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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六章 心心相印
    吴媛的路子够野,托人托到了院长那里,不但温柔姐妹的病床顺利安排,就是主刀医生,也选择了最好的两位大夫。
    温柔说,吴媛一定是给了院长和主刀医生红包。
    河马问了吴媛,她摆摆手说:“河马你别问了,这些不用你们操心,你照顾好她们姐妹就是,义工我也雇了,脏活她干,你手术前后都耐心陪着她们姐妹就行了。”
    河马感激地点点头,知道问也没用,只好算了。
    住院的前一天,温柔仍然要去蓝梦,河马说:“明天就住院,今天就别去了,你和温情都好好洗个澡,早一点休息吧。”
    温柔说:“吴媛说了,住院的前两天,先给我们做体检,根据体检结果决定手术时间,总之不会很快就做的。”
    没有办法,河马只好陪她住院前最后一次去蓝梦。
    温柔手里还有最后十粒丸子,她要出净,住院一段时间后,出院再上货。
    她要河马在整个手术期间陪她和姐姐,不准他单独出来上货、出货,怕河马出事。
    河马都答应了。
    在蓝梦出货异常顺利,才两点钟,手里就没有东西了,温柔招呼河马出来,他们沿着海边回住处。
    温柔突然站住了,看着大海的深处,默不作声。
    这天月亮不很亮,被云层遮住,远处的大海,漆黑一片,其实,视线所及,并不太远,滚滚的浪潮,看得清楚的地方也不过二三十米。
    河马抱祝糊,轻轻吻着她问:“是不是想到了手术,有点紧张?”
    她点点头,低声说:“我倒没关系,一向身体很皮实,但是姐姐的体质已经很弱了,我真担心她挺不住。”
    河马无法安慰温柔,因为温情确实非常虚弱,这是不能回避的现实,说一些无用的话也没有什么效果,只好坦率地说:“事已至此,手术是唯一选择,我们没有其它办法对吗?”
    河马不敢说听天由命,觉得那很不吉利。
    他们只能期望手术顺利,一次成功,两姐妹平安无事。
    温柔叹息道:“本来,这个手术要是几年以前动,情况会好得多,但是,我们没有钱,也没有别的办法。说实话,河马,要不是遇到了你,我也下不了卖药的狠心,现在情况就会更加糟糕。”
    河马说:“你别说了,要不是这个病,我们本来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至于说我,也没有做什么太多的事情,只是尽可能帮你一点忙。我们走到一起,就是缘份,为了你,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温柔伏在河马的肩头很动情地哭了。
    寂静的海滩上,没有人烟,只有哗哗的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他们在一处礁石的后面坐下来,开始做爱。
    他们很少在公共浴室做爱了,尽管那里卫生条件好一些,但是半夜也偶尔会有人来洗澡,听到敲门声,他们只好等外面出声要求开门,如果是男生,就由温柔说话让对方等等;如果是女生,就得河马说话。
    但是有一次,一个女生敲门后,河马让她等一会儿,结果她认为河马洗澡不会太长时间,就蹲在浴室门口等着,河马和温柔赶紧穿上衣服出来,她的眼睛睁得比铜铃还要圆,惊讶地看着他们从她身边走过。
    一个餐馆的打工妹,有了这种半夜奇遇,第二天新闻迅速在那帮在餐馆打工的男生和女生中间传开,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其实,他们对此并不反感,据河马所知,他们中间成双配对的很多,也因为争风吃醋打过架。但是,他们做爱一般都在宿舍,好朋友互相照顾,不但让位,而且有的时候帮忙在门外把风。
    自从这次事情出来以后,也许这帮人认为这样干法浪漫得多,也卫生得多,于是,每当河马和温柔从蓝梦回来,经常会发现浴室有人,而且明显是在里边折腾。
    温情也悄悄告诉温柔,白天打扫浴室,越来越多见到避孕套堵塞下水漏。
    温柔用手指头点河马的脑门,说:“都是你干的好事,弄坏了风气,亏你想得出来。”
    河马笑着说:“孤男寡女出门在外,难免这种事情,不过是从宿舍搬到了浴室,我有什么办法。我们是没条件,这些臭小子、坏丫头,纯属玩浪漫。”
    温柔说:“那你为什么总不好好的,弄那些事情,是不是看毛片学的呀,男人就是坏嘛。”
    河马没话说,确实是学坏了。
    以后,他们总是在深夜从蓝梦出来,在海滩上做爱,没有再在浴室里做,免得碰上熟人尴尬。
    当他们回到地下室,发现温情还没有睡,已经收拾好了东西,静静地坐在那里抱着混混发愣。
    显然,因为明天就要住院,她的心情很紧张,根本无法入睡。
    宿舍很多女生都睡熟了,河马在那里停留太久不行,万一人家起夜醒了,看到河马在里边不合适,于是就叫温柔陪她,自己赶紧抱起在温情这里待了一天的混混回到男生宿舍。
    这一夜,河马也根本没有睡着。
    她们姐妹同时动这样大的手术,河马的心里怎么可能踏实下来。
