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之南我心的方向
孔雀飞去回忆悠长
玉龙雪山闪耀着银光
秀色丽江人在路上
彩云之南归去的地方
往事芬芳随风飘扬
蝴蝶泉边歌声在流淌
泸沽湖畔心仍荡漾
记得那时那里的天多湛蓝
你的眼里闪着温柔的阳光
这世界变幻无常如今你又在何方
原谅我无法陪你走那么长
黄美娟没有上玉龙雪山,却很欣赏这首《彩云之南》,她坐在床铺上呆呆地听了一会儿,觉得民歌有的时候听起来也是不错的,不比通俗歌曲差,只看在什么环境里去听了。
她在自己的房间足足睡了一天,是到晚上才起来的。
她打算晚上再去泡吧,找老外吊膀子,好歹也挣几个钱。
不过,昨天晚上她累坏了,喝了太多的酒不说,在酒吧后边那间散发着霉味儿的潮湿房间的一张吱嘎乱响的简易床铺上,不知道被几个老外轮流干,最后,她完全失去了知觉。
不是被蹂躏得昏了过去,而是旅途过于疲劳之后饮酒太多,居然睡着了。
这可亏大发了,一觉醒来,发现这几个坏家伙居然只给她扔下了两百块钱。
黄美娟哪里吃过这个亏,这时她坐在床上发愣,心里想着无论如何今晚要去讨个公道,如果有幸碰上那几个老外,一定要个说法。
老外赖账不给,她是有办法的,就算是白送,她也要找几个学生上手,帮她臭揍那几个家伙一顿,才能出了这口恶气。
不过,丽江这么大,要是那几个家伙换了地方,还真不好找,那就只好认倒霉,谁让自己睡着了呢。
她冲了个澡,打算去找秋老师和那几个学生,和他们一起吃晚饭,毕竟现在离泡吧还有好几个小时,大家一起出来的,自己总耍单也不太合适。
到隔壁房间去找河马,撞了门锁,有点奇怪了,觉得他们去玉龙雪山早该回来了,一定是在附近街上逛商铺,正想着,就在院子里碰到了江俊,这才知道,秋老师摔伤了腰住进了医院,河马和康弘、于淑丽在那里守护。
黄美娟因为秋老师就是余霆霖暗恋的那个女研究生,一直不太爱搭理她,躲倒没必要,只是不愿意与她说话,老实讲,也没什么可说的。
这时候,听说秋老师摔伤了,觉得自己免不了要买些水果去医院看一下,省得其他学生说闲话。
至于排班伺候秋老师,她是绝对不会考虑的,一定要有人守候的话,她宁愿出几个钱雇护工来做这种事情。
在黄美娟的概念中,护理秋老师一夜的工钱三十块钱了不得了,那可不是她干的,她一晚上拉客人,弄不了一千,八百块钱是不会少的,就算睡着了被人揩了油还落二百块,这还得说别让她再碰见那几个家伙,说是老外,一看就是东欧的,抠门脑袋。
人与人不同,价值当然也就不同,她操的皮肉生意虽然上不了台盘,说出来不光彩,但是挣小钱是不行的,挣小钱的只能是那些不开化的乡下妹子。虽然说她自己本人也是农村走出来的,但是,黑皮一脱,靓妹一个,怎能拿那些柴禾妞来比?
至于说这里边还有个人情味,黄美娟是根本不曾想到的,她与他们搭伴出来,最多也就算一个驴友,不沾亲不带故的跟谁套磁?凭什么轮她伺候?
当河马提出来要她也加入轮值的时候,她就是这套话,把河马气了个半死。
不过她也确实提出了愿意自己出钱雇护工,解脱大家的,不如大家干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来一趟丽江不容易,别都耽误了,河马几乎要揍她,忍了忍,觉得跟这种女人生气实在不值。
当黄美娟提出晚上请河马吃饭时,河马板着脸一口拒绝了。
黄美娟虽然挺喜欢河马,觉得他很有个性,但是此时也不过就是一句客气话,真的要一起吃饭,再要晚上一起唱歌,那可真麻烦了,耽误事情。
她逃出这几天来挣外快,哪里肯让这小子误了她的事情。
就算是找老外打架,也不能找河马这样的,长得挺魁梧,但是老实孩子一个,能为她与老外打架?
