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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神经兮兮
    河马脑袋上缝的针拆线了,但是,脑袋却时常隐隐作痛。说是痛,其实不准确,感觉更多是胀,并且时常伴随着嗡嗡的轰鸣声。只是一阵,大概一天也就两三次。每当河马捂住头,休息片刻,温柔就担心地看着河马,帮他轻轻挤压太阳穴,减轻痛苦。
    温情极少说话,这个时候,她从地上抱起混混一边给小狗顺着毛,一边不安地说:“可能是造成了脑震荡。”
    温柔说:“这是肯定的。去缝针的时候,大夫就说是造成了轻微脑震荡。一大块砖拍上去,能轻得了吗?”哭了:“别留下什么后遗症才好,否则,我会一辈子自责的。”
    河马说:“哪有的事,过一阵就好了。”
    温情责备说:“你们也不小心点。以后,不要到商业学院唱了。也许,你唱得好,那些学生嫉妒。”
    河马和温柔哭笑不得,也不能把实情告诉她。在迪厅这种地方干活,就算你不去招惹人家,人家是少不了来找你麻烦的,可是还不能跟温情实话实说,否则她就是每天都要担心。被人家揍了就……妈的,总之是有苦不能说,有冤不能伸,想想真够郁闷。河马摇头,像横路敬二。
    话又说回来,要是河马把人家学生打了,也缝了针在脑袋上,那可就不是赔两千块钱的事情,也许,事情就闹大了,说不定会被拘留,而一拘留弄不好就会抖出吴媛这些连带关系,那就是真的坐大牢……要是真坐了牢,说不定温情治病的事情也就吹了,那她也就……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有的时候真怕细想,细想的话后怕的事情太多了,那就没完了。“吃亏是福”,用在这儿真合适。可是哪有用着不合适的时候呢?河马想得直发愣。
    温情若有所思地说:“不能老是你们两个干活,我在这里吃闲饭,我也得干活了,无论挣多少钱,我都得干活,能挣一点是一点。”
    温柔急道:“姐,你说什么呢。不干活,你还出虚汗,你哪能干活呢。”
    温情说:“王姨回家探亲,这样久了还没有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情绊住了,那个替她的女孩儿不好好干,公共浴室老是堵了头发,物业部把她辞退了。我今天跟物业部说了,想试一试。物业部同意了。每个月五百块钱,还免了我这个床位费。这样算下来合六百多了,挣多挣少,总得出一把力。”
    温柔眼圈红红的,紧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河马说:“这样,我和温柔能够帮你一把,就尽量帮你干点。只是浴室地滑,你千万小心不能摔跤。摔一下就麻烦了。”
    温情勉强一笑,说:“我这么大一个人,你们还不放心。我自己小心就是。”
    其实,保洁员这个工作是很累的,五百块钱不会让她挣得很轻松,别的不说,这三层楼的楼道,每天要随时清扫不说,还要至少一早一晚用墩布拖两遍。以后,在很长的时间里,河马和温柔都是早晨或晚上帮她拖一遍,以减轻她的工作量,要是真的累着她,那就麻烦了。
    不过,在倒垃圾的问题上,他们产生了一点不愉快,她们姐妹总是先把垃圾桶里那些能够卖些小钱的东西诸如可乐罐子、啤酒瓶子之类捡出来,卖给收废品的,河马则不然,他嫌在那里边翻这些东西太脏,用物业部给的黑色大塑料袋一装,骑上三轮车就全都倒了。后来,连出去倒垃圾都省了,因为那个小个子更矮的女人来了,专门找河马要垃圾,河马就把那些黑垃圾袋都给了她,也不要钱,她挑完了自己去倒。
    温情因为少了这点收入,有点不高兴。河马不管她那一套,脏活累活他可以干,但是捡破烂,他还不适应。也许,很长时间河马都会不适应。
    温柔勾河马鼻子,笑着说:“你是流浪汉,谁信呢?你整个一个公子哥儿。”
    河马说:“我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温柔撇嘴说:“臭美吧你就。”
    河马没有跟她说自己的身世,河马要是说他爸爸是县财政局长,她一定不信。要是真的信了,那就更麻烦,她一定又会认为河马脑子进水了,而且吃错了药。
    河马问温柔:“你们什么时候住院动手术?”
    温柔当着温情的面,睁眼说瞎话:“那个公司说赞助费下个月就可以打到医院,先压张支票。”
    温情忧郁地说:“这个人情可大了,咱们一辈子都还不完。”
    温柔安慰她说:“姐,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其实,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
    温情说:“还是大公司好心人,不然我这个病是没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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