了。“黑暗保护神”里装着的,是一叠手写文件。这说明文件没有在任何其它如光盘等介质上留下备份,这是唯一的一份。
    迈克.罗切尔德拿起那叠文件,伸手递给父亲。老头子接过后,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副眼镜戴上后,便开始一页一页地仔细起来。
    “他们终于破译了!”
    良久之后,老头子终于看完了。他把文件顺手放到茶几上。
    “是的!”迈克马上把文件整理好,重新放回黑暗保护神里并上了锁。
    “十几年了!”老头子叹了口气,脸色庄重。“安利.沙里夫博士花了我大量的金钱!”
    “是的!”迈克说“但是现在有结果了,我们得到它了--它是世界上最大的一笔财富。这个宝藏吏无前列,它是一个终极宝藏。沙里夫博士非常明确的告诉我:得到它,等同于得到了整个世界!”
    “可是我们还没有得到它!”老头子摇了摇头,“我看到文件里说还需要另外一个核心元件。我们只有用它,才能指出宝藏的方向--这个看起来很重要!”
    “是的,但是我们也快得到它了!”迈克兴奋地说,“我们确信它就安放在俄罗斯位于西佰利亚的一个物理实验室里。我很快就会安排人手把它拿回来,那是属于我们的东西!”
    “嗯!”
    老头子点了点头,“去干吧儿子,不要让任何人得到这个终极宝藏,它是我们的!”……
    第一章:夜半惊玲
    中国上海市,午夜约四时。
    繁华的夜上海终于安静下来了。大都份在这个城市中奔亡劳碌了一整天的人们,早就纷纷安睡。静静地,伫立在每一个街区的每一盏路灯,用她那最无私的火光,尽量地照耀着这个城市的每一处宁静,每一个角落。
    但是,总是有那么一处地方,是光亮不能触及的禁地。一切的暗黑力量,都会在这样的禁地里打破人们的安宁,打碎人们的梦想。现在,就是现在,一场危机正在这个城市的一角萌生,并要从黑暗中走出来,准备在整个城市里漫延。
    人们睡得死死的,对于将要发生在身边的危险,一无所知。
    “玲……”
    一阵电话玲声响起,但是四周很黑,什么都看不清楚。
    “玲……”
    没有人接听,电话玲声还在继续着。直到听到“嗯”的一声轻微的呻吟,接着是“叭”地一声响。有人拉了一下灯线,一盏台灯紧跟着便亮了起来。晕黄的灯光立刻赶走了四周的黑暗,照亮了这个房间。
    房间很小,小得即便是床头灯那样晕暗的光线,仍然能够穿透整个空间。
    这个房间布置得也非常简单,只有一张占了三分一空间的床,还有一张把另处的三分二的一半纳入自己掌控的电脑桌。最后剩下的地方,悲哀地塞进了一台两门的冰箱,它孤单地靠立在床的另一头,与电脑台隔着不到两米的距离。冰箱旁边有一道门,里面有不到两平方的小空间,主人在实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就会钻进去,用它来解手和洗澡。
    床上趴着一个年轻人,他的眼睛还没有睁开,一条在台灯下看来是深灰色的薄被子有一半盖在他裸露的身体上,另一半没入了床另一头的黑暗中,那儿正好灯光照得不是很到位,但确信被子一定是顺到了地上。
    电话就摆在床头边的电脑桌上,玲声还在响。床的主人终于伸出了手,“叭”地一声将整个手掌按在电话听筒上。然后他将听筒拿了起来。但是他显然没有睡醒,因为他同时把电话机也带了起来。这个不标准的动作使电话机“叭”地一声掉到了地上。主人因为电话机落地的声音清醒了太多。他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抬了一下头。他眯着双眼则着脑袋,努力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电话机,接着他又看了看手中的听筒。他在质疑电话是否已经摔坏。“喂?”他对着话筒尝试着问了一句。话筒的一头立刻传来声音:“你好,是王刚先生吗?”
    电话没有摔坏。
    王刚很不原意有人生产出这样好质量的电话。他现在更想睡觉,而不是接听电话。虽然他无法得知现在具体是什么时间。但是他确信天还没有亮,人们还没有上班。因为他的闹钟没有响玲—这不是一个闹钟,而是一堆闹钟。
    王刚把头又趴回到枕上,眼睛又闭上了。他觉得半句话都不想说,或是没有力气说。但是他还是对着听筒说了一句:“对不起,你打错了……”
    电话那头犹豫了一小会,然后主人在低声咨询他身边的人。但是王刚没有听到,他拿着听筒又睡着了。
    “你好先生……”电话那头又说道“我们确信是这个号码。事情非常紧急,你可以找一下王刚先生吗……”尽管那位先生说了一大通,但是最后回应他的却是一阵阵轻微的鼻鼾声。
    无题的沉默从电话那头传来。
    “王刚先生!”电话那头显然是忍无可忍了。
    王刚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但是他明显忘了头顶上有一个书架……他的头立刻撞了上上去。
    “啊!”
