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又转头看了眼欧阳一鸣,再转回头看着众人说:“我这趟来,一是和你们说我去进修的事,还有一件事,就是,我想和欧阳一鸣把结婚证领了。”
这一句话语很轻,却像一记响雷在众人的耳边炸响,众人全都愣了。
首先明白的是毛玉琴,瞪大了眼睛看她,问:“结婚?这么急?现在,啥也没准备啊。”欧阳一鸣就凝眉看她,狐疑徐慧怎么会突然生出这样的决定,事先也没有和他说过半句要结婚的话。
徐慧红着脸说:“不是结婚,就是把结婚证领了。”欧阳一鸣看着她道:“领了证那不等于就是结婚啊!你要去国外两年,回来再办就是了。”徐慧看了看欧阳一鸣,轻声道:“你要是同意就在这里领证,你要是不同意——那就算了。”众人更加感到有些疑惑,眼睛就在欧阳一鸣和徐慧的脸上来回扫视。欧阳一鸣更是不知所以,眼睛就紧盯着徐慧脸看。
毛玉琴心里奇怪,想:“这件事徐慧一定是经过认真考虑的,徐慧一定是心里有什么事?”看着徐慧正想问。老爷子看着徐慧开口说:“你家里人知道不?”徐慧点头说:“知道的,我也和他们说只是领证,不举行仪式的。”毛玉琴盯着徐慧看了片刻,小心地问:“徐慧,是不是,是不是有啥事啊?”瞬间,徐慧眼圈发红。摇了摇头说:“没事。”
毛玉琴看得仔细,自然明白徐慧心里肯定是有事的。转头看了看欧阳一鸣,眼睛又盯着徐慧问:“徐慧,你肯定是有啥事,不然不会这样突然。有啥事你就说嘛。”徐慧脸上挂着笑,眼泪却啪啪地流了下来,低下头不说话。众人的心一下子全都悬了起来。
欧阳一鸣看着徐慧蹙眉问:“到底怎么了?出啥事了?”此时,欧阳一鸣以为徐慧在上海遇到了什么事,一时间心理异常焦躁。徐慧摸了眼泪,抬起头说:“没事,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和我领结婚证吧?”欧阳一鸣看了她几秒说:“你这个样子肯定是有啥事,你应该先说清楚啊!”
毛玉琴伸手攥着徐慧的手问:“徐慧,你就先说一说到底出了啥事?不然大家的心里都很担心。”徐慧的泪又流了下来,说:“姨,没啥事。我,我就、就是想和一鸣先把把证领了。”
众人的眼睛就紧紧地盯着徐慧。欧阳一鸣有些不耐烦了,心里焦妁,不由得提高了些声音,问:“什么事啊?你就不能说出来……”毛玉琴看着徐慧说:“别急,慢慢说。”徐慧说:“真没啥事。”毛玉琴说:“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没事的,有啥话就说出来吧。”
徐慧低头想了阵,擦了眼泪,抬头看看欧阳一鸣,又扫了众人眼说:“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我,那我就说了。我和一鸣从开始上大学就有好感,我认为我和他这么几年都是相爱的。可现在我们分开在两个地方,我不止一次的想,不止一次的担心,我,我就怕一鸣变了心,所以,所以我才想,才想在我出国学习的前,先和一鸣把结婚证办了。”除了欧阳一鸣心里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心里有些发慌外,其余人都没明白。
欧阳一鸣意识到的是,徐慧这一走就要是两年,肯定在这一段时间经常想起他和刘燕的事,所以很担心,所以才这么急着和她领结婚证。想着时心里慌张,怕徐慧和家人说出他和刘燕的事,马上说:“徐慧,我明白,我同意,咱们,咱们马上领结婚证。”其余人还是不明白,眼睛就满是疑惑地看着他们俩。
徐慧看着欧阳一鸣问:“你想清楚了?”欧阳一鸣心里慌速,起身走到徐慧面前拉起徐慧的手说:“走,到我房间。”徐慧在欧阳一鸣的拉扯中出了门,众人就都不解地看着他们。
徐慧自接到院里公派她去德国进修的通知后,心里一度异常激动,在那一刻,她最想告诉的就是欧阳一鸣。冷静后就又想到了欧阳一鸣和刘燕的事。
对于欧阳一鸣和刘燕的这件事,每每想起都让她心里总是惶惶不安。
那几天她总是想:“这一去又是两年,在这两年的时间里是没有机会和欧阳一鸣见面的。那么,在这两年里时间里,欧阳一鸣会不会又像从前那样与别的女人相恋呢?”她在心里极力地否认着她的担忧,她想欧阳一鸣已经和她明确了关系就不会像以前那样,但她依然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欧阳一鸣和刘燕所发生的事。想着时她就感到异常的恐慌。
她不能失去欧阳一鸣,她不愿意欧阳一鸣再将对她的爱转移到任何女人身上。
有一阵,她甚至想过放弃去进修的这次机会,但她实在是舍不得。但她又想,就是不出去学习,上海还不是离蟠州很远,又怎么会知道他会不会和别的女人发生什么事?后来就忽然产生了要与欧阳一鸣先领了结婚证的想法。这个想法一旦在她的脑中闪现就令她非常的兴奋。她想:“一旦和欧阳一鸣领取了结婚证,就算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就用不着时不时为欧阳一鸣担心。”现在她所思想的是,领取了结婚证,双方就都会在心里知道各自的责任,就都会时时想到自己已经是个结了婚的人,就会把各自的心拉得更近。就会打消可能的欧阳一鸣再会遇上什么女人的顾虑,也会让欧阳一鸣心里知道他的责任。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很保险的。这种单纯幼稚但却又是很纯洁的思想,对于把对欧阳一鸣这份感情视为生命的徐慧来说,一旦产生这想法她就决定要这样做。
她自然也相信,凭欧阳一鸣那种个性,一旦他们俩领取了结婚证,欧阳一鸣也一定会认真地对待他们的婚姻。再者,她来欧阳一鸣的家里与欧阳一鸣领取结婚证,欧阳一鸣的家人也会很重视这件事,也会替她监督着欧阳一鸣。她坚信她在欧阳一鸣家老人孩子心目中的位置。她认为这是件非常稳妥,非常满意的主意。
春节放假前,她拿着结婚申请书去找院里主管的领导,说了要和欧阳一鸣结婚的事,要求开个证明。当时,院领导也很诧异。徐慧就把她和欧阳一鸣的事说了出来,并且说他们两个人的事是双方家人都见过面,而且是非常赞同的。院领导说,派你出去学习,你现在就要结婚了不是很妥。
徐慧说,我们现在也只是履行个手续,结婚那是要等学习回来工作一段时间后才考虑的事情。再就强调说,这也是双方家庭老人的意思。不然双方的老人也不放心。院领导见徐慧说的诚恳,也就同意人事部门给徐慧开了结婚证明,并且给了她十天的假期。
放假回到家后,她本打算和父母说起这件事的,后来想了想,父母知道后肯定要追问她为啥要这样急,她怕他们追根问底。她不愿意说出是因为欧阳一鸣和刘燕发生的那场恋情而令她担心的。想想反正现在也就是和欧阳一鸣领个证,说不说的也没多大关系。
最后定下来不和她的父母说,只说是欧阳一鸣让她过年后去他家里过几天。于是揣着她在上海的户口本和单位证明来到欧阳一鸣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