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七重天夜总会出来,大家分乘三辆车子,去了一家泰式大浴室。
一进大堂,就看见大玻璃窗里,一排排的小姐穿着统一的红色吊带裙,安安静静地坐着。
大堂上,三五成群的游客,欧洲的、日本的、韩国的、台湾的,哪里的都有,当然也少不了大陆的,都在抱着胳膊隔着玻璃欣赏,谁看中了哪个小姐,就可以跟大堂上服务的小弟打招呼,按照小姐吊带上别着的号码牌叫她出来。
我靠,吴媛真能整事,这不就是妓院吗?
齐宝福说,河马你别老土了,这是泰国浴,传统的,挂牌营业,完全合法的生意。
确实,这个大浴室并不在什么红灯区里,旁边就是普通的店铺和住宅,而且,一路坐车过来,看到不少有浴女形象霓虹灯的浴室分布在街道两旁,甚至没有大陆的酒吧一条街那样集中。
河马又开始出汗。
河马问:“齐宝福,你倒是讲讲,怎么个名堂?”
齐宝福说:“你看到了,洗澡娘都是女孩儿,无论客人是男是女,或者是夫妻、情人洗鸳鸯浴,一概是女孩伺候。”
“怎么个伺候法?”
齐宝福坏笑:“怎么伺候?搓背呀,修脚呀,按摩呀,你说怎么伺候?”
“全……全都光着?”
“废话,穿衣服那叫游泳。”
我靠。
河马要是光着屁股让一个泰妹给他搓澡,温柔不劈了他?
河马看了看温柔。
温柔显然听到了齐宝福的介绍,但是她却神情自若地在欣赏玻璃窗里的女孩,并且指着一个泰妹说:“那个孩子可真漂亮,就是皮肤黑了点,要不然,我看电影明星也没有几个比她漂亮的,干这行,可惜了。”
晕。
吴媛过来,笑着问:“河马,你们挑好了吗?”
温柔笑着说:“挑好了,吴姐,那个五十二号女孩很可爱。”
吴媛就让旁边陪着她的泰国人去跟大堂小弟打招呼。
她转身问河马:“河马,你呢?”
“我……我就算了,在外边等温柔就行。”
“哪里有这回事,到了泰国不洗泰国浴,岂不是白来了吗?别在这里玩假招子。”
她不由分说帮河马选了一个高大丰满的泰妹,叫了出来。
每人两千铢,他们的四千铢是吴媛到柜台上交的。
河马看,所有的人都点了,大家互相开着玩笑往电梯走去。
吴媛可真够出洋相,她一个人点了两位小姐,朝河马挤眼睛,说:“皇帝套餐。”
“妈的,烧包,不是她最惨的那个时候了。”
到了四层,大家各自进包间,河马和温柔的房间在比较靠里边的,进去有长沙发可以坐,泰妹跪下来伺候他们脱鞋。
在电梯里,齐宝福交待了,泰妹进房后问话,肯定听不懂的,就说“麦靠斋”就行,就是泰语不懂。拿出两百铢给人家,不是小费,是四份饮料的钱。洗完澡以后再给小费,每人二百铢就行。
给了河马和大陆人民币一百元很象的十张红色泰币,那是一千铢。
河马打定主意不脱衣服,但是要是穿着裤衩进浴缸或冲淋浴,也未免太那个了。
河马跟泰妹打势,表示感冒了,不洗澡,按摩一下就行。
温柔就笑,悄悄说:“谅你不敢。”
泰国的包间并不将休息室和浴室分开,就在一个大屋子里,放一张椭圆形的很大的席梦思床,浴盆也在同一间屋的另一侧。
人家温柔,很大方地让泰妹帮助脱了衣服,走进了浴缸,很舒服地躺了下去。
那个漂亮的泰妹也脱了吊带裙,进到很大的浴缸里,开始慢慢给她洗澡。
妈的,这叫什么事啊。
河马只好趴在床上,让那个大个子蠢姑娘给他按摩,泰国人叫作“马萨基”。
河马看着她们在浴缸里洗腿搓胳膊的,趴着就觉得弟弟捣乱,硬硬的生疼。
温柔从浴盆里撩水,专往河马脸上撩。
河马扭头不理她,看电视。
不过,是三个泰国人在那里哇啦哇啦地讲什么,看样子是生活栏目。
一句也听不懂呀。
河马吼,温柔啊温柔,今晚回宾馆,你惨了。
温柔就是笑。
两个泰国傻妹,也听不懂河马说什么,居然跟着温柔傻笑。
气死河马了。
泰国浴的标准时间就是两个钟,就是九十分钟,到了时间,大家都出来了,在大堂聚齐。
吴媛招呼大家在街上的小摊子上喝燕窝羹。
街头到处都是这种摊子,五十铢一碗,合人民币十块钱。
深夜两点了,曼谷街头的车辆,不亚于中国大都市的下班高峰时间,不过,没有自行车,都是汽车和摩托车。吴媛说,曼谷的摩托车世界有名,经常会有人飚车赌钱,警察抓也抓不完。
听着摩托车起速时那狂吼声,糁人。河马问怎么个飚法,吴媛说,就是两拨人,各自派出骑,按商定的路线飚,谁的骑先回来,谁就赢钱,赌注巨大。
河马不明白,在马路上飙车,两边的骑虽然走同样的路线,但是路面情况并不一样,夹杂在出租车、公交车中,甚至要不断与过马路的行人打交道,还有红绿灯的阻碍,其实很难说公平。
吴媛说要的就是这份刺激,找个没人的运动场绕圈,那叫赛车;在繁华的大都市车流里比赛,这才叫飙车。
河马觉得,这些人基本上是属于疯掉了。
曼谷人习惯了这种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