这里边的事由就不能让院里的学生知道是真的。
于是,她在床前坐了一会儿就告辞出来,扭搭着性感的屁股上街了。
自己吃晚饭,少不了要几个云南地方风味的菜,虽然这地方是旅游地区样样东西都贵,但是无论如何,在本地吃饭,就不会有在广西那边开的云南菜馆里的改良菜,这里的云南菜应该是最地道的,比如说这汽锅鸡,味道真的是不一样,至于为什么不一样,黄美娟琢磨了半天,把它归结为加了田七粉。
反正她这辈子也不要做厨子,更不会给谁做饭伺候他,管这些干什么?
手机响了,黄美娟一看来电显示,心中不由一阵惊喜,原来是她一直想傍的那个南滨九鸟服装集团的老总郝大伟的电话,于是马上接了。
郝大伟问她在什么地方,黄美娟赶紧说她随南海艺术学院采风团出来的,现在丽江写生、摄影,郝大伟高兴地说他正好在昆明开会,正琢磨着开完会是否飞回广西,现在黄美娟在丽江真是太好了,他只需要短途飞行就可以过来,回头联系她。说完就挂了。
黄美娟真是又高兴又忧虑,忧虑的是郝大伟飞过来她的生意全泡汤了,本来从月亮湾逃出来就是想赚几天外快,这下算是看死了。高兴的是如果郝大伟真的过来,她终于有机会好好陪陪他,联络一下感情。
细细一想,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傍上这个大款才是逃出月亮湾的长久之计,她终于可以炒掉那个霸道的张汉祥和势利的董倩颖的鱿鱼,并且最最重要的就是,可以摆脱那个臭烘烘的色鬼余霆霖,她私下称之为畜力教授。
手机响了,黄美娟一看来电显示,心中不由一阵厌恶,原来是她刚刚还咒骂了几句的那个畜力教授余霆霖的电话,她真的不想接,可是想想这个郝大伟一直阴阳怪气,自己实在没有把握跟上他走,一时还真不敢得罪这个余胖子,于是老大不情愿地接了。
余霆霖问她是不是在丽江,黄美娟不耐烦地说出来时不是打过招呼了吗,和秋老师及几个同学来采风的,不在丽江能去哪里,余霆霖说他马上飞过来,因为康弘给他电话说秋染衣摔伤了腰,他会陪院长飞过来探视,到丽江后会电话联系。
黄美娟这下愁死了,他妈的老娘不能分两半陪你们两个臭男人上床睡觉吧?
这可怎么拆兑?
在广西她陪郝大伟都是拿月亮湾说事可以不回家的,但是在丽江可怎么找借口呢,余胖子这家伙见到她就像饿狼见到了小羊,能放着不吃?他能跟那个戴着酒瓶子底一般厚的高度眼镜的院长住同一房间听鼾声?
黄美娟真的要找无聊学生了,她就是不要钱白送,条件是要帮她揍一个人。
当然不是那几个东欧的老外了,这会儿她都把他们忘光了。
当然不是郝大伟,那是她未来的靠山,未来的希望。
当然要揍的就是这个来纠缠她的余教授余胖子,要揍他个半死,好好出出这口恶气。
后果不想了,把人逼到这个份上,就算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她是个说干就干的人,不会幻想,更不会意淫。
她想怎么干就直接这样干了。
她在酒吧一条街挂上了几个新疆来的男孩,不是学生,是烤羊肉串的,打起架来绝对不含糊的那种,说好了陪他们几个上床妖精大战,一定尽兴,而且不要钱。
真的是打得够惨,没要钱陪人家上床,然后被揍了个鼻青脸肿,黄美娟不得不住院了,在染衣病房的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