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马选择了“作案”的地点,公共浴室,他没有别的地方去啊。
公共浴室并不是免费的,洗一次澡,要到物业部交五元钱,才能拿钥匙。只有一间屋子,两个喷头,男女公用,先到者闩门。如果锁着门,你就可以用拿到的五把钥匙中的一把,开了明锁,进去滋润了。要是明锁已经被开了,那你就得敲门,最好里边是男生,你可以挤进去,大家拆兑着使那两个喷头。但是,里边是女生,对不起,你一边等吧,她们洗起长头发来,那叫一个慢,最好是先回房间睡一觉。再来,一敲,还是女生,得,换人了,你还得等。
所以,河马洗澡从来都是在凌晨,从蓝梦回来将近四点了,楼道里一个人也没有,钥匙是提前交钱拿到的,顺序是温柔先洗,有时还会把睡得迷迷糊糊的温情叫起来,她们姐俩先洗,洗完了出来,河马再洗。算账的话,很划算,三个人,就用五块钱。
再细算,还有河马的宝贝混混,也总能够洗上热水澡的。所以,物业部的管理是有问题的,没人看着,谁能自觉?挣钱不容易啊,别说中国人素质低。
这天,河马悄悄跟温柔说:“别叫你姐了,她……挺困的……”
温柔瞪河马:“花了钱了,干嘛不叫……”
“也许……她白天打扫浴室,已经洗了……”
“不会。”温柔说:“我嘱咐了她,要她不要单独洗澡,免得头晕没人照顾。再说,我们向来互相搓背,她不会单独洗的。”
河马坏笑,温柔有点明白了。河马倒想表情自然点,无奈心中有鬼,哪里控制得住。温柔脸通红,有点想哭的意思,河马亲她,慢慢抚慰她。尴尬了半天,温柔终于说:“今天不行。”
河马感到,不行的意思不是不同意,而是不方便,只好说:“随你。”
温柔叫温情起来,拿了浴巾和洗发水进去洗澡,河马和混混在空荡荡的楼道里蹲着,等了足有半个小时。
河马想唱歌,忍了忍,没敢,他尴尬地看着混混笑,靠着墙悄悄放了个屁。
过了几天,河马与温柔深夜回来,双双进了浴室。
河马是世界上最没有性生活经验的家伙,也是最有福气的家伙,他歪打正撞选择了浴室。这是没有条件逼的,但也是最易打破心理障碍的常葫。温柔自己脱了衣服,尽管出于羞涩用浴巾围着光洁的身体,但是到了花洒下边,她就只好解去浴巾,把花洒开到最大拼命冲头,两手捂在脸上不敢睁眼睛。
河马走到温柔背后,轻轻抱祝糊,感到她的身体在轻微发抖。他也很紧张,不知道从何入手。出于本能,他开始用毛巾为温柔擦洗后背,扮演服务生角色,慢慢地他们离开了花洒,河马拧干毛巾为温柔用力搓着后背,温柔双手扶在墙上撑住,河马就开始从后体位一阵乱撞,很有点像动物世界里的镜头,弄得温柔拼命摇头,突然转身红着脸抱祝蝴,紧紧地抱住,喃喃地说:“知道了……河马你是世上最坏的家伙……”
河马紧张到说出了世界上最经典的语言:“我……我不是故意的……”
此话后来被温柔当成笑料揶揄了很多年。
男人是不怕承担责任的,只有男孩,不小心打破了瓶子,才会因为惧怕家长责骂而很想把自己弄伤,弄得惨一点,以便引起同情而减轻处罚。
所有寻死的家伙,都是因为怕死。
河马傻乎乎地很想扮成无辜者的形象,掩盖自己的行为,很有点掩耳盗铃的意思。
他们就这样抱着,河马像一个大男孩完全不知所措。
录像,白看了。
温柔只好拽过浴巾铺在湿滑的地上,慢慢躺下,轻声责骂:“傻家伙,弄疼我可饶不了你。”
河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进入的时候,温柔已经因为恐惧加兴奋处于眩晕状态。
血,点染了温柔手里紧紧攥着的浴巾。
河马突然有点恐惧地想:这要是怀孕了生小孩该怎么办?
傻家伙河马和精豆子温柔,都忘记了那件最最重要的小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