    住院的前两天主要是做各项体检,验血、验尿、CT、B超一大堆罗嗦,晚上,医院查房不严,河马和温柔就到海滩遛弯,顺便把混混带来,在海边拉屎撒尿,省得回屋里弄脏了,其他人有意见。
    河马把吉他也带来了,坐在海滩上给温柔弹琴唱歌。
    你最爱的海
    汹涌的隔开
    他们的天涯
    等你像海浪依赖
    温柔的沙滩
    去了就回来
    我想念你的爱
    想念你的smile
    想念你的坏
    而我就痴痴地站在
    你最爱的大海
    任风把思念吹向我心怀
    你美丽的影子
    彷佛要将我
    慢慢的吞蚀
    沙滩上
    写了你名字
    浪一冲就消失
    思念却无法停止
    我想念你的爱
    想念你的smile
    想念你的坏
    而我就痴痴地站在
    你最爱的大海
    任风把思念吹向我心怀
    为什么你总是默默地看著我哭泣
    分不清碱碱苦苦到底是泪还是雨
    我想念你的爱
    想念你的smile
    想念你的坏
    而我就痴痴地站在
    你最爱的大海
    任风把思念吹向我心怀
    温柔侧躺在海滩上,给混混梳理毛毛,静静地听河马唱歌,有的时候,河马感到她竭力眺望那夜幕中的大海,似乎想在那天水交融的地方找到什么。
    月光下,她的身体在夜色朦胧中形成了优美的曲线,那是少女最动人的形态。
    河马一边唱歌,一边凝视着她。
    温柔似乎有所察觉,将目光从大海上收回来,扭脸看了河马一下,习惯地用手指理了一下头发,微微一笑。
    这种微笑有幸福的成份,但是河马感到其中更多的是苦涩。
    河马知道她的内心隐藏着深深的忧伤。
    她的父母过早地离去,她的姐姐重病缠身,这一切不幸和生活的重负,使她看上去比同年龄的女孩儿要老成持重,很少有欢笑,更多的时候是沉思。
    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好像相知甚深,没有太多的交谈,但是发自心底的那种情感,使他们融合得好像一个人。甚至,她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河马都能够明白是什么意思。而且河马也感到,自己一些内心的想法,不用语言表达,温柔就很敏感地领会了。
    真的,有的人,你和她在一起,就算费尽口舌,也说不明白哪怕最简单一件事情。
    有的人,则可以是一见如故,进而达到心有灵犀,相濡以沫。
    河马和温柔,也许就是前世修来的缘分,在这纷攘的大千世界,迷乱的滚滚红尘,不期而遇。
    命里注定,他们就是终生的伴侣,相携的爱人。
    河马唱着歌,望着美丽的温柔,陶醉在恋爱之中。
    她喜欢听关于海洋的歌曲,尽管,她的家乡离海洋很遥远,据她说到处是山泉、竹海。不过,每当她想起家乡,就会想到爸爸妈妈的坟茔,所以,她很避讳河马唱那些四川的民歌。
    每一个远游的人都会思念自己的家乡,但是,如果那里有你深深的痛,也许使你不敢太多去想,这是很痛苦的事情。
    做手术,有相当的危险性,而且,无论是温柔自己还是她的姐姐,谁出了事都几乎是没顶之灾。
    温柔心情更加沉重,是很自然的事情。
    “河马,你知道吗?”她突然若有所思地问。
    “什么?”
    “先前,我们没有钱做手术,一天天在走向死亡,我甚至能够感觉到死神逼向我们的脚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很害怕,有种……怎么说呢,有种听天由命的想法,也有种解脱的感觉。现在有了这个条件,我是多么渴望手术能够顺利成功……我想活下去,因为,我不想让你一个人孤单地在这世界上继续流浪。”
    河马说:“我知道。正因为这个,你需要更坚强地挺住。你知道,我们还年轻,路还很长。”
    温柔说:“以前,在这个世界上,我的亲人只有姐姐,她是我唯一的挂念。现在,我的生活中,我的生命中有了你,我放心不下你。”
    河马说:“你姐姐的病,不是癌症那种不治之症,虽然手术费要高一些,但是大夫说现在手术成功的临床病例相当高,一般不会发生意外,除了那些高龄的患者,手术中出现了并发症。大夫再三说,你们都很年轻,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你要充满自信,并且把这种情绪传达给姐姐。”
    温柔抱住河马,默默地流泪,点头说:“我一定会坚持下来的,相信我,也相信姐姐。我们逃过了一场大火的劫难,说明我们的命虽然很苦,但是还很硬,我们一定能够活下来的。我发誓,要是我和姐姐度过这个难关,我以后一定好好和你过日子,做个贤妻良母。”
    河马说:“我相信。”
    他们长时间地接吻,动情地紧紧抱着。
    混混捣乱,立起来抓挠他们,河马揍了它的小屁股,大人办正经事,少儿不宜。
    温情、温柔姐妹被同时推去手术室。
    她们没有别的亲人,只能由河马在同意手术的单子上签字。
    手术车从病房推出来,一前一后,向电梯慢慢而行,河马跟在后面,心情既紧张,又沉重。病房在二楼,手术室在五楼,出了电梯,又是长长的走廊。
    一个大夫半路拦住河马,问:“你是家属?”
