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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章 日子悠闲
    河马想了一整天,最后终于跟温柔商量,吴媛盘下茶室或酒吧,装修的时候去帮她盯着,这样可以增加一些收入,面子上也说得过去,河马答应过她来北京会帮忙的,总不能一点也不管吧?
    至于以后的经营,既然温柔认为一定是黑道买卖,那河马可以不管,错失了挣钱的机会也就算了,反正从南滨退出,他们损失的钱已经不少了。
    温柔考虑了一下,说:“只限于你帮她装修,完了事你就撤,不能答应帮她管店,陷进去就别想再出来了。”
    这算是个妥协。
    吴媛很快就盘下了一家饭馆,她就投资进行装修,搞成老北京风格的茶室。
    河马开始每天去那里盯着施工,从各种木料到灯具设施,都按吴媛的要求带着人去建材城、灯具城采购,前后忙了有将近一个月,基本上搞完了。吴媛来看了几次,对施工质量很满意,给河马开了一万块钱。
    接下来,就谈让河马接手管理这个茶室,河马知道温柔那一关是过不去的,婉言谢绝了。
    吴媛决定去找温柔谈一谈,她们两个单独吃了一顿饭,谈的结果出乎河马的意料,温柔很晚才回来,说是不让河马插手吴媛的事情,她自己答应了去帮吴媛经营茶室。
    河马想了想,也对,她就是要把他和吴媛分开,不让他们再合作。
    过去,其实温柔除了和河马去过一次泰国的清迈,基本上没有介入贩毒的事情,再就是和河马一起卖了几个月的丁丙诺啡,无论在酒楼,还是在药房,她没有和那些黑道的人物打过什么交道,都是迎来送往的面子上的事情。
    河马就不一样了,除了出海接货,到大岬山也去过,还开枪伤了满哥,可以说介入已经比较深了,再不出来,真有可能出事。
    温柔认为河马去经营茶室,一定又会卷入贩毒,她则不一样,她就是管理茶室,其它一概不搀和。
    河马信温柔的说法,她比他心细之外,也比他稳重。
    河马同意她去。
    这一晚上,温柔借着酒意,把河马审了个底掉,追问是否和吴媛有染,河马当然不承认,实际上,他也没有和吴媛发生过性关系。
    温柔一向身体很弱,还给她姐姐移植了一个肾脏,他们过去做爱,她很沉静,从不张扬,河马呢,也怜香惜玉,从来不会粗暴蛮干。但是,这天晚上奇怪了,温柔近乎疯狂起来,河马很惊讶,故意压抑地小声叫“床,床。”
    温柔憋着笑拧河马,低声骂:“坏小子,你想让姐姐听到明天骂我,你大声叫啊,看你脸皮有多厚。”
    靠,女人吃醋了不得,不打你半死,也弄你个腰折。
    温柔去茶室干经理了,每天上班换上衣服,弄一盘乌木茶具,牛眼盅功夫茶兹喽兹喽喝着,每月八千块大洋薪水,很滋润。
    河马和温情照样打理他们在百脑汇的小买卖,真烦人呵,都是琐碎的事情,一个月下来算账,付了租金,结了货款,刨去租房、饭费、水电费,剩不下几个钱。
    温情真踏实,心满意足地忙碌着,很耐心地应付客人,开了包装还拿回来要求换盘的都笑脸相迎,河马想,那些没有代理的东西换掉了,没人给退的,又不像白菜可以自己熬着吃。
    拿这位姐姐没办法。
    有天中午,他们照例吃着送来的预定的盒饭,温情突然说:“河马,这段时间你可真浮,老是跟客人瞪眼睛,要不是我拦着,打了好几架了,你不知道和气生财吗?温柔走了以后,你总是烦躁不安的,怎么回事你。”
    河马说:“姐,你甭管我,我没事。”
    温情说:“要做生意就好好做,总这样子怎么行。还有你这个抽烟,老是不去吸烟室,总偷偷在这里抽,被人家逮住罚款不说,脸上多不好看。你烟最近也抽得太勤了,对身体有什么好处。”
    唉,河马最怕女人唠叨,温柔走了,温情开始唠叨,是不是姐俩商量好了。
    烦。
    收工了,河马就让温情自己回家,自己跑去茶室喝蹭茶。
    古色古香的茶室,安静雅致,真是很享受。
    温柔默默地看着河马,端详半天,笑着说:“跟真事似的,你懂茶吗?”
