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了再没有回头,
思念,开始在分别的时候
思念,让岁月一天天翻过
思念的日子被你远远地带走,
思念是遥远的故事和恋爱的季节,
思念是沉浮的过程和温馨的时候,
人生苦虑要看齐,多少喜乐,
思念却永远绕在心头
温柔中了一期足彩一等奖,得了一万多元,这对于她们姐妹来说是巨大收获,但是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她们的境况。
她突然找不到河马了,连续很多天不见了河马的踪影,她想,也许是回家过年了,但是如果那样会与她打个招呼。所以,也有另一种可能,河马到别的地方去演唱了,从此再也不回商业学院门口的小广场,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深怪自己太唐突,怎么能贸然提出要河马与她一起贩卖丸子呢?
任何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会敬而远之、退避三舍的,毕竟,他们仅仅算是熟人,还算不上是朋友,更不能称之为伴侣,所以,河马不辞而别也算不上背叛,与抛弃毫不沾边,他们只是非法生意的邻居,普通熟人而已。
可是温柔内心里对河马的感情已经很深,绝非一般熟人可比,失去他的联系,顿时使她陷入极端痛苦的境地。
当然,就河马一边来说,他仍在深深地迷恋着染衣,而一系列的突发事件已经把他搞得疲惫不堪,他根本就顾及不到温柔的感受。
像这种对他颇有好感并愿意接近而又对情感方面含蓄不露的女孩子,河马碰到不少,他总不能把每个人都锁定为未来的伴侣吧,那真是疯掉了,此刻在他心中,除了染衣,其她都是路人,云云众生擦肩而过的路人而已,所以,他这段时间把主要精力放在照顾染衣身上,偶尔出来演唱也是随便找个地方一蹲就开唱,没有刻意到商业学院门口去,潜意识里,他确实有躲那个想卖丸子的四川女孩远一点的意思,当然也不必怕什么,只是没有任何意愿一定要到商业学院门口去演唱,去见那个女孩。
他很同情温柔的遭遇,但是社会上这种不幸的人不少,他帮不上忙的也只好罢手,毕竟他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奋斗目标。
温柔在商业学院门口见不到河马,就跑到他住的水泥管道去找他,但是,小个子不怀好意地反复问她找河马做什么,并且追问她与河马是什么关系,这使温柔十分为难,也十分羞涩,只好怏怏离开。
幸亏小个子更矮的女人赶过来劝阻小个子,提醒他为难这个女孩有可能再次遭到河马的暴打,小个子才不敢继续纠缠。
温柔在远一点的椰子树下坐等,听着潮涨潮落,不顾及安全地等到深夜,仍然没有见到河马回到他的流浪族部落,两次都这样,她灰心了,觉得河马不但是抛弃了商业学院演唱地,甚至可能连这管道公寓也抛弃了,而内心苦不可言的她却没有半点理由抱怨河马抛弃了她,这是最最重要的,其实她的潜意识里,就是河马没有注意到他的情感变化,事实上是抛弃了她。
温柔哭了很多次,但是她没有任何别的办法,她不知道河马近段时间一直住校,或者在染衣家一楼的客厅沙发上忍一夜,她找不到他了,不知道他具体在哪所学校的培训班上课。
商业学院的学生们都放寒假了,纷纷购买车票回家,温柔相信河马也走了,回了家乡去探亲。
而她不需要回四川老家,那里没有亲戚,她唯一的亲人就是姐姐温情,她们终年厮守一起,走到哪里就是她们的家。
过年,对于她们来说就意味着生意清淡,没有任何喜悦的道理。
温柔突然想起卖鱼丸的老伯经常帮助河马照看东西,她就跑去老伯那里打探消息,没有文化的老伯说不清楚河马上的什么学校,他自己也没有任何河马的联系方式,不过,他无意中漏了一句,说河马西洋画很好,送给过他一幅海景图,他因为家徒四壁唯一挂的就是两位先人的照片,所以把油画收在了柜子里,如果她喜欢可以转送给她,因为他不懂得收藏艺术品,有饭吃已经很不错,欣赏油画那是文化人的事情。
老伯不懂温柔焦急的心情,开玩笑说:“你这个女娃,与那靓仔拍拖算啦,很般配的一对,喜欢油画他可以每天给你画一幅啦。”
他一笑,没有门牙,流口水。
温柔不以为忤,她知道老伯是心地善良的好人,一向很尊重他的。
她要求出高价购买这幅油画,她无可奈何地暗想,这也许是能够得到的思念河马的唯一物品了。
老伯还逗:“女娃子你说出高价,出好多钱?够买几次鱼丸呢?”
要命了,除了他的鱼丸,没有别的值钱的东西了。
温柔鼓足勇气说:“我出二十元,整整二十元呢。”
老伯哈哈大笑,说:“这倒不错,正好是河马卖一幅画的收入。可是呵,这画在画店会卖整整五十元呢。呵呵,说了送给你不要钱的,不要钱的。”
温柔真是千恩万谢。
第二天,老伯果然把油画带了来,还用一块干净的纱布裹起来。
温柔眼里,这幅价值五十元的油画,是她拥有的所有物品中最贵重之物了。
就算说是镇家之宝也不为过。
痴情的女孩久久凝视油画,泪水已悄然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