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五星级酒店渡华丽假期
连人生也要当主角成就冲天飞
淡薄里三餐一宿渡过生老玻豪
不如凭勇气挺而走险石破天惊你看得起
遗忘自己成全自己受过伤懂得怎戒备
甜蜜储起仇恨至死哪个猜心者不卑鄙
让我毫无余地机关算尽博全场赞美
却比不起预计中欢喜
在我得到整个宇宙突然怀念你
吴媛最喜欢这种歌了,她觉得差不多这种歌就是为她写的。
这时候,她听着歌,脑袋里却在飞转,想那个没有躺在医院太平间里的周鹏,想得头痛。
周鹏死了。
吴媛作为蓝宇机电公司的法人代表,接到了利民医院的正式通知。
但是吴媛派人打探的结果,周鹏的尸体没有被送进利民医院的太平间,而是神秘的消失了。
这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真的死了,但是被公安转移了尸体去作进一步的法医鉴定;另一种可能就是他根本没死,是公安指使医院故意发出死亡通知迷惑她。
吴媛很埋怨她的男友蚌壳,觉得他玩得太悬了。
她也很后悔把周鹏送给公安,这无疑增加了泄密的风险。
按她当初的想法就是绑块大石头把周鹏沉海,管他马钢请托的事情干吗,不跟他玩。
蚌壳信誓旦旦地表示,周鹏无论死活都不可能开口说话了,劝吴媛大可不必担心。
吴媛很希望见到马钢,这样可以窥探一下虚实,但是她强忍住没有主动给马钢打电话,俗话说做贼心虚,吴媛确实做了贼,而且确实心虚,可她不想让别人这样看。
马钢主动来找她了。
不是在蓝梦迪厅二楼的小西餐厅,也不是在蓝宇机电有限公司吴媛的董事长办公室,马钢找到了吴媛的家里。
进了这幢豪华的别墅,马钢就板着脸吩咐吴媛的男友蚌壳:“我和吴老板谈个案子,请你回避一下。”
这真的是不够客气,特别是有吴媛这层关系的情况下,确实是一点面子都没给。
蚌壳气哼哼地摔门走了。
客厅只留下了马钢和吴媛两个人,她的保镖也没有一个敢留在跟前。
吴媛坐在沙发上,冷笑道:“有那么夸张吗?”
马钢紧贴着吴媛坐下来,胳膊很自然地搭在沙发靠背上,给人的感觉就好象抱住了吴媛。他贴近吴媛的耳朵低声说:“周鹏死了。”
吴媛说:“我知道呵,医院正式通知我们公司了嘛,我也通知了他老婆。”
马钢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吴媛扭转脸,几乎是脸贴脸地看着马钢,轻声问:“你想告诉我什么呢?”
马钢看着她的眼睛,露出一丝微笑:“我想告诉你,周鹏死了,一了百了。”
这潜台词是周鹏其实没死吗?
甚或,周鹏不但没死还有可能说话?
吴媛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心里却极为紧张。
她闭了一下眼睛,随即马上睁开了。她不能给马钢一种错觉,让他觉得自己失算以后屈服了。
这一吻非同小可,就像被人家拧住了强奸一样。
她马上反击:“马哥打算公器私用?”
马钢一笑:“什么意思?”
“你把我老公撵出去,莫非想泡我?”
马钢摇了摇头,说:“我可没那么霸道。”
“那你的意思是我在自己家里主动投怀送抱了?”
马钢说:“你有那么讲究吗?”
吴媛冷笑道:“不是讲究,更不是做作。只是我这人生来就这个脾气,任何事情,首先要我高兴。”
“那么周鹏死了,你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呢?”
“高兴呵。当然高兴了。”
“如释重负?”
“对呵。省得他乱咬。常说小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果他乱咬起来,恐怕要想择清还要费一番周折。这下好了,无论你们警方还是我们公司,大家都省事了。”
这回轮到马钢冷笑了:“是这样简单吗?”
吴媛倔强地说:“本来就是简单的事情。”
马钢只有一条线索,那是他最后的杀手锏,他在寻找最佳时机,希望能够一举制服吴媛。
吴媛说:“你找我帮你,又不信任我,我倒好,实实在在地第一时间把周鹏的下落通知你,现在看来,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马钢摇头说:“话不是这样说,功是功,过是过。”
“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过错,劳您大驾指点一下。”
马钢沉吟道:“把周鹏交出来本身是一功,这是有共识的,但是把他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确实过分了。”
马钢有意用“现在这个样子”这种模糊的概念来形容周鹏。
“谁把他弄成这个样子?他是自己撞车撞的,与我们什么相干?你怀疑我,有证据吗?”
马钢笑了,问:“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找周鹏吗?”
“缉毒啊。”
马钢仍然保持着微笑:“那么现在这种情况下,你做公安,应该先做什么?”
“因为我没有做过公安,所以我不懂。”
“那好,我来告诉你。缉毒可以先放一下了,先查谋杀。就算周鹏咬出一堆人来,如你所说,也有可能咬到你,还不是要一件件证实其说不误?现在真的简单了,查出谋杀周鹏的人,伪造交通事故,这罪已经不轻了。俗话说,一刀也是死,两刀也是死,先破谋杀案,缉毒案子随后也就结了。就这么简单。”
“我是得到医院通知后才知道周鹏被撞的,你别吓唬我好吗,马哥。”
马钢点头道:“周鹏口袋里放了一堆名片,当然你会得到医院的通知,小儿科。问题是送他到医院的人,溜走容易,遁形却根本不可能。除非是自然发现周鹏的真正无关百姓,否则就要赌一把了。”
吴媛扬头道:“不懂。我希望你能说明白一点。”
“赌周鹏必死无疑,退一万步说抢救活了也无法开口。但是周鹏指证谋杀之人的价值已经降到最低,因为我们无需他讲,已经拿到了医院急救室门外走廊上监视器的录像带。”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马钢说:“我进来与你聊了半个小时了,连一杯水都没有,这大概不是待客之道吧。”
吴媛缓过神来,噘嘴道:“你把人都撵出去了,还得我伺候你。”
她伸手端过茶几上的茶壶,取了一个干净茶杯倒茶。
马钢并不急于喝茶,将茶杯在手里搓来搓去,作沉思状说:“今天我走出这个门去,我们很可能不久就在荒郊野外又发现两具尸体。这回处理得干净利落了,连抢救的必要都没有。不过,最好不要被证实是蓝宇的人。因为那样,就算你拒不承认也无济于事。你大概没有听说过,司法程序中有零口供推理定罪这一说。”
这回轮到吴媛笑了,真正是如释重负状:“那么好了,马哥你们查吧,如果真是我手下兄弟干的,无论我知道不知道真实情形,我都可以去顶罪。”
马钢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这一把也赌大了,因为从吴媛有恃无恐的样子来看,她根本就没用蓝宇公司的人。那个所谓男友蚌壳可能主持其事,但是他不一定露面。吴媛手下兄弟众多,她当然不必雇凶杀人,但是她不用蓝宇公司的人,而是用外围的那些狐朋狗友、虾兵蟹将小喽喽,你有什么办法?
其实,手里那盘颇为模糊的录像带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是运用不得当,只能促使吴媛杀人灭口,又多两个冤死鬼而已。
马钢一时真的陷入了困境。
如果智取吴媛失败,只能把事情搞得更棘手。
他没有一招拿下吴媛的更厉害的杀手锏了,因为,周鹏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