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璇似乎被吓傻了,她木然地看着压在她身上停止了动作,喘着粗气的男人一动不动。脑中在此时好像是一片空白。尽管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可她还是被这没有经历过的粗鲁惊呆了。少顷,她看到姚建设依然趴在她的身上喘着粗气,猛然清醒,抬手狠狠地推下姚建设,腾地坐起身子,弯起腰就看自己的下面,果然,就看到了一片隐红的血迹。一只手就捂住了那发疼得部位,抬起头呆呆地瞪着姚建设,说:“你强奸我!”李璇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却非常地坚硬。
姚建设清醒了,他在看到李璇脸上那令他心虚胆颤的表情,听到她这声不大却很刺耳话语时,惊慌了,看着李璇结巴道:“我、我、喜欢,喜欢你……”
李璇的眼里喷射着怒火死死地盯着他,好一阵没说话。姚建设被李璇看得心惊胆战,自然不敢与李璇的眼光对视。他的心蹦蹦狂跳,脸上笑了一笑,又一下子收回那不自然的笑。李璇开了口,狠狠地说:“我要告你。”姚建设霎时吓得脸上无色,在这瞬间他想到的是:“这下完了。”看着李璇颤声道:“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李璇说:“你,你就是个流氓!”姚建设惊得张大了嘴看着他。李璇声音低沉着很重地声音说:“我是处女,我还是个处女啊!你,你强奸我,你竟然强奸我!”姚建设瞪大了眼睛看她。
李璇瞪着双哀怨盈泪的眼睛看着姚建设,说:“我是处女,是处女你知道吗?我们农村人是非常在乎贞节的,我更在乎!你把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姚建设心里惊诧,嗫嘘道:“你是处女?你还、我……”李璇说:“我没和任何男人有过,我、我从来就没有过!”姚建设说:“我,我没,我没感觉到,我,我太兴奋。”李璇猛地抬起捂住下面的手,扬在他的脸前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
姚建设看了她手上的粘着的血,又伸过头去看了李璇的两腿间,果然看到李璇档下的白色床单上留下了一片血迹。李璇在这时眼泪哗地流下,愤愤地说:“你,你让我还怎么活?!”姚建设瞬间感到了一阵羞愧,说:“是我一时糊涂,我、我,我真的没想到,没想到你还是处女。”却就在话毕,心里竟又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幸运和得意。
李璇猛地拉过了被子盖在头上,一仰身重重地躺下,蒙头痛哭起来。李璇在此时的哭是真切的,没有做作的成份。她为自己这样失去的女人最宝贵的贞操而难过;她为自己不得不这样去争取未来美好的生活而难过;她为自己的命运而难过;她为自己如此的可悲而难过……
姚建设恐灼地看着李璇,瞬间显得有些惊慌失措,片刻后哀求道:“别这样,别这样好不好,要被人听到了……”李璇哭着说:“听到就听到,我没有脸活了啊!我还有脸活吗?我还怕丢什么人?”姚建设愣了愣,说:“你放心,我,我会对你负责的。”李璇扯开被头,看着他问:“你怎么对我负责?你娶了我?”姚建设脸上强堆起了勉强地笑,说:“我,我是说,我会把你安排好的,安排好你以后的工作。”
李璇尽管此时再难过,也还是听到姚建设这句话的,心里也是感到欣慰。但她清楚,此时是要继续将戏演下去的,要演就要演得逼真,不然就会被姚建设识破。她也在这几日里,反复的在脑中彩排过到了这个时候的场景。
李璇看了看姚建设,拉下了被子蒙住头,呜呜地哭着说:“还什么工作?我还能活吗?活着还有啥意思?活、活不了了啊!早知道你会对我这样,我就是不工作,去要饭,也不会来找你。你怎么能对我这样,我是个黄花闺女啊。”姚建设说:“我真是没想到,我以为……”
李璇又将被头扯开,眼含着泪瞪着他说:“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我就是那种轻浮的女人吗?你问问高鹏,我和他相处一年多,他有没有碰过我一个手指头?我最在乎的就是这贞操!我以为,我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我以为你是国家干部,我看你也不像流氓,我怎么,怎么也想不到,和你第一次接触,就会被你强奸了。”姚建设看着李璇惊嘬嘬地说:“我,就是脑子一时发热,对不起,对不起。”李璇哭说:“这是对不起的事吗?你说一句对不起就能还我的贞操?”姚建设看着她不言语。李璇狠狠地说:“真是人不能貌相,看你像个人似的,谁能想到你就能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你是个流氓,大流氓!”顿了顿冷冷地看着姚建设,从牙缝里喷出了几个字:“不行,我不能就这样算了,我要告你!”话毕腾地起身。
姚建设慌忙抱住她,惊恍道:“你,你别激动,别激动。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好吗?”李璇说:“都这样了,你还要好好说!我就要这样被你欺负了也不吭声?你妄想!”姚建设看着她,片刻没言语,想了想说:“你要冷静,你说的对,既然都这样了,你就听我说几句好不好?我,我也是一时没控制住,也确实是一见到你就喜欢上了你。这事既然发生了,也就不可挽回了。你想,如果你真的要告我,我没有好,你一个姑娘家,还正在上学,不更丢人?”
