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落叶追寻着我的梦想
废气和尘埃迷漫着整座城市
是谁在轻轻哼着那首不老的歌
空气的节奏又回到原始边缘
留不住落叶落下的这个季节
再遮掩不住我身边你冰冷的脸
想借着这风再回到我的故乡
因为那里还有我爱的姑娘
我像是无助的孩子
在钢筋水泥的森林
寻找一种叫幸福
两个人的孤独
我像是坠落的天使
痛苦的追逐
即使换不来幸福
也无怨无悔
河马唱完这首忧郁的歌,收起了吉它,拖着沉重的脚步,从礁岩往他的公寓走来。离得很远,就听到了吵闹声,河马冷笑一下,打算放下吉它去吃晚饭,他一向懒得管闲事。不过,这次打架好像比以往更凶一点,三个人骂成了一团。
早先打架都是小个子两口子打,寡妇一般都会溜掉,这次不同,寡妇出征,正式披挂上阵,与小个子并肩作战。
这样看来,小个子更矮的女人肯定要吃亏了。
河马本想走的,但是忽然起了同情心,觉得两个狗男女欺负更矮的女人有点过份,就站住听了听。原因很简单,小个子和寡妇搞到了一起,终于被更矮的女人捉住了。
更矮的女人其实早有察觉,她装作出去卖破烂,半路上回来了,看到自己的娃儿和寡妇的女儿坐在沙滩上玩,就闯进了自己的房间,揭开了和寡妇隔着的那道帘子,把光着屁股的小个子和赤裸着上半身的寡妇逮了个正着,结果,不是她打了那两个狗男女,而是被人家联手揍了个鼻青脸肿。
小个子扬言要跟更矮的女人离婚,就地娶了寡妇。这是拆了破帘子要变成一家啊,够乱。
小个子更矮的女人来找河马哭诉,要求他把寡妇赶走,因为是河马允许那个“骚货”住进来的。河马当然很烦寡妇,但是河马更烦小个子,于是河马揪住小个子脖领子警告他说:“再去吃人家死人老婆的咪咪,把你打成跟幼儿园娃娃一般大小。”
更矮的女人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骂:“好不要脸皮呦,干这偷鸡摸狗的事情,哪个还能跟你过噢。”
小个子不敢跟河马反嘴,但是对他女人却很凶,骂道:“老子还不想跟你过呢,白天乌鸡眼,晚上不得摆龙门,有啥子意思嘛。你滚,你滚!”
原来他嫌弃更矮的女人不能满足他。
更矮的女人爬起来奔了大海,意思是要投海自杀。河马没有拦她,也没有追她,抱着胳臂看热闹。他认为更矮的女人是演戏,不可能自杀的。果然,更矮的女人跑到海里,刚走到齐腰深就不走了,她蹲下去沾湿了头发,惨兮兮地咧着嘴大哭。
她站的那个地方,肯定是不怕的,因为她常在夜里跑到那里去洗澡,洗了上来用那把破壶倒事先接好的自来水冲洗。
小个子跑到沙滩,指着她骂:“你死啊,格老子吓唬谁?”
河马看不过去了,走过去抓住小个子的裤腰带,提起来把他扔进了海里。水不深的地方,本来站起来就没问题,但是小个子不会游泳,一进水就呛了口水,于是在那里抓挠起来。更矮的女人急了,赶紧过去把她丈夫扶起来,然后站在水里朝河马破口大骂。她可真是里外分明,关键时刻,枪口一致对外。
寡妇也跑过来,好像忘记了刚才还在与更矮的女人打架,指着河马大骂起来。河马轻蔑地抓祝糊,把她也丢了下去。小个子两口子立刻抢前扶起寡妇,结成了统一战线,一起指着河马大骂不止。不过,三个人谁也不敢上来,怕受皮肉之苦。
河马大怒,恶从胆边生,跑回去一手一个拎着小个子的儿子和寡妇的女儿,走向海边,说:“闭上你们的臭嘴。”
三个人惊呆了,一齐从海水里踉踉跄跄地跑上沙滩抢夺自己的孩子,哭求河马饶过他们。
河马想让他们都搬走,滚得越远越好,但是,他焦躁地转了两圈,突然决定,最好还是自己卷铺盖滚蛋,他也受够了。
说是卷铺盖,其实夸张了,哪里有铺盖,就是一件破军大衣而已。再就是搭在管道中的木板,没有那个,睡觉会被累死的。河马拆了,扔了。
河马背上他的挎包,领着混混去了温柔住的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