    一声惨叫声从他的口里发出。王刚双手向头上抱去。电话听筒“叭”地掉到了地上。
    王刚把自己撞得看见了满天的星星。他痛苦地弯下腰,用双手快速地磨擦着头顶,以缓解疼痛。他咬着牙,紧闭着双眼,无奈地感受疼痛为他带来的切底体验。当稍为恢复一点的时候。他的疼痛便转化成生气。于是想也没想就冲动地一拳击向头顶。“咚”的一声后,他的右手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书柜的底板。那可是他当年特意挑选的木料:一块坚硬的、厚实的上等红木。
    疼痛可想而知。
    “啊……呜……”
    王刚疼得咬牙切齿。他跪在床上,无力地甩着痛手,切底从睡意中清醒过来。心中的怒火却更加强烈起来。同时还带着一种悲伤的,极度无奈的情绪。这让他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他甩着手,正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却听到了地上的听筒传出微弱的声音:“……”他听不清楚,但却找到了一个宣泄他心中怒火的最佳方案。他蹭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头部巧妙地躲过顶上的书柜,翻身下床后一脚就踢向地上的电话。“叭”地一声,电话机带着听筒和电话线被他踢得向前滑飞出去,然后又“叭”地撞到了对面的墙脚上。
    听筒里沉默了。
    王刚这才吐出一口气,转身就往床上爬。在他就要躺下的那一刻,他似乎听到了点声音……这不可能!王刚惊讶地爬下床,走向墙边的电话,双手拿了起来,把听筒伸到耳边:“喂!”
    “你好,王刚先生,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上帝呀!
    王刚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手中的电话。他的眉头紧皱着,这使他英俊的脸孔在灯光的侧影下看来更具有一种刚扬深沉的魅力。
    “没什么。”王刚把注意力传向电话另一头,无奈地回答,“我就是王刚……刚才只是在追打一只老鼠……”
    “你是用电话在砸那只老鼠吗?”对方很吃惊,而且还带点生气地打断他。
    “是的。”王刚只好这样肯定,“我有一部质量非常好的电话……你能说什么事吗?”
    “当然……王刚先生,我们事情很紧急……”
    “我看得出来。请说吧。”
    “好的,是这样……我们遇到了一个麻烦。有一个盒子。我们打不开它。但是盒子里不能确认有什么。看起来非常危险,可能是炸弹一类的,但是我们不能准确的知道。但是时间又非常紧急……”
    “先生……”王刚打断了对方急促而又毫无条理的报告“少用‘但是’,说重点!”
    “这就是重点。”对方叹了一口气,语气缓和了许多“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一个带有电子装置的盒子,我们所有专家都打不开它……”
    “案发现场?”王刚惊疑地问“你们是谁?”
    “对!一起谋杀案现场。我们是公安局的……”
    “谋杀案?公安局?”
    王刚睁大了双眼,吃惊地瞪着面前的黑暗,思绪一下子乱了起来“我……我昨晚一直在喝酒.我那都没去……我有证人……”这下论到他无法冷静了。
    “王刚先生,请听我说完。”对方在安抚他。
    “请说吧,警察同志。”王刚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他想起了此地无银三百两那句成语,并确认自己失态了。
    “开这个盒子,我们需要你的帮忙。盒子里面可能存在着重大危机。”对方几乎是一字字地说。王刚一下子想到了刚听到的“可能有炸弹”那段话。“这我可无能为力!我对开锁一窍不通!”他几乎立刻就回答。
    “恰恰相反!”对方也很快否定了他“我们的专家一至认为只有你才能打开它。”
    “这不可能!”王刚额头上又有汗了。
    “不!”对方再一次否定他“我们的专家告诉我:那个盒子是您设计的。”
    王刚一下子愣在当场。他立刻就想到了对方所说的“盒子”是什么了。“你是说‘黑暗保护神’吗?”
    “对,我们现在要开的就是它!”
    王刚怔住了:这还真只能是他来干。除了他,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完好无损地打开“黑暗保护神”。
    “义不容辞是吗?”对方在他犹豫的时候问。
    王刚点了点头,无奈地对着话筒说,“好吧,我在这儿等你们过来……”
    “不。”对方又打断了他,用一种很无奈很悲哀的语气说道“你只能自己开车过来……它在倒计时,你只有十二分钟了!”
    王刚眼睛睁得跟铜玲一样大,“你们启动了它?!”
    “恐怕是这样!”
    王刚无语,一时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
    “王刚先生!”对方用急促的声音道“求求你!”
    一股热血冲上王刚的脑袋,“在那里?”他对着听筒吼叫起来。
    “青河小区十一幢楼……”
    “我知道那里。几层?”
    “地下一层……”
    王刚把电话一扔,伸手就抓向床头上的衣服。几把套上后,他一只手拿起汽车的钥匙,另一只手抱起笔记本电脑,转身打开门,从他狭小的房间里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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