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在想着心事,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雪地上行走,脚下一滑,身子已经迎面向地上扑去。
一双有力的胳膊抱住她滑倒的身子:“走路都不专心。”说完便放开她的身子继续超前走去。
“让爷费心了。”低低的声音只有自己能够听见,是呢!卑微,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变得如此卑微了,如此的放不开了?
不知什么时候宿魅转过身来看着她:“在想什么?”不若往日里的愤世嫉俗,带着些许的柔和在这个冬日里让人觉得有些暖意。
忍住脑袋的昏昏沉沉,落雪抬头看着他说:“妾身在想爷若是不生气的时候,很是让人温暖。”并没有觉得此话由一女子口中说出有何不妥,抑或是考虑这样说会让宿魅大怒,只是静静地说出心中的想法。
“大胆,十七,你再说本王平日里就很招人嫌弃么?”这个女子实在是不知讨人欢喜,他将她调入他的身边,却也没见到她有什么讨好的动作,依旧是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只是活得比较小心翼翼罢了。
这次,落雪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他的怒气,一双美眸仿佛在承认着,提示着宿魅此刻的愤怒有些让人嫌恶。
看到她的眼神,宿魅这才意识到发怒的自己,何必呢?这便是十七,没有心机的十七,缓下涨起的怒火,宿魅问道:“十七,你这一生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句问得落雪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站定身子,望着眼下的小河,此刻她们正在拱桥上,河里的水已经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冬日里的严寒再次突现,却没有人能知道在冰的底下,那温温的水里自由自在游着的小鱼,那么的欢快,那般的无忧,轻轻的叹息:“愿望,这一辈子怕是没有呢!”随即又意识到身旁还有其他人,连忙提高声音说:“妾身的愿望便是能够在爷身边,像现在这样,即使是默默的站着也是高兴地。”呵!这样的一个男子,她要不起,也不敢要。她要的平淡他不屑,他给的假意她不要。
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你先前的那一句说的什么?”从她迷茫的眼中,那一刻,他看到的仿佛不是那个傻傻的十七,而多了几分愁绪。
灿烂的给了他一个笑靥,依旧是那傻傻的笑,赶去了冬日里的严寒,温暖了人冰冷的心扉:“爷听错了吧?妾身就说了刚才的话。”灿烂的是那傻傻的笑容,渲染的却是他人的快乐;冰封的是那永不见天日的期盼,留下的只是一颗斑驳的残心。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宿魅不再说话,只是提起脚步向若隐若现的寒梅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