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懦弱
    江窈是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醒来的。
    晚春的日光泛白,时近正午,强烈的光线透过浅色的窗帘在室内不断进行着漫反射,纯白的床被笼罩其中,竟有些梦幻的感觉。
    江窈艰难的睁开眼,目光所及是一片宽阔的胸膛,浅薄的呼吸洒在头顶,她大脑一片混沌,呆滞许久才回忆起昨夜的种种。
    身体此时是干爽的,赤裸的身体裹在棉被中又滑又软,只是摩擦双腿依旧能感到根部粘腻。
    江窈挣扎起身,环抱着她的手臂落在腿上,身上的每一处肌肉都酸痛难忍,突然剧烈的动作让她疼得大脑一片空白。
    转头向墙角看去,沈安已经不在了。
    身后的人起身,伸出长臂环住江窈的腰,把脸埋在她的颈间细细地亲吻她的皮肤。江窈忍着手臂酸疼推开身后并不用力的男人,转头却迎上一个暖如春日的目光,温柔的笑有种蛊惑人心的意味。
    她却觉得冷。
    季远野对江窈凝固的表情恍若不觉,只是见她醒了,便将人拦腰抱起,踩着满地湿巾去了浴室。
    江窈被放在洗漱台上,双腿被折起支在两边,大开的阴户还渗着粘白的精液。
    季远野把花洒的水压调的很低,试好水温,认真的清洗她的小穴。
    被狠肏了一夜的甬道没能完全闭合,季远野就着温水,两指探入其中轻轻地抠挖。时不时按压着她微微鼓起的腹部,将留在子宫里的精液排出来。
    江窈觉得从胸腔到喉咙都梗着冰渣,每一次抽气都割的她血肉模糊,下体因着那在穴里搅弄的手指而难耐地抽动,泌出的淫液像扇在脸上的巴掌。
    江窈绝望的闭上眼,干涩的眼睛流不出泪,只是突突的刺痛着。
    “我错了,是吗?”
    “我怕你一个人,在没人知道的时候突然就永远的消失了……我念着你好,你为什么要这么作践我?”
    “是我活该么?”
    “我命贱,就该让人糟蹋么?”
    季远野不愿听这些话,倾身吻住江窈,极尽温柔缠绵。
    江窈因这过于漫长的深吻再次陷入茫然,安静地由着季远野为自己擦干身子,事无巨细地帮她把衣服一件件穿上。
    她就这么被牵着一路上了出租车,直到到了家门口,季远野才犹豫着把一盒药放到江窈手里,俯身亲吻她的额头,“下次不会了。”
    季远野松手时药也跟着掉在地上,江窈放空五感抵触着他的温柔,她深知这些体贴背后是血淋淋的撕咬,甚至觉得季远野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面对谁,他只是由着自己断开的理智去对待离他最近的人。
    江窈浑浑噩噩地蜷缩在床上,她昨天跟江晚舟说要去同学家住,而江晚舟连她是否真的有朋友也不甚在意。
    沈安是什么时候走的?她到现在也没收到任何消息。
    脑海里都是沈安倚在墙上颓然盯着自己的眼神,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是空的,她的大脑天旋地转,强烈的痛楚接踵而至。
    江窈捂着胸口在床上剧烈的抽搐,像个发作哮喘病人,张着嘴无声的尖叫。
    沈安不要她了,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在乎她的人……
    周一江窈如常去了学校,只是整个人宛如行尸走肉一般毫无生气,早餐店门口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觉得心口难受,低着头快步进了校门。
    在楼梯口突然被人拉住,沈安带着江窈躲进楼梯下逼仄的角落里,苍白的面容十分憔悴。
    两人静默了有一分钟,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体在颤抖。
    沈安终于打破了沉默,看着别处艰难的问道,“你,还好吗?”
    江窈紧张的表情突然有了一丝松动,眼泪便决堤般涌出,她压抑的点头,伸手想触碰沈安,却被对方躲开了。
    江窈像触电般收回手一个劲地道歉。
    沈安有些后悔自己的反应,轻轻地抱住她。
    “都是我的错。”
    江窈回抱沈安,颤抖着声音问,“你还,要我吗?”
    沈安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天深夜,餮足的季远野终于想起了他,放开他的时候没说一句话,也没有任何表情。他连滚带爬的跑出酒店,直到精疲力尽,才跌坐在路上大哭起来。
    看着江窈被凌辱的时候,他感到深深的恐惧,不明白一个高中生为什么能做出这种事。而当江窈无助的叫喊声传来的时候,他只想破口大骂,想报警,想要季远野不得好死。
    但冷静下来后,他突然意识到这场意外里他并不是受害人,他曾经跟别人炫耀的话变成了无数把架在脖子上的刀,提醒自己是帮凶的事实。
    酒店开房的人是他,如果事情闹大了,谁都没有好下场。
    下学期就要高三了,绝对不能这时候被退学!
    一整个周日他都浑浑噩噩地待在家里,每当门口出现脚步声,他都如惊弓之鸟般捂着头一个劲说不知道。
    可是一天过去了,什么都没发生。
    他以为江窈出了什么事,却不敢发消息询问情况,怕看见信息的人并不是她。
    周一他也不敢在人多的地方等江窈,怕看不见她,又怕她远远地看见自己就躲开了。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遭受了那种事的江窈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还要我吗?
    仿佛做错事的人是她。
    沈安深刻意识到自己在江窈心中的重要性,自私的本性让他更加有恃无恐。在温室里长大的孩子无论发生什么都会为自己找借口,压抑了过长时间的恐惧因为这句话而瓦解,他很快调转了矛头把这一切都归咎于江窈招惹季远野的业障。
    当他开始觉得自己占据了道德上风,心里一直想说的话也有了底气。
    “你报警了吗?”
    江窈摇头,她不知道去争取什么权益,觉得遭了罪就只能认了,一心想着沈安怎么看自己,只要他在就什么都还是好的。
    沈安见她那样,稍微放心了些,又柔着声哄道,“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好吗?”
    江窈惊讶的看着沈安,极力去解读这句话到底想表达什么,是告诉自己他不怪她,还是让她不要怪季远野?
    沈安见她摇摆不定,一颗心又提了起来,抱着江窈的双手加重了力道。
    “我很怕,你被人指指点点的。”
    江窈闻言,身心骤然放松下来,只觉得这几天承担的一切都崩溃了,把脸埋在沈安胸口嚎啕大哭,像是要把心里所有压抑都释放出来,一颗心恨不得立刻剖出来放在沈安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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