李璇瞪着他道:“你别给我说这样的话,现在我还讲什么丢人不丢人的?我……”姚建设显然有些着急,打断了李璇的话,说:“你听我说完嘛,你先听我说好不好?你想一想,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既然不会有人知道,你也就没啥丢人的。你真的告了我,我没有好,这事也就传开了,你还怎么在学校呆?那样,咱们不是两败俱伤了?李璇,我现在就可以向你保证,你毕业后,我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为你安排个好的单位,最好的工作。如果没太大的困难的话,我还可以把你弄到政府机关去。这样,不是对咱们俩都好吗?”
李璇看着他,心里就感到了异常地安慰,不管怎么说,现在这个男人已经许诺了,但她清楚,这也才是刚刚开始,还是要彻底把住这个男人的,于是说:“这些道理我也懂。可你说得也太轻巧了,就算没人知道,可你说,我以后怎么面对我的丈夫,他要是没有见到我第一次流血,能愿意吗?”姚建设听后摇了摇头,说:“你都是大学生了,还能不知道有些女人是不会见红的?”李璇故意问:“这怎么可能?那个女人第一次不见红?我只知道,女人一辈子就只能见这一次,失去了就再也没有了。而这第一次是给自己丈夫的。女人被人强奸这种事,是最丢人的事,在我们老家,有了这样的事都要上吊了。”姚建设说:“那是你们老家,毕竟是农村,你都来城里这么几年了,思想不能还是这么封建吧。”李璇说:“我一直非常在乎的,就跟我的命似的,高鹏就从来没有对我有任何的不轨,就不想今天刚和你接触,就会被你强奸,我做梦也不会想到、就会被你这么粗鲁的给强奸了。我丢人丢死了,我也快疼死了。我还有什么脸活啊?”说完又捂脸呜呜地哭。
姚建设看着她哭,心慌、无奈的摇摇头,心中不免有些烦躁。可他知道,此时还是要和李璇说,也不得不说:“李璇,我求求你,求求你别哭了好不好?刚才我都说了很多道理,你怎么就听不进去?”李璇蹙頞看着他问:“你让我怎么能接受?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是小事吗?”姚建设说:“刚才我不是都说了吗?事情都这样了,也挽回不来了。李璇,你放心,我姚建设说到做到,我肯定会尽我所有的能力给你安排好工作,为这事做补偿。我姚建设说话是算数的。李璇,我要是食言了,你再告我也不迟。”李璇慢慢止住哭,低头坐在那里,怔怔地想着也不言语。
姚建设就想她肯定是心动了,问:“李璇,你想想我说的是不是有道理?这样对咱们俩都好不是?”李璇抬起头看了眼他说:“可我就是无法接受!我又怎么能相信你?”姚建设听了这话心一松,心说,李璇现在是已经接受了现实了,于是说:“我一个堂堂男子汉,还能说话不算数了?再者说,我姚建设也有这个能力嘛!”李璇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说:“你别说什么男子汉!你的话能让人信吗?吃饭时,你还说拿我当妹妹呢,你就这样对你妹妹的?”
