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三章灯红酒绿[温柔]
Onadarkdeserthighway,coolwindinmyhair
Warmsmellofcolitasrisingupthroughtheair
Upaheadinthedistance,Isawashimmeringlight
Myheadgrewheavy,andmysightgrewdimmer
Ihadtostopforthenight
Thereshestoodinthedoorway;
Iheardthemissionbell
AndIwasthinkingtomyself,
"ThiscouldbeHeavenorthiscouldbeHell"
Thenshelitupacandleandsheshowedmetheway
Therewerevoicesdownthecorridor,IthoughtIheardthemsay
WelcometotheHotelCalifornia
Suchalovelypce(suchalovelypce)
PlentyofroomattheHotelCalifornia
Anytimeofyear,youcanfindithere
蓝梦迪厅一楼大厅人声鼎沸,震耳欲聋的摇滚乐迎面扑来,心脏稍弱的人最好不要涉足此类地方。
午夜十二点之前,现场乐队唱得较少,很多时候是用LD大碟播放经典摇滚乐,这个时候正在播放老鹰乐队的保留经典乐曲《加州旅馆》。
迪厅和酒吧,河马以前都进过,当然不是消费,是去应聘。
碰了很多次壁以后,河马明白,那里没有他的工作。
一方面是演唱水平不行,另一方面是没有熟人。
那里都是整个乐队被老板聘用的,按每月多少钱说话,他们都是玩音乐的朋友搞的组合,谁也不认识河马,怎么肯分一杯羹给他吃?
不要说河马唱得不行,就是好过主唱,他们也不会轻易换人的。
没有哪个乐队愿意冒这个风险。
再说,里边还有很多人情面子。
河马曾经给自己原先一起玩音乐的几个同学写信,希望他们也来一起搭档干,也许能够找到一间小一点的酒吧,就此干起来。但是回信是令他很失望的,有两个同学高中毕业就考上了大学,另两个虽然没有考上,但也顺利找到了工作,他们不可能抛弃家庭跑到这样远的地方来打拼。
何况这是一条前途渺茫的路。
温柔开始在蓝梦迪厅卖丸子了,有吴媛的引荐,那里的混混儿倒也不为难她,交了保护费,就不再管她。
有打她主意的小子,被吴媛和她男朋友臭骂一顿,从此不敢再招惹她。
温柔很低调,从来不与那帮混混说笑,穿着也尽可能朴素,尽量不惹人注意。
河马帮助温柔进货,卖货不用他管,但是河马不放心她一个女孩,所以也跟着去,反正走后门,不用买票,赠送的一杯可乐,他能喝一晚上,决不多花一个钱。
河马总是找个最暗的角落坐着,在能够看到温柔的地方。
另一方面,也注意观察,看看有没有像便衣警察的人进来,好时刻提醒她防备。
有好几次,都是河马看到情况不对头,过去拉着她离开了舞厅,才没有被大抄的警察逮住。
逮住,就不是罚款那么简单的事情,多一半的可能是坐牢。
随着震耳欲聋的强烈摇滚音乐声和歌手声嘶力竭的干吼声,迪厅里的气氛,每到十二点以后,就达到了高氵朝。舞池中的饮食男女们,如醉如痴的摇着晃着,如同疯了一般。
这个时候,丸子的生意越来越好,很多人开始交易,或者吞服,或者放到酒里慢慢饮用。
河马不明白,这里面有什么玄妙,为什么人们需要喝那东西,喝了之后又为什么变得如此疯狂,甚至近乎歇斯底里。
温柔不许河马尝试,从河马决定给她帮忙开始,她就定下了规矩。
每次河马拿货回来,她都要认真清点,决不允许少一颗。
河马明白,她不会疑心他贪污,主要是怕他沾上。
在蓝梦迪厅也认识了几个人,有一回聊起来了,有人说丸子最多只能算兴奋剂,根本不是毒品,一个懂行的跟河马说,千万别听这小子的,什么才是毒品?只有海洛因?放屁!冰毒算不算?丸子是于九十年代初流行于欧美,后来舶进中国的药片,是一种致幻性苯丙胺类毒品,属于人工合成兴奋剂,对中枢神经系统有很强的兴奋作用,服用后表现为活动过度、情感冲动、性欲亢进、嗜舞、偏执、妄想、自我约束力下降以及有幻觉和暴力倾向,具有很大的社会危害性,被认为是未来世纪最具危险的毒品。警方抓得很厉害的,做的时候要万分小心,更不能自己沾上。
有一次,瘦猴儿送了河马一颗,他以为温柔不会知道的,哪成想吴媛早就对她有所交待了。
“赠品呢,拿出来。”
她盯着河马问。
河马笑笑说:“差点忘了,单给了一颗。”
“够数量就得赠的,你别以为那小子发什么善心。”
