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从来不缺女人的缘故,或许是与太多女人打过交道的原因,丰帆与谈芯分手并没产生过多的遗憾,以往也出现过这种情况,一个中意的女人以一种借口拒绝进一步接近时,他会产生征服或受挫的想法。
这一次,他开始也挺奇怪自己的平静,孤单走在归途上他仍没有产生一丝失望与抱怨,或许是他凭直觉知道她们的故事刚开始,没有试图掩蔽自己真实感受,尽管这种感受会让他觉得在今后的相处中带来被动,他想:她就是他一直在寻觅和等待的女人,尽管她不是他认识的最漂亮的女人,却宛如梦中情人,在与几十位女人认识或接触后,当他准备收拾起为某个女人动心或者受伤继续精神单身的时候,网络却为自己带来一生企盼遇上的女人。
想到这,他摇摇头,心中好笑:网络的确是现代红娘。为此他盘算与她见面的种种情景。
回到住处先洗漱,后点烟,然后钻进被窝打开电视,确定没有一个画面让他的眼光可以停留时,开始回味晚上约会,想得更多的是谈芯让他心动的俏皮,她没有让他的思绪进入情欲的联想,喜欢她,就不会在精神上冒犯她,反倒是单纯的情感来得浓一些,她是他喜欢的女人,不管她是什么样的背景,只要她愿意,他可以保持这种单纯的情感,甚至在想如果机会来临时是否与她上床。
他一点不认为自己想法很傻,找一个女人上床比找到一个可以珍惜的女人容易得多,关于其他不再去想,也懒得再想,一切顺其自然不是更好吗?他喜欢小溪蜿蜒流淌式的情感,认为这是珍家情感最好的表现方式。
只是有件事让他为难,明天是否该给她发个短信,短信写什么内容呢?他拿起桌头柜上的手机打开信息栏,刚打出两个字,认为不妥便删除,躺在那继续想,似乎有一万个字要同时闯进来成为这条短信的主角,他费力地从这些字中选择,希望列成最佳词句组合,但灵感不帮忙,直到最后也没想清楚写什么,糊里糊涂中渐渐进入梦乡。
第二天九点半,手机铃声将丰帆吵醒,一看来电显示,知道是经销商秦锋打来的,刚接通就听那头嚷:“你小子昨晚干吗去了?现在还挺尸呢?”
“能干吗?你又不给安排。晚上伤心过度,倍感疲惫,嘿嘿,就多睡了一会。有事吗?”丰帆掀开被子起床。
“中午过来喝酒吧。正好有几位朋友在这,别睡了,把自己弄精神点,朋友中有一位女士,就算当哥哥的为你做的铺垫,行不行?就看你自己了。”
“拉皮条啊,好,心领了。我一会过来。”他没等对方回话,就把电话挂了,进入卫生间对着马桶发出一长串痛快淋漓的响声。
秦锋的住处是幢临街小二楼,一楼是展示营业厅,平时生意由一男一女两位年青人照看。二楼面积与一楼一样,一间临时仓库,两间简陋卧室,各自摆放着一张相同的双人弹簧床,稍宽敞的秦锋卧室还有一台黑色液晶电脑。客厅稍大,除了两张办公桌说明该厅的多功能外,咖啡色的真皮沙发将一张宽大的深色木制茶几团团围住,只留出两道供人进出的缺口,虽说谈不上精心搭配,也让来客有放松安逸的感觉。沙发圈的左面是双层台式木制电脑桌,一看就知道是专门请木匠按要求订做的,上面一层两边放着“轻骑兵”音箱,中间供奉着一尊敞胸露怀、嬉笑不已的菩萨,面前放着一只绿玉暗色的香炉,香灰落满四周,不显清扫痕迹,充分显露出主人随和热忱的性格。
丰帆第一次来后心中曾暗自嘀咕:不给菩萨播放静音,却在菩萨耳边回荡现代靡靡之音,不知其心中有何感想,最后想到菩萨也需要人供奉,不得不忍受世俗、情欲等的侵扰时,于是开心的笑了,同时对秦锋多了几分好感。
秦锋朋友都挺能喝,五个人不到两小时已经喝完一箱啤酒,并且是在惟一的女士宁虹不怎么喝的情况下。
秦锋将空杯斟满,右手端起酒杯面向丰帆,圆润的脸上堆满了菩萨才有的笑容,顺便向丰帆身边的宁虹递了一个调侃的眼色:“兄弟,今天让你过来,主要是三件事,我们最近都发了一点小财,高兴;兄弟你为人不错,难得;再就是宁虹曾托我留意一下男人,你别紧张,听我说完,不逼你娶她,说了你别伤心,她是再好的男人也不嫁,也不想守活寡。明白了?唉!”秦锋胡说时,宁虹伸出手来掐他的大腿,吓得他赶紧一闪,啤酒溅出些许,看宁虹没有继续动手的意思,他继续说:“兄弟,你说,咱哥俩这杯酒,该不该喝?”