    河马说:“是。”
    “什么关系?”
    河马犹豫了一下,说:“我的姐姐和妹妹。”
    他拿出了一张单子,说:“那你签字吧。”
    河马说:“签过了。”
    他说:“不一样,这是麻醉的。”
    河马惊讶:“麻醉还有危险吗?”
    他点头说:“对,有极少数的人对麻药制剂有过敏反应,这个又不能作皮试,所以卫生部规定,由病人自行负责。”
    河马茫然。
    他笑了,说:“别紧张,很少有这种情况出现,而且,我们也会观察,不是注射麻药后立即进行手术的。”
    河马没有办法,只好签了。
    这个时候,两辆车子已经走远,快要进入手术室,河马赶紧跑过去。车子停住了,在等河马,显然是温柔要求的。河马赶到她的车子旁边,温柔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拉祝蝴的手,默默地看着河马,没有说话。
    河马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显然,说别紧张,手术会顺利成功的,这些废话,此刻都是多余的。
    温情的车子在后面,她看着他们,轻轻地哭了。
    河马觉得她不仅仅是害怕,主要还是因为自己的病,连累妹妹也进手术室,做这样危险的手术,而且,要给她献出一个肾脏而动情的。
    河马觉得还是应该鼓励她们有自信,就说:“你们进去后,我等着也是等着,昨天看好了一家干净的餐馆,我去那里盯着给你们熬鸡汤。”
    温柔笑了,说:“我从来就没有喝过鸽子汤,多花一点钱吧。”
    河马苦笑,说:“贵不了多少钱呀,好,听你的。”
    推车的护士说:“姑娘心态真好,就应该这样。”
    温情也破涕为笑,说:“馋嘴丫头。”
    车子缓缓进去了,随着手术室们的关闭,河马的心情又象铅一样沉重,颓然坐在一张长椅上。
    昨天问过大夫,说过了,手术大概要四个小时,或许更长。
    河马慢慢站起来,向电梯走去,去给她们到餐馆订做鸽子汤。
    温柔姐妹是上午九点推进的手术室,按大夫的说法,四个小时左右,下午两点多就应该结束了,但是,下午三点半了,她们还没有出来。
    河马抱着新买的盛鸽子汤的保温桶,在走廊里来回转悠,焦躁不安。
    终于,一个大夫出来了,但不是昨天与河马谈话的主刀大夫,大概是他的助手,匆匆忙忙的,好像是去取什么东西。
    河马紧张地盯着他。
    他没有理睬河马,但是走过去了,又停住了脚步,回身轻声对河马说:“那个小的,很危险,你要有心理准备。”
    温柔?
    她的身体素质比温情好啊。
    他们一直担心的是虚弱的温情能不能抗住。
    河马呆若木鸡。
    大夫再多一句话也没有,匆匆走了,过一会儿,又提着个白色的箱子,匆匆回来,从河马跟前过去,进了手术室。
    河马烦躁地在走廊上转悠着,无可奈何。
    当你有劲使不上的时候,当你看不到事情发展的前景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尤其是脾气急躁的人,更是感到特别难受。
    然后,就会产生各种疑虑,以致产生偏激。
    一直以来,河马认为医生是世界上心肠最狠的人,就算是救死扶伤,也是心肠最硬的人,你看他们呀,拿着那么长的针头,往人家屁股上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用那么快的刀,在人家身上切口子,如同家常便饭。
    你见过大夫和护士笑吗?
    没有见过。
    他们从来都是冷若冰霜。
    他们不会笑呀。
    河马有点变态。
    终于,主刀大夫出来了,一出来就摘掉了口罩,掏出一包玉溪烟来,不顾医院不准吸烟的规定,在走廊上大口吸起来。
    他没有脸色沉重地来找家属。
    他无视河马的存在。
    太好了,手术一定成功了。
    吓得河马够呛啊。
    河马赶紧凑上去,掏出在蓝梦买的软中华,递给他,说:“大夫,您换这个。”
    大夫看了河马一眼,说:“我抽惯了云烟,中华烟有点硬。你一直在这里等着?”