姚建设的脸唰地涨得紫红,一霎间他甚至有些恼怒,看着李璇愣了半响才说:“李璇,什么话我也都说到了,那你说,你要我怎样你才能相信?”李璇冷冷地说:“我不知道。”姚建设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吧,我给你立个字据,保证以后会把你的工作安排好。”姚建设真的是异常急撮了,此时,他就只想急切地处理好这让他心虚、烦累的状况,想了想也只有这样了。
李璇听后,心内一阵窃喜,这正是她所要得到的结果。想了想说:“那好吧,那你也要把今天强奸了我的事写上去。”姚建设心里一惊,面露难色道:“这,这不太合适吧?”李璇瞪眼看他道:“有啥不合适?你认为这样写不合适吗?你明明就是强奸了我,没冤枉你吧?你刚才不是也说了把我安排好,我也认了。你就是写上,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只要你以后真能按你说的做,我也保证不会伤害你,也不会伤害你的家人。你不些这些是你有诚意吗?”姚建设为难道:“可我觉得……”李璇瞪看着他说:“你要真不情愿那就算了,不愿意写我也不能强迫你,不写上,我认为你就是在糊弄我。你说要给我写字据,写什么?你不写今天发生的这件事,那你写别的那些话又有啥用?好了好了,我也不再难为你,我反正也没脸了,我一会就去公安局。”
姚建设怔怔地看了她一会,心里想:“就是给她写了又能怎么样?她也就是想依此来达到她的目的。既然我能给她安排好她以后的工作,现在写什么在上面都等于是一张废纸。”目前这样的难堪和尴尬他是第一次碰到,真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心里自然也是很虚。此时,他就只想尽快地平息此事,尽快地让李璇平静下来。于是摇摇头,陪笑说:“你看,又来了。好好,我写,按你说的写。”
说完话下地,从放电视机的橱柜里拿出一叠纸来,看着李璇说:“你说怎么写吧。”李璇心里抑制不住地兴奋,看了看姚建设说:“还能怎么写?你就写今天强奸了李璇,在李璇毕业时,尽最大能力为李璇在本市安排一个非常好的工作,否则李璇就可以拿这张字据告你强奸。”姚建设苦笑笑,又轻轻摇摇头,拿起笔在纸上刷刷写好递与李璇。李璇接过看了,问:“下面也没签个名字,这是谁写的啊?”姚建设接过看了说:“忘了。”于是接过,拿起笔又签上他的名字。
李璇接过看了看把纸叠起,拿在手中,故意叹了口气,说:“真没想到,我本来是求你办事的,到现在倒成了我拿自己身体做交易。”姚建设也沮丧地轻叹口气,道:“唉,啥都别说了。”李璇偷偷瞟着要建设的样儿,心里就想:“现在也达到了目的了,不好再让他有太大的压力。”于是缓起口气说:“你放心,我再没有任何要求,也绝不会破坏你的家庭。”姚建设直点头,陪笑说:“这样就好,对咱们都好,我相信你。”李璇看看他,又重重地叹了口气说:“我现在,心里实在是难受,你回去吧。”姚建设想了想说:“也好,你一个人再仔细考虑下。”李璇说:“都到这份上了还考虑啥?我就是心里不好受,就想一个人静一静。”
姚建设点点头,开始穿衣,边穿边说:“你离开学还有几天时间吧,回学校也没人,就住在这里,吃饭就在食堂吃,想吃啥要啥,我给赵经理打个招呼,你不要付钱的。”李璇低头从鼻孔中“嗯”了声。
姚建设穿好衣服在床前站着,看了李璇片刻,从衣袋里摸索着拿出一沓钱来说:“给你点零用钱,想上街买点东西就去买。”李璇瞬间抬起了头,脸涨得通红看着姚建设问:“你,你什么意思?”此时李璇在姚建设说到钱时,脑中突骤间就想到饭店里那个姑娘所说老乡,就想到了卖身挣钱,这是她从心底不能接受的。
姚建设看着李璇的表情心里一惊,他弄不明白,怎么会说要给他钱的时,李璇突然间脸就变了颜色。姚建设尴尬地笑了笑说:“没,没什么意思啊?就是,就是想让你买些东西,口袋里正好有,正好有的。”李璇眼睛看着他,心绪慢慢地平静下来,兀自想:“身子都给了他了,还计较这些干吗?况且他也给我写了字据,看来他也并没有别的意思。”于是摇头轻声说:“我不要。”
姚建设见李璇的语气平缓了下来,脸上挤出了一丝笑,说:“看你,给你就拿着呗,这是我临出家门她给我打牌的。”见李璇不接,弯了下身将一沓钱放在被子上,直起腰说:“那,那我走了。”李璇“嗯”了声。姚建设看看他转身走开,到了门口又回头,看着李璇轻声说:“想开些。”李璇动也没动,也没理他。姚建设转身开门出了门去。
李璇听着姚建设的脚步声远去,下了地跑到门边将门销上,又急忙从枕头下拿出手绢将那些遗留的秽物擦了,再从桌上撕下几张纸,将手绢小心的包好放进衣兜。
这也是她计划内的事情,她要保留这个男人的证据,以防日后有可能的变卦。上床在被窝里坐下,拿过姚建设留下的钱数了数,足有二百多块,眼睛看着,眼泪就落下了。
稍顷躺下,用被子紧紧地裹住身体,就感觉下身就隐隐作疼。突忽间心里发酸,口中凄凄喊了声:“妈妈,妈妈啊……”蜷在被筒里哀怨地悲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