丰帆瞄了宁虹一眼,接着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给自己倒酒同时说:“我先喝一杯。秦哥,别说是三件,就是其中一件,我都该喝,大家想啊,包括了财、情、性三件人生大事,岂有不喝之理,我三杯陪你一杯,再说句客套话,真的多谢大家不把我当外人。”转眼又将第二杯喝掉,接着再倒。
他话音刚落,三个男人已是大声称赞,并不是因为丰帆酒量如何,而是他们感觉东海过来的人竟然也如此爽快,实在出乎意料,与想象中的东海人小杯小酒的喝法不可同日而语,仅在片刻间,其他人与丰帆靠着酒的魅力已一下拉近。
当丰帆与秦锋碰酒杯各自喝完后,坐在左侧的林雄眯着双眼说:“好!我就喜欢爽快人,借花献佛,我跟丰兄弟也走一杯。”与丰帆碰杯喝完,接着说:“兄弟爱看足球吗?”
宁虹一直没有说话,一听提到足球就抬手阻止,嚷着说:“林老二,喝你的酒吧,职业病又犯了?”
丰帆本想回答林雄的问话,宁虹的抢白让他莫名,看着她心中直纳闷:她跟足球有仇?
林雄一看宁虹的架式,立即摆出好男不与女斗的姿态:“你说的对,不聊、不聊,喝酒、喝酒。”竟毫不生气。
“我给大家说,丰帆是我相中的男人。”她侧过身面对丰帆时,脸上有了笑容:“我这么说,你不介意吧,介意也没关系,你就是我喜欢的男人,你愿不愿意我也喜欢,准确地说是你这种类型的男人我喜欢,不骄不腻。”毕竟是女人,虽然她说这话只想叉开足球的事,后面一句还是显出女人的骄傲将原话做了更正。
丰帆酒已喝到六分,脑子虽然不能像平时敏捷,仍保持足够清醒,对她露出欢畅的笑,由于酒精的缘故,他并未为宁虹的话感觉一丝尴尬,在想她为什么对足球如此敏感?
丰帆对面的贾正仁年纪最长,戴一副金丝眼镜,眼睛不大,闪烁的都是生活沉淀下来的智慧,即时插话道:“丰兄弟远道而来,虽说时间不长,能这么快在此地找到感觉,足见也是坦诚之人。你别看平时秦锋笑眯眯的,但他看人的眼界挺高的;宁虹更不用说了,在她眼里能闪三个回合的男人还不多。相聚就是朋友,今后你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来。”
看着丰帆喝完酒,宁虹道:“你们别喝了,有事没事都往死里喝,多没劲。”
秦锋满脸恍然大悟的微笑:“好、好、好,不喝了。兄弟,她人这会交给你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何去何从自行定夺。”
宁虹举手就打:“狗嘴吐出两根象牙好不好?别把丰帆吓着。”接着,就是一阵愉快的大笑,心说:男人就是不会说话,那有这样撮合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