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石上坐着的男子一身明紫色锦袍,背对长孙悠,微风吹来,扬起如墨的长发,手中的笛子吹出悠扬的曲子,只是这曲子却充满了忧伤,吹的人直想落泪。
长孙悠站在男子身后,认真的听着曲子,眼前浮现出哥哥的身影,这首曲子,让她想起了亲人。
曲子结束,男人转过了头。
长孙悠嘴角勾起了柔美的笑容,盈了盈身,温柔道:“悠儿见过十七叔。”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今天去御花园的路上碰到的十七王爷慕容宏。
慕容宏也想起来了,淡淡道:“原来是战王妃,怎么不呆在明和殿看歌舞。”
“太闷了,不喜欢。”长孙悠直言道,看着慕容宏问:“十七叔呢?”
慕容宏看了眼明和殿的方向,冷冷道:“本王也不喜欢哪里的气氛。喝酒。”突然朝长孙悠扔来了一个小酒坛。
长孙悠抱着酒坛,黛眉微蹙,随后勾起了唇角。爬到大石上坐下,双手托腮,看着被月光照耀着波光粼粼的湖水,侧头看向慕容宏试探性的问:“十七叔不喜欢热闹?”
“太吵。”慕容宏回答的简单利索,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这份冰冷和慕容权有的一拼。
“十七叔有心事?刚才的曲子好忧伤。”长孙悠小心翼翼的问,生怕戳到了别人的伤口。
慕容宏看了眼手中的笛子,别到腰间,拿起身旁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看着空中皎洁的明月,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十七叔若是有心事不妨说出来,这样或许心情会好些。”长孙悠的好奇心突然大起,这个成熟稳重冷漠的男人,会被什么事所烦扰呢?情?亲情?友情?还是爱情?这样冷的人也会爱吗?
“本王没有什么心事,战王妃就不要多问了,若是觉得无聊就陪十七叔喝杯酒吧!”慕容宏把手中的酒坛子朝长孙悠面前一伸。
长孙悠眉头皱了皱,然后看向慕容宏豪爽道:“好,悠儿就陪十七叔喝,干!”拔掉酒坛子上的布,用力的碰了下慕容宏的酒坛子,仰头喝了一大口。
“哈哈哈——”慕容宏朗声大笑。
长孙悠抹了把嘴上的酒不解的问:“十七叔笑什么?”
“曾经也有个人陪我喝酒,如今,酒还是这个酒,而人——早已不知身在何方。”慕容宏的眸底闪过一丝忧伤。
“那个人是十七叔在乎的人?”
“不在乎,早已不在乎了,来,喝酒。”慕容宏仰起头喝下好多酒。
长孙悠打量了眼慕容宏,不再多问,又喝了一大口。
“人人都说左相府嫡女胆小懦弱,无才无貌又呆傻,看来世人都被骗了。”慕容宏突然看向长孙悠,眸光深邃犀利。
长孙悠心下一震,懊恼自己怎么在这个陌生的男人面前暴露了自己,听紫若说十七王爷和慕容权走的很近,他会不会把今晚的事告诉慕容权,都怪他那首满含思念和忧伤的曲子,让她想起了哥哥,引起了共鸣,才会疏于防范和戒备,暴露了自己。
好在只是陪他喝喝酒,并未深交:“世人怎么看我我不在乎,我只想做自己。”
“做自己。”慕容宏喃喃重复了长孙悠的这句话,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有意思。”
“十七叔,今晚的事——”长孙悠眼珠一转,欲言又止。
慕容宏打量了她一眼,收回目光,淡淡道:“十七叔不是多嘴的人,今晚的事只有你我知道。”
长孙悠放心的笑了:“谢谢十七叔,若是十七叔以后想找人喝酒,悠儿随叫随到。”
慕容宏点点头:“好!”眼神撇到长孙悠的脖子时,嘴角勾起了笑容。
长孙悠眉头深锁,不解今晚的人都怎么了,为何看到她的脖子就笑,她的脖子是长得白皙,修长好看,但也不至于让人看了就发笑吧!
“十七叔,你笑什么?”
“看来战王很喜欢你。”慕容宏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这让长孙悠更疑惑了,要知道她现在面对的是一个冷酷的男人,而且还是一个长辈,不可能无缘无故说这番话的,而且慕容权喜不喜欢她,能用眼睛看出来吗?连她这个当事人都没感觉到,为何旁观者都这样说。
“十七叔为何这样说?”带着不解,长孙悠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慕容宏指了指她的脖子。
长孙悠立刻伸头看向湖水,湖水很清澈,湖边有灯,所以能清楚的看到湖里自己的倒影,长孙悠仔细的朝自己的脖子看去,明亮的大眼睛立刻瞪圆,从湖水里,她清晰的看到了脖子上的三个红色的痕迹,很像吻痕,是慕容权在府门口用手指摁向她脖子时留下的,当时以为他想杀她,现在想想,竟是留下这三个痕迹让人误会,好奸诈腹黑。
“慕容权,太可恶了。”长孙悠扔掉酒坛,起身朝回走去。
慕容宏见状,摇摇头笑了。
031:慕容权够厉害
再次回到明和殿,殿内依旧歌舞升平一片祥和热闹。
带着怒气的长孙悠坐回到了慕容权的身边。
“怎么了?”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虽然长孙悠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不悦的表情,但是慕容权却感觉到了她的怒气。
“王爷为何要这么做?”长孙悠用极低的声音质问慕容权。
“何事?”慕容权被长孙悠问的一头雾水。
“臣妾,臣妾脖子上的痕迹,王爷为什么要让大家误会?”明明就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制造出很恩爱的假象。
“你想让父皇定我们的罪?”慕容权反问。
长孙悠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是皇上赐婚,若是有名无实,别人一定会借机发挥,说他们不满意赐婚,才没有夫妻之实,是在责怪皇上的赐婚,是大不敬。
“那王爷也不必用这种方法吧!”做的这么明显,难道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吗?
“你想让本王众目睽睽之下留几个真的。”慕容权认真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