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风华立刻好脾气的安慰道:“好好好,风华的错,风华的错,风华不说了,不说了,姑姑别生气了。”
孟贞羽看向慕容权,认真且严肃道:“权儿,母后今天在这里告诉你,若是你真的废了后宫,母后立刻死在你面前。”
“母后——”
“不要觉得是母后为难你,这件事真的是太荒唐了,历朝历代都没有这样的事情,如果你真的在乎长孙悠,多去她宫里几趟也就是了,居然要为了她废除后宫,这简直就是太荒谬了。长孙悠到底用什么妖术迷惑了你?”太后气愤的质问。
慕容权立刻为长孙悠解释:“母后,悠儿是人,人怎么会有妖术呢!”
“如果不是用妖术迷惑了你,她就不会让你这样做。”太后一口咬定这是长孙悠的主意。
慕容权却一肩挑起所有的责任:“母后,你也知道儿臣的性格,在遇到悠儿之前,儿臣根本就不把感情的事放在心上,府中的女人根本就懒得多看一眼,更讨厌周旋在那么多女人之间,直到遇到悠儿,儿臣才动了心,可也只对她动心,别的女人,儿臣真的不喜欢,也不想去看,这件事你不要怪到悠儿身上,都是儿臣一人的想法。”
“行了,母后现在也不想去追究这是谁的主意,反正废除后宫是不可能的,除非是母后死了,否则,母后绝不同意。”太后的态度很坚决。
慕容权很苦恼,他这个皇上做的还真是窝囊,就连废个后宫,都这么多人阻拦,之前是冷忆梦,一个和宫中女人毫无关系的人阻拦自己,如今说给了母亲听,本以为同样身为女人,母亲会同意,只要母亲同意了,在冷忆梦那边,自己会说服她的,可是没想到母亲竟这般大的反应,母后不同意,那他还怎么向朝臣们说,朝臣的反应岂不是更大。堂堂皇上,既然连自己决定娶谁,废谁都做不了主,真是可悲,悠儿,朕答应你的事一定会为你做到,请再给朕一些时间吧!
看着母亲气愤的样子,慕容权也只得暂且放下此事:“母后不要生气了,儿臣收回刚才的话。”
太后见儿子服软了,心中的气也消了不少,叹息一声道:“不要怪母后不支持你,身为女人,我能理解长孙悠的心情,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男人只喜欢自己一个人,只属于自己一个人,可是她嫁得人是皇上,皇上的夜晚从来就不属于一个女人,她是皇后,要有这个胸襟和度量。你是皇上,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样过一夫一妻的生活,这就是帝王应该付出的,当你拥有了所有人梦寐以求的最高权力和地位,你注定也要失去一些什么,帝王有帝王的身不由己,你要认准自己的位置。我们不要把话题扯远了,还是说说对付长孙耀光的事情吧!既然皇上没有想到如何对付他的办法,母后倒是想到了一个,皇上看看怎么样。”废除后宫的事情就先搁置到了一边。
慕容权恭敬道:“请母后赐教。”
太后的眸中滑过一抹冷冽的寒光,冷冷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付长孙耀光那种奸诈之人,就不能等,若是等他露出破绽,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虽然他做过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却没有留下过一点把柄,在天下百姓的心中,他不但不是奸臣,还有很好的名声,这种人,若是想找到他的破绽,真的不容易。所以我们只能主动出手,当初他不是用陷害的办法陷害明王通敌叛国吗?如今我们也学他,制造一份通敌叛国的证据,偷偷的让人放到左相府,再找人揭发,到时皇上便派人去揭发,那时——他百口莫辩,也让他尝尝被人陷害,诬陷的滋味。”
慕容权一听,立刻反驳道:“母后,此事有些不妥。”
“不妥?何来不妥?这件事母后已经深思熟虑过了,若想扳倒长孙耀光,这是最好的办法。”孟贞羽语气强硬道。
“母后,儿臣是一国之君,怎么能去做陷害臣子的事情呢!若是被天下人知道了,该怎么看儿臣。”慕容权虽然很想除掉长孙耀光,却想通过光明正大的方式除掉他,让他死的心服口服,却不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这样和长孙耀光有什么区别。
孟风华听了,立刻反驳慕容权:“表哥,我觉得姑姑的这个办法很好。”
“风华——”慕容权很失望,没想到孟风华也会赞同母亲的主意。
“表哥,你先听我把话说完。风华只是一个小女子,没有表哥的大志向,不懂什么为君之道,风华只想早日手刃仇人,砍下他的人头,为父母报仇。俗话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对待忠臣义士,我们自然要真诚相待,要光明正大,可是对付长孙耀光那样的小人,我们就不能顾及这么多了,小人奸诈狡猾,若是我们再用光明正大的方式,显然不行,所以我们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或许对表哥这样的正人君子来说,这种做法很不光彩,可是世上又有多少事情是光彩的呢!帝王家的手段若都是光彩的,那么这个帝位就不是表哥的。这件事我们是要秘密进行,天下人不可能会知道的,如果有一天此事真的败露了,风华愿意为表哥背负这个罪名,请表哥用姑姑的办法,除掉长孙耀光,让明王和风华的父母在九泉之下早日安心。”孟风华立刻跪下了。
慕容权立刻上前将她搀扶起来:“风华,快起来。”
“表哥,风华求你早日为风华的父母报仇,风华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真的不想再等了。若是表哥不答应,风华就长跪不起。”孟风华可谓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慕容权无奈的叹口气道:“这么多年都等了,为什么不能再等等呢!”