    河马说:“是啊,都六个小时了,急坏我了。”
    主刀大夫说:“你那个小妹妹,一度很危险,我们采取了紧急措施,抢救过来了。”
    河马连忙问:“手术完成了吗?她们还有危险吗?”
    主刀大夫说:“完成了。手术不很顺利,但是很成功。”
    河马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忘乎所以地赶紧打开保温桶,说:“新熬的鸽子汤,您……您喝,渴了吧。”
    主刀大夫笑了:“我喝了,你妹妹怎么办?”
    河马第一次看见大夫笑。
    老家伙,很慈祥。
    两辆车子一前一后都出来了,支架上高高的挂着点滴瓶子。
    温柔闭着眼睛,温情也闭着眼睛,她们还都没有从麻醉中醒来。
    河马随在温柔的车旁,往电梯走,看着她的脸,简直像纸一样苍白,还有失血的嘴唇,仅仅几个小时,已经翻起了白皮儿。
    护士摆手,不让河马用手帕擦拭她的嘴唇,轻声说:“别动她,等一下移到床上,用棉花棍蘸水擦。”
    河马点了点头,心想还是人家有经验。
    护士又说:“你别跟着进病房了,我们在把她们移到床上时,要顺便把病号服给她们穿上。这样吧,你去一楼买冰袋,那是自费的,护士台不供应。”
    河马说:“好。”
    电梯到二楼,温柔的手术车被推了出去,河马就下一楼去买冰袋。
    原来冰袋不是自然冰,而是化学制剂,两种颗粒装在一个塑料袋里,中间有一个塑料夹子隔开,用的时候,你只要把夹子撤掉,来回摇晃,把两种颗粒混合,立刻就发出凉气,如同一袋子天然的冰块。
    不贵,每袋两块八,可以连续用几个小时,河马决定先买十袋,够她们用五次的了。
    当河马回到病房时,护士们已经把她们姐妹安置好了,四人的病房,还算宽敞吧。
    护士帮助河马把冰袋给她们姐妹敷好,就敷在盖住刀口的纱布外边。
    终于,河马可以坐下来喘口气。
    这一天,河马基本没有干什么活儿,但是,这个时候,感到极度疲惫。
    晚上十一点钟,她们都醒过来了。
    鸽子汤,谁也没有胃口喝。
    临床的老太太说:“小伙子,你也是太着急,今天刚手术,根本甭想吃什么东西,全靠点滴的葡萄糖了。要补,也得明天。”
    得,白熬了。
    温情的情绪似乎很好,温柔却呆呆地发愣,好像迷迷糊糊,睡一会儿,醒一会儿。
    吴媛来了,快十二点了,这家伙带了两个马仔,来看温柔姐妹。
    温柔露出了一丝笑容,虚弱地说:“吴姐,你来了,多亏你托人,找的好大夫。”
    吴媛说:“我听护士说,有惊无险呐。没关系,咱们姐们儿命硬。”
    温柔不知道手术情况,原本是客气话,这时,听到吴媛这样说,看了河马一眼。
    河马赶紧说:“没什么,手术时间长了点,但是很成功。”
    温柔转过头去,深情地看着温情,轻声说:“姐,你感觉好吗?”
    温情含着泪说:“好,有点疼就是。”
    吴媛笑了,说:“麻药劲儿过去,一定会很疼一阵的,谁也不准哭。”
    然后,她把河马叫出来,轻声说:“大概,钱不太够了,我给你们拿来两万垫上,就差不多了。等出院结账时看吧,不够,有我呢。”
    河马很感动地说:“你看,吴姐……”
    吴媛一抬下巴,说:“少废话,跟我客气是不是。”
    河马说:“借的,以后一定还。”
    吴媛一笑:“再说吧。有就给我,没有就算了。”
    河马赶紧说:“一定还,就算我把肾卖了,也不能失信用。”
    吴媛收敛了笑容,说:“温柔眼力不错,选择了你这么个仗义的人,今后没有亏吃。”
    她转身进屋,又嘱咐温柔她们好好休息,然后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河马没有跟温柔提钱的事情,这是什么时候。
    但是,手术费用、药费、祝恨费,出院以后的透析费用,加上前后吴媛的花销,已经近十几万元了,光靠卖丸子能顶得住吗,而且还不能出事,一旦河马陷了,就是三个人都陷入困境。
    河马心头,又沉重起来。
    河马已经深深陷入倒粉犯罪的深渊。
    那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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