得了,全在人家掌握之中。
温柔开始焦躁不安,嫌赚钱太慢,她和河马商量打算倒粉儿。
那是风险大利润更大的东西。
河马坚决不干,因为他也打听过了,够50克以上,就是死罪。
河马威胁她要告诉温情,她怕了,这才罢休。
河马也开始盯着她,不让她另找上货人,怕她出圈儿。
其实,卖丸子所挣的钱,河马不分利润的,几乎全部存起来,为温情攒手术费,河马并不怕出局。
这种近乎玩命似的生活,使河马瘦了不少。
河马想,够了手术费用,他们无论如何得离开这个行当,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早晚是坐牢的下场。
当然,他们的生活条件也改善了一些,除了添置必要的衣服,吃得也好了一些,特别是温情的伙食,他们给她做了很大的改善,希望她在动大手术之前,能够养精蓄锐,身体状况好一些。
温柔也要动大手术的,把她两个肾脏中的一个移植给姐姐,但是她仍然很俭省,舍不得自己多吃。
这期间,河马有过一次登台的机会。
那天晚上,主唱的歌手喝醉酒了,倒在了台上,局面开始混乱,不少中学生自告奋勇地轮流上台,胡吼乱喊,不成样子。河马看了看温柔,她那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于是,河马推开一个几近半裸的近乎疯狂的小姐,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也跳到了台上,抢过了麦克风,开始演唱。
效果当然不一样,虽然河马不是什么专业,但是毕竟以此为生,学生们怎么能够弄得过他呢。
接下来,几乎后半夜,都是河马在唱。
这个乐队的管事大概是贝司手,他很满意河马的帮忙,散场的时候给了他一百块钱。
第二天,主唱酒醒了,一切依旧。
人家是朋友,你根本插不进去的。
不过,吴媛插手,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吴媛是第一次认真地听河马演唱,之前,她一直以为河马是个演唱水平很一般的业余歌手。
当河马真正在台上演唱的时候,吴媛惊奇地发现,河马那极富磁性的嗓音有着一种特殊的魅力。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蓝梦迪厅的老板酷毙,轻声说:“你觉得他怎么样?”
酷毙由衷地说:“不错,真的不错。”随即警觉地问:“吴姐的意思?”
吴媛说:“我看他比那个主唱好。”
酷毙沉吟道:“无论是嗓子,还是表现力,都比那个主唱好很多。不过,吴姐你知道,这乐队都是他们自己组合的,有风格上的问题。这个孩子虽然不错,但是要让他取代那个主唱,不知道是否能够真正融入乐队中。”
吴媛转着酒杯问:“这个乐队也是别人介绍给你的吧,有人情面子在里面?”
酷毙说:“这是肯定的,不可能街上随便来个乐队就让他们在这里做的。话说回来,就算有一定的人情面子,谁还有你吴姐面子大?你说用这个孩子,一句话就定了。我会要求他们换人,并且必须将这孩子融入乐队中。没人敢跟我动心眼。”
吴媛眉毛一扬,说道:“你就跟他们说,不是这男孩适应他们的问题,而是他们适应这男孩。他叫什么来着,对了,叫河马。乐队以河马为主,弄好了大家有饭吃,弄不好整个乐队滚蛋,”
酷毙连忙说:“吴姐放心吧,我一定把这件事情办好。”
这样,河马意外地、轻而易举地成了蓝梦迪厅这个梦幻组合的主唱。
他不知道吴媛在这里边起的作用,但是精明的温柔心里有数,嘱咐河马一定要努力,每晚都必须认真演唱,免得让酷毙坐腊。
至于原来那个主唱,反倒成了垫场的,在河马有课的晚上,回来之前由他先“凑合着”唱。
河马很卖力气,除了上货,其它晚上他基本是在蓝梦迪厅做歌手,出货就由温柔一个人悄悄地做。
收入大幅增加了,河马就劝温柔适当收手,减少卖丸子的数量,他冀望不久就彻底告别那种违法生意,完全由他来挣钱攒钱。
当然,仅靠当一名迪厅乐队的歌手是远远不够的,那要到猴年马月,他积极筹备出自己的第一张唱片,自己写词自己谱曲,并且在蓝梦试唱,精细打磨了十几首歌曲。
这就又要仰仗吴媛的路子了,吴媛答应给他找一家有实力的公司投资,包装推广。
温柔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变化,感到日子正在一天天变好,她没有看错河马,一直知道他身上有种巨大的潜力。
她也自信没有看错吴媛,知道吴媛是个讲义气的人。不过,她对吴媛可没有对河马那么好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