孟风华一脸委屈道:“表哥,等了这么多年,是因为没机会,可是现在你是皇上,他是臣子,我们有机会对付他了,有机会还不对付,你知道这种心情有多难受,有多煎熬吗?如今你这么爱长孙悠,我们真的很担心她随便在你耳边吹点枕边风,你就心软了,我们没有要逼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尽早的下决心,让死者瞑目。二十多年了,我们已经等的够久了,长孙耀光却逍遥了这么些年,也该受到惩罚了,每天看着自己的仇人在自己面前逍遥自在,表哥难道就真的不痛恨吗?”
慕容权的眸中滑过一抹狠厉,冷冷道:“我怎么会不痛恨呢!你起来,表哥答应你,一定尽快杀了长孙耀光,帮你的父母报仇。”
孟风华一听,欣喜万分,立刻感激道:“多谢表哥。”
“快点起来吧!”把孟风华搀扶了起来,然后看向太后和孟风华道:“此事还要从长计议,不可贸然行动,长孙耀光知道朕与他不和,这次政变,他也该猜到母后没有失忆的事情了,所以一定会加强防范的,左相府内一定会布置高手保护巡逻,若是想放这通敌叛国的东西,只怕不容易,既然要做,就要一举成功,否则打草惊蛇就没机会了。”
太后和孟风华赞同的点点头。
“所以此事急不得,我们要寻找合适的机会。”慕容权分析道。
太后赞同道:“只要你认定我们的办法就行了,虽然我们急着报仇,但是也不急于这一天两天,只要皇上把这事放在心上就行。”
“母后放心,这件事儿臣一定会放在心上的。”慕容权认真道。
太后满意的勾起了唇角:“皇上果然没有让母后失望。”
孟风华突然看向慕容权,一脸神秘道:“表哥,我觉得有一个人去办这件事再合适不过。”
“谁?”慕容权看向孟风华,看到她这神秘莫测的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皇后娘娘。姑姑不是一直怀疑她与表哥不一心吗?表哥不是相信她是和你站在一起的吗?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好好的考验一下她。她是左相的女儿,去左相府看看家人,应该没有人会怀疑吧!就算之前左相再怎么不喜欢她,毕竟他们还是父女,左相一定不会怀疑自己的女儿要栽赃陷害她,所以会对她疏于防范,所以皇后娘娘是做这事的合适人选,事成之后,也不会有人会怀疑皇后娘娘,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亲生女儿会栽赃自己的亲生父亲。”孟风华挑了挑眉梢,得意道:“表哥,我的这个主意怎么样?”
“好,真是太好了。”太后连连拍手叫好。
慕容权却立刻反对道:“不行,这对皇后太残忍了。”
“残忍?”孟风华笑了,笑的很苦涩:“那表哥有没有想过长孙耀光对付我们的亲人时残不残忍?她是长孙耀光那老贼的女儿,本应该跟他父亲一起陪葬的,如今她却生活的如此光鲜亮丽,做了一国之母,享受天下人的敬仰,让她做这点事,哪里残忍了?没有将她和她的父亲一起处置了,已经很对得起她了,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这件事就算皇后不反对朕,但长孙耀光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让她去栽赃陷害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未免太残忍了。就算当时长孙耀光陷害我们的亲人时很残忍,但至少没有让他们亲人之间互相残杀,我不同意风华的这个办法。”慕容权语气强硬道。
太后却立刻和孟风华站到一起:“我觉得风华这个办法很完美。让长孙耀光逍遥了这么多年,他总该付出些代价吧!让自己的亲生女儿亲手害了他,这种心情一定比死还难受,这是他应付的代价。
而长孙悠身为皇后,必要时就是要做一些牺牲的,皇上不但是她的夫君,更是她的天,这是她自己说过的话,母后相信她很乐意为你做这件事的。皇上不妨先问问皇后,再做决定。”太后心中却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若是长孙悠真的这么做了,她一定会让人把这件事公诸于世,到时让长孙悠无法做人,这样以来,不但除掉了长孙耀光那个仇人,也除掉了让她讨厌的长孙悠。就算长孙悠是和慕容权一心的,但每次看到她,都会让自己想到明王的惨死,给自己添堵,所以长孙悠她一定要除掉。
“母后,我们的仇我一定会报的,请不要把悠儿牵扯进来,再过些日子,竹华国的摄政王和郡主就会来做客,儿臣不希望让他们看了笑话,所以此事还是等他们走了再行动把!”慕容权暂时先把这件事搁置一边。
这次太后没再反对,点点头:“你现在是皇上,自然要以国家为重,就让长孙耀光再逍遥几日吧!”太后之所以没有继续逼儿子下决心,是因为她了解儿子的性格,他现在很在乎长孙悠,若是这会子强逼着他答应,反倒会适得其反,不如先搁置一下,在这段时间,尽可能的挑拨两人之间的感情,一旦感情出现了破裂,他就会舍得了。
“多谢母后体谅儿臣。”慕容权暗自松了口气,希望在这段时间,能想出好的对付长孙耀光的办法,不让悠儿牵扯进来。
而三人在房中的谈话,却被门外来给太后送养生粥的冷忆梦听到,她立刻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走出千羽宫,跟在身边的药儿不解的问:“主子,怎么不进去呢?”
冷忆梦的眸中滑过一抹冷冽,随即敛去,清冷道:“太后和皇上还有华妃谈论的是要事,这些事情他们不准任何人知道,若是我们此时进去,那是找死。”
药儿立刻明白的点点头,忍不住评价道:“华妃娘娘真够狠的,竟然让皇后娘娘去栽赃陷害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是在故意为难皇后,她这是用另一种办法抢夺皇后的宝座吧!”
冷忆梦冷冷道:“她不会得逞的。今天听到的事情不准向任何人说,否则我们都小命不保。”
药儿立刻谨慎道:“是,奴婢知道了。可是这粥——”