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日的宿魅,自是以为她希望自己出府,但现在,他知道这个傻女只是纯粹的在想着他怎么在府里:“是要出府,你也一起吧!”说完便转身离去。
皱了皱眉,落雪缓步跟在宿魅身后。
两人刚出府便上了一辆很大的马车,宿魅向来张狂奢侈,仅仅只是一辆马车便已如同一件小小的厢房。
落雪屏息凝神的坐在一旁。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害怕他,兴许是他阴晴不定的火爆让她害怕,可能是当初自己走向剑尖时他眼中的冷漠让她胆颤,生命再次的拥有让她开始珍惜自己、怜惜自己,所以她在他面前已经变得小心翼翼。
“在想什么?”
抬头看他,落雪不知该如何说出,怕自己一个不好便惹他发怒。
看到落雪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样子,宿魅添了一句:“说实话。”他总是让她说实话,却总是为她的实话而发怒。
深吸了一口气,落雪这才缓缓地说:“当初妾身在走向剑尖的时候,爷心里在想什么?”这是困扰她多日的一个问题,不是想让他说出悔意,而是单纯的想知道一个人究竟能冷酷到何种地步。
扬了扬眉,万万没有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没想什么。”当时除了惊讶还是惊讶,其它的没有。
点了点头,果然是心肠比较硬的人:“可是妾身却没有了孩子,那可怜的孩子。”
想不到一向什么都不曾在意的她,却也在悲伤着她的孩子,一时间宿魅竟然觉着有些伤感,轻轻地拉着她的手:“以后还会有的。”这怕是他的极限吧?能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怕是他今生最柔软的时候吧?
忽略因为握着手而传来的心惊,落雪傻傻地笑着说:“那妾身以后是否还可以当夫人?”不仅仅是宿魅,还有落雪,他们都在拒绝着什么,拒绝着那本就滋生起来的某些东西。
原来刚才她的惋惜是他看错了:“你果然还是放心不下你的夫人之位。”冷冷的声音终结了些微的暖意,但那轻握着她的手却是忘了在发怒的时候松开,依旧是那么眷恋她的温度,虽然仅仅只是淡淡的温度。
没有说话,落雪只是默默地看着车厢内的花纹,静静的。
马车刚停下,宿魅便对玉风说了句:“你在车上候着。”说完便率先下车了。
两人刚下车便被一群人拥了上来,热络的与宿魅喜笑怒骂。
落雪退开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让人陌生的宿魅,此刻他脸上的笑容那般的自然,那般的让人如沐春风,不若平素的冷冽,但双眸间隐藏的烦躁落雪却看了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