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一鸣感觉这个话题很无聊,说:“玉其,你也少喝点酒,你现在都没喝就就这样,那要是喝了酒还不更失态?”姜玉其说:“错误,我是越喝越清醒。”朱海涛撇了撇嘴说:“得了吧你,还越喝越清醒呢。欧阳,你不知道,上学期那次喝多了,他就在马路上就对着树尿尿,当时我都给吓死了,身边走着人呢,你说要有女人骂他可咋办?我是拼命的给他挡着,就那,他嘴里还一个劲地说真舒服呢。”
欧阳一鸣不由得哈哈大笑,说:“真有这事啊。”姜玉其红着脸瞪眼看朱海涛,说:“我怎么不知道?你这家伙就会败坏我。”朱海涛轻摇了摇说:“我有必要败坏你吗?你当时要是清醒,就不会在那尿了,还说越喝越清醒呢。”欧阳一鸣收住了脸上的笑,认真地说:“玉其,你以后可真要少喝点。我信朱海涛的,咱们俩一个宿舍我还不知道啊,我就看过你几次都喝得烂醉如泥。”顿了一顿说:“不过姜玉其好就好在喝多了不胡说。”
姜玉其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那是我心里清楚着呢,所以说我是越喝越清醒嘛。”欧阳一鸣捶了他一下说:“得了吧你,还没刚说一句你就得意。”姜玉其笑笑,片刻又摇摇头说:“也是,以后喝酒真要控制了。海涛,往后咱俩喝酒就半斤,多了不喝。你不要老是劝我,你说你这不是害我吗?”朱海涛笑了说:“好好,我害你。你这家伙,也不知我啥时候劝你多喝酒了,那次不是你腆着脸要喝。好,只要你能忍得住就行,就怕你不要脸一个劲地要着喝。”欧阳一鸣说:“以后他要喝也不能给他喝。咱们现在还是学生,这样也不像话的。”
姜玉其来自苏北盐城市下面一个小县城的农村,他的父亲在乡政府里做计划生育工作,母亲在村里务农。兄妹四个他居老二。农村里,家里有个拿工资的公家人也是挺令人羡慕的,相比来说,他的家境要比同村的人家好上许多。他一米七上下的个头,长方脸,眼睛很有神,耳大嘴阔,性情豪爽,能说会道,喜开玩笑。
据姜玉其自己说父亲嗜酒,但喝不了很多,稍稍多些就胡言乱语。姜玉其说,也正是父亲这一毛病影响了他的仕途,不然,以父亲的工作能力,现在至少也会在县里某一份职务,他们全家也会随父亲进城吃上商品粮。为此他在和欧阳一鸣的许多次闲谈中抱怨过父亲。但是,偏偏他却继承了父亲嗜酒的这一特性,所不同的是姜玉其喝多后很少说话。有了酒瘾就免不了经常溜出校园去一些小饭馆里喝上几杯。
朱海涛皱眉说:“其实那次姜玉其在树边撒尿,我现在想起来都后怕。你们听说过没有,前一阵子严打的时候,有个小青年因为喝多了,在马路边尿了一泡尿,恰好被联防巡逻的看到,后被定罪为‘现行流氓罪’送到了新疆劳改。”姜玉其惊得浑身哆嗦了下,睁大眼睛看他问:“真有这事啊,一泡尿,而且是喝多了撒的一泡尿就给送新疆了?”朱海涛说:“这可是真事。我骗你干吗。”欧阳一鸣说:“严打那会肯定是很严的,不然怎么说是严打。”朱海涛说“关键是他那泡尿尿得不是地方,更不是时候。你那天要是被巡逻的给发现了,现在也在新疆和那个人在一起了,说不准还住在了一个屋里,现正商讨着怎么才能尿的更高呢。”说完笑,姜玉其没笑,抬手拍了下脑门说:“俺的娘,现在俺可是真后怕了。得了,今晚不喝了,往后也不喝了,戒酒!”朱海涛笑说:“只怕你没那决心,你一喝酒别人也拦不住你。”欧阳一鸣说:“喝也可以,只是别喝那么多就是了。”姜玉其说:“放心,以后一定控制住,这是恒心问题,我想总比去新疆那么干燥的地方强吧。”欧阳一鸣和朱海涛就哈哈地笑。
姜玉其凝着眉头想了想,却又说:“我是越想越是邪乎,就是一泡尿啊。”朱海涛说:“还有比这更严的呢。”姜玉其问:“你咋知道这么多。”朱海涛说:“也不瞒你,我有个中学同学不是在体院上学吗?他哥哥是公安局的,这些事我都是从他的嘴里听说的,他说他看过内参。还有很多你们想不到的呢,不过有件事你们更想不到。”姜玉其和欧阳一鸣就直愣愣地看他。朱海涛说:“这事发生在广东的一个县城,确实是真事。有一天一个小偷去偷东西进了一户人家,你猜怎么着。恰就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正与一条狗*。”
姜玉其“啊”了声,说:“不会有这样的事吧?”朱海涛说:“你听我说完。这小偷进了她的房子这女人都不知道。你说这小偷是不是混蛋。你是去偷东西的,管人家这闲事干吗?咳咳,他还就能去报告派出所。结果派出所的人去了这女人家,果然看见一条大公狗,这狗的那家伙还伸出来在那硬着呢,审这女人自然是不承认,后来派出所的人就说只要你说实话就没事,这女人还真信了,也就招了。可怜那个女人,你们能不能想像到怎么处理的那个女人?”姜玉其问:“怎么处理?人家又没强奸人?女人也没法强奸,总不能判那条狗吧。”朱海涛说:“那条狗让派出所给判了死刑。那个女人被以‘流氓罪’让法院判处了死刑,立即执行。”
“啊”欧阳一鸣和姜玉其同时叫了声愣在了那里。少顷姜玉其说:“你这纯粹是瞎编的,这也太邪乎了。比那撒泡尿还邪乎!”朱海涛说:“这事千真万确。广州那边是贴了布告的,我敢说你现在到了广东,只要一打听,肯定有人知道。”姜玉其想了想说:“我还是不相信,这狗怎么能和人干那事。”朱海涛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狗是经过训练的。”欧阳一鸣问:“这女人的家里就没有别人啊,她丈夫就不在家?她家人就没有知道的?”朱海涛说:“这女人的丈夫是海员,一年半载的来一趟。她也不和家人住在一起,也没要孩子,海员的待遇很高的,他们住在海员公寓。整天一个人,你说这女人能不寂寞吗。”
欧阳一鸣听到海员二字脑子轰了下,脸刷得红了,心一下狂跳起来。霎间想起住院前在电影院遇到的那个妇人,她也说自己的丈夫是海员啊。
姜玉其兀自低头想了想,自语道:“真不可思议。”片刻抬起头问:“那个小偷咋处理了?”朱海涛说:“这小偷也没好,派出所问他去人家干吗的,小偷起初不说是偷东西,说是走错了门。派出所一吓唬,这小偷也承认是去偷东西的了,但强调啥也没偷。没偷也不行,盗窃未遂,后来这小偷给判了三年。也该,你说你管这些闲事干吗!”
姜玉其转头看到欧阳一鸣泛红的脸,以为是他听了这样的事脸红,就笑说:“又不是你与狗干那事你害什么羞?”欧阳一鸣定定神说:“我就是感到不可思议。”猛然醒悟姜玉其的这句话,于是抬手指他说:“你才和狗干那事!”姜玉其和朱海涛便哈哈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