    河马说:“你才管几天茶室,就看不起我?我在酒楼时,那些客人付费的好茶叶,我没少喝,怎么不懂?”
    温柔说:“河马,你变了。原来你很能吃苦的,自从到了南滨酒楼,你抽烟、喝酒、品茶,毛病添多了,图享受。”
    河马说:“谁不图享受,愿意过苦哈哈的日子?只不过咱们自己没本事,挣不到大钱,只好数着钱过日子。”
    温柔说:“各有利弊,数着钱过日子,如果能够踏实,我宁愿过现在这种生活。”
    河马没话说。
    确实,人生有命,富贵在天,没有资本,没有路子,没有本事,不熬着怎么办。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只能信奉那句古老的格言,知足者长乐。
    问题是,要乐得出来。
    吴媛终于在酒吧街里盘下了一家比较大的店,管理交给了茹姐。
    河马和温柔有的时候去坐坐,茶室十点钟就关门了,酒吧则十点多钟刚开始上客人。
    河马发现自己其实很向往这种酒吧的夜生活,就算是很惨的那段时间,他消费不起,也是很热衷于到夜总会或歌厅去打工的,只不过挤不进去就是了。
    现在吴媛开酒吧,又是茹姐帮着管理,河马和温柔就可以免费蹭上啤酒喝,还可以即兴演唱几支歌。
    乐队是可以让客人演唱的,你不跟他争饭碗,玩票性质的唱歌,又是老板的朋友,他们才不得罪你。
    不过,要说演唱水平,河马这辈子真是白做明星梦,不要说一夜成名成了红歌星,就算是在这里的酒吧,也差远了。
    三里屯的酒吧乐队水平,真是一流的,不少歌星都在这里唱过,据说斯琴格日勒、辛欣、王林成名前,都在这里混过。
    至于说那些已经成名的歌星,不为挣钱,纯属朋友圈里聚会娱乐性质的,即兴演唱,那就多了去了。
    茹姐说:“去年圣诞节,罗大佑和一帮朋友来酒吧街玩,喝酒唱歌,唱到三点多。李宗盛、田震、周华健、齐秦、姜育恒这些顶级歌星不仅都来过,而且都即兴演唱过。”
    论酒吧音乐,吴媛开的这家酒吧不算什么,酒吧街最有名的要算JackandJerry,到什么份上,前年和北京广播电视报协作举办了酒吧歌手大奖赛,筹备发行《男孩女孩——三里屯音乐之酒吧歌手合辑》。
    男孩女孩,开三里屯酒吧街本土音乐的先河,出了不少音乐人,他们自己都有了四支乐队。
    河马这样的,还想混出头脸来,也就是做做梦吧。
    吴媛上午睡觉,下午一般在温柔的茶室那里,晚上,就又移到茹姐的酒吧这里,不停地招待客人,认识的人越来越多。
    河马想,她大概还没有开始做毒品,要先趟路子,白道黑道广泛结交。
    有的时候,她不在自己的酒吧谈事情,常去FEIBAR会客人。非吧,是王朔的酒吧,钢筋混凝土的后现代建筑风格,很有点艺术气息。昏暗的下层适合大型舞会,上层则更适合情侣慢饮密谈。
    有一次,她忙忙碌碌的出来接电话,看到河马和几个常来的客人在那里玩炸金花,就过来问:“温柔呢?”
    河马说:“去卫生间了。”
    吴媛就笑,问:“输了赢了,要不要我赞助点?”
    河马说:“不用,又不是真赌,玩得很小,两块钱续锅,最高才准植二十块钱,弄一晚上,一两百块输赢。”
    吴媛悄声说:“那我不管了,你玩吧,我过去,回头温柔看见我在这里不好。”
    河马瞪她。
    吴媛笑着说:“那丫头吃我醋了,你能不知道?装傻吧,小心回去罚跪搓板。”
    河马说:“还反了。”
    吴媛哈哈笑着说:“肉烂嘴不烂。”
    摆摆手,走了。
    靠,河马有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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