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欧阳一鸣经一夜的熟睡精神充足了许多。在病房等待治疗时,就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期盼。他期盼刘燕的出现,渴望看到她那如花的笑靥和听到她那迷人声音。
然而,医生查房过后,却是金铭手端托盘走进了病房。
金铭笑盈盈地来到他的床前,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欧阳一鸣问:“昨天没见你,休息?”金铭说:“是啊,也不能老是工作,总要给点休息。”拿消毒棉棒弯腰给欧阳一鸣擦皮肤时,睨望了他一眼笑笑,俏声问:“昨天见到美女了吧?”欧阳一鸣笑笑。金铭转头问:“是不是特漂亮?”欧阳一鸣点点头。金铭问:“昨天你跟刘燕说我在你跟前提到她了?”欧阳一鸣说:“随便说了一下。”金铭说:“大清早我还没起她就问我,还以为她要怪我呢。我说是给你说了,这家伙笑笑又睡了。也不知啥意思。”欧阳一鸣说:“你们俩住在一个宿舍啊。”金铭说:“是啊。也是你有眼福,她这回不知为啥早来了一个礼拜。不然你可真是看不到了。”欧阳一鸣问:“为啥提前来?”金铭摇摇头说:“不明白,她说是在家没啥意思。”笑笑又说:“我想是不是她知道你在这里啊?”欧阳一鸣红了脸说:“那她可是真有千里眼了。”金铭笑笑道:“心灵感应嘛。”
金铭直起腰将吊瓶挂好,将针头插入血管,边从衣袖上扯下胶带固定针头,边问:“见了美女什么感觉?”欧阳一鸣说:“感觉挺漂亮。”金铭看看他问:“就没别的感觉?”欧阳一鸣说:“还会有啥感觉。”金铭看看他说:“不老实。见到这么漂亮的美女心里就会没啥想法?”欧阳一鸣嘿嘿笑了声,红了脸说:“还能有啥想法啊。”金铭笑了笑,小声说:“没想法可能是有问题的。”欧阳一鸣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就疑惑地看她。金铭看他问:“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欧阳一鸣摇摇头。金铭笑笑说:“见到美女没有想法说明你还没成熟。嘻嘻,你就装吧。她还上中班,下午就可以见到了。”直起腰端过托盘,冲欧阳一鸣一笑离去。
欧阳一鸣躺在病床上看着吊瓶,脑中就思想着这个让他第一次接触就无法忘记的女人。金铭所说的漂亮固然不假,可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更加吸引他。说不出是什么,就好象刘燕的身上有种什么东西强烈地牵挂着他的心。在这时他的脑中悠忽映出了徐慧的影子,于是在脑中比较起这两个女人来。一阵后得出了结论:“论容貌还是徐慧漂亮些。”
可他还是感觉刘燕身上要有什么东西更让人着迷。具体是什么又很模糊。兀自在脑中搜寻了一阵刘燕的影像,终究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一个上午他就在这种理不清的思绪中度过了。有几次他为自己思绪感到茫然,悄悄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会对刚刚认识的刘燕这么在意?
午睡过后,欧阳一鸣在床前的凳上坐下拿过课本准备看书。临床住的是一位本院的战士,有几个战友来看他叽叽咋咋地说笑,扰乱着他的思考,免不了有些心烦,悄悄揉了两团卫生纸塞进了耳朵里。
募然间感觉有人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转头看是刘燕惊得心跳。欧阳一鸣赶忙站起,莫名的红了脸,问:“没注意,啥时来的?”说话时感觉自己的声音很小,心里奇怪。刘燕莞尔一笑,说:“来了一会呢,看你在用功,没敢出声。”欧阳一鸣看她的嘴在动,却没听清说啥,猛然间想起自己塞上的耳朵,忙伸出双手掏出塞在耳朵里的纸团,不好意思的笑了。刘燕笑说:“怪不得刚才我来时问你你没反应呢,我还以为你学习都思想都集中到了书本里,感情是装上了隔音器。”欧阳一鸣笑笑,悄声说:“太吵。”
刘燕转头看着几个神采飞扬吹牛的战士,说:“这是病房,请你们安静些。”几个战士看看她不再说话。生病的战士就说出去,于是几个人出了门。出门时不知谁说了一句:“官不大管事不少。”刘燕听后笑笑,看着欧阳一鸣说:“这本院的病号就跟有特权似的。”轻摇了下头说:“病房的这种环境恐怕你也看不进去。”欧阳一鸣说:“塞上耳朵还行。”刘燕点头说:“你可真用功。”欧阳一鸣说:“也是没办法,耽误了很多课,把同学的听课笔记拿来自己先看看吧,不然跟不上了。”刘燕“嗯”了声没言语,似在思考什么问题。
欧阳一鸣看刘燕穿着一身军装,没穿白大褂就问:“你不上班?”刘燕说:“我中班,还有一会就到点了,在宿舍也没啥事,提前半个小时来的。”稍停,一脸调皮地小声说:“也显得咱积极不是?”欧阳一鸣笑了,他感觉和她说话是那么地轻松瑕意,还会有一丝摸不到的兴奋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